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閣主硬生生的咽下了千言萬語,又硬生生的憋出了剛才這番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與妹妹相認,更不願意傷害到妹妹,隻能暫時放棄相認,這是無奈的選擇,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單雨柔的戒備並未減少,仍是瞪眼審視著兩名陌生人。


    這兩人實力很強,而且很可疑,言行舉止都不正常,尤其是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給人感覺奇奇怪怪的。


    “你們兩個是誰?是從哪裏來的?有什麽目的?”單雨柔連連問道。


    “我們的身份並不重要,隻不過是誤入此地罷了,很快就會離開,你可以當我們根本沒有來過。”血殺閣主聲音苦澀,眼神漸漸平靜下來,之前的波瀾消失不見,恢複了殺手應有的冷靜。


    既然已經做出了暫不相認的決定,就要把一切埋在心底,然後離開這裏,別再打擾單雨柔的生活。


    血殺閣主心如鐵石,隻剩下最後一塊柔軟,而這塊柔軟已變得鮮血淋漓。


    “我們素不相識,憑什麽相信你的話?”單雨柔質疑道。


    “如果我們想害你,你認為自己是對手嗎?”血殺閣主出言反問,語氣更加冷靜了。


    “這……”


    “顯而易見,你根本不是對手,如果我們有惡意,你早就完了,所以姑且相信我們吧。我們不會害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跟他這就會離開,離開之後,會保守這裏的秘密,不會把這裏的位置說給第三個人聽。言盡於此,告辭了。”


    血殺閣主說到這裏,豁然轉身,周身勁風席卷,大踏步原路返回。


    範浪衝著單雨柔報以一笑,揮揮手道:“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們並無惡意,你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繼續在這裏過你的小日子。就不牢你送我們了,我們自己走,告辭。”


    範浪轉身跟上了血殺閣主。


    剛才的兄妹重逢,範浪表麵上隻是個旁觀者,實際則不然。


    遊戲之中,這對兄妹之間的劇情不是這樣的,血殺閣主殺死沈夜光的事情會被妹妹知道,導致兄妹反目成仇。


    範浪對劇情稍加改動,避免了這樣的情況發生,給了血殺閣主一個選擇的機會,血殺閣主願不願意說實話,全看他自己的選擇。


    這個小小的改動,很有可能會引發蝴蝶效應,以後會發生什麽事,範浪也不知道。


    如果知道未來會發生的所有事情,人生會少幾分驚喜的,多一些變數,也許會更有趣。


    兩人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在單雨柔的注視之下,離開了這片地下區域。穿過旋轉的泥潭,兩人來到了水中,透過幾百米深的水,可以看到沼澤水麵上的微光。


    血殺閣主驟然停住,表情異常陰沉,心中一團亂麻。


    為什麽他在暗殺沈夜光的時候沒有見到單雨柔?


    為什麽血殺閣那麽多年沒有查到單雨柔的下落?


    為什麽單雨柔嫁給了沈夜光卻沒人知道?


    為什麽單雨柔會住在這處秘密之地?


    這裏麵一定有很多隱情,可是已經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就是他殺了妹夫這個事實。


    隻能說天意弄人,種種原因促成了這場悲劇,他痛苦,他憤怒,卻又無處宣泄,最後隻能化作一聲咆哮,在水底聲嘶力竭。


    “啊!!!”


    血殺閣主仰頭大吼。


    從剛才到現在,範浪一直沒有插手,隻是靜觀其變,讓血殺閣主自己去麵對,讓血殺閣主自己去做決定。


    凡事都有代價,無意中殺死自己妹夫這件事,就是血殺閣主身為殺手所要承擔的一個代價。


    至於其中的對錯,就看怎樣去衡量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糾結對錯有時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啊啊啊!”


    血殺閣主的咆哮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將內心的情緒宣泄出來,甚至活活震死了一些水底生物。


    他終於停了下來,瞪著泛紅的雙眼,豁然轉頭望向了同在水中的範浪,一字一字道:“你早就知道這些事對不對?”


