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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躺在床上,夏含清不時地摸摸脖子。


    這裏掛著爺爺送她的禮物,看上去像是玉質樹葉,可爸爸說不是玉,還讓她收好,這是好東西。


    果然是好東西呢,暖暖的,好舒服!


    夏無意給夏含煜準備了翡翠平安扣,他聽話地戴上,但沒有夏含清這麽興奮。


    「哥哥。」小東西翻過身,麵對著夏含煜:「明天,我們去老屋好不好?」


    當初掉進坑裏留下的心理陰影漸漸消失,屬於兒童的好奇心再次冒出來,她想去看看,那個坑裏有什麽!


    夏含煜不樂意,他還記得自己緊緊抓著夏含清的時候,到底有多害怕:「很危險。」


    小手伸出來放在夏含煜耳朵邊,夏含清悄悄地說:「我們可以喊爸爸一起呀!」


    每一位父親都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無所不能。


    爸爸才不會和我們一起呢!夏含煜這樣想,但沒有說出口。


    第二天,趙紅袖搭最早的車回臨水,她是老師,最放不下的就是教室裏的學生。夏景之則留下來,陪兩個孩子也陪陪兩位至親。


    當初努力學習,就是為了看看外麵的世界,而今在縣醫院入職,有妻兒相伴,回老家反而成了奢侈的事情。


    吃完早飯,畢艾華和趙不亮一起離開,夏含清乖巧地和爺爺奶奶說再見,等看不見他們的身影,立馬溜進廂屋。


    夏含煜不用問都知道妹妹幹嘛去了,他也不說話,就等著看妹妹被爸爸拒絕。


    果然,夏含清很快回來,拉著爸爸的手就撒嬌:「爸爸,我們去老屋探險吧!」


    「好。」夏景之沒有一點兒猶豫。


    「嘿嘿,爸爸最好!」夏含清很開心。


    這個爸爸不一樣……夏含煜心裏五味雜陳。


    這個爸爸——夏景之,不僅答應了女兒的探險邀請,還替女兒出主意,比如,帶上能夠照明的手電筒。


    很快,探險三人組打開老屋的院門,進入老屋。


    「這裏,就是這裏!」


    站在曾經摔下去的地方,夏含清很確定:「這裏,有個坑,我從這裏掉下去的!」


    可是現在,那個坑找不著了……


    「應該有機關。」夏景之引導夏含清回憶:「上一次,你們有做什麽事情嗎?」


    「額……」夏含清努力回憶,然後指著牆:「我看那裏有朵花!可是,走過去,摸不到,等我再回頭,就掉坑裏了!」


    這話說完,不等夏景之再提示,小東西就蹭蹭蹭跑過去摸牆。


    「滋……」


    細微的聲音悄然出現,若不注意甚至不會發現,三個人眼睜睜看著地麵的地磚向兩側偏移,很快,一個黑洞洞的大坑出現。


    「真的出現啦!」夏含清很興奮:「我們快去探險吧!」


    上次猝不及防掉進坑裏,被夏含煜抓住,懸在坑裏,腳不沾地,不知道下麵是什麽情況,小傢夥嚇得不輕。但後來夏含煜鬆手,她直直摔下去,事實上,坑裏並不是特別深。


    夏景之帶頭跳進坑裏,然後伸出手:「含清。」


    夏含清打開手電筒,往裏頭照,看到夏景之踩在地上,她立馬放心,把手電筒塞夏景之手裏,她直接跳下去。


    「小丫頭,探險也要注意安全啊!」夏景之訓了女兒一句,夏含清嘿嘿笑,不理他。


    隨後夏含煜也進入坑裏。


    將手電筒環繞周圍一周,很快便看到其中一個方向是長長的通道,夏景之在前,兩個孩子跟在他身後。越走,越覺得身上涼。


    天氣寒冷,三人都穿著棉襖,而現在,他們覺得就算穿著棉襖,也抵抗不住這裏的低溫。


    「爸爸,好冷哦。」夏含清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她抓緊夏景之的衣角,「我們是不是到南極啦?」


    「嗬嗬,小笨蛋,南極在地球的最南邊,離我們這裏很遠很遠,你走一天一夜都走不到呢!」夏景之摸摸女兒的小腦袋,繼續向前走,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他是學著科學知識長大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家有很多暫時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這個坑他小時候跟著夏無意來過,後來,他居然走在道上睡著,等醒來的時候,夏無意說裏麵的東西和他沒緣分,再沒讓他來過。


    他那會兒不服氣,好幾次想要自己過來,卻都找不到進入的方法。


    「哇!」


    小傢夥忽然一聲尖叫,夏景之停下腳步,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盡頭。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座石室,裏麵放著難以計數的書。不像夏含清用的教材書那麽精緻漂亮,顯得古樸陳舊——明明是在地下,這裏不知為何亮如白晝。


    「爸爸?」小傢夥抬頭看著夏景之,想問這是什麽地方。


    夏景之沒有回答小傢夥,他伸出手去抽書架上的書,卻發現,壓根不能移動它們分毫。


    緣分不夠?夏景之腦海中立刻冒出這個詞,隨後他笑著搖搖頭,沒再糾結。


    與此同時,夏含清也開始嚐試摸書架上的書,她和夏景之一樣抽不出來,但她沒像夏景之一樣輕易放棄,而是一本一本地試。她個子矮,隻能在最下麵兩排找。


    許多書脊上的線封已經斷裂,能夠看見泛黃的內頁。仿佛被最強力的膠水粘住,它們在書架上待了不知道多久。


    「哇,成功了!」


    「景之,快帶孩子們回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帶著喜悅,一個帶著急切。前者屬於夏含清,後者來自夏無意。


    聽見自家老子的話,夏景之不敢耽擱,這地方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本就到處透著古怪。這時趕緊叫上兩個孩子,沿著原路返回。


    夏含清抱著一本書,夏含煜走在她身邊,夏景之打起手電筒走在後麵,三人很快回到老屋。


    「你們三個孬東西……」


    剛剛看見外麵的陽光,就聽到夏無意訓斥的聲音,三個人很有自覺地排排站。或者說,是夏景之麵對夏無意,兩個小的挨著他站好。


    「真是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夏無意指著夏含清:「就你能看到往生花,是不是你拐帶他們下去的?」


    夏含清聽不懂爺爺的話,很委屈地癟嘴搖頭。


    看她這副小模樣,夏無意也不捨得再罵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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