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箭樓處又有士兵來報,敵軍正用沙袋填護城河,不多時刻就要攻破城門,雨急風大,箭頭準頭不好,敵人氣勢又盛,該如何是好?冠鬆一甩身上帥袍,在城樓中與手下將士商討防禦之法。奈何人疲馬乏,傷兵多,城中糧草也不足,又是投降不得。冠鬆對著沙盤竟無計可施!設十麵埋伏,時間已經來不及。唱一出空城計,傷兵卻走不遠,而自己渾身傷痕,哪來的豁達和自信,敵軍也不會信。都言說三十六計走為上,可惜走也走不了。這般不妥,那樣不對。正商議,城門士兵來報,敵軍已過護城河,攻城車上木頂正撞擊著城門,敵人的呐喊聲已經傳入冠鬆等人的耳朵裏,而整個城樓都在雨中顫抖,城門漸漸不堪重擊,城門眼看就要攻破。敵軍在雨中飛竄至城門處,帽瑛上的薔薇花在雨中顯得活靈活現,嬌豔欲滴。他們的士兵有的用抓勾已經爬上城牆,城內的長矛兵被砍殺了不少,架起的雲梯上隨著滾石跌下去的敵人越來越少,終於,城樓裏的指揮官被抓出來了,手起刀落,血被雨水衝刷流去,人頭卻滾了又滾。敵人打開了城門,放下吊橋,俘獲了冠鬆等六位將領,有氣節,無一投降,以身殉城。


    時間好像倒退,冠鬆等人又是敗在陣前。“將軍,是否退入城中?”杜鵑的兵服上,都是血水在流淌。“退。”冠鬆手一揮,身邊的士兵叫喊著放下吊橋,冠鬆敗入城中,杜鵑在後掩護,卻被一箭射中,撲倒在城門前。“拉起吊橋。”冠鬆見其餘人都退入了城中,已經來不及為杜鵑收斂了。他與清衝冠峰等人商議退敵之策,卻並沒有結果,城中士氣低落。箭樓上的士兵滿身濕透,還要看顧著這無望勝利的城樓。長矛兵歪戴著帽子,芙蓉花形狀的帽瑛在雨水中耷拉著水滴,頹廢地歪在一旁。敗跡已顯,士兵們防備著敵軍來架雲梯,卻並沒有多少精氣神。敵人已經開始填護城河,無人敢出去阻攔,箭支被風吹歪了方向,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任何力道地落在了一旁。護城河上的沙袋越來越多,而大家夥束手無策,總覺得這也不對,那也不行。更多的勸降書寫在布條上,紛紛射入城中,也射中了城民的心,沒有多少抵抗的能量了,不多時刻,芙蓉城被破,而民心早就已經瓦解,薔薇城的將領手起刀落,冠鬆等人身首異處。這是一場垂死的掙紮。


    悲憤的淚水還掛在少年們尚未死透的臉上,時間又是倒轉。兩軍對陣,芙蓉城將帥季冠鬆騎著馬在陣前,敵軍正勸眾人投誠,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冠鬆並未答話,而是立時拉回韁繩,回轉馬頭,敗入城中。冠鬆著人緊關城門,尋思著如何才能讓這芙蓉城固若金湯。如何反敗為勝,敵軍步步緊逼,自己節節敗退,稍微抵抗,就有更大打擊。時間越久越沒有勝利的希望。心中期盼著勝利,奈何天不遂人願,還沒有商議出對策城牆已經失守,也是商議不出什麽對策,眼見得士兵死傷無數,自己也成刀下亡魂,芙蓉城最終還是毀在了自己的手中,冠鬆死在敵人的刀下,鮮血和淚水都混入了這大雨傾盆中。


    時間又是倒退,冠鬆已經死過好幾回,次次失敗,每每兵敗如山倒,才發覺這世上並沒有什麽萬全之策略,還沒想出辦法,就已經是亡城之將領。這次對陣,陣前又是輸了。清衝問冠鬆:“將軍,是否退入城中?”冠鬆一臉的決絕,“再一再二再三。敵軍乘勝追擊,我們沒有時間再作道理。”清衝愕然:“那該何如。”“古人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敵軍遠襲而來,將領士兵人數上並無優勢,何以我們兵敗如山倒。敵軍氣盛故。”冠鬆舉起手中玉劍,砍下一個心生退意的士兵腦袋,將頭擲於陣前。口中高喊:“若有退縮者,如同此人。“士兵見退死,戰亦死,不如戰死。不由得振奮全身之力量,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冠鬆更身先士卒,揮劍連砍敵軍首級數個。大家深受鼓舞,竟以席卷之勢衝破敵陣,更是以一抵十,殺得敵軍片甲不留。薔薇國將領見了,退走而去。窮寇不可追,而芙蓉城可以照樣屹立在這,雨水衝得血水在地上蜿蜒成河,也流入了護城河,染得河水一片血紅,已經分不清是敵軍的鮮血,還是自己將士的鮮血。


