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瞳生怕自己看錯了, 但想再看清楚, 門已經被關上了,她揉了揉眼睛, 覺得有些茫然, 問旁邊的曹喜,“曹公公,方才你可看到了什麽?”


    曹喜嘴角抽了抽,道:“回郡主,奴沒有看到。”


    澹台瞳困惑地摸了摸臉, 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而曹喜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 這養心殿隔音效果其實不是很好,他也能聽到一些動靜。


    他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心中感歎,這禦前紅人, 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養心殿裏宋普心驚膽戰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陛下,你小心些,被郡主看到了可怎麽好?”


    澹台熠道:“看到了便看到了, 冶瞳是自家人,斷然不會說什麽。”


    還自家人, 宋普可是記得永安王是真的反了,隻不過為什麽反他倒是忘記了,畢竟那時候也真的就一本狗血嫂子文學, 全程注意力都在女主和恭王身上了,對這些倒是睜眼瞎。


    不過有一點宋普是清楚的,永安王此時對澹台熠也的確忠心耿耿,那他謀反,應當是有一個契機的,隻是這契機是什麽,宋普努力地去回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當真滿腦子都是嫂子文學,可見他對權謀一道也委實沒有半點的在意,當年看,都是跳過的,因而也沒有什麽印象。


    澹台熠不滿他走神,輕輕地掐了他一把,這一把頓時叫宋普痛呼了出來,“陛下……!你又弄疼臣了!”


    澹台熠無辜地道:“孤不是故意的。”


    宋普:“……臣怎麽看陛下就是故意的。”


    澹台熠轉移話題,“冶瞳邀孤去府上一聚,宋卿跟孤一塊兒去罷。”


    宋普遲疑了一下,道:“陛下的家宴,臣怎好跟著去。”


    澹台熠哼了一聲,“宋卿日後是孤的皇後,跟孤一起去又有何不可?”


    話是這麽說,宋普仍然不太敢相信澹台熠會真的立他為後,他停頓了一下,問澹台熠:“陛下當真會立臣為後?”


    澹台熠頓住了,他在想要不要與宋卿說說此事的艱難,但若是說出口,好像顯得他很無能似的,這樣不行,他在宋卿眼裏是無所不能的皇帝,萬萬不能因此讓他看輕自己,他想到此處,自然斬釘截鐵地道:“孤說過的話,何時反悔過?況且宋卿也不能為妃,隻能當孤的皇後。”


    他很早之前是有過納宋卿為男妃的打算,他也不太懂當時為何沒有想到皇後,而是一心一意的在考慮男妃,到這會兒他也不懂當時的想法,隻知道這時候若是立宋卿為男妃,他也會覺得委屈,這麽好的宋卿,也隻有皇後一位才能匹配。


    此事其實也是宋普困擾過的事情,為何當時說要納他為男妃,又突然跳到了立他為後一說,這兩者澹台熠的態度相差都有些太大了,宋普一直覺得有些迷惑,之前其實也問過,但澹台熠到了那會兒,無師自通一般的隻會說些甜言蜜語,到現在宋普都不知道為何。


    其實這也與澹台熠一開始將宋普定為知己有關,他於情愛一道,終究是有些糊塗的,知己和枕邊人,終究是不一樣的,他一開始就不明白,但說他糊塗,他又委實打了好幾發直球,以至於到了如今這個局麵,但說他天賦異稟,又也遠遠沒有到那個地步。


    不管怎麽樣,澹台熠此言,又攪動了宋普的心,他心裏不免又有些愧疚,澹台熠的確一言九鼎,他在別的事情恐怕會有含糊,但在立後這一事上,反而異常堅決,不像是騙他的樣子,這也說明了澹台熠對他的的確確是真心的。


    並且澹台熠也的確在為此事努力,反倒他,什麽都沒有做。


    宋普在心裏不免反省了一下,麵上露出了一個笑來,對澹台熠慢吞吞地道:“有陛下此言,臣……也放心了。”


    澹台熠唇角勾起,對宋普道:“如此,宋卿便陪孤一起赴宴罷。”


    說是家宴,澹台瞳沒有請太後和恭王,她年紀雖小,卻也記得純元皇後的好,當年純元皇後對她也是極其親切的,還給她做了毛茸茸的兔耳帽,這兔耳帽至今還被她保存著,未曾弄丟。也不僅僅如此,澹台一家其實多少都有些癡情種子,像先帝,後妃雖多,卻也隻有澹台熠和澹台明璵兩個孩子,甚至說的難聽些,澹台明璵還是意外得來的孩子,先帝未曾臨幸過其他後妃,隻對純元皇後一個人癡情不改。澹台瞳父親永安王也是如此,發妻去世十年,都未曾有過續弦。


