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1860拿到了他們俱樂部曆史上的第一座歐冠冠軍,算上他們一個月前得到的德國杯冠軍、德甲冠軍,這支雖然擁有悠久曆史,但在歐洲賽場上卻足夠年輕的球隊已經成為了歐洲足壇各國聯賽職業化以來,第五支問鼎三冠王榮譽的俱樂部,”


    “前四家獲得過三冠王的俱樂部分別是1967年的凱爾特人,1972年的阿賈克斯,1988年的埃因霍溫和1999年的曼聯,從1999年到現在2008年,無數豪門都想要奪取這一榮譽,皇家馬德裏、米蘭雙雄、切爾西、曼聯、阿森納……他們都沒有成功,最終成就輝煌的是慕尼黑1860,一支草根球隊,在金元足球主導歐洲足壇的如今,在中小俱樂部越來越難以登頂的現在,我們竟然還能看到這一幕草根逆襲的奇跡,真是不可思議!”


    “卡爾·奧斯頓從今天開始,也正式榮膺三冠王教頭!四個賽季!僅僅用了四個賽季,他就將徘徊在德乙泥沼中的慕尼黑1860塑造成了歐洲冠軍,比起慕尼黑1860俱樂部的奇跡,顯然奧斯頓的職業生涯更為傳奇!”


    “想想奧斯頓的年紀吧,30歲!1978年出生的他今年才剛滿30歲,卻已經成為了獲得過歐洲冠軍的金牌教頭,在他之前,沒有一名主教練可以在30這個年紀上完成這樣的壯舉!站起身來吧,球迷朋友們,從你們的沙發上站起來,然後目視盧日尼基球場,對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三冠王教頭致敬!”


    電視機前的球迷有沒有聽從解說員的建議從沙發上站起來,這誰都不知道,但當**鏡頭不停的切換著球場內、看台上的畫麵時,每一名慕尼黑1860球迷的確都是站立著的,並且他們每個人都麵朝球場拚命的鼓掌,臉上掛著欣喜若狂的表情,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敬意。


    普通看台上,不知多少球迷正一邊高喊著“我們是冠軍!”,一邊和身邊的朋友緊緊擁抱。


    貴賓包廂內,德國足協主席茨旺齊格和國家隊主帥勒夫也在大力鼓掌。


    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小球迷安德森一隻手拿著手機和病床上的爸爸打電話,另一隻手揮舞著一條藍色的繡有獅隊隊徽的圍巾,圓圓的臉蛋上滿是興奮的神情。


    就連歐足聯官員們所坐的包廂裏也是一片愉悅氣氛,自從普拉蒂尼上台後,歐足聯就一直致力於限製豪門和“暴發戶”俱樂部繼續膨脹式發展,順便拉攏中小俱樂部好提升他們自己的權威,現在中小俱樂部的代表之一慕尼黑1860戰勝一眾豪門奪取歐洲冠軍,並鑄就三冠王輝煌,也是歐足聯所喜聞樂見的。


    ……


    盧日尼基球場內的狂熱慶祝氣氛並不是充滿每一個角落,起碼有一半的看台和球場,此時正沉浸在哀痛之中。


    不少曼聯球員都跪倒在了球場上,眼圈通紅,臉上滑落的水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範德薩感覺又回到了過去。


    1995-96賽季,他經曆過一次跟今天幾乎一樣的比賽。


    那時候他還在為阿賈克斯效力,歐冠決賽的兩支球隊分別是阿賈克斯和尤文圖斯,90分鍾正賽和30分鍾加時賽過去後他們互相打成了平手,於是那場比賽也是通過點球的方式決定冠軍的歸屬。尤文圖斯四罰四中,範德薩一次都未能撲到斑馬球員的點球,而阿賈克斯的四次罰球卻隻有兩中,範德薩眼睜睜的看到冠軍獎杯被尤文圖斯拿走。


    那一幕讓範德薩印象深刻,並整整記了12年,現在,曆史重演了:同樣的120分鍾打成1:1,同樣需要點球來決勝負,雖然兩隊罰進罰失的次數和12年前不一樣,但是結果有什麽不同呢?他同樣輸了,今夜過後短時間內人們或許還會為曼聯可惜,但時間長了呢?世界終究隻會記得冠軍,而不會記得亞軍是誰。


    命運的輪回讓範德薩欲哭無淚,他今年已經38歲了,時光流逝青春不再,哪怕他努力保持狀態踢到40歲以後再退役,上帝還不會再給他,給曼聯一次機會?


