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榮


    剛剛進入市級領導班子那會兒,花木榮最不喜歡別人說她的話是:有女人味。那似乎是在同時告訴她:沒官味。


    然而現在,花木榮最希望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有女人味。可是,大家說的卻都是:越來越有官味了。


    "會議到此為止,一周以後請各部門拿出具體意見,直接給我和高市長匯報。"花木榮丟下這句話,就起身出了會議室。她動作之麻利,活像當年的英雄花木蘭。也許早年花政委給女兒取花木榮這個名字,本身就有這個寓意,希望女兒能像花木蘭一樣,叱吒風雲。事實上,在南山政壇上,花木榮就是花木蘭。花木蘭是女扮男裝,後來也有"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的時候,而花木榮副市長呢?人們看見的永遠都是風風火火的一個粗大的女人。從二十多歲在鄉鎮當婦聯主任開始,一直到現在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花木榮官職高了,脾氣大了,腰圍粗了,女人味卻越來越少了。


    很多人說:女人一當官,就不男不女了。連一些著名的官場小說中,女性形象也是男性的,稍好一點的是偏中性。對這一點,筆者是反對的,也是不能同意的。就筆者這麽多年與官場官員們的接觸,女性官員中也有相當多的柔情女子。她們既是官場能人,也是家庭賢妻良母。在官場角色與女性日常角色中,她們自如穿梭,寫就了不平凡的人生。本調查報告中將要提到的另外兩位女性:南山市檢察院檢察長王若男(這也是懸壺王家族,但與王若樂已出五服),共青團南山市委書記都霞,都是一把手,但又都是被人稱道的好妻子、好母親。顛覆官場女性形象,非正直的小說家所為。筆者素描花木榮副市長,也是出於真實,與筆者所主張的官場女性形象無關。


    花木榮是個急性子,昨天給莫大民報告了新城重新啟動後,晚上就打了電話給宋雄書記。宋雄說這事得研究下,但前期工作可以做。花木榮說這就好,《南山市"十一五"發展規劃》中明確提出要建成南部新城,我們不能因為在新城建設上出了點事,就停止。那麽多的地在荒廢著,那麽多的基礎設施停著,那麽多的征地農民在看著,甚至全市人民都在看著。"十一五"馬上就要結束了,再不重新啟動,難道要等到"十二五"?


    下午的會,就是南部新城重新啟動協商會,花木榮將城建、發改委、供電、交通、財政等部門的一把手都找來了,簡單地通報了她與莫大民市長、宋雄書記磋商的意見。在說這意見時,她自己心裏清楚:宋雄和莫大民都還沒有明確地表態。南部新城建設,已經出了一次大案了,仿佛一層烏雲,籠罩在新城的上空。這層雲該不該去撥,該不該去清,還值得懷疑。新城計劃投資二十二億,到上次案發時,已完成投資六個多億。這也就意味著,新城的土地已基本平整了,部分供水供電項目也正在建設中,三縱三橫道路網,也拉出了雛形。可是案發後,新城便一停再停,那些土地上,早已長滿了荒草。有些地方,又被當地的農民給開墾了,種上了蔬菜甚至水稻。其中原來計劃做新城廣場的那一片,竟然成了一戶當地養殖大戶的臨時養殖場。花木榮說:"新城再這樣拖下去,我們對不起南山的老百姓。南山經濟也會因此陷入死路。"


    副市長高成功分管新城建設,上一次新城案發,他正好在中央黨校學習。結果,替他主管新城建設的市政府副秘書長王一路,被套上了。後來以受賄二百五十萬元,判了五年。新城案,嚴格說起來也並不是什麽大案。涉及的大都是招標、建設部門的副處級以下人員。但是,因為涉及人員多,最後承擔主要責任的路橋公司,在老總被捕後,撤離了南山市場。本來,新城建設采取的是路橋公司先期投資建設,政府分年購買的方式進行的。結果,六個億投了下去,政府隻給了三個億,一大批幹部倒了下去,新城建設就再無人問津了。高成功也怕攬上這事,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進了套子。因此,當花木榮同他商量新城重新啟動時,他含含糊糊,不正麵表態,逼得花木榮隻好親自掛帥。高成功說:"新城建設是南山的頭等大事,應該副書記掛帥才對。當然,木榮市長掛帥也是可以的,但要給市委一些壓力。否則,事情我們做了,政績都是市委的。"


