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石頭的那刻,他一下癱倒在地,用手擋住眼睛,大笑著,眼睛紅潤起來。


    為何笑,為何如。


    黑夜仿佛緊跟著落天,一晃眼,皎潔的月光,又映在臉上。


    滿天繁星,爭相輝映,落天愣愣的看著最亮的那顆,想著自己的事。


    許久,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落天起身把五髒廟安頓一番後,來到九塊大石頭前。


    左右打量了一下,根據每個石頭的形狀做好順序,擺放整齊。


    就在剛才,落天突發奇想,這些石頭放著也就放著,還不如把他的房子蓋大一點,就像堆積木。


    在這裏沒人管他,也沒人在乎,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一番搬運後,九塊巨石化為地基,擺在地麵。


    棱角不平整的全被落天用力尺消平了,四四方方,完美銜接。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用靈寶砍石頭,非不殺了他,多麽珍貴的靈寶,怎麽能隨便糟蹋。


    而落天則沒有這個覺悟,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東西就是拿來用的。


    回到石屋內,也不需要生活,坐在天窗下,沐浴在月光中,開始打坐,修煉殺意決。


    沒過一會,一絲絲青色靈氣朝落天聚攏,被他吸入丹田,在奇經八脈間流動,捶打,等到一定量時就會突破。


    背後的傷口,在靈氣的滋養下愈合結巴,身體漸漸充滿活力。


    一夜修煉度過。


    下等靈根吸收靈氣速度是最慢的,落天本來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現實比預想的還差,一晚上修練出的靈氣,比頭發絲還細。


    著實又打擊到他了,不過他有一顆堅強的心,絕對不會被這點小事擊敗,


    說白了,被打擊慣了,已經無感。


    依舊照常吃飯,鍛煉,吃飯,鍛煉,每天重複著。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落天在鍛煉過程中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中間有兩次遇到夜狼和土熊比較危險外,一切都還好。


    距離三個月的定期,還有兩個月。


    正當落天鍛煉火熱之時,在殺宗有一個人,瘋狂的尋找他。


    此人現在帶著十幾個人來到十萬八千一號寶塔前,形成合圍之勢。


    “落天你給我出來,咱倆的賬該算算了!”來人騎在馬上大喊道。


    胯下烈馬踩著冷炎,一身藍光皮毛,青色馬鬃馬尾,加上馬頭上頂著一隻光角,時不時閃出電花。


    來人正是一個月前和落天有過一麵之交的華海,此時他怒火噴張,死死盯住一樓的大門,想要看到落天的身影。


    一副活吃人的麵孔,跟在他周圍的弟子都不敢靠近。


    隻有一麵之緣,怎麽會有這般大的仇恨呢?


    時間還要回到一個月前,在浮屠地獄塔大廳內,落天辭別華海後,華海大怒與眾門派弟子開始大戰。


    由於華海有一個金丹中期的執事老爹,所以有人想要討好他就幫他,也有人覺得不爽乘機幹他,不斷有新的人卷進來,如同巨大龍卷風,場麵一片混亂。


    最後執法隊趕來也製止不住戰鬥,一個個雖然都是練氣十層圓滿境界,但架不住人多勢眾,幾百人的大混戰,十幾個執法隊員是沒用的。


    各種法術對轟,千奇百怪的招數,死傷在所難免,有人開始動起殺人奪寶的念頭。


    從最開始的小打小鬧,變得認真,法術威力越來越大,刀劍相向,招招致命,背後偷襲,放陰招都是經常的事。


    後續趕來的執法隊員一股腦也衝進戰局,想要維持秩序。


    帶著各種目的,加入戰局。


    愈演愈烈,到最後殺紅了眼,禍事的起因已經不重要,殺就完事了。


    盞茶間,血染大廳,不過浮屠地獄塔太大,這邊的戰鬥隻是一塊小區域。


    更多人都繞著走,或者報以冷笑圍觀。


    而挑事的華海,現在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他老爹救命,渾身上下沒一處完整的,頭發焦黃,左腳被冰凍住,右腳被利劍刺穿,胸口一個巨大的拳印深陷。


