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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主。」


    立規矩?


    吳晗眼睛瞪得像銅鈴,她不敢相信,李昱居然說要給她立規矩?去年才開始談戀愛,現在就算計著怎麽治她了?


    遙控器往茶幾上一丟,她直接把蓋倫的大劍扛出來:這傢夥反了天了,欠收拾!


    得虧有幽言擱她腦中一個勁地勸她淡定,不然……


    呼出一口氣,把大劍收回去,吳晗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想轍兒,等李昱把碗洗幹淨,從屋裏出來時,吳晗看著他,突然微微一笑。


    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便吳晗臉上有明晃晃的幾道疤,李昱也完全當做看不見,他隻覺得,吳晗這一個笑,居然美艷無雙,其中仿佛有百般姿態,萬種風情。


    「我皇上。」


    但看她朱唇輕啟,言語中流露出對他無限愛意。


    「我忘了和你說件事兒了。」


    「嗯?」李昱坐到吳晗身邊,他猜得出來,吳晗要給她一個驚喜!


    「我姓吳,我爸爸姓鄭,你是知道的吧?」不等李昱回答,吳晗接著說:「我們家呢,是女娶男嫁!你放心,等你過門了,我會比我媽疼我爸那樣更疼你的!碗我洗,地我拖,什麽都交給我!」


    誒,怎麽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晗晗在說什麽呀,他怎麽聽不懂?


    看著呆愣愣的李昱,吳晗搖搖頭:「其實我也想問,現在後悔算不算晚,這麽傻不愣登的,壓根不是我的男神嘛,突然不想娶了怎麽辦?」


    嗯?女娶男嫁?還不想娶了?


    李昱眼看著吳晗,就跟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無比委屈:「晗晗,好端端的,這是怎麽啦?咱倆結婚,那肯定是你嫁給我啊,我們家,可就我一個兒子。」


    「巧呢。」吳晗站起身,拍拍李昱的肩:「我們家戶口本上,也缺你這麽一個爺們。」


    「當然啦。」吳晗坐回去,「這事兒也不是沒商量,畢竟,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我還小,趁年輕換個男朋友還來得及……」


    話還沒說完,吳晗的一張小嘴就被李昱拿下,於是,她消停了。


    一個吻吻到天昏地暗。


    「還換不換男朋友了?」


    「不換不換,我說著玩的,我皇上你這麽好,我上哪兒找比你更好的人啊?」


    「要是有比我更好的人,你就換了?」


    「不換不換,在我心裏,再好的人也比不上我皇上啊。」


    「那你還娶我……啊呸,你還嫁不嫁給我了?」


    這個嘛……吳晗抽空轉了一下小眼珠子:「這個沒商量,咱家真的缺個你。畢竟,我要是和你來北石,那人家會說我是圖你北石戶口的!再說了,養兒防老,我要是跑來北石,還怎麽照顧爸媽他們啊。想想將來兩位老人,沒依沒靠的……」


    李昱打斷她:「那你不用擔心,我戶口不在本地!而且,養兒防老?得了吧,你不是有個妹妹嗎?」


    「妹妹哦?」吳晗眼前一亮:「對呀,你們家還有李紫鳶呢,沒你什麽事兒了,乖乖和我去南田吧?」


    陪同吳晗在北石玩了兩天,李昱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學生,在李紫鳶的驅逐和室友的召喚之下,他帶著吳晗回到學校。


    坐在前往南石的飛機上,吳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這才大一,她為什麽要和李昱商量關於結婚的事?


    靜悄悄地回到宿舍,靜悄悄地打開門,宿舍眾人都忙碌的很,好像沒看到她一樣。


    「仇斌,我們這周再去鎮水玩好不好?」


    「蕩蕩,你個腦殘,閃現啊!」


    「小眼睛,昨天台長是不是說……」


    「大智,你是不是傻……」


    「王成,你讓我死吧!」


    吳晗想,大環境什麽的,果然很重要。麵對這一幫室友,她能做到「不立馬拉著李昱去登記結婚」,都得感謝國家政策好——提倡晚婚晚育。


    腦海中有一道光閃過,她就想到以前聽大家說,畢業季將是分手季,到時候,這些現在與男朋友親密無間的室友,會有多少人一起走到民政局,又會有多少人,應了那句話……


    「喂喂喂,沒記錯的話,你19年才會畢業啊!」幽言在吳晗腦海中提醒她。


    「哦。」吳晗抬頭望……潔白的房頂,現在想這些,確實太早了點。而且,誰說戀愛就一定會分手,比如她,可就打定主意要……


    不想了不想了,洗澡去!


