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奧托·施密特向化學實驗室走去,一邊想著昨晚和那個美國人的談話。金屬塊究竟從哪兒來的呢?太令人吃驚了,他從來沒見過。那個美國人使他困惑。他說他對乘客感興趣。為什麽?因為他們都看見飛碟了?難道要警告他們別講出去?但為什麽這個美國人不警告他?事情很奇怪,教授想。他走進實驗室,脫掉外衣,掛起來。他係上圍裙,免得把衣服弄髒,然後走到桌旁,這是他做了幾星期的實驗。如果成功,可能意味著獲得諾貝爾獎金。他端起一個裝著無菌水的燒杯,倒進盛滿黃色液體的容器。真怪,我記得它不是這種鮮豔的黃色。


    一聲巨響,實驗室爆炸了,玻璃碎片和人肉飛濺到牆壁上。


    梵蒂岡,主教官邸所在地,位於羅馬西北,台伯河西岸。


    羅伯特找到梵蒂岡公共關係辦事處,寫字台後麵的年輕人彬彬有禮。


    “可以為您提供幫助嗎?”


    羅伯特晃了晃身份證。“我是《時代》周刊的。我正在寫一篇文章,是有關前一兩個星期在瑞士開會的教士的。我想了解一下背景情況。”


    那人打量著他,皺起眉頭。“上個月我們的一些教士在威尼斯開過會。最近沒有教士到瑞士開會。對不起,我恐怕無法幫助你了。”


    羅伯特想。我找到了幹草堆,找不到針。


    他離開梵蒂岡,在羅馬的大街上漫步,全神貫注地思索自己的問題,對周圍的人毫不在意。走到波波羅廣場,他在一家露天咖啡店坐下,要了杯酒。酒在麵前放著,他沒碰。


    羅伯特的目光隨意掠過廣場,咖啡店另一邊有輛公共汽車,等車的人裏有兩名教士。羅伯特看見乘客們付車費,向車尾走去。當教士來到售票員麵前,他們朝他微笑,然後沒付錢就坐下了。


    “您的支票,先生。”待者說。


    羅伯特沒聽見他說話,他的頭腦在飛速轉動。這裏,在天主教的心髒,教士享受某些特權。可能,僅僅是可能……


    瑞士航空公司辦事處在波大街10號,櫃台後麵的男人和羅伯特打招呼。


    寒喧幾句之後,羅伯特問道:“你們不給教士優惠?”


    “不。在這個航班,他們要付全價。”


    在這個航班。“謝謝。”羅伯特走了。


    他第二站,也是他最後的希望,是泛意航空公司。


    “你們不給教士優惠?”


    經理笑了。“啊,這個嘛,是的。但這並不違法,我們和天主教會有協定。”


    羅伯特心花怒放。“那麽說,如果一名教士想從羅馬飛往,比如瑞士,他會乘坐這趟航班了?”


    “是的,這對他來說比較便宜。”


    羅伯特說:“為了更新我們的計算機數據,你最好能告訴我最近兩周去瑞士的教士有多少。你們有這方麵記錄,對嗎?”


    “是的,當然。為了交稅。”


    “我將非常感謝。”


    “你想了解最近兩星期有多少教士去瑞士?”


    “是的,蘇黎世或者日內瓦。”


    “等一會兒,我查查計算機。”


    五分鍾後,經理拿著打印紙出來。“隻有一名教士,乘泛意航班到瑞士。”他看看紙。“他七日離開羅馬,飛往蘇黎世。回來的機票訂的是兩天前。”


    羅伯特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姓名?”


    “羅梅羅·帕特裏尼。”


    “他的住址?”


    他低頭又看著紙。“他在奧維耶托。如果你需要進一步——”他抬起頭時,羅伯特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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