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張地契,一張是現在這個鋪子的,而另一張,居然在京都?


    看了看上麵,劉老頭已經將內容寫好,現在隻要我簽名畫押,就可以擁有這兩塊地皮。


    縣城這塊不說,京都的房價是有目共睹的,那塊地皮雖然小了點,偏了點,但沒有二百萬毛爺爺也拿不下來。


    這劉老頭,被我爺爺殺了,不僅不懷恨在心,反而給我好處,實在奇怪,雖不知道劉老頭圖的是什麽,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有此等好事,我自然要把握住。


    頭腦漸漸清明,我翻身做起,將兩張地契小心放進懷裏。


    兩具屍體癱在門口,我憐憫地看了他們兩眼,拿起地上的布袋摸索起來。


    除了道士必備的東西還有一些瓶瓶罐罐,刨去治療跌打損傷的,有兩個名目奇怪的瓷瓶。


    其中一個貼的紙條名“長生水”,我拔了木塞,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一聞便知那是人血,而且濃厚至極。


    再拿起另一個瓷瓶,上麵貼的紙條曰“明目丹”,輕輕搖晃,裏麵丁零當啷的像是藥丸子,倒出一枚,外麵封著蠟皮,我捏開一瞧,是顆有些幹癟的大眼珠子。


    好個明目丹!我冷笑一聲,取出裏麵剩餘的一本書。


    書名曰《食人經》,開篇道:“人體有大藥,可以成大道。大藥十五種,心肝脾肺腎。皮毛骨肉血,眼耳口鼻舌。時時久食之,長生可不死”


    此經分上中下三篇,上篇為大藥篇,講了心肝脾肺腎的種種炮製法門。中篇為中藥篇,講了皮毛骨肉血的諸般妙用與提煉法門,下篇為小藥篇,講了眼耳口鼻舌的種種食用法門。。


    我來了興趣,盤在地上細細閱讀,奈何裏麵殘缺不全,更是有諸多塗抹,完整些的隻有“小藥篇之食眼法”和“中藥篇之煉血法”,怪不得劉三茅隻有那兩瓶藥物,此時我在書的序言發現了一個讓我震驚的名字——江仇。


    上麵寫道:“吾名江仇,年一百三十歲有餘。吾三十歲離家修道,四十歲大限將至,遂食人増壽。期間殺人無量,曆百載終著此書。人體有大藥,可以成大道,吾食百人增一壽數,若食千人耶?萬人耶?百萬人耶?長生可期矣!”


    我渾身冷汗直冒,不知此江仇是否為彼江仇!這書看起來有二百年的曆史,我那爺爺若真的是此人,必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我又如何和他鬥?


    我有些頹然,我不過弱冠之齡,怎鬥得過一個百年老妖怪呢?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將帶來的紙錢盡數燒了,抖抖衣衫,對著空棺拜了幾拜,“人死如燈滅,劉老好好安息!這鋪子我會好好打理的。”又說了些吉利話,這才去往警察局。


    這也是逼不得已,我來這棺材鋪,看到的行人不少,若是不聲不響的離開,之後反而會招致麻煩,還不如主動報警,從這裏麵摘出去。


    邊走我邊想到個問題,萬一劉三茅被抓到,他把我爺爺殺劉老頭的事說出去該怎麽辦?我不是擔心我爺爺,而是一旦查到我頭上,家裏藏屍的事情很容易暴露。還需想個法子把他引出來解決掉!我眯著眼做起了計劃。


    盤算了一路,到了警察局門口,正巧碰上了報案完的林滿濤和大紅二人。


    “江河?你到這兒來幹什麽了。”林滿濤疑惑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見到我便想刨根究底問個清楚。


    我瞥了他一眼,“我之前打工的棺材鋪那兒發生了命案,我來報警。”


    林滿濤激動地抓住我的胳膊,“什麽?是誰,是小林嗎?”


    我皺眉,有些不悅,“怎麽,你很想是你弟弟嗎?”


    林滿濤自覺失態,忙道不是。


    我本來想撇開這兩個麻煩貨,這時想到他二人可以與我做個不在場證明,省得懷疑我賊喊捉賊,讓我做了殺人凶手。


    我進去報了案,詢問我案情的是個年輕警官,可能是我麵無表情,不似正常人遇到命案的反應,他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試圖找出我話裏的漏洞。


    可惜事實勝於雄辯,人不是我殺的,他再尋找我心理漏洞也是無用。


    “哼,你跟我去指認現場。”


    我眉頭一挑,“警察同誌,請注意用詞。”


    “怎麽,你有意見?”小夥年輕氣盛,氣勢洶洶就走近了我。


    這時辦公室走出一位絡腮胡的中年警察,他看情形不對,喝道,“王明,你幹什麽呢!”


    “林局!”小夥趕忙站定。


    “二叔!”“林叔叔。”


    林滿濤和大紅叫了一聲。


    “好久不見了,江小同誌!”中年警察林雪原向我伸出手。


    “好久不見,林叔。”我神情複雜地看著林雪原,伸出手和他重重握在一起。


    林滿濤一臉驚訝,“二叔,你們認識?”


    “嗯。”林雪原沒多說,明顯是照顧我的情緒,畢竟他那點事我是清清楚楚。


    去年就是他辦理的我父母的案子,他那會兒還是一個大隊長,在我的央求下,私下裏告知了我案情進度,原來因為那嫌疑人背景太大,上頭出麵壓了下來,嫌疑人的任何信息都沒能查出來,所以我遲遲得不到消息。


    當時的局長剛正不阿,執意要查下去,結果丟了烏紗帽,調到了偏遠地區,他走之前告訴我,肇事者人是京都的,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在我。


    看到他的下場,我就知道,我鬥不過人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於是我選擇了退縮,選擇了撤案。


    或許是我的識相讓人欣賞,上麵派林雪原和我交涉,允許我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我便提出了保送京都大學,而林雪原也幸運地抱上了大腿,很快晉升到了局長。


    沒有多聊,案情要緊,接下來林雪原親自帶隊,帶著我們幾個還有幾位警官前往了棺材鋪。


    屍體的怪異死相,很是讓人吃驚,林雪原問道:“你是說他們是遭人吸血致死的?可有證據?”


    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麵的傷口清晰可見,而且和死者的傷口一模一樣,接著我又描述了劉三茅的模樣,以及在哪兒遇到,如何偷襲我。


    警員王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小聲猜測道:“最近城裏這麽多邪門事,會不會是僵屍啊林局,畢竟,畢竟劉老六的屍體都不見…”


    “慎言!!”林雪原喝道。“小江,小濤,這裏就沒有你們什麽事了,你們先走吧。”


    道了告辭,我先行離去了。想到瞎婆婆就那麽死了,我著實不甘心,問到了她家在哪兒,迅速趕了過去。


    我心中抱著念想,萬一她親人承了她的衣缽,自然也可以幫到我。


    木門掛了白花,我不自覺想到了去年的那一天,深吸口氣,我輕輕敲門。


    “請問,有人在家嗎?”


    “誰呀!”聲音有些熟悉,門一打開,居然是昨天買棺材的姑娘。


    她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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