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樓在京城內是有名的戲樓,聽曲喝茶更是名門望族首選之地,可到了晚上此處雖然燈火通明,卻變的冷冷清清,郭秋月之所以選擇在此地,是因為寒月樓距離皇後的寢宮並不遠。


    也是為皇後方便考慮,子時已是夜深人靜。為了不被他人發現,郭秋月隻得選擇子時與皇後相見,若她私自見皇後之事被簫妃發現。後果是什麽郭秋月更是清楚。


    現在的簫妃是何物,郭秋月更是清楚。她並不是人而是修煉千年的蛇精。與簫妃鬥那是以卵擊石,所以郭秋月冒著這麽大的危險約見皇後,也足以證明,她與華妃之間的姐妹情深,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華妃已被關入大牢,不久或許就將奔赴刑場,等待她的隻有死路一條。雖然自己也曾為華妃求情,武韋帝也答應她從輕發落。怎奈簫妃再次派人捎信給郭秋月。讓她務必慫恿武韋帝除掉華妃。


    郭秋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在苦思冥想之後還是決定冒著生命危險,約見皇後。希望可以一起商量對策,並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告訴皇後,讓其日後小心提防簫妃,並一起聯手解救華妃。


    郭秋月在寒月樓等了良久,卻遲遲不見皇後的蹤影,一陣冷風吹過。郭秋月不由的打了個噴嚏,雙手抱緊胳膊,不時左右張望著。一副焦急的樣子,可是等了一夜皇後都沒來。


    最後眼見天都快亮了,為了不被發現。隻得回到自己的寢宮,回來後就感染了風寒。發起了高燒,這下可急壞了武韋帝,立即請宮中禦醫為其診治。由於她懷有龍子,恐對其腹中龍子造成傷害,禦醫隻得減少藥量。


    郭秋月因感風寒,這幾日一直在永安宮調養身體。簫妃一連幾次派人前去永安宮送信,讓其盡快想辦法讓武韋帝除掉華妃。卻一直未得到回複,簫妃回來複命的奴仆,隻是說郭秋月身體不適,在宮中靜養。得到的回複是一律不見客。


    簫妃不得不親自來到永安宮,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於是打著前來探望郭秋月的幌子,前來一探究竟。來到永安宮後,簫妃還特意帶來一些補品,見到郭秋月後,見其躺在臥榻之上,臉色蠟黃,便假惺惺的關心道:“郭妃,臣妾聽聞郭妃身體不適,特來探望,郭妃病可好些?”


    郭秋月見到簫妃後,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恐懼,急忙準備起身施禮,卻被簫妃攔下了:“郭妃身體不適,不易起身,還是躺著好生休養吧!”


    說罷,簫妃看了一眼郭秋月身邊的幾個丫鬟奴仆,隨後有些擔心的靠近郭秋月,向她遞了個眼色,示意郭秋月將這些嫌雜人等回避一下。


    郭秋月會意的一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簫妃有事要說。”


    站在一邊的丫鬟奴仆,急忙施禮道:“是”隨後便都退了下去,待她們都離開以後,簫妃立馬變了臉色,頓時嚇了郭秋月一跳,一臉恐懼的看著簫妃,虛弱的說道:“郭妃,今日前來永安宮,可有吩咐?”


    簫妃用異常惡毒的眼神盯著郭秋月道:“華妃之事如何了?你別忘了你的真實身份,你若不按我的吩咐去做,後果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隨後簫妃故意看了郭秋月的腹部一眼,然後又非常陰險的看向郭秋月,郭秋月躺在床榻之上,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郭秋月已隱隱感覺到了來自簫妃身上的殺氣,心中甚是恐懼。


    急忙顫顫巍巍道:“臣妾,臣妾不敢違背郭妃的吩咐,請郭妃放心,臣妾一定盡快讓陛下下令殺了華妃。”


    簫妃冷笑一聲,看著一臉驚恐的郭秋月道:“既然如此甚好,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不殺了華妃,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你好好考慮考慮吧!三日後,若陛下若還不下令殺了華妃,你與你腹中的龍子就一起與華妃陪葬吧!”


    說罷簫妃一臉惡毒的站了起來,背對著郭秋月冷冷道:“記住,你隻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華妃不死,那便是你與你腹中龍子的死期。”


    說罷簫妃憤怒的一揮袖口,便離開了永安宮,等簫妃走後,郭秋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方才就如同去了鬼門關轉了一圈一般,著實讓自己後背發涼。


    擦完額頭上的汗珠,郭秋月才發現手心裏也已濕了一片。對於簫妃的三天之限,郭秋月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殺華妃她便活不成,殺了華妃她又於心不忍,畢竟她倆情同姐妹。


    此刻她恨不得趕緊殺了這個妖妃,如果沒有她,她與華妃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她恨透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婦,可是她又鬥不過她。隻能被逼做一些自己不情願的事情。


    武韋帝從青燕山狩完獵以後,第一時間便趕來永安宮看望郭秋月,今日收獲頗豐,所以武韋帝甚是開心,他手裏提著一隻血淋淋的幼鹿便闖了進來。


    一邊向郭秋月的臥室走去,一邊開心的大聲叫道:“美人,美人。看朕今天獵到了何物?”