    曼聯全隊中,和範德薩抱有相似想法的是弗格森,本來心髒不好的他在2002年60歲的時候已經退休了一次,但因為球隊受他退休影響那個賽季一無所獲,所以他後來又義無返顧的回來執掌了教鞭,今年他也67歲了,馬上就要到了幹不動的年紀,在退休之前,他還能為曼聯再帶來一座歐冠麽?


    當所有球員都悲傷流淚的時候,雖然雙手也在顫抖,但弗格森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分外平靜。


    不為曼聯再贏一座歐冠冠軍他絕不退休!


    而且在決定養老之前,他也要為曼聯找一位優秀的繼承人,再奪到第三座、第四座歐洲冠軍聯賽冠軍!


    剛剛做好這個重要的決定,弗格森耳朵一動,突然轉身瞧向看台。


    在曼聯球迷集中的地方,《gloryglorymanunited》的歌聲漸漸響起,並由小到大,漸漸傳遍看台和整座球場。


    “雖然輸了比賽但我們並不需要


    因為全世界都知道曼聯是主導


    曾經的困境讓我們重新振作


    紅魔勇往直前


    光榮屬於曼聯”


    球迷的歌聲讓球場上的曼聯球員們重新振作了起來,他們抹掉臉上的淚,從地上站起,挺起胸膛堅定眼神,準備從現在開始向前看。


    輸了這一場比賽,還有下一場,隻要他們不停止奮鬥,冠軍總會到來的不是麽?


    安迪·格雷的話語露出了幾分哽咽:


    “盧日尼基球場內的曼聯球迷都在唱歌,現在他們正在演唱的是《gloryglorymanunited》,曼聯的第二首隊歌,而且是修改過歌詞後的版本。”


    “由於很多客觀的原因,有時候主隊的實力比對手要弱,他們也可能會輸掉比賽,輸的很可惜或很慘,但球隊戰鬥的精神卻不能因為失敗而喪失,鬥誌一定要保持住。而作為球隊的支持者,球迷不能隻在球隊取得勝利的時候支持它,因為球隊遇到困境的時候更需要精神上的鼓勵,盧日尼基球場裏現在飄蕩著的曼聯球迷的歌聲,就是對體育精神最完美的詮釋。”


    “曼聯球員們可以昂首走出俄羅斯了,因為他們雖然失敗了,但也為全世界的球迷帶來了精彩表演,無論是弗格森精妙的用兵布陣,還是球星們光芒四射的表現,都給球迷帶來了無比愉悅的觀賞感受,加上在最後,他們也親眼見證了紅魔球迷的不離不棄,從某種角度上講,他們也是勝利者。”


    ……


    球場中央的頒獎台已經搭建好了。


    因為還下著雨,俄羅斯主辦方為勝利者準備的很多慶祝道具,比如說會冒出藍色濃煙的煙花和輕飄飄漫天飛舞的紙屑都派不上用場了,不過因為全場德國球迷的傾情投入,所以氣氛還算熱烈。


    德國足協的眾多官員和幾名國家隊教練也走入了球場,一一和獅隊球員握手道賀。


    就連奧爾都來了。


    足球比賽雖然不會對癌症患者造成什麽危害,但在慕尼黑莫斯科之間來回奔波太折騰人了,醫生和家人們都勸奧爾還是留在醫院裏休息的好,但是奧爾堅決要來看比賽,他對家人說的原話是:“去莫斯科看一場球賽難道能要了我的命麽?人有早死和晚死,我得了這種病本來就在早死的行列裏,為什麽不讓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快快樂樂的活?讓我親眼見到球隊參加歐冠決賽奪冠,說不定我意誌力強了能再撐幾年,但如果你們擋著我不讓我到現場去,就算再活十年我也會死不瞑目。”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奧爾的家人和醫生也隻能同意。


    今天的比賽,奧爾的妻子和兒女陪著他一起來看了,在比賽結束後,他們也攙扶著他走去球場,和球隊的球員們說話。


    見到卡爾的時候,奧爾很激動的給了他一個擁抱:“你是球隊最大的功臣,卡爾,今天我們所得的一切都是你掙來的。”


    卡爾回抱對方一下,然後鬆開:“您說的太誇張了,沒有俱樂部這幾年來的全力支持,我無法買到自己心儀的球員,沒有球員們的奮鬥拚搏,我們也贏不下這麽多冠軍,其實您也是俱樂部的隱形功臣啊,主席先生,以後等媒體評價起我們這些冠軍的時候,他們會知道是誰在背後出過力的,球迷們也會在心裏默默的感謝您。”


