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狂熱的英格蘭媒體跟蹤俱樂部大巴的情況出現,為報答賽後歐文那“熱情”的擁抱,卡爾帶著他一起出席了新聞發布會。


    如卡爾所料,比賽過程、結果、裏昂主帥霍利爾,甚至連帶他自己都一起淪為了歐文的布景板,“英格蘭金童”成為記者們心中的絕對主角。


    麵對媒體爭先恐後拋來的百十個問題,歐文隻能撿自己聽清楚的那些回答:“我現在的感覺?很激動,很興奮,很想感謝一些人,特別是我的妻子路易絲和卡爾。”他扭過頭,用無比真摯的眼神看著球隊主教練:“老板,謝謝你。”


    卡爾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在那一刻感覺眼睛有點酸澀。


    他隻是朝歐文露出了個笑容,然後低下頭喝水,掩飾了心情。


    當記者問卡爾他此刻的想法是什麽時,卡爾微笑:“我早就知道他(歐文)會重新獲得成功。”


    “在世界杯結束,歐文被那樣嚴重傷病困擾的情況下,你是怎麽堅定這個信心的呢?”《圖片報》記者疑惑:“因為很多人跟你的想法不一致,直到今天之前,你的轉會決定還被一些球迷認為很莽撞。”


    “那他們現在肯定不會再這麽說了。”


    《泰晤士報》記者舉手:“歐文為什麽能在德國恢複的那麽快?”


    卡爾想了想:“因為我們有十分先進的醫療設備,最好的運動醫學專家和健康的恢複環境?差不多就是這樣。”


    記者滿意的坐下了。


    參加發布會時的卡爾絕不會想到,他簡單概括的這幾句話,之後的幾天內在英國國內引發了一係列有關醫療的大討論——因為當初英格蘭國家隊的隊醫,以及紐卡斯爾的隊醫都信誓旦旦的說歐文的傷“沒七八個月的恢複期別想上場”,可現在歐文在德國呆了僅僅4個多月,就再度在場上神勇發揮了,所以幾乎所有的英國球迷,都對英足總和各大英超俱樂部醫療水平提出了質疑。


    英國經濟在歐洲屬於頂尖行列,英超更貴為世界第一足球聯賽,可國內諸多俱樂部的醫療水平卻在五大聯賽排行末尾……這種排名為什麽還沒引起各大球隊的反思和改正?


    而在其他方麵,紐卡斯爾開始後悔將歐文租借了出去,並且還將租期定的那麽長。


    在俱樂部高層的一次例行會議上,有人提議說:“不如我們再觀察一個月歐文的比賽情況,然後在冬歇期把他帶回來?”


    可紐卡斯爾主席謝潑德卻麵如菜色的回答說:“不可能。我們已經和慕尼黑1860簽了優先購買協議,隻要他們和歐文達成一致,都可以用不超過解約金的價格,將他徹底買走。”


    高層們麵麵相覷,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當初歐文的租借合同可是主席謝潑德一手搞定的,因為無油水可拿,他們沒幾個人對這件事上心,隻是一聽到可以暫時擺脫歐文的高薪負擔就紛紛點頭同意了。


    謝潑德後悔的咬牙切齒:“而且我們不能提前中斷租借協議,更不能在租借到期前將歐文出售給第三方俱樂部,否則要給慕尼黑1860五百萬英鎊的賠償金。真是該死!”


    ……


    五場歐冠小組賽結束後,慕尼黑1860以兩勝兩平共積8分的戰績位列小組第一,裏昂7分排在第二,皇家馬德裏6分第三,基輔迪納摩的成績最差,隻積了4分。


    雖然暫時拔得頭籌,但要將這一成績保持到最後卻很難,因為獅隊最後一場比賽的對手是皇家馬德裏。


    裏昂最後對戰基輔迪納摩的比賽,法國人八成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到那時,裏昂的積分就變成了10分,死死鎖定一個小組出線名額。而慕尼黑1860如果能戰勝皇馬,就和裏昂攜手出線,如果戰平,那就驚險出線,但如果輸給皇馬……獅隊球迷的表情恐怕立刻要從笑變成哭。


    而對於皇家馬德裏來說,他們要想歐冠小組賽出線,就必須要戰勝慕尼黑1860,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選——上次輸給慕尼黑1860後,皇馬在國內不知道遭到了多少嘲笑,特別是加泰羅尼亞媒體,每隔幾天就要登報幸災樂禍一番。