    說罷就來到了郭秋月的床榻前,舉起了血淋淋的幼鹿。郭秋月看到此情景有些害怕,急忙道:“陛下,你怎將這血光之物帶到此處了,臣妾害怕。”


    武韋帝一臉壞笑,突然意識到什麽,急忙道:“朕這不高興嘛!一時忘了,美人莫怪,朕這就帶此物出去,命禦膳房為美人做鹿湯,滋補身體所用。”


    武韋帝將血淋淋的幼鹿帶出去以後,遞給奴仆道:“速將此物,送與禦膳房,命其做成鹿湯給朕送來。”


    大內官急忙施禮道:“是,奴才這就將幼鹿送到禦膳房”。


    武韋帝點點頭,轉身回到郭秋月的臥室,坐在床邊用手摸了一下郭秋月的額頭,一臉疼惜道:“美人,身體可好些?”


    郭秋月故作非常難受的樣子道:“臣妾恐再也見不到陛下了,臣妾昨夜做了個夢,夢見簫妃是一條青蛇巨蟒,她把臣妾死死的纏住,要讓臣妾死。”


    “臣妾還夢見一白發老者,他告訴臣妾簫妃是不祥之物,若不除掉。恐危及臣妾的性命,自從昨夜臣妾做了這個夢,臣妾今日便感染了風寒,高燒不退。陛下臣妾擔心簫妃真的是不祥之人,陛下能答應臣妾,殺了她嗎?臣妾好怕。”


    說罷郭秋月便撲到了武韋帝的懷裏,裝作異常害怕的樣子,武韋帝輕輕將郭秋月摟入懷中,撫摸著郭秋月的秀發,安慰道:“莫怕,莫怕,有朕在誰都別想傷害朕的美人。”


    郭秋月見陛下如此寵愛她,心中暗喜。於是接著說道:“陛下,臣妾擔心這個夢會應驗,若簫妃真如夢中那樣,變成一條青蛇巨蟒,毒害臣妾該如何是好,為預防萬一,陛下能否答應臣妾將簫妃處死?”


    武韋帝聽後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笑容,他輕輕的扶郭秋月躺下後,又幫她將薄毯蓋在身上,笑了笑道:“美人啊!做夢怎麽可信呢?不要胡思亂想了。好生休養,朕到禦膳房敦促一下,讓禦廚盡快將鹿湯做好,親自端來為朕的美人滋補身體所用。”


    說罷武韋帝便準備起身離開,郭秋月卻一把抓住了武韋帝的衣角,撒嬌道:“陛下,難道就不擔心臣妾嗎?臣妾所做之夢必有原由,若臣妾真死在簫妃手裏該如何是好,陛下難道就不能為了臣妾殺了簫妃嗎?”


    武韋帝對於郭秋月的話,全然沒放在心上,自然不會因此就殺了簫妃,簫妃雖然失寵,但畢竟服侍過他,華妃已是刀下之人,武韋帝因此也不想將曾寵幸過的貴妃全部殺了。


    所以武韋帝並沒有殺簫妃的意思,見郭秋月如此擔心,轉過身來重新坐回郭秋月臥榻之上安慰道:“美人,何須因一個夢便想將簫妃處死呢?簫妃被華妃毀容已是可憐,她已對美人構不成威脅,美人為何還要置她於死地,朕答應你,此生隻寵你一人,不要再多想了,美人安心養病。朕去去就來。”


    見武韋帝不肯除掉簫妃,郭秋月有些不甘心,又準備道:“陛下……”


    還沒等她說完,武韋帝便擺擺手道:“美人一定是因高燒,腦海中產生幻覺,才會做此夢,簫妃怎麽會是青蛇巨蟒?又怎會害美人性命。美人多慮了,好生養病,朕去為美人取湯。”


    說罷武韋帝從郭秋月的床榻前起身,向她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郭秋月的臥室。郭秋月本以為陛下會答應她殺了簫妃,卻不曾想武韋帝根本就不打算殺她,更不會因一個夢就要了簫妃的命。


    簫妃若不死,自己就必須讓陛下三日內將華妃押赴刑場。這可如何是好,此時的郭秋月躺在床榻之上,心煩意亂,殺掉假簫妃的心越來越強烈。


    簫妃回到寧夏宮後,一臉陰險。她知道郭秋月不敢違背她的意願,華妃這次必死無疑。她一死便斷了皇後的一條胳膊,日後與皇後鬥下去更有勝算。


    可她轉念一想,若華妃死了。武韋帝祭天的祭品何來,她站在大殿內不停思索,嘴裏喃喃道:“陛下之所以相信升天取月一事,自然另有目的,華妃既然是祭天所用,她若一死,陛下必定會另尋他人,他人……”


    想到這簫妃心中突然一顫,這他人自然是簫妃,此時的簫妃是誰?正是自己,這尚月台眼看就要竣工,華妃三日後若被處死,那自己不就步入了華妃的後塵。


    皇後腹中龍子已被朱神廚下藥,十日內便可流產,這已是第九日。也就是說,明日皇後便會流產,若皇後流產,她將簫妃變成自己的模樣讓其懷上龍種,以便日後與皇後腹中龍子相抗衡已無意義。


    而華妃又在三日後行刑,這就意味著自己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現在是簫妃的身份,擔心華妃一死自己會步入她的後塵,若明日皇後流產,自己便會立刻將郭秋月重新變回簫妃。


    待到華妃死後,真簫妃就陪著她殉葬吧,兩人苦肉計誘她上當,真郭秋月早已恨之入骨,此事正好一箭雙雕,即除掉了華妃,簫妃也活不長。待尚月台修築完成,簫妃就替她的好姐姐華妃當祭品吧。


    想著想著,假簫妃突然在大殿內哈哈大笑起來,這聲音異常驚悚,就如同她剛從石雲山紫金洞中修煉得道時的模樣一樣,臉上滿是陰森森的殺氣,眼神中充斥著血光。令人不寒而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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