    "什麽市委、政府,不都是為南山做事?"花木榮脾氣衝,一下子噎得高成功不說話了。


    花木榮建議與會人員,同她和高市長一道,親自到新城建設工地去感受一下。車早已備好,是政府接待中巴車。上了車,花木榮接了個電話,是李同副書記的。


    李同說:"在開新城重新啟動的會議吧?"


    "是的。"


    "哈,快嘛!是得重新啟動。我支持!"李同繼續道,"安置房的那些尾款解決了吧?"


    "沒有。"花木榮捂著手機,頓了會兒才說:"我正準備請審計部門再好好審計一下,如果沒問題,立即撥款。"


    "……那好,好!"李同掛了電話。


    花木榮明白李同的心情,南山市安置房建設,是李同副書記主抓的民生工程項目,總計劃投資五十億元人民幣,現在已完成投資十六億元。因為是副書記主抓,政府這邊除了在資金上進行一些幹預外,基本沒有參與。一二期安置房工程已經結束,驗收也走了程序,資金還剩下兩億多沒有撥付。花木榮聽說這些安置房部分房屋質量有問題,而且在麵積上,有虛報的嫌疑。安置房是福利性保障住房,能分到一套,對於那些低收入家庭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哪還有人來過問麵積是否真實,質量是否過硬?當然也有較真的人,上周花木榮在信訪局接訪時,就有一位南山一中的老教師來反映,說安置房質量太差,裝修根本沒法進行。有些牆壁打開來,居然是紡織袋。這讓花木榮很是吃驚,她對老教師說:"這事暫時不要宣揚,我會安排人調查的。"接訪後,她立即安排秘書請省建築工程質檢中心來人,對一共三十五幢安置房進行全麵檢驗。可是這個工作根本沒有做下去,建設局不同意。說要重新質檢,得李同副書記同意。她當然不好逼著李同同意質檢,此事便黃了。不過,她還是通過那位老教師的關係,請省質檢中心的工程師對這一戶住房進行了重新檢測。結果是令人震驚的:房屋麵積比設計麵積少近兩平米,如果六千多套房都每套少兩平米,那總計是一萬三千平米。按政府給安置房的成本指導價每平米二千二百計算,一下子就能溢出近三千萬元。而且同時,房屋的質量也確實如老教師所言,基本不達標。她曾問省質檢中心的質檢員,以目前這樣的質量,每平米造價應該是多少?答曰:一千五百左右。這太可怕了,每平米的差價竟達到了七百元。總數是相當巨大的,按每套差價六萬元計算,總差價達到了近四個億。當然,安置房也不是要建築商一分錢不賺,但這個錢賺得太多太離譜了。


    花木榮覺得她必須認真地查下去。至於李同,她想用最後的數字來向他匯報。


    中巴到了新城建設工地,這裏已經同原來的農村場景完全相同了。除了些還在豎立著的電線杆外,到處都是荒草。花木榮帶著大家轉了一圈,就回到政府會議室,然後請大家發表意見。建設局長劉會明,是南山官場處級幹部有名的精算子,他態度明朗:"新城必須重新啟動,市委政府這個決策是英明的,作為建設部門,當全力以赴,投身新城建設之中。"


    "好!這個態度好!但更重要的是幹事!"花木榮看了看其他部門的一把手,發改委主任蔣大林馬上道:"應該搞,發改委將在項目等方麵抽調最精幹的人員參與。"


    供電、交通、財政的一把手都表態了,表態完,花木榮問高成功:"成功市長,你呢?"


