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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九點的時候,宿管阿姨過來檢查宿舍,看到夏含清,很關切地問:「摔的吧?你有沒有好一點啊」


    這和之前扶起自己的阿姨不是一個人,但夏含清也能猜出來。一定是阿姨互相聊天的時候,把自己摔跤當成新鮮事分享出來,偏偏自己這個宿舍又是在宿管站掛了號的,特別容易對上……


    「阿姨好,辛苦了。」夏含清輕微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然後得出結論:「還是很疼。」


    「疼的能忍不能忍啊?不能忍可得上醫院,早檢查早治療,要是骨頭傷了可不是開玩笑的!」宿管阿姨交代。


    「嗯嗯我知道的,謝謝阿姨。」夏含清乖乖應聲。


    等宿管阿姨離開之後,夏含清繼續看手機。


    上個星期二,王鐵錘請客之後的晚上,她心裏惦記著洛雲天的病,睡不著,就在起點讀書app上麵找小說看。一般她都是看女頻的,那天想起王鐵錘推薦她看的一本男生小說《我真是大明星》,她順便搜了一下,然後發現還挺好看。不知不覺,把公共章節看完,還把自己帳號裏麵的起點幣都用光了,等她發現帳號餘額不足,已經到了後半夜,便沒有充值,放下手機逼自己睡覺。


    等她第二次想起來這本書的時候,這本書喜聞樂見地被封了……


    起點讀書搜不到,她就改看盜版,真好,不用充錢……


    小說裏麵全是一個套路,偏偏她就是吃那一套!哪怕接下來的劇情已經被自己猜到,但真正上演的時候,還是讓自己非常激動。不得不說,作者的水平真的很高,劇情的精彩程度完全符合她的預期!


    「好看,好看!」夏含清覺得,王鐵錘終於靠譜一回了。她這次推薦的書真不錯,不像她之前推薦的那幾本女頻小說,什麽《穿越之思源》,什麽《開掛追男神》,還有什麽《君月傳》,每一本都是一個毛病,從頭到尾平平淡,毫無起伏。她看小說圖什麽,不就是精彩的劇情嗎?那幾本書,可把她給看的鬱悶到不行,全部看了個開頭就放棄了。


    幸好是在盜版網站看的,沒充錢。


    本著主角不能吐槽作品的原則,對於本書,這裏就不多說什麽了。


    老太太低聲自言自語:「也是,南石可不比北石……太不方便了……」


    好半天,久到吳晗都打算悄悄撤退了,老太太終於問:「那姑娘,我把孫子名字告訴你,你怎麽幫我問呢?」


    「這位奶奶,我們學校的人都喜歡用qq,你把你孫子名字告訴我,我替你在群裏問一下,大家再幫我轉發,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瞧,吳晗都把qq打開了,就等著老太太說她孫子叫什麽。


    老太太把孫子的名字放在嘴邊打了個轉兒,然後慈祥地笑了:「其實不是孫子,是孫女,她叫……叫……」


    悄悄地望向身邊的老爺子,老太太用手肘輕輕頂了一下他:「叫什麽的來著?」


    「吳晗。」老爺子乖乖回話。


    「對,我孫女叫吳晗,口天吳,日字旁的晗,小姑娘,你幫我找找。」老太太說完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吳晗。


    老太太說悄悄話的時候,吳晗還以為老太太有老年癡呆的症狀呢,瞧,連自家孫女的名字都記不住!


    等老太太把「吳晗」這倆字說出來,吳晗心想,這世界可真小啊!


    「你們找我就找對人了,她是不是信息服務院的,今年讀大一?」吳晗心想,自家爺爺奶奶好端端待在南田,那眼前二位老人找的,可不就是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本校信息服務學院的吳晗?


    要不怎麽說現在取名難呢,太容易重複了。有一次,吳晗班的同學在食堂撿到一張飯卡,放在終端機上一看,名字是吳晗,信息都沒仔細核對,就直接把卡給了吳晗,後來吳晗自己跑到終端機上再仔細看,才結識了這位同名同姓的姑娘。


    當時,她也是在qq上找到這個姑娘,後來互加好友,還了卡這「好友」也沒刪。


    老太太和老爺子對視一眼:也許,大概,可能是的吧?


    「小姑娘,你能給我們找著她?」老太太瞧著眼前這小姑娘似乎認識那個吳晗?


