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琪被我氣得小臉發白,咬牙道:“我要是做了皇後太後,就把你第一個召進宮裏,閹了做太監!”


    我去,這麽狠辣?我不由得胯下一緊,下意識地並了並腿。


    童子琪大約是被我打擊到了,終於閉嘴,氣呼呼地開車,


    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怎麽自己和童子琪第一次見麵,就有些歡喜冤家的味道,還打情罵俏的?


    車行如飛,一個小時以後,下午一點多,我們來到了九子山。


    山路不通墳地,我們在九子山北坡半山腰下了車。


    童子琪一下車,好身材立刻落在了我的眼裏,楚腰纖細,長腿均勻,胸前也很有資本,兩山並立,傲視六合八荒,氣吞萬裏如虎。咱家翠花跟她一比,這尼瑪……沒得比呀!


    “走啦高人,我老爸在墳地裏等你。”童子琪一甩頭發,將一個單肩小挎包背在身上,抬腿上山。


    我也背著我的破包,跟著童子琪的身後,一邊左右打量,觀察山形地勢。


    從童子琪的停車位置來看,她太爺爺的墳墓應該葬在山北。


    山南水北謂之陽,北坡的話,屬於山陰之地,本來就不是個好位置。墓主又是無骨葬,鬧出一些幺蛾子,真不奇怪。


    山行一二裏,腳下的路一轉彎,前方幾十步外,出現了一群人。


    “那邊就是我太爺爺的墳墓了。”童子琪用手指著人群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站住腳步四處打量。


    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胖子,從人群處快步走來,衝我伸出手,點頭哈腰:“辛苦辛苦,請問您就係白相先生林昆嗎?鄙銀童瀟。”


    “我就是林昆,童老板你好。”我一點頭,碰了碰童瀟的手。


    “哎呀,原來林先生介麽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童瀟堆起滿臉笑容。


    “不客氣,我先看看地形。”我懶得客套,緩緩走向墓地,繼續打量四周的布局。


    童家父女跟在我的身後,不敢打擾。


    走到墳墓正北二十步左右,我忽然轉向,向西走去。這種凶墳惡墓,有很重的煞氣,被它衝一下,要倒黴大半年。為了安全起見,我繞個圈子。


    墳墓前,又有幾個老者,向我走來。


    童瀟向我介紹,這都是從外地請來的風水先生,正在這裏開會。


    我有些不爽,問道:“既然這裏有同行,這生意……我就不接了,童老板另請高明吧。”


    這麽多同行在這裏,一萬五怎麽分贓?


    童瀟急忙解釋:“林先生別誤會,這幾個先生都看過墳地了,不敢下手,所以,大家都在等著你,看你的手段。”


    這還差不多!


    我點了點頭,取出羅盤,在墳墓東側,開始分金定穴,標定二十四重山。


    童子琪湊在我的身邊,低聲問道:“喂,高人,你這是在幹什麽?”


    “分金定穴啊!”我頭也不抬地說道。


    “分金定穴……哦哦,是不是‘分金定穴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遇千重鎖,定有王侯出此間?’那個?”童子琪又問。


    我一愣,問道:“從哪裏聽來的順口溜?”


    “厲害吧,盜墓小說裏麵的,嘻嘻。”童子琪一笑。


    “一邊玩去,我在查看地形,請勿打擾!”我扭頭給了童子琪一個白眼。


    童子琪撇了撇嘴,並沒有滾一邊去。


    定了二十四山,我緩緩回望四周,說道:“墳地四周都是山峰,左輔右弼、朝山案山、明堂和龍虎二砂,基本上都有了,但是據我看,問題就出在左輔右弼上……”


    童子琪瞪大眼睛,問道:“高人你說慢點,給我解釋解釋這些名詞,什麽叫做……左輔右弼?”


    童瀟也點頭哈腰,陪笑道:“是啊,鄙人粗淺,還請林先生給我仔細說說。”


    我指點著左右兩山,說道:


    “在墓葬左右的山,就是左輔右弼。以墓葬為目標,左右兩山要大小相等,遠近相同才好。但是這裏的左右兩山,懸殊太大,這就造成了墳墓的氣口搖擺,凶吉不定。”


    童子琪一臉呆萌:“聽不懂。”


    童瀟也訕訕一笑:“鄙人也聽不懂,林先生,您就說說,為什麽這座墳,不能動土?”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詢問童瀟:“你確定,這是你家的祖墳嗎?”


    這是一座孤墳,四周都是荒地和莊稼地。


    而且墳頭也很矮,墳前沒有墓碑,不注意的話幾乎看不到。


    “確定,確定!我回來以後,打聽了很多鄉親,他們說就是這裏!”童瀟說道。


    我點點頭,又問:“時隔多年,童老板為什麽要遷墳,打算遷去哪裏?”


    童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二十年前,我父親臨終之時告訴我,他說……這座墳的地運隻有八十年,八十年過後,必須遷墳,否則不利子孫。我算了算,已經七十年了,所以想在我有生之年,把祖墳遷走……我在九子山前,向陽的坡地上,新買了一塊墓地,據說風水很好。”


    我淡淡一笑,故意問道:“不知道童老板現在……有多少子孫?”


    就一個獨生女,他還擔心不利子孫,真特麽搞笑。


    童瀟神色尷尬,點頭笑道:“鄙人隻有一個女兒,就是這個子琪。”


    “哦哦,原來是為了令千金著想。”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生意我接了,但是今天不能遷墳,必須明天正午才可以。我需要一些材料,請童老板提前準備。”


    童子琪搶著問道:“要什麽材料?”


    “四十九根新鮮桃木樁,從樹上砍下來不超過三天的,還必須是向陽的桃木。山北和屋後的桃木,嚴禁使用。”我說。


    “這個容易,我立刻就讓鄉親們去辦。”童瀟急忙點頭。


    “我要親自監督。”我說。


    “好說好說,那我們這就下山吧,林先生,我今晚為你接風,就在鎮上的飯館你將就一下。等遷墳過後,我再好好感謝你。”童瀟一臉感激地說道。


    我點點頭,和眾人一起下山。


    當晚,童瀟在附近集鎮的酒店裏宴請我。


    晚飯隻有四個人,童家父女和我,還有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叫做夏正陽,據說是童瀟的助理。


    夏正陽西裝革履的,少言寡語,在我眼裏就像空氣一樣,沒什麽存在感。


    童瀟舉著酒杯,對我說道:


    “經曆了這次的事,我才相信咱們華夏國的風水文化,真的是……玄而又玄。而且這幾天,我也聽說了很多關於陰陽先生的奇聞異事。聽說幾十年前,也有一個風水先生,和林先生同姓,很有名氣,有‘喝山驅龍’之術,可以令三山五嶽為之讓路,引來真龍之氣。他叫做林三炮……”


    我微微皺眉:“童老板也知道林三炮?”


    林三炮,那正我的叔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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