    這或許又是刻在血脈裏的堅持作祟,以至於澹台瞳也是如此,她是向往她父母那種隻有對方、至死不渝的感情,也正是因為這種憧憬和堅持,她愛戀宋淩雲,卻也止乎於禮,絕不會做出讓自己看不起的事情。


    同樣的,澹台瞳也隱約的有些不喜當今太後,和如今的恭王,在她看來,太後和恭王本應當不該出現。


    因此她也沒有請太後和恭王,隻請了澹台熠。


    不過澹台熠過來,也並非隻他一人,還帶了宋普,澹台瞳回憶起之前自己看到的東西,心裏猶疑,忍不住多看了宋普幾眼。


    這幾眼很快就引起了澹台熠的注意,他有些不悅,卻也知道澹台瞳膽子小,不想嚇到她,因而挑起唇角,含笑道:“冶瞳為何看孤的宋卿看個不停?”


    “孤的宋卿”這四個字叫宋普眼皮跳了一跳,往澹台瞳臉上看去,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嚇得她立即縮回了視線,磕巴地回道:“我隻是好奇,堂兄怎會帶宋家哥哥過來。”


    澹台瞳都沒有注意到澹台熠嘴裏那充滿了占有欲的幾個字。


    澹台熠眯眼看她,“冶瞳覺得宋卿如何?”


    澹台瞳呆呆地道:“我……自然覺得宋哥哥很好。”


    宋普和宋淩雲乃是親兄弟,眉眼裏都有幾分相似,叫她平靜的少女心思又活泛了起來,看向宋普的眼神都軟爛了幾分。


    澹台熠感覺到了澹台瞳的目光,不由得更不悅,他開口道:“冶瞳若是要尋宋卿做夫君可是尋錯人了,宋卿乃是孤的人,孤日後可是要……”


    他話還未說完,宋普猛地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陛下莫說胡話,若是嚇到郡主可怎的好?”


    澹台熠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又扭頭對澹台瞳道:“孤與你說的話可明白?誰都可以,宋卿可做不了冶瞳的夫君。”


    澹台瞳反應過來,臉頓時就漲紅了,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宋哥哥做夫君,堂兄你誤會了。”


    澹台熠卻是不信,剛剛澹台瞳可是看了他的宋卿好幾眼,“若真是如此便好。”


    管家在此時走過來,對澹台瞳道:“小姐,林小姐過來了。”


    澹台瞳聽了,眼睛亮了亮,對澹台熠道:“堂兄,你先進屋,我哥哥在裏麵,要與你賠罪,我先失陪一下。”


    說完,對澹台熠行了一禮,都顧不上形象,轉身小跑出去了。


    宋普道:“陛下你嚇到郡主了。”


    澹台熠蹙眉道:“孤怎的嚇到她了?孤還未怪她一雙眼睛盯著宋卿不放,宋卿反倒替冶瞳訓孤了。”


    言罷,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盯著宋普,道:“莫非宋卿想要冶瞳做你娘子?”


    宋普:“……”


    宋普道:“陛下不知,郡主傾慕臣的兄長,剛剛盯著臣看,應當是睹物思人罷了。”


    澹台熠被他逗笑了,“宋卿是什麽物什麽?還睹物思人。”


    他笑著,忽然一頓,金眸泛起了光亮來,“冶瞳竟傾慕宋淩雲,既如此,孤便做主,給他們賜婚罷。”


    又看向宋普,唇角弧度加深了些許,“孤要宋家一個兒子,又送他們一個媳婦兒,應當是這天底下最合算的買賣了。”


    宋普驚了,“……陛下不知,臣兄長已有婚約在身,又豈能娶郡主?”


    澹台熠蹙眉,道:“宋淩雲不是沒有妻子麽?沒有的話怕什麽,孤做主,廢掉此婚約,宋淩雲與冶瞳成親。”


    宋普無言以對,但也知道這種事情澹台熠是真的做的出來,又努力地打起了精神,要去勸他,隻是話還未出口,澹台瞳便帶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有些眼熟,宋普還未想起來是誰,就聽澹台瞳對澹台熠行禮,對他說:“堂兄,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喚做林雪媚。”


    作者有話要說:  啊噗:這裏有一隻自作聰明還特別驕傲的狗子


    阿狗:搖尾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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