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等首座看著殿中三十幾人,道:“既然你們在大比中走到這一步,即刻起,你們便可以領著腰牌去藏經閣五樓自行參悟,三年後會被裏麵的陣法強製送出。你等都是我黃庭宗弟子中的佼佼者,宗門未來也要交到你們手中,好自為之吧,不要讓我們失望。”


    下麵弟子齊聲應了,便去領取了自己身份腰牌,柳琦畫見葉少文與衛乘風都在此處,紅著臉不言語,默默取了腰牌往藏經閣去了,而自始至終,衛乘風都沒再看過葉少文或者柳琦畫一眼。葉少文當然也不想再生事端,為避免尷尬,同他們慢了片刻,才往藏經樓去。


    藏經樓是每一個門派傳承的象征,也是除了祖師祠位外最不容侵犯的地方,據說由五位分神期的長輩分別把守五層樓,這裏麵布置著大大小小的陣法無數,不僅能困人、傷人,還能第一時間傳到各首座處,


    葉少文到了門口,愕然發現柳琦畫正局促不安站在那裏,見到她來,低聲道:“葉師弟,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葉少文左右望了望,並不見衛乘風的身影,才鬆了口氣,跟著她走到旁邊一處湖邊。不待她開口,葉少文便道:“琦畫,那日的事原來是個誤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修煉為重。”


    柳琦畫聽後,臉立刻又紅了,緊張道:“我,,我不會,隻是那曼陀羅......”葉少文輕咳一聲,打斷了她:“定是有人陷害,不瞞你說,我因身份特殊,已經被外界一些人盯上了,我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柳琦畫似乎沒聽到他後麵的話,隻見她鬆了口氣,臉色稍霽,隨後又不安地望了他一眼,不知如何開口,兩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葉少文才打破沉默,盯著她緩緩問道:“琦畫,你向衛師兄解釋過嗎?”


    柳琦畫一時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又局促起來,葉少問見她難以回答,歎道:“你跟衛師兄很適合,就如我跟婉玗一樣,難道不明白嗎?”柳琦畫聽後,強忍著淚水,一言不發,葉少文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樣使她難過,連忙把雙手放到她的雙肩上,溫聲道:“你們都是天資極高的人,都能走的很遠,乃是天作之合,在這裏,我一直都是你的親人,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知道嗎?你去好好跟衛師兄解釋解釋,他一定能聽進去的。”


    “衛師兄人很好,可我舍不得你,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絕情?”柳琦畫哽咽道。葉少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還是這麽任性,就算我陪著你,衛師兄會高興麽?別人又怎麽看?聽話,以後別再說這種傻話。”葉少文又安慰了一番,歎了口氣,離開了。


    “你才是傻子,笨蛋!”柳琦畫看著他的背影,哭著罵道。


    葉少文回到藏經樓,突然感覺自己好生疲憊。


    “女人是真的累啊!”


    自己言盡於此,如果琦畫她還要一意孤行的話,自己也沒輒了。


    他踏進第一層,見前方坐著一位老者,眼睛微闔,修為高深,猜測便是守樓之人。他忙過去見禮道:“前輩,在下葉少文,欲往五層去。”說著拿出腰牌遞過去,那老者目光往腰牌上掃了掃,手掌一扶,不知開了什麽陣法,葉少文瞬間便被傳樓上,他見前麵同樣坐著一人,忙過去詢問,才知道這是二層,接著,他被一層層的往上傳,直到第五層樓上,他沒見到有前輩值守,也沒看到其他來此的同門。


    忽然,他腳下一動,轉眼間,又到一處方圓不過幾丈的小室內,其中除了幾個蒲團,別無他物,隨後牆壁四周出現一個個文字,直到最後,整個四壁都是亮閃閃的文字,偶爾有幾幅配畫。


    他仔細一看,欣喜起來,知道這便是上經所載了,宗門竟用這種方式傳授給弟子。他不及多想,沉浸其中逐字逐句參讀起來,偶爾到關鍵處,不免手中比劃起來,甚至起身取出長劍舞了起來......


