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夏雲道人拱手抱拳說道:“老祖,此人是殺宗弟子,我蝶殺派好生招待,誰曾想此人陰險狡詐,把我們藏經閣的書靈帶走了。”


    其實早在之前,夏雲道人已經在書信中選擇性告訴齊隨行,怎麽說當然是按照有利自己的說,他料定齊隨行會出山,作為蝶殺派最強之人,不光是修煉還要爭取任何對門派有利的事情,比如書靈一事。


    低著頭露出奸詐的笑容隻有下方能看見,齊隨行是看不到的,此話一出落天明顯感覺到老叫花子氣息出現波動,表情慢慢平淡下路。


    對於這種篡改事實的小人行徑,落天不屑理之,隻要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母就行,晴空憤憤不平想要辯解,也被他攔下,這個時候如果蝶殺派弟子為他辯駁,不但不會起到好效果,反而會激怒對方。


    “一甲子未出關,今天聽到有人在蝶殺派撒野,可真是個好消息啊。”齊隨行淡淡說道,情緒不是很好。


    扣著耳朵,掃向書靈,他一眼就能看穿書靈體內所有秘密,濃鬱的書氣和靈氣相差太過明顯,心裏已經認準書靈,問都不用問。


    化神境比元嬰還要玄妙,光一雙火眼金睛就能看透世間萬物本質,如果練氣期隻能看到一棵樹,那麽築基期就可以看到樹枝頭,金丹可以看到葉子,元嬰可以看到樹葉的紋路,最後化神能把樹葉呼吸作用的呼吸口,看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強大的半仙修士,超脫凡塵俗事,所有東西在他眼裏都是通透的,根本隱藏不了。


    在看向旁邊,妖狂盤腿打坐,居然和書靈距離如此近,很是驚訝,另一個蝶殺派的女弟子齊隨行不認識。


    但妖狂他認識啊,表情頓時陰天轉晴,瞪大眼睛,指著妖狂好一陣,嘴上結巴道:“你,你,你是....”神情激動,表情豐富,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稱呼來。


    可把齊隨行急壞了,抓耳撓腮,左右轉動,想要把嘴邊的話說出來,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原地,這下把書靈驚到了,她完全沒看到老叫花子的動作,速度完全超越元嬰修士的視覺捕捉,沒辦法隻能用書靈之氣把四人罩住,全副武裝起來,防止對方偷襲。


    落天對於化神大能的實力沒有概念,在識海裏說道:“小魔,你有對付化神境的辦法嗎?”


    識海中小魔翹著腿,悠然自在的神情,聽著落天的話,不禁發笑,聲音回響四周,笑得落天很不舒服,卻也沒多說什麽,隻要小魔能說出辦法就行。


    笑夠了,便不笑了,小魔嘲諷道:“就你這垃圾修為,還想對付化神,癡心妄想,即使是我也無可奈何,要是對方想殺你,我們就能死吧。"


    一句話直接把落天堵死,隻能等死嗎?落天不甘心,本來答案就在眼前,為什麽局勢會發展成這樣,元嬰也就算了,化神湊什麽熱鬧啊,在他的計算中,已經把元嬰修士這種可能性算到了,但後麵的蝶殺派老祖,化神大能的出現已經打破他的所有計劃,接下來隻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


    既然等死,那也要裝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要把麵子賺到,輸人不輸麵,挺直腰板,昂首挺胸,雙手背在身後,臨危不懼,雙眸動都不動,盯著夏雲道人,絲毫不在意老叫花子去哪了。


    其實他內心慌得不行,心髒撲通撲通跳,如果老叫花子攻過來,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隻能默默祈禱“和平相處,不要動粗,和平相處,不要動粗。”


    在眾人眼中,書靈的行為和落天的行為形成巨大反差,連元嬰修士都情緒不穩,落天到底有什麽依仗,麵對化神大能紋絲不動,一時之間,在心中把落天無限拔高,都可以跟蝶殺派宗主同等了。


    “哼!你就好好裝吧,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夏雲道人暗道,麵無表情注視著落天,不動一絲一毫。


    突然,齊隨行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耳中,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叫妖狂,第一家族妖家的繼承人,對吧!都長這麽大了啊,當年見你時,你還隻有半個身子高呢!”


