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離安州府有五百多裏路,一個老道,一個小孩,一隻猴子,意氣風發的出發了。村子路口的一對夫妻抱著兩個小娃娃含淚相送,王廚子夫妻兩個還真的生了一對雙生子。


    這倆小子,可比荊無界乖多了,又是自己的親骨肉,可讓兩口子愛不釋手,但荊無界畢竟撫養一場,心中的牽掛也不少,現在這不符合的年齡的成熟讓他倆放心了不少,要不是這樣,還真舍不得他離去。


    荊無界是頭一次出遠門,雖然成熟不少,但也是小孩子心性,什麽都覺得新鮮,好奇,這一路風餐露宿走去,花了兩月的時間,方才到了蒼浪山。


    “懸劍門,一聽這名字,就是極有氣勢的門派!”馬護爬到半山腰,已是氣喘籲籲,在半山腰的迎客亭休息了老半天。


    “真的是老啦,不行啦!要是年輕那會,一炷香的時間不到,我就能跑到山頂!”


    “師傅,不是你老了,是這山實在是太高了!”荊無界其實也沒那麽累,但為了安慰馬護,也裝作呼吸急促的樣子。


    馬護哈哈一笑,心知這小娃娃是在安慰自己,也不點破,隻是說道,“都到了懸劍門的山頭了,你就要正式拜師了,可別再喊我師傅了,說了這麽多年,還改不過來,我比你爹年長幾歲,你要麽喊我伯父好了!”


    荊無界猶豫半響,終究還是喊道,“伯父!”


    “好,好,我要是有你這麽個侄子,死也心安了!”馬護看到荊無界越發懂事,不由更加疼愛。


    “伯父,你也別總是說死之類的話了,等我能習得丹道,定為你延年益壽!得了仙道就帶著你一起!”荊無界拍拍胸脯,鄭重的數道。


    馬護也不再接話,怕越聊越傷感,再次邁開步伐,朝著山頂登去。


    終於,二人攀爬到達了山頂,就猶如身處雲霧之中,每一步都似乎要飄起,每一口吸進心肺的空氣都清新異常,參天的大樹直通雲霄,鹿群,獼猴等獸類似通人性,駐足觀望著二人,還有那成群結隊的飛鳥,還有數隻白鶴,或展翅而飛,或單足立在山泉溪水中仰望天空,無視周圍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獸類。最高興的就是小六了,蹦蹦跳跳的跑到林子中去找夥伴了。


    “伯父,這裏真的是仙境啊!我感覺我要飛升了,每一步都飄了!”荊無界興奮的叫喊道。


    “確實是祥瑞之地,不過你說的要飄了,那是腳麻了!”馬護笑道,他已經看到巨大的山門和門上的牌匾,上麵橫書“玄劍門”三字,這幾個字隻是看去,就感覺氣勢磅礴,長武有力,定是高人所書。山門兩邊各有一精神奕奕的道童把守。


    “伯父,到底是懸劍門,還是玄劍門啊?”荊無界也看向了山門,立馬疑惑的問道,馬護也給他看過他道友的信件,懸和玄,讀法相同,可是這字和義可卻完全不同了。


    馬護也是一頭霧水,懸和玄兩個字差別很大啊,打開信函一看,信上確實是懸字啊。他上前問那道童,行上一道家禮後問道,“敢問兩位道友,這懸劍門是否就是這玄劍門呢?”


    “回道友,不是!”兩個道童相視一笑,回禮道。顯然是對這樣的情況司空見慣。“你們要找的懸劍門,在這蒼浪山的後山上!”


    此話一出,讓一老一少二人感覺不對勁了,等走到後山懸劍門的所在後,更加的目瞪口呆!


    蔥鬱樹林間,一廂院子,幾間青瓦房坐落其中,雖然別致,但是要說這是個宗門,也太牽強了,充其量就是間住人的小院,而這小院外邊,一塊木牌匾上書三個毛筆字,“懸劍門”,一把鐵劍掛在牌匾之下,門楣之上。


    這意境,確實是應了懸劍門三個字!


    隻是這懸劍門比起自己那清水觀,都要小了不少,隻是收拾的比自己那幹淨許多,名山上的風景,也比自己那更好。


    雖然落差極大,但既然來了,可不能就這麽掉頭走了。馬護對著院內喊道,“方卓道友可在?在下馬護,冒昧前來拜訪,可否出來一敘?”


    院內並無反應,再喊了三聲後,一個道人小跑著出來了,邊跑邊說道,“原來是馬道友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快快進來!”


