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仙子放心,在下會留意的,藏經閣的事情很重要,望仙子多擔待。”落天作揖道。


    對於晴空的提醒,他心裏清明,範越是個什麽樣的人,早在半年前就深有體會。


    在等到消息前,他都不打算離開竹閣,必須要找到練氣十一層的突破方法,否則前途艱險啊。


    一而再的強調讓晴空也明白重要性,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要趕快把此事告知宗主才是。


    於是,秀唇輕啟,告辭道:“那我現在去找宗主一趟,自己萬分小心。”


    說完,梅光閃過,人已禦劍而去。


    送走晴空後,落天找到竹閣附近的一處天然溫泉池,脫掉赤鱗袍,渾身石塊般的肌肉,羨煞旁人。


    不過青一塊紫一塊的拳印,有點紮眼。


    緩緩走入水中,高挑身材,白皙皮膚,俊俏臉龐,配上一頭飄逸的長發,簡直就是一副翩翩公子入浴圖。


    又有多少女修士為之傾倒,想見難得之景。


    泉水溫度正好,而且清澈見底,落天躺在裏麵非常舒服,雙手搓去身上的汙垢和血漬,全身不知被張地書打了多少拳,現在手指碰觸過的地方沒有不疼的。


    但是他並沒有治療,對於肉體上傷口都是放任自己痊愈,這樣才能達到練體最佳效果。


    周圍綠竹青青,地麵鋪滿竹葉,唯獨這一處泉池,又不知是天然而成還是人為造成。


    不禁讓他想到落星村旁的山林間,那出神奇的溫泉池,可以治愈身體和精神的地方,如果沒有那處泉水,落天是不能打下厚實的身體基礎,也達不到現在的強大力量。


    可惜沒有時間回去看上一看。


    “你說範越會直接闖進竹閣殺我嗎?”落天喃喃道。


    看似自言自語,其實他在對小魔說話。


    識海內,小魔揮揮手,懶得回答這種問題,所以敷衍道:“喜怒無常的人,來不來你心裏清楚,再說了你身上有不少東西可以保命,何必庸人自擾呢?”


    默默聽著小魔的聲音,嘩啦啦水聲響起,落天站起身走出溫泉池,活生生一幅公子出浴圖,活色生香,竹林隨之擺動,仿佛為他所傾倒。


    穿上早就預備好的灰色道袍,烏黑長發隨意用草繩一紮,猶如一位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小魔的話說出了他心中所想,便沒有多言。


    回到竹閣,落天看到仁義正在打坐,剛準備想要坐下時,仁義睜開眼睛,說道:“我們現在是殺宗弟子,任務隻是調查,如果利用這個身份做些其他事情,你不怕上頭追究?”


    很顯然藏經閣的請求被他聽到了。


    坐在竹凳上,落天給自己倒了杯水,白煙嫋嫋,緩緩而上,這才看向仁義,說道:“你呢?知道仁強還活著,接下來準備怎麽做?回去還是留下,我不逼你,自己做好決定,我就一個要求,不要多說,不要對問,我的事你管不了。”


    語氣平和,卻從裏麵透出一股涼意,連杯子裏的水都不再冒熱氣。


    隨後端起竹杯,吹兩下,倒入口中,甘甜的泉水配上竹子獨有的清香,雖然不含靈氣,但是味道還是想到不錯的。


    落天麵帶享受,端坐一旁,眼睛看向窗外的風景,等待著回答。


    低頭沉思的仁義,回去還是留下,猶如兩條不同的道路,此時他正站在交叉路口,選錯方向,很可能後悔一生。


    回去後,能幹什麽呢?繼續修煉等待哥哥回來,但是沒有哥哥的頭腦,如何在弱肉強食的殺宗活下來,這個嚴重問題。


    留下來,落天這個人的性格他也了解一些,屬於倔驢型,目的性極強,跟著他的危險比待在殺宗還大,隻要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但是他看到了在殺宗沒見過的人和事,每一天都多姿多彩,充滿魅力,而且他想見證落天崛起的時候。


    暗暗想道:“哥哥還活著但不代表人沒事,如果哥哥在蝶殺派,為什麽不來找我,是因為任務嗎?”