    如果皇馬連歐冠小組賽都無法出線,那這個賽季無疑會成為皇馬歐戰曆史上遭遇過的最恥辱賽季之一,往後數個十年八年,除非取得歐冠冠軍,否則銀河戰艦是別想從恥辱柱上被解放下來了。所以與慕尼黑1860的最後交手,皇馬上下必定會全力以赴。


    而據據馬德裏媒體報道,皇馬主席卡爾德隆也已經對卡佩羅及隊內球員下了死命令:最後一戰也是背水一戰,皇家馬德裏必須贏!如果抓不住這次機會,那麽到冬歇期的時候,別說隊內許多板凳球員,就連主教練的飯碗都要不保。


    卡爾德隆是不是真的有對球隊教練和球員如此表態,沒人知道,皇馬俱樂部也不可能站出來證實或表態,不過在這次的備戰中,卡佩羅沒有再挑起與卡爾的口水戰倒是真的。


    賽前心理戰的最大作用是麻痹和晃點對手,但當兩支球隊都準備在比賽中全力以赴的時候,心理戰就會失去最重要的功能,變得雞肋。


    慕尼黑1860的球員專心致誌的備戰最近的聯賽歐戰,卡爾在生活正常運行之餘,還抽空關心了一下其他小組的賽況,畢竟獅隊一旦闖入淘汰賽,任何一支球隊都有可能成為他們新的對手。


    他知道在最近結束的那輪歐冠小組賽裏,曼聯大勝本菲卡,切爾西卻0:1輸給了雲達不萊梅。


    這場比賽讓穆裏尼奧和切爾西飽受非議,國內批評之聲不絕,因為擁有眾多知名球星的藍軍卻在比賽中始終貫徹著穆裏尼奧“防守至上”的戰術方針,全場龜縮在自己的防守區域內,任憑鸚鵡軍團朝著他們狂轟濫炸,比賽打的極其難看。


    難看其實也無所謂,這兩年切爾西球迷已經習慣自己的主隊打法不夠漂亮了,但偏偏他們不僅戰的難看,還輸給了對手。


    英格蘭足球崇尚激情,自英超聯賽創辦以來,踢著華麗攻勢足球的球隊哪怕沒有得到冠軍也會贏得尊重,這也是阿森納為何會受到球迷喜愛的原因之一。


    穆裏尼奧入主切爾西以來,雖然為球隊帶來了兩座英超冠軍、一座慈善盾杯冠軍和一座聯賽杯冠軍,但他的足球哲學卻與漂亮的攻勢足球背道而馳,所以藍軍球迷對他簡直是又愛又恨,雖然大家都感激他為切爾西帶來那麽多榮譽,但這個賽季以來,斯坦福橋的上座率越來越低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最新結束的一輪聯賽裏,特裏受傷了,這位切爾西的後防大將在比賽中不慎扭傷了右腳。這意味著特裏將缺席賽場至少三周時間,英格蘭所有看穆裏尼奧不順眼的媒體都迎來了狂歡,他們到處傳播著這不幸的消息,並幸災樂禍的“預言”切爾西將在接下來的幾場聯賽裏取得連敗。


    在所有媒體和大部分球迷都在對穆裏尼奧針鋒相對的時候,卡爾的這位性格獨特的朋友仍舊不肯消停,葡萄牙人近日抱怨的一句“球隊近日戰績不佳,是因為在夏天我們該補充的位置沒得到補充,不需要增加替補的席位卻坐著一大批球員”被記者們過度解讀,引申為《藍軍主帥和老板終於產生了矛盾!》


    這個新聞在剛登報的時候惹來一眾切爾西球迷的嘲笑,因為誰知道阿布和穆裏尼奧在事業上合作默契,前者揮舞著鈔票在轉會市場上買最好最貴的巨星,後者則利用這些球星為藍軍帶來榮譽,他們堪稱“世界最佳拍檔”。


    不過,當分歧產生的時候,世界上任何一段關係都有可能出現裂痕,卡爾清楚的記得穆裏尼奧曾對自己抱怨過他老板的“頂級前鋒收集癖”——在穆裏尼奧剛剛加盟切爾西的時候,阿布曾為他開出過一分巨星名單,並豪言可以為他全部買來,名單上有齊達內、小羅、舍普琴科等巨星的名字,不過當時穆裏尼奧就婉拒了,因為他知道這些巨星都不適合自己的戰術。


