苗渺到候場台的時候,玉瑤已經在了,身邊正圍著一大群男弟子,噓寒問暖。


    撇撇嘴,苗渺找了個地兒坐下。望了眼言笑晏晏的一群人,她不由感慨,胸大腰細就是好,獻殷勤的永遠少不了,不過她不羨慕就是了。


    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到那一群人身上,苗渺盤腿坐好,念起了靜心訣。


    師尊說了,任何時候,心態都是最重要的,所以比起臨陣磨槍地去提升修為,吸收靈力,她選擇了調息靜心。


    候場台裏盤腿打坐的人不少,隻不過跟苗渺相同做法的卻沒有。


    隻是俗話說得好,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自己找上門。


    一篇靜心訣剛念到一半,突然一陣香風襲來,伴著玉石撞擊的琳琅之聲,而後一道不算陌生的氣息到了身前。


    不必睜眼,苗渺也知道來者何人。


    她也確實沒有睜眼,不動如山。


    許是她毫無反應,過得一會,頭頂響起一道輕柔溫婉的女音,道:“小貝,方才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


    帶著些小意示好的語調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甚是動聽,跟在玉瑤身後的一群男修不由得心神蕩漾,麵露癡迷之色。


    不得不說,玉瑤除了容貌佳姿色好,心機深之外,還有一把好嗓子,這三樣是她在九華宗立足的根本,讓她不僅獲得了不少便利,資源更是勝過其他弟子好幾倍。


    這其中,有旁的男修送的,也有法言偏心挪給她的。


    法言說苗渺的修為是用天材地寶堆出來的,玉瑤又何曾不是?不然以她中等偏上的資質,根本無法趕同輩相同資質的弟子這麽多。


    言歸正傳。


    玉瑤回頭掃了眼陶醉在她話語中的男修們,心中既得意又不屑,隻是轉過頭,見眼前的人依舊毫無反應,她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努力維持著得體溫柔的笑,她道:“小貝是不肯原諒我麽?”


    這回語氣又換成了哀怨傷心。


    聞言,玉瑤身旁的一名男弟子安慰道:“玉瑤不必難過,本就錯不在你,眼下你來主動和解,已是仁至義盡了,不管別人怎麽說,都說不到你身上去,你又何必理會這等狂妄傲慢之輩。”


    “楚師兄所言甚是,以為做了尊者的弟子,就可以目中無人了,這師兄妹兩人還真是蛇鼠一窩。”有人附和道。


    後麵又是一片附和之聲。


    玉瑤忙勸道:“諸位不要這樣說,小寶跟小貝年紀還小,難免任性,我們應該多包容才是。”


    一群男弟子緊跟著歎道:“玉瑤你就是太善良了。”


    耳邊一群人嘰嘰喳喳,又唱又演的,苗渺卻恍若未聞,直到念完一遍靜心訣,她才緩緩睜開眼,麵無表情地望著眼前這群人。


    見她終於睜開眼,玉瑤雙眼一亮,驚喜道:“小貝,你終於願意理我了!”


    那口氣,就好似得了寶貝一般,實際上卻是不知不覺又上了眼藥,讓旁人認定苗渺是心胸狹隘,故意不理會她。


    苗渺更是瞧見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嘲諷,心中不由冷笑連連。


    眼珠一轉,苗渺鼓起臉頰氣呼呼道:“你們太過分了,竟然在我念靜心訣的時候跑過來嘰嘰喳喳,難道你們不知道念靜心訣時被打擾容易入魔麽?!”


    靜心訣雖能凝神靜氣,穩固心誌,但卻不能被打擾,若是心誌不堅者,一旦被打擾亂了心,就極易被魔氣入侵,進而入魔。


    本打算為玉瑤討個公道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害尊者弟子入魔的罪名,他們可擔當不起!


    一群人後怕不已,難怪剛才這貓小貝一直不聲不響,原來是在念靜心訣,好在她心誌夠堅定,不然出個萬一,後果他們想都不敢想。


    玉瑤眼底數變,忙好言賠不是,道:“是我們唐突了,我們不知道小貝在念靜心訣,如果小貝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跟其他人無關。”


    聞言,一群男修感動地低呼:“玉瑤!”


    玉瑤則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甘願赴死之色。


    這讓一群男修看苗渺的眼神又多了不滿跟憤恨。


    苗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阻止一群人繼續演悲情戲碼,大叫:“我什麽時候說要怪你們了?!你們做錯事,難道我抱怨兩兩句都不行?!”


    忿忿不平的一群人都被她這話震懵了。


    不等眾人反映過來,苗渺一個骨碌爬起身,叉腰道:“玉瑤你真是太討厭了,我送點心給你,你就說我是想賄賂你,讓你在比賽時讓著我,我把點心收回來,你又說我針對你,看不起你,你到底想怎麽著?!”