    春去秋來,而道祖山上沒有四季,隻有日夜,在這裏,仿佛更能體會日月星辰的變化,更容易被它強大的能量所折服。


    對於藏經樓五層的弟子來說,三年時間太短了,他們完全沉浸其中,外麵的事情早忘得一幹二淨,這既是因為他們對上經中至強道法的渴望,更是因為其玄奧的魅力,令人不忍釋手。


    曆代大比過後,精英弟子第一次被選入藏經樓中,三年以後出來都能有所收獲,一般弟子能參的一到兩式劍法、數道功法,這些便已經讓他們和其他弟子拉開遠遠的差距。而悟性更佳,劍道天賦更強的弟子,甚至能領悟到三到四式劍法,功法更多。然而當他們再次進去的時候,能再參得一道便是不錯了,但每次大比仍令他們趨之若鶩。


    三年後,黃庭宗乃至整個神州並沒有什麽變化,藏經樓五樓的人已經一一被傳送出來,有的滿麵喜色,有的懊惱不已。但有一個例外,五層中竟存在還有一名弟子?駐守的五層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他盯著葉少文那件密室,驚疑不定,一遍又一遍的檢查了陣法,確認無誤後向紫陽傳音說了此事。


    紫陽聽後不以為意,對他傳音道:“師叔不必驚疑,龍紋玉在他身上,這是掌門的意思。”


    那老者道號妙一,乃是如今各脈真人輩的師叔輩,如今已有上千歲了,他聽後,怒道:“藏經閣五層曆來便隻有掌門能久住,紫虛他怎能將龍紋送人?祖宗法又豈可能隨意破壞?你讓紫虛來給我解釋。”


    紫陽苦笑道:“掌教師兄一直在閉關未出,師叔,如今天下將變,師兄自有他的意思。”


    妙一須發倒豎,罵道:“不肖弟子,掌門傳承豈是兒戲?我雖幾百年未出過這裏,但還不曾聽說有何大變,能動搖我黃庭宗?你速速過來,將這弟子領了出去。勿要多言。”


    紫陽聽後十分無奈,連連歎氣,說不得隻得擾了師兄清修了,他立馬傳音到紫虛那裏,將這裏變故講了,詢問該如何做法。


    紫虛這幾十年閉關,除了精修自己修為以應對將來大劫外,還在不斷努力,希望能撥開迷霧,取得一些先機,為黃庭宗指明道路。他聽聞紫陽的傳音後,略微沉吟,向妙一傳音道:“妙一師叔呈上,弟子紫虛容稟,弟子既負掌教之責,自當竭盡心力,不敢稍有怠慢,豈敢視傳承為兒戲?如今天機屏蔽,天下臨變,神州皆驚,無有幸免之理。況宗門不複當年之盛,弟子曾於百年前算得,宗門有危矣!此子頭頂仙緣,造化不淺,當是一大變數,若能為我宗門效力,危難可度!一切後果由弟子承擔,如若不然,弟子拚盡一身修為業果,定要保得黃庭周全。”


    妙一聽後,長歎道:“罷了,罷了。”又肅然道:“若當真有外敵敢來就犯,我便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它留在道祖山上!。”


    葉少文並不知道三年已過,他以為時間一到自會送他出去,仍是在裏麵專心致誌的參透著。他原對自己的資質並不看好,打算進來能領悟幾招厲害的功法便不錯了,不至於事事都要靠青鼎才能解決對手。至於劍法,他除了在凡間耍武過幾年,進入修仙界,從未染指過,也不知自己這方麵天賦如何,因而也不抱太大幻想。


    “我,葉少文,不過是一個有些仙緣的普通修士而已,甚至資質還隻是下等,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強過不少人了,還有何不知足的?。”他是這樣認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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