    而在今年夏天,阿布不顧穆裏尼奧反對,執意為球隊買來舍普琴科,藍軍老板的本意是好的,但烏克蘭核彈頭的確不適合切爾西的戰術體係,他在比賽中表現不佳。


    哪怕分居兩國,穆裏尼奧都跟卡爾吐槽過阿布兩三次,卡爾不信他的朋友能在倫敦保持絕對沉默。


    《內憂外患,穆裏尼奧飽經挫折》,現在打開網上的英超專欄,新聞上一水兒的類似標題。


    卡爾意識到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跟朋友做深入溝通了,於是他耐著性子打電話:一遍,兩遍,到第三遍還沒有人接的時候,他將通話按斷。


    一個半小時後,回電來了。


    “如果下次你想幫我省越洋話費,可以早一點回電話。”卡爾挖苦道:“九十分鍾,我差點向倫敦警方報警你的失蹤。”


    “我剛剛結束了一個工作會議。”穆裏尼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怠,不過鋒利程度一如從前:“報警?得了吧,哪怕我真的遇害,警察也不會來的比小報記者更快。”


    卡爾不確定對方是在黑蘇格蘭場,還是在諷刺英國媒體,抑或兩者都有。他岔開話題:“工作會議?可現在是晚上九點。”


    “領工資的人沒權力決定會議什麽時候開,一切老板說了算。”


    好吧,這下卡爾真的確定,有一股怨氣正盤旋在穆裏尼奧心間了。


    “你打給我三遍電話,有事?”


    “唔……”


    “如果你是想對我致以什麽慰問的話,省省吧,我不需要任何同情和安慰。”


    “不,我是……”卡爾急中生智:“我想向你打聽一名球員,我對他很有興趣。”


    “誰?”


    “阿爾揚·羅本。”


    穆裏尼奧的聲音高了起來:“你要挖我牆角?!”


    “別激動,夥計。”卡爾涼涼地說:“我就不信你沒想過賣掉他。”羅本2004年轉會到切爾西,在頭一個賽季裏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光芒萬丈的讓全世界側目,不過到後來,當英超後衛們對他研究透徹後,他們開始用不斷的犯規來阻止羅本的進攻,近一年來羅本傷病不斷,在隊內也漸漸失去了主力的位置。


    卡爾會提到羅本,一個是他對這名球員的確有所研究,第二就是切爾西鋒線板凳厚度強大,近來因傷病而顯得有些脆弱的羅本開始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我不想坑你,卡爾,羅本是玻璃人體質。”


    “那是因為英超不適合他,你們的後衛對他太粗暴了。”


    穆裏尼奧思考了一下,選擇暫時擱置這個話題:“到冬歇期的時候再說吧,如果你到時還想買,就向俱樂部提交一份正式的報價。”


    “沒問題。”卡爾同意道,又狀似無意的問:“老夥計,聽說你最近又在到處樹敵了?”


    穆裏尼奧非常敏銳:“你想暗示什麽?別隱瞞,對我實話實說。”


    卡爾歎了口氣:“好吧。我隻是想建議你,有時候不要那麽,口無遮攔。”


    “我的性格就是這樣。而且我都四十多歲了,你還要我改嗎?”


    “或許隻是不想讓你丟掉現在的飯碗?”


    穆裏尼奧固執的說:“我不缺飯碗。”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看來英格蘭的確給了穆裏尼奧太多壓力,甚至將他的幽默風趣都一並帶走了,隻留下了針鋒相對。


    卡爾歎氣:“我們真的要把氣氛搞的那麽僵麽?我不管你了行不行?如果你以後真的……我是說如果。”他半途開起了玩笑:“你丟掉飯碗了,可以來慕尼黑投靠我。”


    穆裏尼奧第一次袒露心扉:“等過了聖誕節,我需要和阿布再談談,如果他不肯同意我的提議,我就要考慮在夏天離開的計劃了。”


    “真的?切爾西畢竟是你一手打造的球隊。”


    “同時也是阿布一手打造的球隊,他用巨額英鎊換來了如今的切爾西,我深刻的明白這一點。”穆裏尼奧有些感慨:“阿布將自己視作球隊的上帝,卡爾,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也覺得自己是球隊的上帝。”


    “一支球隊不可能同時容納兩個上帝。”


    “沒錯。”


    沉默了會兒,卡爾提議:“如果你不覺得德國太冷,倒是可以來過聖誕,當是度假。”


    穆裏尼奧笑了:“這樣的好主意你怎麽現在才提起!”


    “或許是因為我剛剛才想起來,已經有不止一個人將慕尼黑叫做了療養院?”


