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在書肆裏租了幾套話本,天沉才突然發現那天晉娘子給師尊的那一疊書好像也是這一類的……


    天沉捂額!


    那些話本裏麵有些才子佳人係列的,有幾套是狐仙精怪配書生係列,更有一些是天女下凡留戀凡塵的……


    這些書雖然都是以真善美為理念而傳播的,但是更多是違反人倫綱常,跨種族的結合和一些逆天罵天的思想……


    那是她小時候常常偷看的書,後來慢慢的長大了,也就不信這些了。雖然知道這些東西是騙人的,但也包含了她小時候對愛情的各種幻想和向往。如今就那一堆堆在師尊的麵前供他翻閱,就像是心中那些羞人小秘密被在意的人悄悄揭開一角,慢慢的展示出來……


    “不許看。”


    蔥白的手指按壓在書頁上,阻止紫逸繼續翻閱,順著手向上看著天沉的表情和語氣又羞又急。


    紫逸微微一笑,對天沉他從不吝嗇施展他強大的包容力和溫柔度:“怎麽了?”


    天沉的表情刁蠻,卻隻能慌亂的重複剛才的話:“不許看。”


    “嗯?”紫逸有些困惑,有些不解但是還是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冊。書上說,隻要大事無礙,小事順著她也無妨。


    天沉趕快將那一疊書收走,紫逸淡淡的表示其實那些書他早就看完了。


    天沉轉身又將一本書塞到他麵前:“師尊比較適合看這個。”


    紫逸看著書封麵赫然寫著《山海經》三個字時無語到了極點,她應該知道這本書他在仙宗時早就翻了幾千遍了。


    天沉看著紫逸有些苦惱的表情,又問道:“這本《山海經》有什麽不對嗎?”


    她記得師尊最喜歡這本書了。


    紫逸搖頭:“沒有什麽不對。”


    書上說順從也是一種疼老婆的表現,天沉現在即是他徒兒,卻他的妻子,‘老婆’這是剛從書生上學的新詞。


    自從紫逸成了書肆的常客之後,開始的前幾天,紫逸的氣場強大到所有的客人都不敢進書肆的大門,處於觀望狀態。


    但是過了這幾天後,書肆人氣慢慢又恢複了,而且就越來越多了。畢竟有這麽一仙風道骨的神人出現在書肆中,瞻仰膜拜一下應該比廟裏的泥塑的神佛菩薩管用吧!


    書肆雖然人多,但還是安安靜靜,生怕驚擾了大神,而紫逸慢慢的習慣了這種氣氛。隻要天沉在身邊,他就可以當做所有人都不存在。也有許多人好奇紫逸的身份,就向晉娘子打聽,晉娘子也隻能含糊道:“是修道之人……”就不敢在再說什麽了。


    自從紫逸出現以後,本來對天沉有想法的人就再沒有在書肆出現了。天沉顯然一點也不在意,對於現在的日子她很滿意很滿意,甚至……甚至希望永遠這樣過下去,至到那天夜中……


    夜裏的雨聲特別的清晰,撓人清夢。


    吃完晚飯的時候師尊還在的,可是突然就出去了。


    其實她是知道原因的,她看到師尊偷偷的將仙宗中傳來的書信藏了起來。


    仙宗傳書信給師尊,怕是出師姐師兄們都處理不了的事吧。


    天沉咬了咬唇,幾番掙紮,這才輕輕的掀開棉被,披上衣服,套上鞋子……心中是越來越不安,師尊不會就這麽不辭而別了吧?


    拿起放在門邊的油紙傘,她決定出門尋他了,輕輕的打開門,一個黑影就直直的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天沉當即被嚇得倒退一步,細眼一看眼前站在門前、悄無聲息的人,雨水順著他的銀發、臉頰,藍衣滑下,一身都被雨水淋濕了。


    “師尊!”天沉驚呼一聲,忽然明白了什麽,該來的總歸是來了嗎?