    “後麵!”書靈沉聲道。連忙轉過身,額頭冒著細汗,喘著粗氣,發現齊隨行視若無睹的站在妖狂身邊,帶著笑容,摸著妖狂的頭,書靈露出驚愕的表情。


    她已經把防護罩加到最強,哪怕速度再快,也會有絲絲感應,可對方還是悄無聲息的進來了,那消失根本不是速度太快的原因,而是對方掌握著穿梭空間的能力,就算放出再多防禦,對方都可以輕鬆穿過,隻能說實力相差太多。


    書靈都察覺不到,落天更找不到行蹤,和晴空向後轉去,這下可以近距離觀察,落天除了覺得更髒以外,再難看出半點其他,比叫花子還叫花子。


    這時,妖狂也從調息中清醒過來,身體因為愈體丹也恢複的七七八八,麵帶笑容,正準備告訴落天,自己又可以再戰時,突然齊隨行滄桑的黑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嚇得他,連忙起身問好,心裏暗道:“怎麽自己這才離開一會,連老祖都出來了,落兄弟啊!你怕是有難了啊!”偷偷看向落天,從表情上他已經大致推測到一些信息,本來因為經脈痊愈帶來的好心情,全沒了。


    齊隨行最討厭行禮,揮揮手,衣衫傳來一股臭味,把落天都快惡心吐了,他自己還渾然不知,使勁吸氣,略帶享受的表情,說道:“行了行了,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妖家小子?”


    “弟子正是妖家子弟,名叫妖狂。”妖狂站起身,老實回答道。


    “不錯不錯,跟你老爹你很像,膀大腰圓的,當年我可是教過他幾年法術的,也算半個師父,哈哈。”齊隨行開心道,邊說邊上下打量,眼中充滿追憶,雙手握不住妖狂的胳膊,隻能附在上麵,又是兩個黑手印。


    不過沒人敢說什麽,妖狂對這些不在意,就是整個人有點蒙圈,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都不清楚自己老爹居然還有個化神大能做師父。


    這不能怪妖擎天,當年妖狂還小,很多事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發生那件事身死道消,把妖家很多秘密都帶走了,否則妖家也不可能這麽快被滅掉。


    想到這裏,妖狂忍不住暗歎一聲,苦水在心中蕩漾,齊隨行好似沒發現般,繼續興致勃勃的問道:“狂兒,擎天怎麽樣了?現在有沒有突破金丹,成就元嬰?我想那一戰中,你父親雖然受傷,卻明悟出他的道,因禍得福定能突破,一甲子夠了!”


    時不時東摸摸西碰碰,尤其是對妖狂的胡子感興趣,在齊老祖記憶中,一切還停留在六十年之前。


    作為最早三大化神之一的風神,麵對強敵來襲,拚命抵抗,其他兩大化神死命拖住對方,而他上達九天,卷來十幾萬裏風雲,攜無盡天雷,攻向強敵,誰曾想對方有防禦風雨雷的強大道寶。


    瞬間就化解掉所有風雷,威力全消,縱使再多天雷都沒用,可把齊隨行給急壞了,而蝶殺派第一天才妖擎天在此時站出來了,以半步元嬰的境界力戰化神之上。


    他想到一個點子可破對方道寶,以人為載體,存入十萬天雷,催動法力,一招一式替天行罰,相應的天雷入體會帶來巨大的痛苦和損害,還要看人的意誌力,如果失去意識雷電不受控製,那麽就會在體內爆炸,瞬間粉身碎骨。


    妖擎天想都沒想就讓齊隨行往自己身上灌天雷,當時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多想,齊隨行運用力量,風神之名,響徹千萬裏,不是說說而已,瞬間紛紜變動,聚集天雷為球,送入他體內。


    果然不出所料,妖擎天與外來強者打的難解難分,最後雖然略差一籌,不過對方也沒有乘勝追擊,莫名退卻了。


    大劫過後,死了很多人,兩位化神大能死了,宗主,各個家主也是都跟去了,風神齊隨行受重傷,妖擎天活了下來,蝶殺派元氣大傷,但隻要妖擎天不死,就還有根基。


    所以他對妖擎天交代一番後,便直接閉死關,盡全力恢複,防止其他門派起狼子野心,即使閉關也有書信來往,信上說的都是好消息,齊隨行也就沒有出山,一直到今天。


    這就是齊隨行的記憶,這才是當時真實事情的一部分,但自從範德掌權後,慢慢對於當年的事情進行修改,隻知道妖擎天是被外來強者所殺,所以蝶殺派弟子都緬懷這位絕世家主。


    由於內容的不同,齊隨行越是開心笑得,越是越讓人悲傷,覺得老祖已經瘋掉了,居然說出妖擎天還活著的混賬話。


    有不少人還是當年妖家家兵,對妖家感情深厚,即使毫無關係的弟子聽到妖擎天三個字,都是如雷貫耳,當年就是多虧他,才能保全蝶殺派。


    所有人怒視齊老祖,即使是自家老祖,要侮辱拯救門派的英雄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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