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繁星見是金綾笙,同樣沒有收回真氣,悄悄走到洛黎身旁。


    寒東宇不認識這人,見她二人沒直接動手,便知道打不起來。


    兀自走到桌前,將燕窩盅放下,淡定道:“先來趁熱吃了,補補身子。”


    洛黎聞聲,真就聽了他的話,走到桌邊拿起湯匙,不緊不慢地吃起燕窩。


    金綾笙怔了怔,沒想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寒東宇在一旁瞧著甚是滿意,扭頭問:“也有你一份,快來吃。”


    洛繁星也懶得理金綾笙,跑去吃燕窩。


    他是個什麽貨色,早在淩絕會的時候就已知曉。雖不如金綾兒那般不要臉,卻也是一丘之貉。


    金綾笙強忍著不悅,站在門口處沉聲問:“你不是在找樓曉芸的下落?”


    洛黎神色稍緊,得虧是背對著,並未讓金綾笙瞧見。


    “餓了,等我吃完再說。”


    她甩下一句,再不做聲。


    耳邊傳來莫名瓷器響動,她側首,瞅見洛繁星已清光一盅,正仰頭喝光瓷盅裏的湯汁,隨即又從木盤上取來一盅,不管那蒸盅多麽燙手,打開就吃,狼吞虎咽之勢,讓其咋舌。


    寒東宇瞥見,眉毛抽動,悄悄取出一盅推給洛黎,後見她愣了下,淺笑頷首,自己也跟著盈起笑意。


    三人隻顧自己吃著,早把金綾笙這個人忘到腦後。


    金綾笙起先是有些怒意,到後麵莫名平靜,自己走到餐桌一邊落了座,看著三人大快朵頤。


    洛黎慢慢悠悠吃了一盅,淨了淨嘴,把另外那碗推給洛繁星,寒東宇正巧瞥見,一把奪來,“我來吃你的,她都吃了三盅了,也不怕撐到……”


    “三盅怎麽了?還不讓人吃飽嗎?”


    “大姐,就您的胃口,塞頭牛都不夠……晚上你吃了幾屜蒸餃,心裏沒點數嗎?”


    洛繁星聽出他話中之意,撇撇嘴道:“我是武修氣修結合……吃飯自然比平常人多些,怎麽,你有意見嗎?!”


    寒東宇被她壓榨的有些躁,沒好氣道:“有意見,你這個女人怎麽花我的錢還這麽囂張?”


    話音未落,一道寒芒掃過,寒東宇額前頭簾瞬間被削平,發絲尚未落下,她已把青也收起。


    洛繁星清了清嗓,正色道:“第一,我不是窮,我隻是沒錢。第二,錢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有多少,隻是我不想要。第三,我花你錢,是看得起你,不是因為我沒有錢。我爹說,錢是王八蛋,誰用誰魂淡,我是給你積德。聽懂了沒?王八蛋他爹。”


    寒東宇聽得暈頭轉向,少頃,挑眉怒聲吼起,“洛繁星!你罵我是王八?”


    “噗——”正思索如何套金綾笙話的洛黎,聞言忍俊不禁。


    這洛繁星,和她性子還真是相似哩。


    寒東宇吹胡子瞪眼,又覺得不爽,遂抄起桌上用淨的白瓷盅扔去。說來也是“奇”,這白瓷盅不高不矮,不偏不倚,按照不該有的弧度,莫名地砸上金綾笙的腦瓜殼子。


    “咚——啪嚓——”


    他留的半盅湯水一滴不漏的全部灑在金綾笙幹淨整潔的發絲之上。


    “呃……這位兄台……抱歉!”


    寒東宇略帶歉意,假笑一番,見他抬手指尖紫光流轉,嘴唇動了動,額間的汁液瞬間便被理淨。


    “無礙。”


    洛黎暗忖,金綾笙到底還是比金綾兒老成些,竟能忍下此番羞辱。


    “金公子,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說完了好趕緊走。”


    金綾笙抿抿唇,不緊不慢道:“那日家妹所做之事,還請姑娘海涵。”


    “若今日是金綾兒親自所言,我定不再計較。”


    “說到底,還是姑娘擅闖鍾神派在先,綾兒並無不妥。”


    “你來這麽遠尋我,就是為了跟我說教?”


    “姑娘何必火氣這麽大,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修身養性為上。何況我們已有麵緣……”


    洛黎撇撇嘴,心道:可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妹妹無理過。


    “你方才提到樓曉芸,是何意?”


    “洛姑娘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日進我鍾神派藏書閣的女子不是樓曉芸嗎?”


    “不是。”


    他嘴角輕揚,緩緩道:“那便奇了,昨日白宗藏書閣被盜,樓洵身負重傷,嘴裏口口聲聲念叨的都是樓曉芸的名字呢。”


    洛黎倒吸一口氣,眉頭擰起。


    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


    她捏出一張隔音符,布在房內,沉冷問:“你既來找我,又何必拐彎抹角套我話,不如直說。”


    “洛姑娘冰雪聰明,又為何故刻意隱瞞?如今情況,即便你不講出事樓曉芸,也阻攔不了此時在東海之濱傳開。如今她被魔君附體也好,奪舍也罷……被屠害的各門各派,隻會找她尋仇,此事不也是姑娘所顧慮的嗎?”


    “你心如明鏡,又為何來找我?”


    “二件事,其一,我鍾神派藏書閣內的書卷盡空,想必是姑娘借走閱覽,還望姑娘歸還。其二,魔君傷我父母,我與他不共戴天,你若去尋他,我要同去。”


    金綾笙盯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眸色流轉,默在一處,仔細打量,微察她樣貌與四年前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同。


    同桌坐著的洛繁星與寒東宇麵色沉重,皆覺此人有詐。


    “金公子,這兩件事從我看來,我尚未有任何理由答應。你就這麽自信,我會同意?”


    金綾笙從進來便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態,洛黎知他定有後招。


    果然,他手指撚動,從儲物戒中取出本殘破泛黃的書卷和一卷竹簡,修長的手指翻動幾頁後,將其遞過給洛黎。


    “姑娘不必懷疑我的來意,你看完這兩樣便知我為何來尋你。這本書卷是魔君取走的拓本。”


    洛黎接過來,其他二人一同湊上,她掌來燭火照明。待三人看過,洛繁星與寒東宇皆是一副半知半解的表情,唯有洛黎墨眸沉冷,麵色如常。


    “看來我真的輕看了洛姑娘,未想你竟知曉冷魂玉魄。”


    洛黎心半墜,思緒混亂,懶得理這隻老狐狸。


    竹簡所記為魔君孑殤舊事,而書卷記載的是上古各方神器。金綾笙方才翻給她看的便是冷魂玉魄那頁,而這本書,魔君手上已有一冊……


    寒東宇見她麵色慘白,問:“到底怎麽了?”


    洛黎攥著粉拳,無力道:“太古界,怕是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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