    果然仁義還是更傾向留下,殺宗任務什麽的隨落天吧,他想要找到哥哥,想要看到更多有趣的事。


    想通後,他猛然抬起頭,眼睛裏閃著光亮,還沒有張嘴,落天已經知道答案,翹起嘴角,淡淡道:“好好看下去,你是唯一一個見證偉大的存在。”


    這句話如果別人聽了會覺得狂妄無邊,但是仁義相信,使勁點頭。


    看著仁義,落天忽然想到一個本該早就來找他的人,明明在蝶殺派卻仿佛消失一搬,在武鬥場都沒有出現的人。


    “也許,我們都長大了。”落天暗暗道。


    思緒飄向遠方,父母離去,兄弟反目,愛情消散,這就是修仙嗎?真是能給人生帶來巨大的改變啊。


    一場戰鬥是塵埃落定了,但戰鬥所帶來發影響,正在發生著。


    蝶殺派一處長老院內,範越陰沉著臉,站在庭院裏,背著手,手指來回摩擦。


    旁邊站著一位築基巔峰修為的老管家,躬身說道:“少爺看您這樣子是遇到什麽事了嗎?老爺正在修煉,不知什麽時候出來,要不您和我說說,老頭子幫你解決?”


    “陸叔,您還是別攪和了,我有要緊的事情找我爹,您該幹嘛幹嘛去行嗎?”範越無奈道。


    本來就生氣,現在越來越煩躁。


    自從來到範德長老大院,麵前的陸管家就站著陪了他幾個小時,不停地勸說他回去,最主要其他仆人根本不敢麵對範越。


    隻有陸管家可以,因為他的身份很特殊,是範德長老的兄弟,一百多年的交情,範越都是他看著長大的,蝶殺派無人敢瞧不起他。


    以前有好幾次都因為範越頂撞陸管家被老爹罵,所以即使被纏了這麽久,也沒敢發飆。


    忽然,室內一股濃厚的靈氣化作一道狂風吹開,緊閉的大門,裏麵傳出範德長老的聲音,責備道:“越兒,怎麽跟你叔叔說話的!不知禮數!還不快點道歉!”


    氣勢如虹,聲勢浩大,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從範德長老嘴裏傳出,仿佛擎天巨獸的怒吼,壓迫感極強,範越感覺到呼吸都出現困難,渾身顫抖,這是身體對於致命威脅到本能反應。


    範越知道老爹的脾性,在這方麵絕不容忍,隻能低頭認慫,對著旁邊陸管家,低頭道歉,道:“陸叔,越兒知錯了。”


    “哎,越兒快起來,這是做什麽,和我這老頭子客氣幹嘛,範大哥也是,他還是個孩子,這麽認真幹嘛呢。”陸管家不願道。


    麵容慈善,眉毛彎彎,言語間充滿對於範越的疼愛,仿佛是在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也隻有他可以對範德長老這麽說話,範越乖乖站直身子,把眼中那股狠意悄悄收起,看向陸管家發自內心的表現出敬愛。


    相比於自己親爹,他更喜歡這個幹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幹爹在照顧他,而親爹卻在閉關修煉,才發生不可饒恕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範越喜歡在陸管家的麵前撒撒小孩脾氣,但說話帶著敬語,連對他親爹都沒有說過。


    很快範德長老從屋內走出來,神態極佳,仙風道骨,盡顯仙人之資。


    看向陸管家護著範越緊張樣子,不由露出苦笑道:“陸弟啊,你這樣寵著他,會把他寵壞的,現在你就是那個好人,我就是那個壞人,哈哈。”


    “什麽好人壞人,都為越兒好就行,主仆有別,該分還有要分,老爺少爺有事要商量,我就先下去了,慢聊,有事傳喚。”陸管家畢恭畢敬道。


    彎腰退下,絲毫不會因為另外的身份失去分寸。


    本來範德長老想要他留下了一起聽聽,看他如此隻能點點頭,麵色恢複平靜,範越目送陸管家走後,急忙上前說道:“爹,今天武鬥場的比賽你知道吧?”


    “先別說話,瘋魔丹沒有暴露吧?我們的。”範德長老嚴肅道,兩條眉毛都擰到一塊去了,可想而知,此刻他認真的心情。


    “爹放心,沒暴露,不過要小心風暴仙子,她有所察覺,卻不是對我們。”範越小心翼翼說道。心裏也清楚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要是被發現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得到肯定答案後,範德長老明顯長鬆一口氣,沒好氣道:“哼!當然知道,整個蝶殺派都傳遍了,殺宗弟子大殺四方,仁義無雙,蝶殺派出了個作弊的叛徒,你還好意思問,之前告訴我說有萬全準備,保證能贏,結果呢?!現在搞得我們很被動!”


    就算再疼愛範越,心裏多少有些不滿,這件事他很不滿意,本可以一舉排除宗主一派的,結果反而讓不少人對殺宗產生好感。


    “爹,你知道中間過程發生什麽事情嗎?”範越說道。


    自知理虧,沒有像往常一樣頂撞,隻是表情很不爽。


    聽範越這麽提起,他也有些好奇,這人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練氣七層戰敗吃過瘋魔丹的練氣八層。


    要知道那瘋魔丹,可是能把練氣八層修為活生生推到半步築基。


    捋了捋胡子,範德長老眼中帶著詢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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