    “我早就不是主席了。”奧爾苦笑了一下,然後又麵色一正:“別再謙虛了,你值得我的誇獎,卡爾。是你帶領著慕尼黑1860,我們家鄉的球隊站在了歐洲之巔,是你將一支我以為會永遠落魄下去的球隊塑造成了整個歐洲的王者,是你給俱樂部的曆史增添上了最光輝燦爛、任時光如何流逝都不會有人將我們忘記的一筆,是你讓這一代的球迷擁有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


    在奧爾抑製不住的使勁讚美卡爾的時候,球場內爆發出了猛烈的歡呼聲。


    禮炮聲四起,頒獎台上,歐足聯主席普拉蒂尼正將象征著歐冠冠軍的大耳朵杯遞給貝克漢姆。


    那是一座慕尼黑1860俱樂部整整期盼了148年的,象征歐洲冠軍的獎杯。


    卡爾和奧爾一起站在人群之後,看著33歲的貝克漢姆和他的隊友們一起簇擁著獎杯,並將之高高舉起,舉向天空!


    《我們是冠軍》的音樂響徹整座球場,如實的詮釋了眼前這一幕。


    慕尼黑1860,是冠軍!


    ……


    頒獎典禮之後,慕尼黑1860的球員們在更衣室裏又進行了一場狂歡。


    卡爾早就答應過整支球隊,如果他們奪得了冠軍,那麽更衣室的種種規則和禁令都可以暫時作廢,任球員肆無忌憚的慶祝幾天,想玩什麽玩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可以想象的是,這群球員們在更衣室歡慶過後,回到酒店裏肯定還會繼續熱鬧,也許等明天返回慕尼黑之後,又是接連不斷的聚會活動,三冠王的熱度怎麽也要持續個把月的時間才會慢慢消退。


    進了淋浴間將一身的汗水雨水衝去,身體重新熱起來之後,斯文快速換上球衣走到外間,撕了一大塊牛肉披薩,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疑惑的左顧右盼:“老板人呢,怎麽不見了?”


    其他球員左右看了看,的確沒發現主教練的身影:“他沒和我們一起回來麽?”


    邵佳一舉手:“頒獎的時候我看到老板和奧爾先生在說話,大概是趁著我們繞場遊行的時候,他送奧爾先生回酒店了吧。”


    “那老板整場比賽都站在球場邊,被雨水淋的差不多和我們一樣濕,他就不回來衝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再回酒店麽?是不是他送完前主席先生,還會回來的?”某些人話中的期望之情簡直溢於言表,要知道他們本來將照相機都偷偷藏好了,就準備找到合適的機會……可惜回到更衣室一看,正主不在。


    “應該不會回來了吧。”哲科指指某個拉開門的衣櫃:“老板的櫃子都空了,應該已經換衣服走了。”


    “……”好失望!


    渾然不知自己正被球員們覬覦熱議的卡爾,這會兒其實整和某個蘇格蘭的老頭子坐在酒吧裏對飲。


    弗格森麵前放的是啤酒,卡爾麵前卻擱著一杯伏加特。


    兩人都沒故意找話題聊天,而是聽著周圍人的熱鬧,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沒多久卡爾就醉了,弗格森也有些醺醺然。


    “不能再喝了,再喝明天就起不來了,會錯過早上的航班的,回到家你凱蒂阿姨也會罵我。”弗格森將麵前還半滿著的酒杯推開,看著卡爾,鏡片後的雙眼閃著嚴肅的光:“嘿,小子,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你請我來喝酒,難道是以為我會因為輸掉比賽而生你的氣?”


    “不是。”卡爾搖頭:“隻是比賽結束後就在想,從你手裏搶來一個冠軍,怎麽也要還回去點東西才是,正好也想試試俄羅斯原產的酒味道怎麽樣,所以就請您一起來嚐嚐。”


    比賽是比賽,生活是生活,卡爾和弗格森都屬於成熟穩重老謀深算的類型,兩者自然分的很清,如果他認為輸掉一個冠軍對方就會因此怨恨上自己,不僅是看低了弗格森,更是看低了自己。


    不過看清楚想清楚和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慕尼黑1860畢竟是從曼聯手裏搶走的冠軍,弗格森和卡爾再理智感情再好,最近一段時間相處起來也要有點不自然的,所以卡爾就在比賽後立刻請弗格森喝酒,力求多刷好感度,將這點尷尬早日化解,兩人再恢複以往那種毫無間隙的師徒之情。


    “隻幾杯啤酒就想打發我?”弗格森做出不屑的表情:“怎麽也要來幾桶才行,紅啤、黑啤,還有這個黃金啤,都算別有風味。”


    “……您沒開玩笑?好吧。”卡爾摸摸鼻子:“我一會兒問問酒吧老板他們肯不肯外賣,並將生意做到英格蘭去。是郵寄到您家裏麽?”