    一切收拾妥當,室友們還在和男朋友膩歪,吳晗看時間還早,打算看個視頻,幽言非常好心地提醒她:「晗晗,你還不睡覺?」


    「睡覺?」吳晗疑惑,現在還早呢,為什麽要睡覺?


    「根據數據顯示,這幫人對你有……嗯……怎麽說呢,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今天熄燈後必然有臥談會。」


    「哦。」吳晗立馬鑽進被窩,輕輕說了句晚安,即刻入夢。


    從天聿回來後,郭冬晨就和宿舍的兄弟們提過要退出王者戰隊的事,理由就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進步空間,而且他的頭痛會影響他的發揮。


    少年學生之間,何謂兄弟?知曉彼此的夢想,知曉彼此為之付出的努力,並且願意,做青春同路人。


    嗯,這句話沒什麽意思,就是稍稍粉飾一下,郭冬晨被兄弟們群毆的事實。


    郭冬晨想不通,同樣是想退出,在孟筱欣那兒就是一句話的事,在他這兒,怎麽硬挨了一頓揍,還許諾要請吃飯呢?


    最關鍵的是,這幫人還駁回了他的請求——既然有頭疼這個毛病,那就去治,這事關乎身體健康,和退出戰隊是兩碼事。


    「我是真的不行。」他當著兄弟們的麵悲戚地如此說,如果有機會,他也想站到更高的領獎台上,甚至,是出現在電視裏,像奧運冠軍一樣,拿著他的比賽獎盃,驕傲地笑……


    孟筱欣在他說完之後,立馬出言勸他:「別這麽說,讓別人知道我們宿舍的老二不行,老大和老六還有機會脫單嗎?」


    「孟筱欣。」疏十四直呼其名,嫌棄地看著他:「看你一天天裝的斯斯文文的,這心裏都在想什麽呢?」


    再凝重的氣氛,此時都要被驅散了。郭冬晨心情好了許多,暫時放下了這件事。甚至,在李昱回來後,他還主動提起了自己會頭疼的根本原因。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小河裏到處是泥鰍……」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


    趕路是極其無趣的一件事,孫思媛苦中作樂,天天在馬車裏放聲歌唱。當她還是位地球人的時候,她經常唱歌,由於跑調,每次都被人無情的嘲笑,到了這個世界,她不跑調了,自然要痛痛快快的唱——當然,即便她跑調了,別人也不知道,這都什麽曲子,聽來雖說不難聽,總是覺得怪怪的……


    「飛揚大叔,你說你咋這麽壞呢?好好的一個人,要是把她腎給挖了,那得多疼啊!而且,那樣的話肚子不就空出一塊兒了嗎?這麽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你就真忍心讓她去挨那一刀啊?」孫思媛伸手指著自己。


    在她的強烈抗爭之下,韓飛揚已經不再綁著她了。


    「你可以叫我三叔。」韓飛揚做無用功,他糾正了孫思媛許多次,孫思媛卻一直叫他大叔。「這取腎之法,韓家已然熟練,到時候給你下針,不叫你受苦受難,於你性命也是無憂的。救你妹妹,這是功德一件,你為何總是抗拒呢?」


    哎呦喂,要是哪天有個人站在你麵前,說你是他家走丟的娃,現在把你綁回家割個腎,救救你弟弟,你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憑什麽!沒這樣的道理!


    我敬畏生命,但不代表我就任由你們當個藥人!


    再者說了,就你們的醫療條件,你們知道怎麽配型嗎?兄弟姐妹就能成功,三成的存活率?哼,那就是個笑話!你們知道人類血型分多少種嗎?你們知道什麽叫抗原抗體嗎?你們了解免疫係統和排異反應嗎?你們知道怎麽抗感染嗎?


    我這個物化班的小渣渣都知道的事,你們這些所謂的醫道高手知道嗎?


    你們想拿我的腎來賭,我可不願意為你們下注!