    高成功清了下嗓子,說:"總體上說,我是同意南部新城重新啟動的。剛才各部門的表態都很好,說明了南部新城重新啟動,是眾望所歸。不過我得提醒大家,在新城建設重新啟動後,要總結經驗教訓,從頭抓起,嚴防死守千萬不能出事。無論是質量,還是財務;無論是招標,還是監理;無論是各部門,還是施工單位。我希望新城建設是南山的美好家園,而不是南山幹部的滑鐵盧。"


    花木榮對高成功的發言很不感冒,但她沒說。她隻是丟下下周要具體意見的最後一句話,起身出了會議室,先到辦公室給市立醫院的劉蓓打了電話,然後就直接讓司機送自己到市立醫院。她並沒有什麽大病,然而卻又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毛病。早在五年前,當時還是在市婦聯主席位置上的花木榮,正積極爭取成為市級幹部後備人選。那些天,她不僅向幾乎所有的市領導都"匯報"了,而且跑省城、北京,動用了一些父親的老關係。結果,她如願成了市級領導幹部後備人選。但就在得到消息的當天晚上,她發現她每個月必定來報到的月事竟然沒來,而且已經十幾天了。她估計是精神太緊張導致的,也就放鬆精神等待著這老朋友的到來。可是這一等就是半年,老朋友杳無音信,似乎遁入了深山老林。這一下她急了,趕緊問市立醫院的老同學劉蓓。劉蓓說該不是絕經了吧?她氣得要砸劉蓓,才四十一歲的人,怎麽會?劉蓓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就建議開點藥,先調理下。這一調就是五年,老朋友完全成了個調皮的孩子,有時來露個頭就走,你還沒有準備好,它卻溜了。有時半年也不見,即使見了,也是蜻蜓點水,讓人更加難受。隨著老朋友這搗亂,她感到身子越來越幹澀。本來同丈夫就是應付性地做愛,現在成了丈夫根本沒性趣了,她也覺得無趣。這些都還不是根本,一個女人,老朋友走了,雖然容顏上會有影響,但也清淨。最根本的煩惱是:身子越變越粗大,聲音也越變越粗重。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成了男人。剛才同劉蓓通電話,就是劉蓓她們醫院剛剛進了一點外國藥,說是對這病有療效。但服用前要檢查一下身體內雌性激素,好有針對性地用藥。


    剛剛進入市級領導班子那會兒,花木榮最不喜歡別人說她的話是:有女人味。那似乎是在同時告訴她:沒官味。


    然而現在,花木榮最希望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有女人味。可是,大家說的卻都是:越來越有官味了。


    唉!


    附:南山部分官員網絡圖及南山規劃


    規劃就是牛鼻子,是綱領。發展舉措就是牛鼻子下的目,綱舉目張。牛鼻子弄不好,一切都是空的。迷信中的牛鼻子老道我們可以打倒,但這牛鼻子我們卻得好好地牽著。


    南山部分官員網絡圖


    李姓:


    李馳(原市委副書記,現政協主席)


    李同(現市委副書記)


    李調元(現市委常委、統戰部長)


    李和平(現人大副主任)


    李談(現政府辦主任)


    李怡(現紀委常務副書記)


    李純元(現教育局長)


    李雲龍(現民政局長)


    李仲平(現桃源縣縣委書記)


    李寧(現市中區區長)


    花姓:


    花怒波(原市委副書記,現人大常務副主任)


    花木榮(現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


    花愛民(現政協副主席)


    花鵬(現水利局長)


    花其國(現桃源縣縣長)


    王姓:


    王楓(現政協副主席)


    王大德(現政協副主席)


    王思哲(現宣傳部常務副部長)


    王老意(現審計局長)


    王成水(現公安局長)


    王若男(現檢察院檢察長)


    王東升(現市南區區委書記)


    說明:這個網絡圖僅僅是南山市在任的正處級以上三大姓的官員名單,從這個名單不難看出:在一個地級市,這三大姓已經形成了相互犄角的勢力。在三大勢力中,又各有特色。其中李姓,因為是狀元李的後代,因此從政的多。現職中,有四位市級領導,五位正處級單位一把手或常務。而在市外,據統計:南山李姓共有處級以上幹部二百餘人,最高官到正部級。