    “凱蒂會拒絕簽收,並把它們都丟出去的。”妻子真要生氣起來,就連弗格森也要退避三舍:“送到我的農莊去,那裏比較安全。”


    卡爾笑著答應了。


    兩人站起身回酒店,半個小時後,站在電梯裏,弗格森對卡爾說了今天晚上的最後幾句話:“其實,我還想對你要點東西的。”


    “什麽?”


    “以後再說吧。”電梯停下了,弗格森拍了拍卡爾的肩膀:“時機到了我會找你談的。”然後走出電梯,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卡爾知道弗格森的話裏肯定暗示了點什麽,但是線索太少可猜測方向太多,他根本拿不準對方的目的,於是在原地思考了幾十秒鍾後,趕在電梯門合攏之前也走了出去。


    他瀏覽著各個房間的號碼,然後敲響了其中一扇門。


    半分鍾後,頂著一頭亂發的羅納爾多打開了門:“誰在敲門?”倦意濃重的聲音,卻在看到來客的下一秒清醒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和爵爺喝完酒,剛送他回來。”卡爾靠在門邊,將已經解開兩顆扣子的襯衫再解開一顆:“我聽爵爺說過,你這陣子有點失眠,所以住酒店是自己一間房,能不能求借宿?”


    “慕尼黑1860定的酒店距離這裏不也不遠麽,回你自己的酒店房間睡覺去。”


    “不想走路也不想打車。”頓了頓:“因為我生病了。”指著臉:“證據在這裏。從球場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了,大概是淋雨後發燒了吧。”


    羅納爾多掃清睡意,用目光仔細而認真的將卡爾周身掃了幾個來回:臉色的確很差,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其他部位卻是蒼白的,額角甚至還滲著汗,嘴唇同樣也泛著白,瞧著還有點幹裂。


    “都知道自己生病了居然還去喝酒?”羅納爾多皺眉,表情十分複雜:“你是贏了比賽所以高興到昏了頭吧?!”發燒後喝酒對身體很不好,不僅會加重發燒,而且容易引起脫水和炎症。


    卡爾靠著門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滑了十幾厘米。


    羅納爾多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不然的話,說不定卡爾就直接滑倒在地了。這麽跟對方的皮膚一接觸,羅納爾多才發現,雖然卡爾的臉頰酡紅,但身體卻是冰涼的,摸摸手心,一手的冷汗。


    “頭有點暈。”一臉病容的病人,用虛弱的聲音說:“而且很渴,給我杯水?”


    羅納爾多不得不扛住對方大半個身體,將人拖進了房間。


    曼聯俱樂部並不是財大氣粗的土豪,雖然俱樂部按成績和底蘊來說是豪門,但新老板其實挺摳門的,給外出征戰的球員們定的酒店房間很普通,連個客廳長沙發都沒有,進門就是一張大床。


    羅納爾多將卡爾安置在床上,然後去倒水,並給前台打電話借體溫計。


    等他端著水杯回到床前的時候,發現病人已經睡著了。


    “喂,起來喝水。”拍拍胳膊,沒反應,猶豫了一下,拍拍臉頰,還是沒反應,不過卻摸到了一手濕熱。


    真的發燒了啊,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輕度,繼續叫人,動作從拍變成推,再變成來回的晃(順手捏了幾把),幾分鍾後,人終於有知覺了,“嗯”了一聲,迷迷蒙蒙的半睜開了眼。


    羅納爾多硬把人上半身抬起來,一邊喂水,一邊在反思自己。


    比賽結束後,他是又傷心又難過的。


    隻是人總是得學會自愈,起碼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已經有些想通了:自己這麽年輕,又有實力,還害怕什麽失敗?現在失去的東西,以後再奪回來就行了!


    不過想到卡爾,羅納爾多還是有些煩惱,被最好朋友的球隊擊敗什麽的,讓他覺得很丟臉也很尷尬。


    遷怒倒是談不上,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想見到卡爾那張臉在自己眼前晃悠。


    雖然那臉長得是挺賞心悅目。


    不想看到什麽就來什麽,就在羅納爾多回到酒店洗漱完,躺在床上失眠的睜眼看房頂的時候,卡爾來了。


    一開始他還真是想立刻把對方趕走,不過在發現對方不僅生著病,而且嘴裏沒說出什麽炫耀得了冠軍之類的話,反而態度一如往常的自然平和後後,羅納爾多的一腔鬱氣也跑的差不多了。


    喂完水,羅納爾多摸了摸卡爾額頭,發現燙得厲害。


    他認命般的為對方脫下外套,蓋上被子,然後開始穿自己的外套,不管怎麽說,先去找藥店把藥買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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