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劉律師母子的屍體,腦中不斷回想著劉律師母子二人離奇暴亡的經過。


    “他們的死法和我過去經曆的一個案子非常相像。”我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對瞎子說道。


    瞎子不解的問:“是什麽樣的案子?”


    “兩年前的中元節,我和嘉雯作為警局特別顧問參與了抓捕降頭師艾明的行動。艾明心狠手辣、詭計多端,那天晚上他藏身於西山村的某個農戶家中,警方和他進行了一番周旋,眼看就要抓住他了,艾明突然將那個農戶一家五口人的屍體拋出門外,警方見艾明撕票,隻好采取強製突入,萬萬沒想到第一波突入農戶的全部四名特警竟然毫無抵抗的當場死亡。我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對當時坐鎮指揮的刑警隊長邢不羈說:‘讓我過去和艾明交涉’。邢隊知道我的本事,也沒有多說什麽。我帶上父親留下的天罡劍和幾張黃符,隻身一人走進農戶家裏。


    看到那四個身強力壯的特警雙眼無神的倒在地上,我心裏很清楚,會呈現出這種死相隻能說明他們的魂魄受到了傷害。我拔出天罡劍,逼問艾明究竟耍了什麽手段,艾明隻是一個勁兒的冷笑。趁我不注意,他突然施展起了飛頭降,經過一番激戰,有驚無險的戰勝了他,艾明自知不敵,自毀全身經脈,臨死前對我說了三個字—‘斷魂降’。後來,我專門去查閱了大量有關降頭的資料,可始終沒能找到關於‘斷魂降’的記載。時間一長,也就漸漸把這事忘了。”


    瞎子聽罷,似乎明白了什麽,露出一副看穿真相的笑容:“在那次抓捕艾明的行動中,你從降頭師艾明的口中得知了斷魂降。小喪,你是不是覺得劉律師母子可能也是死於斷魂降?”


    我不置可否的回答道:“隻是猜測,畢竟劉律師母子的死相和那次事件中了斷魂降的人非常相似。”


    “你說的有道理,等會兒警方到了,我覺得還是不要把斷魂降的事兒告訴他們。”瞎子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麵色凝重的說道:“斷魂降的事,隻有你、我還有嘉雯三個人知道。”


    ......


    半個小時後,警察終於趕到了現場。


    “喲,這不是小喪和瞎子嗎?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帶隊的警察名叫邢不羈,是清晨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隊長,我和嘉雯過去經常受到他的幫助。


    老邢和父親是多年的好朋友,自從父親去世後,老邢經常來我們家做客,碰到家裏經濟困難的時候,他還會打錢給我們。久而久之,我和嘉雯也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我和瞎子朝老邢打了招呼,為了不打擾警察的工作,我們和老邢來到了別墅外麵。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母女倆也算是罪有應得,上頭讓我查的安醫生自殺一案也算是有著落了。”老邢聽完我和瞎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給老邢點上一根煙,有些不安的說道:“邢叔,事情還沒結束,劉律師母女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安醫生的女兒卻下落不明。”


    老邢聽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問道:“小喪,此話當真?”


    “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把安醫生的鬼魂叫來。”


    話音剛落,安貞霜的鬼魂便出現在我們三人麵前。


    老邢和我們打了這麽久的交道,他自己也親自處理過非常多的靈異案件,對鬼魂之類的事物早已見慣不慣。


    他看到安貞霜,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翻出安醫生生前的照片,確認是安醫生本人後,老邢開口道:“安醫生你好,警方已經完全掌握了劉敏母子的犯罪事實,並抓獲了全部到醫院鬧事的犯罪分子,檢察機關目前正著手準備對這些犯罪分子提起公訴。”


    我滿意的點點頭,對安貞霜說道:“這樣一來,安醫生的冤屈也就洗清了。”


    安貞霜朝老邢微微鞠了個躬,表示感謝,當她抬起頭時,老邢看到她臉上掛著淚痕,忙問道:“安醫生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安貞霜點頭說道:“劉敏被殺前,她說我的女兒被一夥人拐走了。”


    聽完安貞霜的話,老邢身子一震,他飛快的按下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後,老邢急切的問道:“喂,小劉嗎?安醫生的丈夫和女兒現在怎麽樣?”