    “療養院?不應該是修道院麽?”穆裏尼奧打趣:“我看了最近幾天的報紙,你的球員將你比作神父。”


    卡爾失笑:“歐文那是在開玩笑,他甚至都不是一名天主教徒。”


    “可是英國媒體當了真,我甚至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穿祭服的照片。”


    “假照片。”卡爾沒有在意:“我本來也不覺得英國媒體能正正經經報道這件事,他們總愛搞點怪。”


    “他們也不是完全的不正經,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你是不是有點魔力什麽的。”穆裏尼奧指出:“波爾蒂略、貝克漢姆、歐文他們都曾被斷言職業生涯要進入**頸期了,但是在去了慕尼黑後,卻先後恢複了活力。還有羅本,我的球隊裏那麽多球員,你偏偏對體質差的他感興趣,這些都讓我有點想不通。”


    “……我就知道瞞不住。”卡爾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說:“何塞,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


    穆裏尼奧豎起耳朵。


    “其實……”


    穆裏尼奧好奇的抓心撓肺。


    “其實,我是一名巫師。”


    “……”


    卡爾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我來自魔法世界,被人派到這裏拯救世界,我還有一個上司,她……”


    穆裏尼奧的理智告訴他,他的朋友很可能是在逗他玩,但是他的思維卻還是被那一本正經的語氣給勾動了“她?”


    “她的名字叫jk羅琳。”


    “……”


    卡爾瘋狂大笑起來。


    ……


    晚些時候,卡爾收到了一封郵件。


    “瑞士很美,謝謝你推薦那間視野絕佳的酒店給我,每天早上和雪山一起醒來的感覺很好。


    半個月後結束旅行,《realdream》在洛杉磯首映,邀請函應該已經發到你的手中,請務必來參加。


    ps:減肥效果顯著,我又可以穿上小碼的牛仔褲了。


    艾倫。”


    開著電腦,卡爾先去檢查了自己的郵箱,果然在幾個快遞包裹中,找到了一封來自美國洛杉磯的信件。


    裏麵是一封安西婭手寫的信,和一張電影首映邀請函。


    卡爾讀完信,先去回複了艾倫的郵件,隻有短短一句話:旅行愉快,首映禮我會參加的。


    安西婭說這部電影傾注了艾倫很多感情,他或許該去看看電影到底講了什麽。


    ……


    分針和秒針完美重合又逐漸分離,卡爾抬起手腕,眼睛看著表盤,心中默數:一秒,兩秒……十五秒,十六秒……


    不遠處的訓練場上,二十來名一線隊球員穿著訓練服,正在草皮上重複下蹲和壓腿的動作。


    大部分球員都看起來安靜老實,像是除了訓練之外什麽都不想,但事實上,他們中的一些人都快急瘋了。


    如果卡爾肯走近一點,或許還能聽見一些焦頭爛額般的竊竊私語:


    “八點已經過去了,他們怎麽還沒來?”


    “我不知道!我五分鍾前給他們打電話時,厄齊爾說他們已經到門口了!”


    “昨天下午我就說過,要是他們辦party,千萬要記得定十個鬧鍾,不然今天肯定要遲到——你們看吧,我的話又被他們當耳旁風了。”


    “或許科赫沒忘記你的話,隻是十個鬧鍾的威力不夠大。”


    “完了,老板已經開始讀秒了……”


    “如果五分鍾內他們還不出現,你們覺得我們會被牽連麽?”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


    伴隨著球場上突然響起的喧嘩聲,在訓練場入口處,四個身穿便服的年輕人正穿過大門,拔腿朝球場這邊狂奔。


    眨眼之間,幾人已經跑到了卡爾身前,四個人一字排開,正是厄齊爾、科赫、拉斯和斯文。


    他們全都額頭冒汗,臉色潮紅,氣喘如雷,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不是畏懼著卡爾目光的威力,四人此刻肯定早已躺在地上累的吐舌頭了。


    場上的球員此時正繞著球場做熱身跑,跑到球場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八卦的放慢了腳步,故意停在原地做青蛙跳,同時恨不能將聽力放大上百倍。


    助理教練本想催促球員繼續跑,一瞅見場邊正在發生的戲碼,也閉上了嘴,慢吞吞的走過去等著看熱鬧。


    “兩分四十秒。”卡爾踱到四人身邊,假惺惺的扯動嘴角:“很好,你們將遲到時間控製在了三分鍾內。”


    其他三人將腦袋壓的低低的,科赫鼓起勇氣抬頭:“老板,我們昨天……”


    卡爾揮揮手打斷他的話,然後突然走近,撚起科赫外套一角嗅了嗅。


    凡是看見這一幕的人都被驚呆了,訓練場上的球員維持著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的姿勢,數秒鍾後險些炸鍋:“老板他在幹什麽?!”