    兩人顯然是多年未見,此刻忍不住緊緊擁抱了一下,相比起馬護鄉土氣息極濃的外表,這位方卓才像是一位修道之人應該有的樣子。


    打扮極為清爽,頭發梳的一絲不亂,青色的道袍極為幹淨,雙目炯炯有神,唇紅齒白,精神矍鑠,而且這親熱的態度讓人如沐春風,甚是舒服。


    方卓把二人接到院內,為二人沏上了兩杯茶,慢慢說道,“馬道友,此番能來我處做客,我甚是欣慰,你我多年未見,近些年隻通過些書信,應好好談經論道,再開懷暢飲幾日,方才痛快!”


    馬護連聲稱是,這方卓談話做事,並無不妥,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因為是在安州府的浪蒼山,所以把它想象的很氣派,懸劍門也確實是懸劍,隻是對於這荊無界,自己怎麽交代安排是好?


    “馬道友,這位是你的弟子?”方卓此時也問到了一直站立在馬護身邊的荊無界。


    “不是,這是我的侄子,此子一心想修道,而我道行尚淺,怕不能教導於他,想到方道友立身於名山大派,這才帶著他前來投靠!”馬護小心翼翼的說道,說道前來投靠,但並未提及拜師一事,也是為荊無界留了一個後路。


    萬一這方卓華而不實,豈不是害了這孩子?


    方卓意味深長的一笑,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在鼻子旁邊嗅了許久後,方才一飲而盡,飲完這杯茶後,說道,“馬道友的心思我明白了,怕是我這懸劍門,容不下你的侄兒是麽?”


    “方道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馬護連忙解釋道。


    “行了,我明白道友的意思,這麽大老遠前來,也是想為侄子選個好的師門,我呢,你也了解,不拘小節,既然和玄劍門同處一山,必定極有淵源,我可以讓玄劍門收他做弟子!”方卓連連擺手,把自己的話給說完。


    馬護的心理被人看穿,老臉一紅,覺得很不好意思。但荊無界卻說道,“伯父,我就要在這裏!您願意讓我呆在這裏嗎?”


    這讓二人都感覺到非常意外,馬護想的是,若是論排場,論地位,蒼浪山正山門的玄劍門名聲肯定是更加響亮,實力更強,方卓想的是,自己可沒這時間去帶這小娃娃。於是兩個老道都勸著這個孩子,投奔更大的山門,才有前途。


    就在談話陷入尷尬的時候,一聲鶴鳴響起,隻見一隻白鶴在這院落上空盤旋一圈後,就落在了院子外麵,從那鶴背上跳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青衫白麵,雖年齡尚小,可生的是極為俊朗。


    年紀輕輕,竟能駕鶴而去!馬護感歎,此子長大成人,必定驚豔四方。


    荊無界看到這麽俊朗的年輕人,感覺都有些自慚形穢,本來穿的就是粗布麻衣,兩個多月的奔波,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小乞丐一樣的。


    方卓也向馬護介紹到,“這是小徒青楓,剛出去辦事歸來,青楓,過來見過你馬叔叔!”


    青峰聽言,撫摸了一下白鶴的羽毛,那白鶴便展翅飛去後,他三兩步跑進院裏,對著馬護行了一大禮,“晚輩青楓,拜見馬叔叔!”


    “免禮,免禮!”馬護樂的合不攏嘴,“原來道兄有此高足啊,年紀輕輕,不但儀表堂堂,連白鶴都能駕馭,這修為恐怕也是到了術士之上吧。”


    “馬道兄盛讚了,在這蒼浪山上,能與瑞獸白鶴齊舞的,也確實不多!”方卓雖是謙虛之說,可話語間也是滿滿的自豪。“你侄兒也是不錯啊,一表人才啊,稍加培養,肯定也能發揚一方道統!”


    而那荊無界卻是一直看著天邊,望著白鶴飛走的方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心想自己在鎮上騎過牛,騎過豬,山羊也騎過,可這騎大鳥,還是頭一回見,這飛翔在天地間,真是太牛了。自己要是也有這麽一大隻鳥,騎回家給他們看看,多帶勁!


    方卓看著荊無界發呆的表情,忍住笑意,對著青楓說道,“楓兒,你帶著馬叔叔的侄子到這山間四處看看,對了,令侄這麽稱呼?”


    “荊無界,草刑荊,虛無的無,邊界的界!”馬護很小的聲音說道。


    “荊無界,好名字,好寓意,看來我也得發筆財了!”方卓哈哈大笑道。


    “發財,發什麽財?”馬護也納悶了,他生怕方卓嫌他的名字土的,卻不想方卓完全不介意,反而非常欣喜般的,隻不過這方卓說的話就有點聽不懂了。


    “有朋自遠方來,自然要發財!”方卓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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