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沉不想收徒卻想讓人陪她,合眼又投緣的疏莫是不二人選。


    拜師隻是為更好的親近五師上,若以親近五師上,拜師的事還可以以後再說,若將五師上照顧好了,五師上自然會改變想法。


    他對五師上來說是不同的,疏莫自以為是的這麽想,為了表現他的不同,從‘五師上’三個字開始改口叫‘師上’了。


    比‘五師上’更親切,雖然比起‘師尊’還差點,但是疏莫暫時對這一稱呼十分滿意。


    在沒有事的時候疏莫往重華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除了沒有住在重華閣沒有上課之外,其實的時間都纏著天沉。


    或是練、或是看書,或是看書,天沉總能有意無意的提點他幾句,多半時間都是疏莫一個人在那裏嘰嘰喳喳,有時天沉不禁想了,一個男孩子這樣話嘮真的好麽?


    而對疏莫來說,大概每天最開心的事便是能陪在天沉的身邊了,心中那塊失落的母愛正被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補回來,便忍不住貪心的想著,也許將來他也能碰到給他感覺像父親的人物,然後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而仙宗的其他師上們也似乎默許了這件事,同時還在遙傳,若能得五師上為師尊便能入駐重華閣,這顯然對疏莫來說是莫大的誘惑,便小心翼翼找天沉詢問。


    “假的。”天沉又是生生冷冷的堵了疏莫接下來所有的話:“我不打算收近身弟子,又何來拜我為師尊就能入住重華閣一說。而且重華閣對我的意義非凡,不是誰都能住進來的。”


    疏莫語言又止,聽說重華閣是師上與師祖共同的住所,若換做是他和師上的住所,他也不願意這麽重要的地方住進別人。


    “更何況這重華閣本就是我師尊的,他若願意讓其他人住進來,我自是不會有任何意見。”


    天沉這句話說的誠懇,但是疏莫卻聽出了這話有幾分賭氣的意味,師祖正在閉關中,你讓他怎麽和你說呢?將激將法用的太拙劣了。


    也隻有在提起師祖的時候,師上的性子才表現的符合實際年齡。


    日子慢慢的過著,重華閣院中的銀杏樹上的葉子終於落完了,冬天來了,隻是今年的冬天有些冷,


    天沉看著疏莫捧著托盤凍的通紅的小手,生起了一種心疼的感覺:“送早餐這種事讓神侍做就好。”


    疏莫嘻嘻一笑:“神侍用多了會消耗師上的法力,而且神侍走得又不快,等個他們送來早餐都涼了,以後師上的早餐就由疏莫負責送。”又一笑,這笑容帶著小小的滿足:“順便還可以陪師上一起吃早餐。”


    天沉還是每天去海重閣一次,每次添上一筆寫‘正’字,然後靜靜的在那裏站了一會兒,有時疏莫會陪她,但有時疏莫會在上課,而每次陪天沉的時候,總感覺有些東西慢慢的滿了,溢出來了,這樣長久下去會爆發吧!


    他說,師上,你教我泡茶吧!


    他會問,師上,你為什麽從來不出仙宗呢?


    他又會問,師上,你冷嗎?


    他會說,有一天我會著師上去雲洲看雪;去大陸地那邊看湖、看山、看人群。


    天沉隻是笑了笑,心若不自由,看什麽都拘束。


    又突然起想大陸地那邊的未絮,這麽多年都過了,不知他又搬去哪兒了。


    天沉一腳踏進般若苑的正廳,天若便馬上迎來,天沉直接問道:“四姐你找我?”


    天若看著天沉有點苦惱:“師尊其它的本事沒學會,就‘宅’這一項你學了個十成十。”天若假裝生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天若的樣子一直沒有變,如天沉第一次見她一般,龍鮫的樣子停在最美年華的那一刻了,為誰停留?為何停留?是龍族有自然規律還是心意所定便不得而知了。


    而天沉的樣子雖然有所改變,卻和天若心目中的樣子越來越像了,天若心目中天沉的樣子自是岱輿竹林幻象中的樣子。又結合天沉近年來對師尊的行為與偏執,命中注定之事或許真的無法改變。


    “沒事?”天沉一勾嘴角,佯裝離去的樣子:“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這小沒良心的。”天若一把將天沉拉住,一邊罵卻一邊回話:“有事,是真的的事。”


    “何事?”天沉問的幹脆。


    將天沉帶到書桌前,遞給她一卷小軸,示意她將其打開,


    “什麽事還要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天沉小聲道,動手打開卷軸,上麵有八個名字,是‘疏’字輩排名的幾個弟子的名字,疏莫排在首位。好像全是那晚在重華閣掃落葉的孩子們。