    “好像在聞科赫的……衣服。”


    “聞!?”


    科赫僵的快動彈不了了。


    卡爾卻低聲咕噥了一句:“煙味。”


    從拉斯和斯文身上飄來的是淡淡的酒味。


    至於厄齊爾。


    “……好重的香水味。”卡爾盯著這位身材像麻杆似的圓眼睛球員,聲音稍微提高了點:“看來你們昨天度過了一個非常精彩的夜晚,而且有人跟不止一名女性親密接觸過。”


    “我們沒有去那種地方!我向您發過誓,永遠不會再去!”在厄齊爾驚恐的表情中,先忍不住出聲的卻是科赫:“我們隻是,隻是在家辦了個party,因為打贏了裏昂,大家都太高興了……”


    卡爾轉身看了一眼科赫,他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


    不過,卡爾又挑眉瞅著厄齊爾,暗示不言而喻:男人們的聚會,有香水味?


    厄齊爾這時才膽戰心驚的回答說:“我,我邀請了幾個朋友,女性朋友。”


    “模特?演員?歌手?”


    “她們有的是護士,有的是大學生,沒有一個身份不正經的人。對了,還有一個電視台的主持人。”


    卡爾在選擇要不要相信,幾秒鍾後,他說:“名字。”


    厄齊爾將本來就大的眼睛睜的更圓了:“嗯?”


    “將她們的名字告訴我,我要檢測一下你是不是在撒謊。”


    厄齊爾看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擔憂:“我當然記得名字,可是您要怎麽查她們的身份呀?”


    卡爾不置可否:“這個不用你們擔心,我總有途徑查出幾個來。”


    厄齊爾立刻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名字都交代了出來,連帶他們昨天辦party的地點時間等等。


    “現在換上訓練服去跟著其他球員一起訓練,等到上午訓練結束的時候找哈斯勒,他會告訴你們遲到的懲罰是什麽。”卡爾朝球場上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盯著這四個遲到的小鬼說:“我現在要去核實一下你們坦白的事情,最好祈禱別讓我查出你們在撒謊,不然的話,我就……”


    四個人提心吊膽的聽著。


    “……踢你們的屁股。”


    將最後幾個字慢吞吞的說完後,卡爾滿意的發現,所有聽見這句話的球員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距離場邊最近的邵佳一還因為驚嚇過大,而仰麵跌倒在了地上。


    恐嚇完自己的球員後,卡爾終於轉身朝辦公大樓走去。


    斯文·本德伸手撫慰了一下自己心髒,迫不及待的跟哥哥分享心情:“老板居然能聞見我身上有酒味?我昨天可是隻喝了幾杯啤酒啊!他的鼻子真是比狗都靈。”


    拉斯朝他露出了一個無比同情的表情。


    斯文渾身汗毛一豎。半秒鍾後,他感受到一道熱氣噴在脖子上。


    “斯文·本德,我還沒走遠呢。”身後那道陰測測的聲音說。


    斯文渾身顫抖著,不敢轉身,他默默垂下了腦袋,發出瀕死的聲音:“老板,您,您懲罰我吧……怎麽都行……”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屁股挨了一下。


    斯文“慘叫”一聲,以凶猛的惡狗撲食動作撲向了前方的草皮。


    卡爾卻是微愣:他剛剛踢出的那腳其實力道輕微,斯文別說飛出去了,連屁股上的肥肉都不會有一塊青紫。


    然後卡爾立刻意識到,這是他的球員在故意搞怪,試圖博取他的同情心。


    為證實猜測,卡爾看向摔倒在地的斯文。


    卻恰好瞧見斯文雙手捂臉,眼睛卻透過指縫在往這邊看,瞥見卡爾在盯著他,雙胞胎中年輕的那個立刻又將腦袋砸向地麵。


    卡爾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隻不過在身體徹底轉過來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是無聲的。


    他要去調查球員們坦白的情況屬不屬實,如果屬實的話,他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麽——頂多,也隻是感慨下青春而已。每個人都會戀愛,球員們當然也要結婚成家,隻要他們看上的是好女生,他甚至會送去祝福。


    訓練場另一側。


    斯文已經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看到主教練真的徹底走遠後,他跟朋友們撒嬌想要賺取同情:“我的屁股真疼。”


    但周圍卻沒一個人可憐他,包括他的哥哥拉斯在內,他們全都哈哈大笑。


    斯文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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