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並非真實。


    從她進入空間的瞬間開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真實。


    不管是身邊的戰海霆還是眼前的虛幻的畫麵,都隻是她的心魔,因為富士山中的秘密而產生的心魔。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她說,“隻要我拒絕相信,虛假就不再與我有關。”


    “……但是你明明早就知道這些假象都是真實的。”


    戰海霆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疲倦和無奈。


    “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還要選擇相信嗎?”


    “至少,我愛你的心是真的,溺愛我的心也是真的。”


    葉伊伸手,捧住並不真實的戰海霆:“不管你將要讓我看到的是什麽,我都會盡我所能的走下去,走到我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


    “最遠的地方……”


    戰海霆的唇角有了苦笑。


    “你知道最遠的地方是哪裏嗎?”


    “不知道,但是終有一天會到達。”


    葉伊靜靜地說著,目光平靜,眼神清澈。


    戰海霆歎了一聲,身體隨風而散。


    空氣中的壓抑和粘稠也瞬間消散了。


    一切都是那麽的神清氣爽,甚至有些清爽得不正常。


    “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你還願意相信,因為你真的很愛他,對不對?”


    手持花枝頭戴花環的白衣女人走到葉伊麵前,問著上麵的問題。


    葉伊看了她一眼,說:“你是這片空間的創造者?”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聰明。”


    女人微笑著,手指劃過葉伊的額頭:“多麽飽滿的額頭,多麽清澈的眼神,但是你真的知道這個世界將要走到哪個方向嗎?”


    “知道,”葉伊說,“一直都知道。”


    “不,你並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女人靜靜的看著葉伊:“你從始至終就是什麽都不知道,你隻是在這個世界上遊曆和經曆,當你的不幸走到盡頭時,你的未來也會變得一片晦暗。”


    “……說人話!”


    葉伊打斷女人的絮絮叨叨。


    女人歎了一聲,說:“說人話的意思就是,我想告訴你,不要再相信夢境,你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境,也可能夢境本身就是你的夢境……”


    “……你的繞口令讓我很惡心。”


    葉伊不爽地反駁著。


    女人又是一聲歎息:“但是你知道我沒有撒謊,你也知道我想說什麽,你隻是——”


    “我隻是不想麵對事實,你是不是想這麽說?”


    葉伊笑了笑,說:“可惜,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我不會再因為任何人的嘲笑和否定就懷疑自己的選擇!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擁有的一切!如果此刻的愛情全是夢境,那我就用我的力量把夢境變成現實!”


    “……你確定你有能力把夢境變成現實?”


    女人戲謔地看著葉伊。


    她顯然不相信葉伊有這份能力。


    葉伊反唇相譏:“難道你就有能力把現實變成夢境!”


    “你——”


    女人不爽。


    葉伊大笑說:“看到沒有,你連這麽一點點的打擊都承受不住,怎麽有能力否定我想得到的未來!”


    “你是對的,你比我預想中更加堅強,但是堅強不等於成功,相反——”


    女人微微一笑:“你們中國有句話,好像是說太剛強的人容易折斷,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你追求的東西太不切實際的話,確實很容易被現實打臉。”


    “當我站在你麵前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被現實打臉的準備了。”


    葉伊安靜而冷峻的看著女人:“你就像一個全身爬滿蛆蟲的毒蟲子,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裏隨便爬動,惡心得讓我無以複加,但是我也不能公開表示對你的惡心,畢竟,你隻是個不真實的虛構的存在。”


    “……你在說什麽!”


    女人似乎深受打擊。


    葉伊反唇相譏:“你看看你!連一點點的打擊都承受不住,為什麽還要說我是個扛不住真實的可憐的女人!你隻是個笑話,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的笑話!而且你還成天散發謠言,讓大家都相信你的話才是真的!你根本不是這個國家的天照轉生,你是謊之身,你用無盡的謊言欺騙這個世界!你——隻是個笑話!”


    “不!我不是笑話!”


    女人慘叫。


    葉伊冷峻地看著她:“你不是笑話又該是什麽?你難道覺得自己有正確的地方?”


    “我……”


    女人目瞪口呆。


    葉伊繼續嘲諷下去:“你呀,說到底不過是個笑話,居然還固步自封地認為你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你為什麽會這樣的天真?因為這個國家的人都相信神靈的存在,讓你以為不管你說什麽都能得到大家的一致信任嗎?”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是這個世界——”


    “你和世界有個狗屁關係!”


    葉伊打斷女人的絮絮叨叨,凶狠的看著她:“承認吧!你就是個笑話!永恒的笑話!”


    “不——”


    女人發出慘叫。


    她仿佛靈魂被擊潰一般,慘痛地大叫著。


    “我恨你!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注定要做整個世界的笑話!你就這樣持續不斷地死亡吧!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我詛咒你!讓你永世都——”


    “詛咒什麽的,和我有關係嗎?”


    葉伊嘲諷地看著女人:“我不信仰你,也從沒有供奉過你,甚至,我自己都有可能提升到神的格調!我有什麽理由害怕你的詛咒?請你好好想清楚!”


    “……”


    女人被葉伊的連串惡罵懟得無法回嘴。


    葉伊又說:“總之,我不會討厭你,但是也沒法喜歡你。趁著我還有生氣,快點忘記你的錯誤,繼續你的神聖之路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


    女人詫異。


    她原以為葉伊會徹底否定她,甚至摧毀她的神格核心。


    沒想到——


    “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你這樣的活著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做點實際的工作。”


    葉伊摸了摸下巴,說:“八岐大蛇的事情,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作為當年的親曆者之一,你的證言應該比任何人的說法都更接近真相,雖然最重要的真相還得找八岐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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