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聽到範家二字,心裏已經有底,這殺宗弟子鐵定留在這了,明麵上說是抓回去,暗地裏能不能留個全屍都未知。


    就算陸冥傳得有多玄乎,他妖狂並不懼怕,相反,眼中充滿戰意,大聲道:“陸冥你作為前輩,也要來淌這趟渾水嗎?小輩間的爭鬥,您貴為大管家,不怕被同齡人嗤笑?”


    “嗬嗬,我來此是奉命行事,而且看到我家少爺被人欺負,於公於私,出手都在情理之中嘛,在說哪裏有渾水了?依老夫看來很簡單嘛,你們把落天給我,就沒事了,還有妖狂啊,不要忘了當年恩情啊。”陸冥侃侃而談道,慈眉善目,神態很輕鬆,最後還特別強調妖狂與範家的關係。


    他從沒覺得抓住落天是件很難的事,重點是要怎麽樣才能既不得罪殺宗又能討好源剛宗的情況下抓住,才是正解。


    走之前範德特意強調,蝶殺派弟子中有殺宗和源剛宗的眼線,都打好招呼了,就看陸冥如何發揮計謀,利用落天為範家再掙一些生機,這不包括蝶殺派,為了在兩大宗派下存活,範德可以做任何事情。


    聽到陸冥的話,妖狂立馬拒絕,這怎麽可能,堅定道:“陸前輩,我敬你是長輩,還是奉勸你一句,趁現在還有機會,帶著範越,還是早些退去吧,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們。”


    全場嘩然,妖狂是一句比一句讓人吃驚,海口誇得是越來越大。


    所有人都不相信,但這是他礙於當年之恩,才發自肺腑的勸說,陸冥,範家,根本就不知道落天背後還有個強者守護者,天級煉器師,幾十個極品道寶都出自他的手,如果他回來知道是範家所為,怕是隻有血祭啊。


    範越聽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事情,整個人笑的前仰後合,好一陣才止住,說道:“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他這麽大能耐我怎麽不知道啊?是仙人的後代啊?還是的子嗣啊,其實都不是!他就是一個窮鄉僻壤大山深處走出來的凡人,抱著低等靈根卻想成仙的愚蠢凡人,一個跳梁小醜,一個隻會躲在別人背後的垃圾!“


    一字一句,字字如針,紮向落天,看不清落天臉上是什麽表情,不過範越罵的很爽。


    “你夠了!”晴空憤怒道,手持的梅紅靈劍突然爆發出刺眼光芒,朵朵靈氣顯形的梅花飄蕩在四周,沒有之前的高雅,對著範越隻有寒霜,顯然晴空處於隨時狂暴的狀態,落天還沒表示什麽,她先忍不住了,她不希望別人侮辱落天,侮辱自己喜歡的人。


    這時,落天拍拍晴空的肩膀,淡淡說道:“晴姑娘不必動怒,你讓他說。”有頭盔擋著麵容,沒人知道他現在什麽表情。


    有了落天話,晴空才緩緩收回暴躁的靈氣,冷冷的看著範越,不給他一點好臉色。


    在場有不少弟子,跟落天出身相同,都是從大山村裏被選拔到這的,範越這麽侮辱落天,無意中也是在暗諷那些出身低,資質低的修士,頓時倒向範越這邊的天秤,朝另一邊倒,不少人開始議論,小聲埋怨道:“誰不是從凡人修煉到現在的,資質低,出身低就不能有追求嗎?憑什麽!”“就是,沒我們沒日沒夜的采礦,種植,建築,飼養靈獸,哪有你們這麽好的生活!”“就為了幾塊靈石,把自己正是修煉的好時光全耽誤了,任勞任怨,還被羞辱,憑什麽!”至少有一兩萬人臉上帶著不公,抑鬱的看著範越。


    無論在哪個宗派,資質低出身低的人都占大多數,隻有極少數含著金湯匙長的大,範越就是一個。


    如果不是範家的名頭在,很多人就開罵了,陸冥也知道範越口無遮攔,說錯話了,罵一個人變成罵所有出身低賤的人。


    一人畫虎,三人成虎,麵對這麽多練氣弟子抱成團,範家要解決都頭疼,別被其他有心人利用,來對付範家,必須趕快話題轉移。


    聲音越漸越烈,範越也聽到了,一臉凶惡的掃向四周,還想再罵上兩句,被陸冥一把拉住,對他搖搖頭,範越這才作罷。


    陸冥沒有怪範越口無遮攔,心中隻有疼愛,覺得他心直口快,隨後對妖狂說道:“神仙來不來我們另說,殺宗弟子在蝶殺派殺本派弟子,這件事怎麽說都說不過去,必須交由我帶回去,讓殺宗給本派一個交代,範德長老專管刑法,交給他,我想誰都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吧?你們放心,範家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說法合情合理,辦事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到漏洞,薑還是老的辣,前有陸冥說話,後有範德在撐腰,一唱一和配合完美。


    妖狂相信範德長老卻不相信範越,再加上範德長老出了名的寵兒,人盡皆知,所以陸冥不可信,於是,打著哈哈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我們能一句兩句說的清楚的,必須要等宗主來,再做定奪,而且我很好奇一點,另一個殺宗弟子去哪了?範家知不知道呢?”