    雨收風停,冠鬆望著滿地雨水對天而泣,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喜是悲。他的眼睛掃過了杜鵑和冠峰等人,臉上浮起了一絲悲涼的微笑。總算是勝利了一回,卻並沒有勝利的喜悅,不等他還收劍入鞘,不想這空中就閃電連連,烏黑的雲層在空中翻滾起巨浪,雲中仿佛有氣流變幻莫測,冠鬆等人不想竟被氣流吸入空中,好像龍卷風席卷而過,瞬間沒有了蹤跡。眾人驚呼著,從書本中掉了出去。


    還在“忘機”房中,還在懸空書前。幾番出生入死,不過是幾句荒唐言。


    書生正在寫字,不過四五字。見到冠鬆等人,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危急關頭,躊躇滿誌不若當機立斷,最好的時機就在當下。“


    書生說完,又叫冠鬆等人跟著他,一行人走得幾步,是一條江從八卦村外兩座山間流出,沿著江水行走,來到一個渡頭,渡頭前是漫漫大海,大海翻浪,渡頭邊上還停著一艘江海船。船長4米,寬10米,吃水二七米,船有十二艙,船上有人來往在甲板上,很是熱鬧。書生很大聲地喚來了火長,在耳邊對著火長一陣嘀咕,火長笑了,返身回船上,下船時手中有一寶箱。火長在冠鬆他們麵前打開了寶箱,寶箱裏是一個模型。原來是一葉扁舟行駛在海上,海中央有一海島,島上插著一麵杏黃旗,旗上有隨順二字閃耀著光芒。


    原來是第八陣,陣名為“隨順。”


    冠鬆等人見船舟模型惟妙惟肖,而海中的浪濤浪花都是可見,仿佛還能聽到海潮的聲音。不由得驚歎歡喜。火長又是微微一笑:“這不算什麽,米雕能一米刻畫大千世界,這模型無需這樣驚奇!隻是這驚奇,卻是長在了後頭。”他剛說完,突然大喝一聲:“走吧,你們!”隨著火長的喊聲,冠鬆等人紛紛落入模型中的江海船。海水湛藍湛藍,不時還有海浪的浪花撲上船隻,發出悅耳的聲音,而船舟的船窗門框上的花紋都一應俱全,窗門帆布都觸手可及,就連船艙裏的座椅棉被都是真實溫暖的觸感,這才是火長所說的驚奇罷!


    海上有風浪,不大,江海船還算平穩。


    隻是這蔚藍大海廣際無垠,船帆飄忽不定,就連那海島,也是若隱若現,遙不可及。


    “看樣子,我們要登上海島,拔出杏黃旗才能從這裏脫身。”初到船上的驚奇漸漸退去,冠鬆分析著眼前的狀況。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冠鬆建議大家看看船上是否還有其他人,大家分別查看了十來個船艙,隻有他們,沒有別人,更沒有領航員。船上也沒有司南。片刻時間,舟船在海風海浪的吹推下,已經漸漸離海島更為遙遠。除了海島,這大洋一望無際,隻有太陽懸掛在天上,分明感覺沒有任何的方向,隻有海島吸引著大家的目光。太陽大,海洋廣,一輪紅日照大江,陽光晃眼,大海迷茫,突然就像是在海中的孤兒一樣飄蕩,沒有助力,沒有方向。


    “要想辦法靠近那個海島。”冠鬆吩咐大家,大家也知道靠近海島才是正確的,可是誰也沒有辦法去做些什麽,隻能是遠遠地看著。實在無法可想,冠鬆在甲板上轉了幾圈,看了一個大概。這船三桅雙舵雙鐵錨,船首的前桅拉著桅繩,桅室就在桅杆旁,在甲板上,應該是在這裏掌控船隻的速度和方向。海麵上川流不息的海風一直吹著,吹著海水,吹著船隻,吹著船上的少年們。船飄離海島越來越遠,有些看不見了,清衝爬上桅杆,遠遠地眺望海島。“海島在風的反方向,現在要逆風行舟,誰會駕駛船?”大家一片沉默,都是年少,怎麽會操作呢?冠鬆還在研究桅室裏的羅盤,天色卻漸漸有些變暗,太陽眼看就要沒入海中。“先去看看有沒有吃的,趁天色沒有完全暗下去去找下蠟燭照明,看看過夜適合在哪個船艙?”說話的是冠鬆。跟隨在側的杜鵑和香玉連忙去穿過各個船艙去尋些吃的和照明的蠟燭。這艘船,就好像無根之草,漂泊在海上。在這海上漂泊,腳不沾地的感覺十分地可怕,如果再沒有光明的陪伴,飲食的供給,那麽不過幾天,大家就會餓死渴死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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