    花姓在這裏隻是一個姓名的集合,因為南山花姓有兩支。一支為正宗的南山花,也就是花怒波所在的花姓,為南山土生土長。而花木榮這個花姓,則是半路上出家。其父花政委真實姓名,無人知曉。但既已為花姓,且是榮譽之家,南山花也樂得接受了政委花。花姓在南山現職中,市級領導有三位,正處級單位一把手有兩位。


    王姓是南山僅次於李姓的人口第二多的大姓,在南山現職中,王姓有三位(含檢察長,副廳級),正處級單位一把手或者常務有四位。


    這個網絡關係圖其實隻是南山官場冰山的一角。筆者在南山調查中,感覺南山三大望族如同周易,互相依存又互相攻訐。李姓在外地任職多,本地市級領導多,但在基層任職的少。原因在於很多李姓子弟在外讀書後不願再回南山從事官場職業。而花姓,在南山屬於中堅力量,雖然任職人數不多,但大都在一些要害部門。王姓完全印證了懸壺王家族的職業特點,即使進入官場,也少有大官,但是在基層,王姓卻遍地開花。幾乎全市所有單位的領導班子成員中都有王姓。就目前情況看,王姓統領著南山市的公、檢、法(法院班子五名成員中,有兩名王姓副院長),而且其上頭還有在省公安廳任副廳長的王若書。


    李、花、王三大望族,還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有人在南山一中任職。花立,也就是花木榮的弟弟,是南山一中副校長;懸壺王家的大兒子王若詩,是南山一中語文名師;花怒波的妹妹、妹夫都是南山一中名師。


    網絡圖隻是一個表象圖,而在內部,還可以再細分。三大姓之間,多年來相互通姻,又形成了姻親關係。李馳的妻子,即是懸壺王家的後代;王若樂的妻子,則是花木榮大哥的女兒。


    筆者按:宗族關係,姻親關係,是中國社會人群關係中最緊密也最為複雜的關係。這種關係,在人類社會發展的初期,形成了社會穩定的基礎。在當下的社會政治形態中,通過宗族和姻親關係而形成的利益鏈,也已經成為官場政治的一個重要現象。這一方麵與中國傳統文化中重視宗族和姻親關係有關,另一方麵也顯現了當下社會政治缺乏製度性約束,隨意性和個人自由裁量權泛濫。宗族和姻親關係,滲透進政治生態,應該說是在其提前滲透進經濟生態之後,而逐步形成的。中國的民營企業家族式管理,使民營企業在不斷發展壯大的同時,利益更加集中、更加家族化。這種家族化企業的形成和在其與政治生態不斷綰結的過程中,刺激了政治生態中家族化和姻親化的深入。


    當然,必須說明的是:南山市政治生態的整體是穩定的,是符合政治利益和社會發展需求的。書記和市長必須從外地人中產生,也杜絕了地方宗族勢力的過度膨脹。加上多年來,組織部門不斷實施幹部異地交流,以及大量的人才引進,有效地改變了幹部生成結構。可以預期的是:南山市的政治生態和幹部結構,會不斷地得到優化。宗族和姻親式結構,將逐步削弱。


    南山規劃


    《南山市2005-2010年"十一五"發展規劃》是經南山市人民代表大會全體會議通過的一項具有決策性意義的綱領性文件。在這份文件中,詳細表述了南山市"十一五"期間社會政治經濟發展的指導思想、目標任務、政策措施和各項保障。規劃共分七個部分,其中第一、二部分為"十五"成果及"十一五"規劃製訂的指導思想及基本原則,第三部分為"十一五"期間南山政治、經濟、文化社會事業發展目標,第四部分為實現規劃目標的具體措施,第五部分為可持續發展與精神文明,第六部分為重點項目,第七部分為加強領導,確保"十一五"規劃目標圓滿完成。全文三萬二千字,筆者所看到的,是已經印刷出來的十分精美的實體規劃書。