    話題再次被扯開,轉向另一個方向,經妖狂這麽一提,圍觀不少人東瞅西看,確實沒有看到另一個,殺宗有兩個人來到蝶殺派人人知道,不是什麽秘密,但是現在發生這麽大事,為何不來呢。


    這件事陸冥和範越最清楚,範越不言不語,默默看著陸冥,這次他學聽話了,等著陸冥說,免得又招來仇恨。


    “這事我們怎麽知道,更不用說範家,另一個殺宗弟子去了哪,難道還要跟範家匯報一聲?去哪那小子最清楚。”陸冥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說道。


    他就是要逼落天說出來,他們把仁義做掉很隱秘,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隻要落天說不知道,他就倒打一耙,說落天精神失常,殺掉同宗弟子,又殺蝶殺派弟子,這樣一來,順著給殺宗一個台階,事情就此過去,而源剛宗也看到範家的影響力,兩全其美。


    掃了範越一眼,不知為何心裏沒底,計劃是他安排的,施行卻是範越,還是有的不放心,隔空傳音道:“小越,屍體你處理好了吧?沒留下把柄吧?要是被查到,就麻煩了!”


    “放心吧,我藏得好的很,幹爹就相信我吧!”範越自信滿滿回答道,說完眼睛朝著下方看去,心裏暗暗想著,陳曉啊你可不要給我掉鏈子,我會給你報仇,逢年過節給你燒紙,在天之靈,千萬不要讓屍體被發現了。


    看著範越那副胸有成竹樣子,陸冥也隻能相信,眼神中多少安定不少,靜靜看向落天。


    仁義去哪了?這個妖狂和晴空也不清楚,晴空看向落天,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隻有妖狂沒有,他時刻注意前方二人的動向,免得被鑽了空子。


    從那威武鎧甲裏忽然傳出一陣笑聲,持續了很久,笑的範越心煩意亂,陸冥眉頭緊皺,其他人不明所以,為何是笑聲,卻那麽心塞,在天空中回蕩著悲意,讓人難受。


    晴空咬著嘴唇,心裏泛著心疼,這個大男孩還未體會世間美好,就狠狠摔在泥地裏,拚命掙紮想要站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藏在頭盔下的雙眼,閃出兩道銳利目光,寒聲道:“你問我他在哪?我其實很不想知道!因為知道後我心很痛,你們想見見他嗎?仁義啊,來跟奪你性命的凶手見見麵!”


    單手向廢墟處一抓,正是落天把仁義屍體藏起來的地方,冰靈氣在空中飛舞,猶如長卷,閃著藍白光,美麗異常,別看它很漂亮,練氣圓滿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接得住。


    靈氣凝在一起化作長繩,鑽入地麵上某處石塊密集的地方,原來這裏麵有處夾縫,剛好一個人平躺大小,而且有石有樹很隱秘,所以落天才放心把仁義放在此處。


    靈巧地繩在裹著長布的屍體上纏了很多圈,小心翼翼的拉了出來,生怕碰傷,在萬眾矚目下,仁義緩緩飛向落天,由於身體蒙著布,看不見麵貌,一時之間,也沒有斷定這就是殺宗弟子。


    “不可能!”範越看到很躺著的屍體,神情激動道,極其慌張,瞪大雙眼,這句話被不少人聽到了,心裏又開始活絡起來,陸冥聽到後,立馬知道要壞,連忙出聲道:“你說這是殺宗弟子就是殺宗弟子嗎?隨便找個屍體指著說,就有人信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們範家?!拿過來!我們要親自檢查!”


    隨後單手呈爪,爪向飛在空中的屍體,一道深綠色巨掌,一丈大小,力量在裏麵來回流動,速度極快,連空氣都被劃出幾道白色氣流,威力不可小覷。


    同時對著範越隔空傳音,嚴厲道:“越兒!老是告訴我是不是屍體沒處理掉!”


    看到幹爹生這麽大氣,他也清楚情況危機,隻得把實情吐露出來,低聲道:“事情是這樣的,按照您的意思,前麵每一步都進行的非常完美,不過到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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