    如果不是有諸多中等靈寶護體,可能他已經死於非命了。


    後來被執法隊保護住,才得以安全。


    終於有執事趕來,麵色極為難堪,站在地上,氣的長須直抖。


    “夠了!都給我趴下!”中氣十足的說道。


    強大的靈壓迸發出來,帶著濃厚殺意,摧枯拉朽般擊潰所有人的法術,無論是站在地上的,飛在空中的,全部被拍在地上,仿佛地上有股吸力把人吸在上麵。


    隻泄露出氣息,就讓人無法還手,這才是真正毀天滅地的氣勢,金丹期的絕對實力,不是練氣期可以比擬的,即使萬人十萬人都無用。


    隻有執法隊的成員,身著統一藍袍的數十人還站著,靈壓好像繞過他們一樣,這份精準的控製力,讓所有人歎為觀止。


    “陳隊長,您來了。”一眾執法隊員恭敬道。


    現在這位老執事是所有人的焦點,眼裏帶著狂熱,對於強大的狂熱。


    像金丹期的強者,在二等門派都是長老,三等門派都是宗主,但在一等隻能是個管事的,真正的強者都是元嬰期以上。


    隻見,老執事看到執法隊人人身上掛彩,使勁深吸幾口氣,平複內心,作為執法隊的隊長不得意氣用事。


    “你們誰說說這是怎麽回事,誰挑的事啊?”淡淡說道。


    即使心裏有火,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滅掉,也要保持理智,這裏牽連的人達到千人,一個處理不會,引火上身。


    畢竟在這裏麵誰知道有沒有強者的子嗣,萬一得罪上就麻煩了。


    這人是越活越成精。


    久久無話,老執事頓時感覺臉上有點疼,不給麵子啊。


    “不說?好!參與者放逐滅絕山脈千裏,生死勿論。”執事狠狠道,脾氣上來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麵驚失色,滅絕山脈是什麽地方,越往裏靈獸越強大,千裏內恐怕築基期都活不下去吧。


    其實滅絕山脈是極度恐怖的,以往有太多弟子死在裏麵,練氣,築基無數,甚至是金丹期也隕落過。


    當然落天在邊緣三四裏範圍內活動,所以沒事。


    相對的,越危險的地方寶物越多,天材地寶,稀有礦石,上古碎片等等都埋藏在這片山脈中,得之其一便可逆天改命,危險與機緣並存的地方。


    讓人又愛又恨。


    可這些機緣也是要有命拿啊,明知必死還去豈不是傻子,命就一條,誰都不會拿來開玩笑。


    想要活命的人都紛紛看向華海,九成以上的人都轉向了他,為了保命得罪就得罪吧。


    看到華海時,老執事就明白他們之前為何不說,確實兩方都得罪不起,不過最後還是偏向自己這邊,臉上多少有些紅光。


    “是你啊,華海,你可知在大廳上大打出手會受到什麽懲罰?”老執事說道。


    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滿身傷,不但沒有救治,相反心裏還有些高興,暗道:“平時就你愛惹是生非,給我們執法隊帶來了多大麻煩!今天栽在我手裏,我要讓你爹連本帶利都算回來”


    趴在地上像條狗的華海,攥著拳頭,暗恨道:“落天!你給我等著,都是因為你!”


    他把過錯全都算在落天的頭上,如果不是落天拒絕他,他也不會生氣,不生氣就不會暴走,不暴走就沒今天的事了。


    現在他在等老爹過來救場,體內的傷勢快要壓製不住了,之前吃的各種丹藥也起不到效果,感受到胸口火辣辣的疼,肋骨斷了不知幾根,還有一股帶有破壞靈氣的能量不斷侵蝕經脈。


    都因為這枚拳印,讓他的身體狀態異常差。


    短時間還好,時間久了可能會掉境界,這是華海不能容忍的。


    血液在緩緩流出,華海並不想回答陳隊長的話,隻希望老爹快點過來做主。


    陳隊長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本來冰冷的臉,忽然咧嘴笑著說道:“小海,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叔叔給你看看,哎呀,別客氣,我跟你爹是好朋友。”


    嘴上是一團和氣,可手上完全沒有救治的意思,隻是隨意翻轉華海的身體,不動還好,一動之下,又加深傷勢。


    伴隨著骨頭在內髒中攪動的劇痛,華海哪裏受過這個醉,終於忍不住大喊:“爹,爹,你在哪啊!”


    淒慘的聲音響徹大廳,旁觀者光看著就感覺疼,心裏暗自警戒絕不得罪一個比自己強的,要不然非被玩死不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界更勝之。


    就在陳隊長翻弄著華海時,突然狂風大起,除了陳隊長安然無事,所有執法隊成員都被吹飛在半空,不能動彈。


    這一舉動無疑是從被動變為主動,至於把本派弟子當作人質,有沒有道德可言,在強者麵前都是浮雲。


    大廳之上又多一金丹期的強者。


    “不勞陳兄費心,我兒自然由我照顧。”一個身著金黃盔甲,頂著和尚頭的中年人說道。


    看上去比陳隊長年輕多了,再加上禿頭,有點像和尚,但是身穿盔甲英明神武的派頭,二者結合顯得不倫不類,此人正是華海的親爹,華戰。


    正主來了,陳隊長也不再和小輩計較,明明剛才計較完。


    放下華海的刹那,華戰手掌呈爪狀,對著華海一抓,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華戰靠近,眨眼間就把華海拉回到自己身邊,保護起來。


    “爹!你來了!”華海喜出望外說道。


    “別動,你現在傷的很重,躺下休息,為父幫你療傷。”華戰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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