    「嘿嘿,請稍等哦。」吳晗從好友列表找出那個吳晗:「晗晗晗,你爺爺奶奶來找你哦,現在在南門這邊,你在不在宿舍,我帶他們去找你啊?」


    「晗晗,你過暈了吧,今天還不是愚人節呢……」那位吳晗也是秒回,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爺爺奶奶都走了快十年了……」


    走了,也就是去世了唄?


    一陣涼氣從腳底升起,吳晗心慌慌,再看這二位,怎麽都覺得奇怪:瞧,兩位老人臉色白的過分,老爺子瞧著至少得有六七十歲吧,頭上居然一根銀絲兒都沒有,那頭髮,比墨還黑,太陽底下還閃耀著光輝,實在是詭異!


    「唉呀媽呀,清明還沒到呢……」吳晗腿都軟了,她想,難道是黑暗之子想出新招數來嚇唬她?還是說,這二位是……亡魂?


    能在太陽下麵站這麽久,看來這二位功力深厚,得是鬼王級別啊……


    就怪那個吳晗,說什麽不好,非得來那麽一句,吳晗這會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簡直叫一個無法自拔,再看老太太,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


    老太太看著吳晗臉色變幻,配上她那三道黑槓槓,也是猙獰嚇人……


    一老一少就這麽你望我,我望你,你嚇我,我嚇你,大白天的,還頭頂驕陽呢,兩人的體溫急劇下降……


    「小姑娘,那個吳晗,你找著沒啊?」老爺子可不像老妻那麽膽小,當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不好意思,沒找到,你們去那裏等等,我要是找到了她,我讓她去那兒接你們!」吳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跑路。


    老太太和老爺子望向吳晗先前指的方向,學校的國際交流中心,隔著玻璃門能看到大堂的休息區,老兩口決定,先過去歇息,然後再作打算。


    可是,那小姑娘咋跑那麽快呢?


    他們怎麽也想不通。


    跑路的小姑娘從學校南門跑到食堂,才終於停住腳,她開始在腦中呼喚幽言:「幽言,快回來,找你有事兒!」


    幾秒之內,吳晗就聽到幽言的聲音:「晗晗,怎麽了?」


    北石,李紫鳶正在和疏小七做網遊裏的夫妻任務呢,她堂哥突然打電話給她,很不耐煩地接通,李紫鳶直接朝那邊吼:「幹嘛,忙著呢,有事快說!」


    「紫鳶妹妹,你有沒有看到爺爺奶奶啊?」堂哥在電話那端焦急地問,李紫鳶暗自翻個白眼:「我好端端在家待著,怎麽會看見爺爺奶奶?」


    「紫鳶妹妹,爺爺奶奶不見了,從昨天起,就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他們會不會又被綁架了?你快讓三叔想想辦法啊?」堂哥的語氣是真的急切,李紫鳶疑惑:難道,爺爺奶奶出事兒了?


    畢竟他們是她爺爺奶奶,再不喜歡,她也不想看著他們出事。李紫鳶急忙把堂哥的電話掛掉,她要給李令人打電話。


    很快,身在常川的李昱也接到了吳晗的電話,可巧他正在休息區,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那個,李昱,我問你個事兒啊……」


    國際交流中心,兩位老人家遇到了計科院的書記,知道人家是書記,老太太直接就問:「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個人?」


    書記熱心腸,看兩位老人家不容易,就答應了,老太太順嘴兒說了「吳晗」,可巧,書記記得這一位!


    從軍訓把人工草坪點燃開始,書記三五不時就能聽見這位「吳晗」的大名,就上次,潘雲還和他說呢,這小丫頭要不是上學期扣分扣太多,也能評上獎學金的。


    「你們找的是我們計科院的吳晗吧?」書記在辦公室調出一份通訊錄,直接把電話打到吳晗手機上。


    「喂,是吳晗吧?那個,吳晗同學,你爺爺奶奶來學校找你,現在在國教樓101辦公室,你過來一下。」


    「嗯,嗯嗯,哦哦。」


    食堂,吳晗掛斷書記的電話,一臉癡呆的表情。


    什麽情況!為什麽李昱的爺爺奶奶會從北石跑到南石?而且是來找她!


    當幽言入侵網絡,查出這兩位老人家的身份,當李昱親口確認兩位老人的身份,吳晗就在心裏想,這叫什麽事兒?