    話不投機半句多,韓飛揚本來就不學醫術,孫思媛和他沒話說,索性閉嘴。三人就這樣乘坐馬車,朝著華工國的方向漸行漸遠。


    孫思媛身邊一直跟著密侍,她是知道的,也因此覺得趙有錢很快就能知道她的下落。然而,韓飛揚早早就發現了密侍,還把他們打傷,丟在了無人的角落,這樣一來,密侍跟丟了孫思媛,趙有錢這一回的尋妻之路變的艱難了許多。


    不知不覺,居然過了十天。


    這天,孫思媛扳著手指頭算日子:「哎呦,馬上都五一了!毫無期待值,唉,生氣!」


    孫思媛讀書的時候,可期盼五一黃金周了,結果後來假期調整,五一節隻放三天假,還回回遇上周末,跟沒放假似的!現在更好,壓根沒有五一節了!


    但凡放我回家勞動也好啊!天天坐馬車,我都要噁心死了……


    這世界不分什麽陰曆陽曆,所以孫思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節日都用現有的曆法計數,然而並沒有用——一個人的節日,那也叫節日嗎?


    唉,端午節要到了,也沒粽子吃,委屈!


    偷瞄一眼空間的萬年曆,孫思媛瞧見,五月還有青年節,嗯,過不成……五月的第二個周日叫母親節,母親節?和我好像沒關係啊……


    唉,也不知道身在地球的母親大人身體是否安康,生活是否順心……


    至於藍星的母親?嗬嗬,人家恐怕眼裏心裏隻有那個韓培培妹妹吧!


    馬車行走到一條小河邊,天色已晚,加上孫思媛吐了兩回,韓飛揚停下馬車,讓那僱傭的女人搭起鍋灶,燒火做飯。


    「我要去河邊洗洗臉。」孫思媛提出要求。這一回在路上走了三天都沒遇到城鎮村莊,她又不好用靈泉水……


    好在要髒一起髒,也不是哪一個人,這樣想就容易接受了……


    韓飛揚點頭同意,這麽點兒大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他也不怕孫思媛會逃跑。


    蹲在河邊,孫思媛用手掬起水,還感嘆了一聲:真幹淨。正要往臉上拍呢,一個小孩的聲音響起:「嗨,大娘,我剛剛在河裏撒尿了……」


    孫思媛氣的把水潑回河裏,站起身來:「誰是大娘!」


    「額……」小孩一愣,這人的關注點好奇怪啊……


    他沒有在河裏撒尿,就是想捉弄一下孫思媛,可是,孫思媛的反應和他設想的不一樣咧。不過,她確實看上去年齡不大的樣子呀?


    「我娘說了,梳這個頭髮的,就是大娘。」小孩揚起臉,回答孫思媛的話。


    孫思媛默默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四天沒梳頭了,四天前是那位僱傭的女子幫她梳的頭,當時那女子還自言自語:「夫人是結了婚的,就該梳個婦人髻。」


    她又沒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啥樣,怎麽直接給梳成大娘了!


    「你這小破孩,得叫我姐姐,知道不?」孫思媛教育小孩。這孩子看上起七八歲,比自己沒小太多啊,可不能讓他叫自己大娘……


    「我才不是小破孩呢,我叫雷震子。」小孩一本正經的回答。


    雷震子?這是人名兒嗎?孫思媛想了想,雷震子好像是個鳥人吧?「那你翅膀呢?」


    「什麽翅膀?」小孩又是一愣,這位姐姐的腦子,貌似有點兒問題啊?


    看著小河裏的水,孫思媛眼珠子轉起來。「雷震子,你經常在這河邊玩嗎?」


    「是啊,我經常下河呢。這條河我哪兒都遊過。」小孩可驕傲了。


    哦,感情現在鳥人不上天,改下水了啊?孫思媛惡意的笑,然後問:「那你知道這河有多深嗎?」


    「嗯,好深呢,有好幾個我加在一塊兒那麽……額,反正好深呢!」小孩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就是說好深。


    孫思媛笑了:哼,我藏在水裏,然後進入空間,韓飛揚你就慢慢找我吧!


    說幹就幹,孫思媛直接跳進河裏。


    那小孩看孫思媛下水後直接沒影兒了,在那誇:「哎呀,姐姐不見啦,姐姐水性真好,還會潛水呢!」


    韓飛揚沒想到自己一轉眼的功夫,孫思媛就不見了,聽了這話,三兩步奔到河邊,一頭潛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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