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幾秒,一直到現在我爺爺的事情都沒很大的轉機,我心裏也很急,回神後我對二爺爺說:“能,我相信他。”


    二爺爺嗯了聲,說希望如此,然後對我說,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睡覺吧。


    我說好,就離開了河神廟。河神廟神像被砸這種事情,我留在這也幫不上忙,就趕回了家。到家後,聞見香噴噴的味道,像是飯菜的香味。


    進屋後,就看見肖晚晚在忙前忙後,看到我後,說了句:“你回來了,洗下手準備吃飯吧。”


    我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照做,肖晚晚說:“做的不好吃,你將就點。”


    忙了一天,我本來也餓,所以沒客氣,一吃感覺味道還不錯,忍不住誇了肖晚晚幾句,肖晚晚被我誇的還有些不好意思。吃了幾口,我才發現袁真好像不在,我開口問肖晚晚說,袁真去哪了?


    肖晚晚攏了攏額前的頭發到耳後根,說:“他說有些事情要做,就先走了,讓你等他。還說讓你不要輕舉妄動。”


    袁真做事也是神叨叨的。


    我吃完飯,就搶著把碗筷洗了,收拾了下床鋪讓肖晚晚睡,我自己在堂屋用凳子拚了張床,簡單的睡下。第二天剛天亮,我就看見有人往河神廟跑去。


    我問了句,出什麽事情了嗎?


    那人說:“河神廟死人了。”


    頓時,我就蒙住,河神神像被砸,村子裏就有人死了,有這麽邪乎嗎?


    那人說完就朝著河神廟跑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到了河神廟,發現廟門前已經站了好些個人,不過零零散散的,沒人敢靠近河神廟,我抬頭朝著河神廟看去,就看見河神廟的橫梁上,掛著一個人,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朝我笑的二愣子。


    我盯著看著,忽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昨晚的他對我笑,已經變成了森然的冷笑。


    沒人敢上前把二愣子的屍體給弄下來,隻說這是河神開始懲罰村裏人。說的有些邪乎。


    沒多久,二爺爺也趕了過來,看了幾眼,眉頭皺的不知道有多深,平時村裏的大小事,一般都找二爺爺處理,他這村長當的還是很有威嚴的,很快就有人問二爺爺說怎麽做?


    二爺爺看我也在,就問我說,你師傅呢?


    我說不知道去哪了。這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


    農村裏發生這種事情,一般都要找端公過來看看,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二爺爺很快吩咐村裏人,讓人先去把李端公請來,然後吩咐另外一路人去找木匠來,準備重雕塑河神神像。


    大概到了上午的樣子,李端公就被人請了過來。


    李端公看到屍體後,麵色肅穆,也不敢輕舉妄動把屍體弄下來,就說,河神廟神像被砸這麽大的事情,肯定要先求得河神的原諒。


    於是他讓村裏人,去河邊祭祀河神,求得河神開恩,不要責備村民。


    祭祀活動大概舉行了一個多小時,燒了大量的死人錢,二爺爺把重塑河神像的事情說給李端公聽,李端公對此也表示讚同。


    隻是這屍體還沒取下來。


    李端公站在二愣子的屍體前,掐指算了算,麵色變了變,然後目光看向了我,說:“張小子,你來把屍體取下來怎麽樣?”


    二爺爺一聽,就把我拉到身後,說:“李端公,這事情開不得玩笑,要是出了點事情,我沒法和他爺爺交代,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李端公說:“這事情還非得他做不可,他是陽明,天生陽氣重,所以讓他把屍體給弄下來,才不會受到什麽損害。”


    二爺爺還想說什麽,我對二爺爺說,我來就我來吧。


    我平時也跟著爺爺在黃河邊打撈屍體,所以對屍體倒是不會有太多的害怕,我借助梯子,就爬了上去,把二愣子的屍體給取了下來,然後村裏人商量,李端公做了一場法事對二愣子進行超度,下午三四點,就把二愣子給埋在了烏龜嶺,不過沒有棺材,直接就用土給埋了。


    回家的路上,李端公還問我說,我師傅在忙什麽?


    我簡單的說了句,李端公笑了笑,讓我不用太擔心,有他在,我爺爺醒來應該用不了多久。


    我嗯了聲。


    二爺爺為了感謝李端公,就喊上李端公回家去喝點酒。


    我自己則是回到家中,肖晚晚坐在堂屋當中,我和肖晚晚打了個招呼,肖晚晚說:“今天你師傅回來一趟,說讓你晚上別出門,不管是誰喊你,都不要出門。”


    我愣神了幾秒,說:“他還說了什麽沒有?”


    肖晚晚搖頭,不再多說什麽。我自己拿著柚子水,洗了個熱水澡。


    時間很快入夜,肖晚晚又給我做了一頓飯,吃完後,我問肖晚晚說:“我師傅他晚上還過來嗎?”


    “他沒說,就說那句讓你晚上別出門的話。”


    我哦了聲,也沒多說什麽,和肖晚晚呆在屋子內,一時半會還真有點尷尬。


    大概晚上七點,外麵忽然打雷,沒多久就下起了雨,雨的勢頭還挺大,風從外麵吹進來,還天冷,我心想袁真今晚多半是不會來了。我把門關上。


    我這兩天,也把袁真那天說的話,理了下,既然肖晚晚說撈她身體和魂魄的都是我爺爺,所以有個漏洞,我還是打算問出,我問肖晚晚說:“晚晚,你還記得,是誰讓你找我來拿黑色手鐲的嗎?”


    肖晚晚抬起眼眸看著我,黑色的眼睛看著異常明亮,不過幾秒鍾後,就暗了下去。


    她朝我木然搖了搖頭,說:“我不記得了。”她聲音軟軟的,很溫和。


    我也沒繼續追問,這會我也睡不著,就去了爺爺床邊,和爺爺說了幾句話,想問爺爺到底是誰害的他。雖然知道爺爺聽不見,但和爺爺說幾句話,心裏還是舒暢點。


    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忽然看見爺爺的眼皮像是眨動了幾下,正當我要細看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砰砰砰”的響著。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爺爺已經沒有任何動靜。


    敲門的聲音還在繼續。我來到堂屋,肖晚晚還坐著,但目光聚集在門上,看她的姿態,貌似有些害怕。身體好像縮成了一團。我也往門看了眼,但是沒有感覺啥異常。


    我問了句是誰?敲門就不能輕點嗎?


    然後就朝著門走去,可是剛走了幾步,肖晚晚忽然拉著我,說:“不要去。”


    肖晚晚的聲音像是帶著害怕在裏麵。


    我問肖晚晚說:“怎麽了?”


    肖晚晚說:“你師傅不是說了嗎?讓你晚上不要出門。”


    肖晚晚的話,給我提了個醒,我站住沒動。就又問了句,外麵的人是誰?


    外麵的人開口說:“我是你們村裏人找來的木匠,一路趕來剛到村,就下了大雨,看見你家裏燈火亮著,想在你這避雨。”


    這話落下後,我心頭的警惕減弱了幾分,原來是二爺爺找來的木匠。


    我上前去準備開門,可肖晚晚依舊阻止我,我問肖晚晚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肖晚晚搖頭,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有些害怕。


    我對肖晚晚說:“別害怕,這是二爺爺找來的木匠,雕刻河神像的好人。而且,師傅不是說了嗎?不讓我出去,但是也沒不讓人進來,別人連夜趕路,也不容易。”


    我勸說著肖晚晚,肖晚晚這才鬆口,說:“那你小心點。”


    我應了聲,走到了門口,直接就把門給打開了,隻是門剛打開,就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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