    打完電話後,老邢搖搖頭,對我們說道:“安醫生的女兒月月一直和她爸爸在家裏,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更何況,警局擔心有人對安醫生的家人進行打擊報複,每天都派出便衣警察24小時保護安醫生家人的安全。”


    安貞霜得知女兒沒事,不禁鬆了一口氣。


    我和瞎子卻高興不起來,眉頭皺成一團,既然安醫生的女兒沒事,那劉敏為什麽會說月月在那夥人的手上?


    “邢隊!”


    說話間,一個年紀輕輕的法醫小跑著來到老邢身邊,老邢聽完法醫的匯報,臉色一沉,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查不出被害人的死因?小鍾,你確定?”


    法醫小鍾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是的,現場初步勘查下來無法查清被害人的死因。”


    老邢皺了皺眉,對小鍾說道:“把屍體帶回去進行解剖,一定要查清楚被害人的死亡原因。”


    “明白了,邢隊!”


    我心知警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查出劉敏母子死亡的真正原因,死因最後恐怕還是會歸結為心肌梗塞之類的。降頭殺人這種事情,本身聽起來就很玄乎,警方即使查出了也不敢寫在案件卷宗上。


    這件案子,果然還是得靠我和瞎子這種精通陰陽之術的人去調查。


    小鍾走後,我把劉敏母子死亡時的詭異情景跟老邢說了一遍,老邢沒有說話,口中叼著一根煙,似乎是在思考問題。


    半晌,他抬起頭對我們說道:“你們看清楚那個人影的長相嗎?”


    我和瞎子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那人是個高手啊,就連我們也沒有看到他長什麽樣。”


    老邢吐了口煙霧,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麽說來,劉敏母子是被身懷絕技的神秘高手所殺?等一等,安醫生的女兒不是平安無事嗎?劉敏為什麽會說月月被他們的人綁架了?”


    我問老邢:“邢叔,你真的確定月月平安無事?”


    “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問過在安醫生家的便衣警察小劉,他說月月很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安貞霜對我說道:“明天晚上就是頭七,我想回家最後看一眼丈夫和月月,然後我就可以安心的去輪回了。”


    差點忘了安貞霜還沒有輪回這茬兒,我點點頭,對安貞霜說道:“這樣吧,明天晚上我和瞎子一起去你家,順便超度你的魂魄送你入輪回。”


    “多謝二位大師!”安貞霜滿懷感激的說完,身形漸漸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現場的搜查很快就結束了,我和瞎子坐上老邢的警車去公安局做了筆錄。


    做完筆錄時已經是晚上11點了,老邢提出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和瞎子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們攔了輛出租車回到陰陽街的店鋪中,我有些好奇的問瞎子:“你不是在藍天小區租了一間房子嗎?怎麽跑來我這裏過夜了?”


    瞎子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別提了,那房子的房東前天出車禍死了,我還打算跟他簽合同來著,結果你猜咋的?房東的兒子死活不讓租了。”


    “呃,那你這麽長時間以來都住哪兒啊?你可別告訴我你一直就住在你那小破店中。”


    瞎子雖然開了一家名叫“勝天風水有限公司”的商鋪,說白了也就和我的測事店差不多,隻不過名字聽起來比較牛逼罷了。我也懶得戳穿他,他開的這家什麽風水公司,竟然隻有他一個員工。呃不是,應該這樣說,瞎子一人身兼公司的老板和員工,我已經不想吐槽了。


    “那不然呢?”瞎子有些無奈的笑道。


    想到他那個寒酸的小店,我十分同情的說道:“兄弟,在你找到住處之前,不如你就住我這兒吧!”


    瞎子點點頭,感激的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想再說什麽,發現這家夥已經睡著了,我歎了口氣,回房間找了一塊棉被蓋在他身上。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正打算回房間睡覺,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了一下。


    我打開手機點擊信箱,看到老邢發給我一條短信,點開一看,差點震驚得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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