    “你挑幾個吧!”天若又道:“全都要了更好。”


    “四姐這是何意?”天沉明知顧問道。


    “我感覺疏莫這孩子不錯,和你又投緣,若不就選他做你的入室弟子吧!”天若一派釋然,一付‘我觀察你們好久的樣子’。


    天若搖頭苦笑道:“四姐,我並不是你,你的方法也並不適合我。”


    天若表情一僵,被天沉一語說中。


    自從大師兄離開後,她便想辦法讓自己忙起來,先是接了掌宗之位,一門心思全撲在仙宗上,又忙著收了許許多多的徒弟,這些無非是想讓繁忙忘記他罷了,雖然有些成果,但是他還是在心中的最深處,一個不小心還會不時的冒出來。


    “而且,我這樣的人怎配給別人做師尊呢?”天沉的語氣中全是滿滿的自我討厭惡,愛上自己師尊的人,還有什麽資格給別人當師尊。


    天沉對師尊的心思這麽多年了她怎會不知呢?


    “你又是何苦這麽為難自己呢?這麽做值得嗎?”


    “這世上那有什麽值不值的事,隻有願或者不願意的事。”天沉了然。


    願意便是值得,不願意便是不值得,怎麽衡量?唯心而以,心自會做主。


    “既然你不願收入室弟子,我也不便勉強。”天若見久勸無用,又想到天沉的病結,隻能放棄,人各有誌,真是一點也強求不得。


    “那麽,咱們來討論第二件事。”


    “何事?”天沉問道。


    “就是你的佩劍啊。”


    “我的佩劍又如何了?”


    “你的佩劍一直是一把木劍,最近和師兄們商量著是不是該給你換一把了?你的意思呢?”天若提議道。


    一想到明年就要離開仙宗,這時候換一把劍也是應該,至於拜師時師尊所賜的檀香木劍就應該好好的珍藏起來。


    見天沉有心動的意思,天若又道:“珍劍閣的劍供你挑選,關鍵還是要找一把你用著趁手的,對不對?”


    “我會抽空去挑的。”天沉應道。


    仙宗山角下,客棧中。


    一把血紅的劍出現在疏莫的麵前,劍鞘、劍柄、劍穗甚至連裏麵的劍刃都是紅色的,卻散著冰冷、不祥的氣息。


    這把劍疏莫很熟悉,是舅舅的佩劍,名字叫做‘禍天’。


    今天是十五,所有弟子都可以隨意的出入仙宗下山去玩,或者和自己的親人約定見麵。隻要不惹事生非,天黑之前趕回仙宗便可。


    今天也是他和舅舅的見麵的日子,又想舅舅匯報了一下近況。


    東皇九將劍遞到疏莫眼前,隻道兩個字:“給你。”


    疏莫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這不是舅舅的佩劍嗎?為何要給我?”


    “安靜!”實在受不了自家外甥的吵鬧,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心中暗道:明明父母都不是多話的人,偏偏這小子就這麽天生喋喋不休,一驚一咋的,真是煩人。


    疏莫馬上安靜下來等待舅舅的解釋。


    “這把劍不是我的佩劍。”東皇九慢言,表情有些懷念:“這是你母親曾用過的劍。”


    所以舅舅要把母親的劍給他嗎?這樣便說的過去了。疏莫眼睛亮亮的看著禍天,這是母親用過的配劍,真漂亮!


    “這把劍不是給你的。”東皇九毫不留情的打破疏莫的幻想。


    莫疏聞言一怔,下一刻便塌在了桌上,最近總是有人這麽打擊他,人生還能不能有點樂趣呀?


    “將這把劍交給你的師上,但是一定不能讓她知道是你給的,也不能讓她知道這把劍的來曆。”東皇九再三交待,又道:“就讓她以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好,路邊撿的也好,總之要讓她知道這把劍來路不明。”


    “舅舅呀,你別為難我好不?來路不明的劍師上怎會用呢?”疏莫抱怨道。


    “就算不用收著也行,時機一到自有妙法。”東皇九十分自信。


    “你不會是想害師上吧?”


    東皇九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疏莫爬在桌子上似乎不想起來,心念一動一秒鍾又藍血複活:“為什麽要將母親的東西給師上?”


    難道師上和母親有莫大的關係?難道是師上是母親的姐妹之類的?若是母親的姐妹那也一定是舅舅和姐妹,為何舅舅不親自去找她呢?讓他去這是幾個意思?


    “師上和母關是什麽關係?”疏莫直接了當的問道。


    他這麽猜測東皇九真是一點也不覺的奇怪。


    “通過你的師上便可以找回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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