    纖手執著傘柄持高,讓傘能為他遮住雨勢,既便他已經濕透了。雨滴沿著傘延往下墜,落在地麵濺起大小不一的水花,天沉不斷努力的眨著眼睛阻止眼中淚水落下,雙眸氤氳一片。


    把著她執傘的手,力道微微傾斜,便將她的身形遮,紫逸感覺嗓子發幹:“我要離開一陣子……”


    “好!”這一字在雨夜中幹淨而又輕脆:“我在這裏等師尊回來。”


    隻要他不是後悔了,隻要他不是不辭而別了,隻要他一句話,隻要他願意讓她在這裏等他,她便心甘情願的等到天荒地老。


    紫逸看著天沉的目光有些莫名的不舍,他是真的在考慮將她留在此處或者將她帶回仙宗的問題,將她留在此處也隻是暫時,但現在他還沒有帶她回仙宗準備,若現在再帶她回仙宗怕是不能用師徒的身份了……


    暫時的安逸和以後即將麵對的狂風暴雨,是無可逃避的。


    可是看著她這麽乖巧懂事的模樣,他忽然又舍不得她了,真想現在就帶她回仙宗,宣布她的新身份,然後永遠不分開。


    “天沉,你可願和我一起回……”


    “不要。”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天沉拒絕的很快。


    看著她的眼睛,紫逸生平第一次發現其實他並不了解她,她竟是不願意的。


    “為什麽?”


    “天沉的膽子很小很小,怕回去以後麵對那些未知的變數,怕會失去師尊……”天沉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簡直是溫柔到了極點:“我怕別人會拆散我們,更怕師尊會為難……現在的這個樣子、這種生活我就很滿足了。”


    她的意思不是避一時風平浪靜,而是打算永遠的這樣下去……


    紫逸被她的想法驚著了:“你是想永遠做一個見不得光的人,無名無份的跟著我一輩子嗎?”


    風雨沒有絲毫的減弱,天沉的長發隨風飄揚,暖暖的、平和的聲線這個淒冷的雨夜裏隔外的悅耳動聽:“這有什麽不好的?隻要師尊心中的有天沉,天沉就歡喜了。”


    為了不讓他難做,她竟然這樣的這樣的想法,而這樣的想法在她腦中出與怕不止一天兩天了吧。


    紫逸的目光探究,聲音變的耐人詢問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很危險?你知道被男人養在外麵、又見不得光的女人被人類稱做什麽?”


    外室?情人?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天沉腦中一下子就冒出了這麽一堆詞,但是師尊沒有妻子沒有內室,怎會又外室這麽一說?


    天沉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幸福的影子:“我是師尊養在外麵的情人。”


    紫逸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看來她前前後後已經想清楚了,隻是他不想她是這般的姿態罷了。


    伸出手為她將頰畔飛散的發絲攏在耳後,隨後單手將她攬入懷中,她靜靜的貼靠在他的胸口,等他說下去。


    “在我麵前你不必感到卑微。”


    “隻要師尊還愛著天沉,天沉便不卑微。”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天沉的小聲卻很有占有欲:“所以師尊以後隻許愛我一個人,永遠隻能愛我一個。”


    什麽名份地位她都可以不要,隻要他永遠的愛著她,這便是她所有的想法和底線。


    他該說她是太傻,還是太天真呢?


    “若按照你想法的話,我們就要永遠的東躲西藏害怕別人發現,你無法出現在我的左右、無法與我並肩……”紫逸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甚至聚少離多,你也願意?”


    天沉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猶豫,然後是釋然:“隻要師尊偶爾想起天沉的時候,能抽空來看看天沉,就、就很好很好了……”


    眨眼不及,淚水緩緩流出。


    相愛不是為了永遠地在的在一起嗎?天沉的心思他看不透了……


    “你不想永遠和我一起嗎?”


    “我願意,你知道,可是他們……”


    “不要在管他人的想法了。”紫逸幾乎乞求她的正識:“天沉,我不止是你的師尊、你的心上人,我還是個男人……”


    天沉被他說的沒頭沒腦的,師尊是男人這不是顯而以易見的事嗎?這什麽要特意說出來?


    “師尊是你的男人,男人懂的什麽事該,做事不該做,男人的一生背負的是對生命的承諾和責任。絕對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默默的躲在暗處流淚……”伸手抹去天沉臉上的淚水:“一定要堂堂正正去麵對該去麵對的事……”不能逃避。


    盜


    文


    退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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