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臨江仙酒樓吃過晚飯後,已經是晚上10點鍾了,老邢和淩青瑤先回警局報到,我跟瞎子喝高了,相互攙扶著來到鏡湖旁邊吹風醒酒。


    “小喪,咱哥倆好久沒有喝得這麽盡興了!”瞎子坐在湖邊堤岸的木質長椅上,醉醺醺的說道。


    我摟著瞎子的肩膀,打了個嗝兒,感慨萬千的說道:“咱這次從魍魎村死裏逃生、兩世為人,真夠他媽的驚險刺激,我一定要把這次的經曆寫到記事本中。”


    瞎子也學著我打了個酒嗝,神誌不清的說道:“記事本?哦對了,我、我記得你好像有寫日記的習慣。”


    我搖搖頭,重重的拍了下瞎子的肩膀:“不是寫日記,我隻是習慣把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經曆寫到本子上,這是父親去世後我才逐漸養成的習慣。”


    說到父親,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傷感,瞎子抬起頭仰望晴朗的夜空,不無感慨的說道:“陳大師、額不對,應該叫國忠叔。自從我那倒黴透頂的師父在古墓中遇難後,國忠叔私下裏也給了我不少幫助,讓我在失去師父後不至於沒飯吃沒錢花。”


    瞎子的師父王勝天大師和我的父親陳國忠是拜把子兄弟,兩人有著過命的交情。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父親聽說王勝天大師折在了滇王墓中,他一個人默默地躲在房間裏抽煙,這一抽就是一整天。晚上我推開門進去一看,父親隻是沉默的坐在床邊,口中叼著一根玉溪,腳下的垃圾籮中裝滿了煙蒂,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右手拿著的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那是1970年的夏天,父親和王勝天在龍山的充卡農場插隊時拍攝的,父親曾經說過這是他和王勝天唯一的一張合影。


    就在我和瞎子回憶往事的時候,寂靜的湖岸邊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我和瞎子聽到求救聲,酒意立即醒了三分,聽聲音像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鏡湖沿岸的路燈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忽明忽暗的,照明效果可以說差到了極點。我和瞎子一路尋著聲音快步走到最近的一處觀景台,沒想到這裏幹脆連燈都沒有,我感到一陣無語,索性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手機上安裝的手電筒雖然比不得照明專用的手電,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聊勝於無,湊合著用吧,救人才是最緊要的。


    我讓瞎子在路上等著,自己一個人走上觀景台。或許是還沒醒酒的緣故,我東倒西歪的走在觀景台上,差點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踉踉蹌蹌的走到圍著塗有朱漆的木欄邊,我用手電一照,隻見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浮在水麵上,兩隻手死命抓著圍欄,身體不停地劇烈掙紮。


    “別怕,我來救你了!”正說著,我伸出手想去拉那個女生上來。


    “快、快救我上去,有東西在水下拽住我的腿不放!”女生聲音嘶啞的哭喊道。


    聽到她這句話,我先是一愣,用手電光一照,隻見清澈的水麵下確實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隻是夜晚能見度太差,再加上我酒意未消,看不太清那究竟是啥玩意。


    我把手機叼在嘴裏,使勁拉住女生的雙手,也不知水下究竟是什麽東西拽住女生的雙腿,饒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把女生拖上來。


    “這木欄真特麽礙事!”


    我一咬牙,抬起右手硬生生的把木欄扯出一個大口子,這個寬度應該夠我把她拉上來了。


    “我的腳好疼,我快堅持不住了!”女生的嗓子都快喊破了,我看她額頭上冷汗直冒,麵色慘白如紙。心想她在水裏應該奮力掙紮了很長時間,再這樣下去隨時都會耗盡力氣被水底下那東西拖到湖底。


    想到這裏,我的酒意頓時又醒了五分,紮開馬步,手上不斷地使勁。


    就在這緊要關頭,權力指環驀地散發出一縷黯淡的紅光,似乎是感應到水下有邪祟存在。水裏能有什麽邪祟?我第一時間想的是水鬼,也就是民間俗稱的水猴子。


    顧不得胡思亂想,在權力指環的幫助下,我的體內湧出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量,雙臂一用力,終於將女生從水中拖上岸來。


    “謝謝你救了我......”


    女生倒在觀景台上,話還沒說完便昏了過去,我伸出手探了探鼻息,還活著,隻是氣息已經很微弱了,必須盡快送去醫院治療。


    我把手機拿在右手上,撥打急救電話,打完電話後,我朝瞎子吼了一聲,讓他把女生抬到外麵的大路邊,等候救護車。瞎子東倒西歪的走過來,腳下碰到躺在地上的女生,當他蹲下身,摸了摸女生的臉龐,突然驚叫出聲:“臥槽,這不是晨晨嗎?”


    我被他嚇了一跳,一臉鄙夷的問道:“晨晨是誰?啊我懂了,該不會就是你那老相好吧?”


    瞎子一邊給這個叫晨晨的女孩做心肺複蘇,一邊對我解釋道:“我和晨晨是青梅竹馬,小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直到十歲那年,師父帶我離開清晨市去天津生活,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了。”


    幾年前剛認識瞎子的時候,也常聽他提起過一個叫孫雨晨的女孩子,每每回憶往事,瞎子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懷念道:“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晨晨,老子非她不娶!”


    後來我從父親那裏得知,王勝天為什麽要在瞎子十歲那年帶他離開清晨市,北上天津,隻因為王勝天說瞎子和孫雨晨八字不合,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去,這尼瑪也太扯淡了吧?就因為這種荒唐的理由而拆散一對情侶,王大師怕不是fff團的團長?


    我也問過瞎子回到清晨市後為什麽不去找孫雨晨,瞎子總是說:“都過了這麽多年,晨晨興許已經不記得我了,或許她早已有了別人吧。”


    如今再見到晨晨,而且還是以這種意外的方式,瞎子的內心真可謂是百感交集。


    我看瞎子那麽認真的做著心肺複蘇,也不再去打擾他。


    趁著救護車還沒來,我打著手電,同時開啟陰陽眼想看清水下究竟隱藏著什麽鬼東西。


    平靜的水麵上波瀾不驚,偶有清風徐來蕩起層層漣漪,我看得入神,腦中又開始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距離我不到三百米的湖麵上,突然散發出一陣詭異的幽綠色光芒。我定睛一看,水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可奇怪的是,就連我這陰陽眼也看不太真切。


    真他媽邪性,這鏡湖的水下到底隱藏著什麽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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