    玉瑤心下一震,顯然被苗渺的犀利弄亂了陣腳,急忙解釋道:“我、我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說著幽怨地垂下淚來。


    一群男修被她的眼淚喚回神,紛紛對苗渺投去憤怒的目光。


    苗渺毫不畏懼,冷哼道:“一群沒腦子的笨蛋,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我師尊說了,像你們這些會被外表迷惑的人,日後難成大器。我看你們還是別修仙了,直接找個女人過下半輩子吧!”


    “你!”一群男修眥目欲裂,紛紛祭出武器,對準苗渺。


    在場的多是這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比苗渺高的比比皆是,且不少是各峰峰主的弟子,心高氣傲的不少,自然就聽不得這貶低的話。


    畢竟誰願意被人這樣評斷自己的修行之路,特別對方還是個剛築基的女娃娃。


    氣氛劍拔弩張,玉瑤心下冷笑,麵上卻焦急勸道:“大家不要動氣,小貝年紀小小就築基,難免有些得意忘形,她不是故意要看輕大家的!”


    隻是她越勸,一群男弟子心火越盛,一副誓要好好教訓眼前人的架勢。


    被一群大男人虎視眈眈,說不怕是假的,但不管心裏多毛,苗渺還是硬著頭皮叫囂:“我就是看輕你們又如何?隻顧女兒情長,心誌不堅,被女人愚弄,辨不清黑白,不看輕你們看輕誰?現在修為高有何用,你們連我師兄的小手指都不如,日後你們必定被我師兄遠遠甩在後麵!”


    “說得好聽,還不是仗著尊者資源多!”有人不服氣地反駁。


    苗渺理直氣壯駁回去:“找師尊也是各憑本事,你有本事你去找個比我師尊更牛的啊!”


    這話氣得一群男弟子差點吐血,他們上哪去找個比墨殷尊者更牛的?!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娃娃,我倒要看看你修為比你的利嘴又如何!”那名被喚作楚師兄的弟子咬牙道,拔出手中的利劍。


    見他來真的,苗渺一改方才的氣勢洶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打著滾邊哭邊揉眼睛道:“你們欺負人,說不過就動手,還要這麽多打我一個,我要告訴我師尊,你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嗚嗚嗚!”


    摩拳擦掌的一群男弟子囧了,這特麽什麽節奏?頓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猶豫間,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從天而降,道:“誰敢對小師叔無禮?”


    卻是風燁禦劍而來。


    一群男弟子忙不迭收好武器,驚慌失措地退後一步。


    風燁落在撒潑打滾的小包子旁邊,輕描淡寫掃了眾人一眼,卻讓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作為宗主的親傳弟子,不滿二十便結丹成功的天才修士,風燁是年輕一輩弟子的偶像,追逐的目標,也是眾人畏懼的對象。


    見眾人一副老鼠見到貓的模樣,苗渺一把撲過去抱住風燁的大腿,可憐兮兮地告狀道:“風師侄,他們欺負我,還要打我,嗚嗚嗚……”


    聞言,一群男弟子寒毛倒豎,作為名義上的長輩,你這樣告狀好麽?!


    風燁嘴角微抽,不去看光打雷不下雨的某隻,對著一群男修道:“不敬尊長,比鬥結束後,每人到戒律堂領一頓鞭子。”


    “風師叔,是她辱罵我等在先!”立即有不服氣地弟子反駁,後麵附和之人不在少數。


    風燁冷冷掃過眾人,成功製止了喧嘩的一群人,道:“小師叔是在指點爾等,何來辱罵一說?”


    一群人啞口無言,但從他們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們依舊是不服。


    風燁接著道:“忠言逆耳利於行,小師叔所言不假,你們隻顧兒女情長,為了個女人心浮氣躁,大動幹戈,可見心思不在修道之上。你們捫心自問,修行度是否日漸緩慢?如此下去,修為難有寸進,倒不如回歸凡塵。”


    一群大男人被說得麵紅耳赤,羞愧地垂下頭。


    風燁又道:“小師叔有心提點你們,你們不僅不虛心受教,還對小師叔無禮,你們可知,尊者與宗主對大家十分失望。”


    這句話對眾人可謂打擊巨大,隻見方才還氣勢洶洶,昂挺胸的一群人,個個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苗渺在心裏冷哼,別以為她小就好欺負,她可是有好多金大腿的人!


    風燁摸了摸小師叔的頭,暗暗感歎了一聲手感好,然後低聲問:“小師叔可還有點心剩下?”


    還以為他要安慰自己的的苗渺囧了個囧,感情這個大麵癱是來問她要點心的!


    玉瑤望著苗渺跟風燁,臉色變來變去,這兩人儼然將她說成了紅顏禍水,隻是她想申辯,卻無從開口,她不敢得罪宗主的席大弟子,九華宗最有實力的未來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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