    要發展先規劃,大到一國,小到一家,規劃之重要,套用南山市委老書記鍾雷的話說:"規劃就是牛鼻子,是綱領。發展舉措就是牛鼻子下的目,綱舉目張。牛鼻子弄不好,一切都是空的。迷信中的牛鼻子老道我們可以打倒,但這牛鼻子我們卻得好好地牽著。"


    通讀《南山市2005-2010年"十一五"發展規劃》,筆者總的感覺是:這是一塊大文章,也是一塊隻能拿得起卻肯定放不下的文章。拿得起,是因為規劃基本上可以說是立足南山實際,結合國家大的方針政策,經過反複醞釀、最後由人民代表大會全會通過的,是有法律效力的;而放不下,是因為這個規劃也是一個有病的規劃。其中最重的病就是好高騖遠。當然,出現如此現象的原因很複雜,主要還是因為gdp在作怪。中國經濟這些年真正牽著的牛鼻子,不是民生,也不是民意,而是gdp。"雞的屁"一響,領導幹部首先就慌了。"雞的屁"能力何在?關鍵在於它是考察幹部和衡量幹部政績的首要指標。捉不住"雞的屁"的幹部就不是好幹部,至少就不是能夠升上去的好幹部。大的方麵說,是對經濟的把握和推進能力有限;小的方麵說,就是沒有搞出政績。筆者在到南山調查之前,讀過一本外國經濟學家寫的關於中國經濟的書,書名就叫《吹gdp》。其中寫道:"gdp主義已成為中國近三十年來經濟發展的動力和象征。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這種以gdp為單一考核模式的發展思路,推進了中國經濟的快速崛起。但在經濟實現了總量大幅上升的同時,單一gdp主義已經成為發展經濟和推進民主以及結構調整的主要桎梏。"


    南山市這本規劃,無疑也存在著gdp至上的整體導向,姑且不論。為了本調查報告後期一係列事件的敘述的完整性,現僅將該規劃第六部分——重點項目,摘要如下:


    南山市二○○五至二○一○年"十一五"期間重點項目共十二個,這些項目的編製總體圍繞南山市"十一五"發展思路,是南山"十一五"規劃能順利完成的決定因素和重要保證。重點項目分三種類型:


    民生類


    南山南部新城建設項目,計劃到"十一五"末,在現南山市南部,建成一座二十萬人口的南部新城。新城基建總投資二十二億元人民幣。包括三縱三橫道路網,會展中心,政務新區,配套服務業等。新城擬於二○○六年初動工,二○○八年底初見規模,"十一五"末基本形成。


    南山保障房新區。為基本解決南山貧困人口住房問題,從"十一五"開始到"十一五"末,由南山市財政投入五十億元人民幣,新建兩萬套保障性住房。保障性住房相對集中,建成後成為樣板小區,解決近八萬低收入人群的住房問題。


    基建業


    南山高速。爭取國家對南山高速的立項審批,在二○○六年底前完成前期準備工作,二○○七年初正式動工。高速設計全長七十五公裏,投資九十八億元人民幣。建成後將成為南山南北高速通道,南接江南高速,北過長江,連接江北高速。


    老城改造。對南山市區南北兩區老城進行全麵改造,重點改造路網。計劃總投資五億元人民幣,二○○七年底前完成。


    工業類


    南山絲綢業升級改造。"十一五"期間,投資二十億元,對南山絲綢業進行全麵擴量、提質、增效、升級改造。在現有南山絲綢集團基礎上,再組建一到兩家民營絲綢集團。爭取到"十一五"末,絲綢集團能正式成為上市企業。


    興建礦機城。投資三十億元人民幣,開展技術更新與技術升級,對全市現有礦機企業進行整合,在原四家企業集團基礎上,整合成立兩家大型企業集團,力爭到"十一五"末,兩家集團都能順利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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