    “我隻是個局外人,這是你跟妹妹之間的糾葛,與我沒有關係。”範浪推了個幹淨。


    “你是從哪知道這些事的?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沒說?”


    “問這些又有何用?要發火別衝著我來,你可以繼續大喊大叫。”範浪把臉一沉。


    “你分明就是在耍我,我堂堂的血殺閣主,豈能容你!”血殺閣主受到打擊,情緒失控,失去了理智,竟然對範浪反戈相向,摘下了背後的大鐮刀!


    “你要跟我打?”範浪雙眼一眯,“奉勸你冷靜一點。”


    “我現在……”血殺閣主氣勢全開,令周圍的水泛起了血紅色,“冷靜不了!”


    看這架勢是非打不可了。


    範浪拔出龍鱗劍,戰意昂揚,毫不怯陣,他連玄王都敢與之一戰,何況是玄尊。在戰鬥方麵,他一向來之不拒!


    轟!


    轟!


    兩人氣勢對碰,衝擊著周圍的水,將水底攪得暗流洶湧,沼澤的表麵更是浪濤翻滾。


    血殺閣主瞪紅了眼,先一步出招進攻,手上的大鐮刀迅速翻轉,刀身轉出紅色的寒芒。蘇木


    血月千輪!


    血殺閣主斬出了一道道圓形的紅色勁氣,攻勢犀利凶猛,不留餘地,一出手就是至極強招。盡管他心亂如麻,但是有一件事非常清楚,他現在的敵人是個頂尖高手,實力隻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必須全力以赴。


    盤龍守護!


    範浪激發出龍鱗劍的防禦能力,就聽一聲龍吟響起,化作了一條青色長龍虛影,將他團團環繞,血殺閣主的攻擊接連襲來,被盤龍守護一一抵消。與此同時,範浪取出了一枚天象珠,將其一把捏碎,啟動了效果。


    天象珠可以逆轉天象,讓範浪提前體驗到玄王的厲害之處。


    世上的天象有很多種,風雨雷電,陰晴霜雪,各有不同,千變萬化。天有不測風雲,逆天象更是神秘莫測。


    逆天象·暴雨怒濤!


    範浪一刹那間成為了天象的主宰者,與周圍的天地形成了微妙的共鳴,天地之間的運作,開始受到他的掌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天空霎時間烏雲匯聚,雲頭壓得很低,一道驚雷在雲層中穿梭而過,傾瀉下漫天的瓢潑大雨。


    狂風席卷怒號,攪動周圍的瘴氣,吹拂沼澤的水麵,狂風之強,就算大樹都能連根拔起。


    沼澤浪濤翻湧,好似一鍋沸水,就連水底都不平靜。


    血殺閣主見狀一驚:“你在逆天象……難道你成了玄王?”


    “戰鬥的時候你還有功夫說閑話麽?”範浪咧嘴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野獸般的狠勁。他身形一閃,持劍衝向了血殺閣主,背後的涅槃天翼雙雙張開。


    由於衝擊力太強,周圍的水都被衝開了,範浪周身出現了沒有水的空洞,他上方的水麵爆開幾道水柱。


    範浪衝到血殺閣主近前,手中龍鱗劍畫出寒光,近身施展出流星劍法。血殺閣主收起了雜念,全神應對,舞動手中的大鐮刀,與範浪展開抗衡。


    鐺、鐺、鐺、鐺、鐺……


    劍與鐮刀在短時間內交鋒二十幾次,兩人的位置不斷向上移動,直至破水而出,來到了沼澤上麵。


    範浪一腳踩在水麵上,落腳點變得極為堅固,足以托住他整個人,承受住巨大的衝擊力。龍鱗劍狠狠刺出,劍光如流星劃過,刺在血殺閣主手中的大鐮刀之上。


    鐺!


    又是一聲驚雷脆響。


    血殺閣主手握鐮刀,被這一擊震得瘋狂倒退,雙腳在沼澤的水麵上犁出兩道長達幾十米的水痕。


    明明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刺激,可是交手之時,範浪反而比他更狂更猛。


    世上有一種野獸叫做男人,而這種野獸是不可以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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