    在第一屆新溪國足戲比賽舉辦後,趙有錢的機械錶廠正式接受訂貨,每月出貨兩塊表。


    色有黑白之別,人有善惡之分。這天在大街上,孫思媛就親眼見識了一回什麽叫惡毒後娘。


    起先是很尋常的一幕,一個少年拉著板車從街上路過,板車上坐著一個婦人、一對幼童。那婦人時不時讓少年快點,嘴裏還夾雜著例如「白給你吃飯了嗎」、「小畜生留著力氣吃奶呢」這樣的謾罵,路人隻是側目,倒沒在意,誰還沒聽過父母幾句碎嘴呢。


    誰知,那少年一個不慎踩到了什麽東西,磕倒在地上,久久沒爬起來。那婦人被顛了一下,氣的下車來踢打少年。可任由她怎麽踢打謾罵,那少年就是爬不起來。


    孫思媛和趙有錢恰巧路過,看到這樣的暴行,第一反應自然是製止,可沒等她靠近呢,那婦人就直接罵了:「幹嘛,沒見過當娘的教育兒子啊?」


    孫思媛被她一噎,心想你這當娘的有點太毒了,倒像是後娘啊?


    不經意瞥到地上那少年從衣袖裏露出的手臂,孫思媛一愣,那手臂青青紫紫,好像全是傷?


    「住手!」孫思媛衝著婦人大喝,婦人還想罵人,趙有錢直接出手把她擒住,車上的倆幼童見狀哇哇直哭。


    孫思媛擼起少年的袖子,果然全是傷,再掀起他的衣服下擺,依然全是傷!十一月天,大家或多或少添了衣裳,這少年卻隻著一件薄衫,更可悲的是,這一件薄衫隱藏了如此讓人心酸的傷痕!


    孫思媛不知道少年為何昏迷,或許是太疼了,或許是太累了?


    「眾鄉親,看看這可憐的孩子,真不能想像他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這樣的所謂娘親,就該下大獄,受苦受難!這種毒婦,愧為人母!」孫思媛把少年身上的傷痕展現給大家看。


    頓時,路人議論紛紛。


    「哼,我供他吃供他喝,把他養大,他不懂事,我教育教育他,還不行嗎?」那婦人大喊大叫。


    「你教育教育他?看來是我要教育教育你了!按照新溪國律法,虐待子女,是可以判刑的!像你這樣的愚昧之人,非得進去蹲兩年才知道自己的過錯!」孫思媛訓斥她。


    「不,不要……不要判刑……」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孫思媛起先以為是那婦人服軟,後來才發現那聲音居然來自先前昏迷不醒的少年。


    「小傻瓜,腦子還不清楚呢?」孫思媛擠出一絲笑容,安撫少年:「沒事的,我們把這個毒婦送入大牢,她就再也打不到你了。」


    誰知,少年反應愈發的強烈:「不,不要把娘親送入大牢。」


    孫思媛的笑容繃不住了:「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她這樣對你,你還要護著她?」


    那少年接下來的話特別讓人心酸:「要是把娘親送入大牢,二寶和三寶就沒有娘了。」


    很明顯,那二寶和三寶就是此時仍在板車上哭泣的幼童。


    蠢,蠢啊!孫思媛想罵他,卻罵不出聲。


    看那二寶三寶穿的像是招財童子,很明顯在家裏十分受寵,估摸著是那婦人的親子,而他這個傻哥哥,為了讓弟弟有娘親的疼愛,寧願忍受婦人的虐待!


    這和孫思媛從小聽過的,那個蘆衣順母的故事何其相似!


    「傻子,都是傻子啊!」孫思媛作勢從背包裏掏東西,其實是從空間拿出一件衣服,披在少年身上。


    「你這麽傻,我也幫不了你啊,唉,好自為之吧……」孫思媛牽著趙有錢,轉身離開。


    婦人不知道老巫婆是啥,總歸肯定不是什麽好話:「買菜掏錢,不買菜請讓讓!」


    孫思媛拿出一塊金子:「不買菜,買你大兒子!」


    婦人一見金子,眼睛都不帶眨的:「好,賣!」


    那少年眼眶兒紅透,沒人在意。


    看看手中那份契書,孫思媛突然想到一個缺人的地方:「梅西,你知道足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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