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後方的軍師向塔娜說道:


    “沒想到小蝶公主的劍法已經如此出神入化,看來這次阿古拉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三個救星呢!”


    “是啊,原來我們大草原的神奇馴馬師朝魯,不僅是一個優秀的馴馬師,也是一個很優秀的將才呀!兵力還是這些兵力,可是經他這麽一排兵布陣,戰鬥力可就翻了幾倍。而小蝶公主和柳亭風,都是當代難得的絕世高手,武功比我們乞顏部落的第一高手阿古拉都高出了很多,這次危機說不定還真讓他們給化解了。”


    塔娜也充滿期翼的回答。


    “就是不知這第三場,對方會派出什麽樣的高手出來,柳亭風能應付得了嗎?”


    軍師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第三場的勝敗至關重要,對方肯定會派出更厲害的高手,而我們就隻有把希望寄托到柳亭風一個人的身上了。幸虧小蝶公主堅持要求三戰兩勝定勝負,要是再戰,我們就已經無人可派了,剩餘的高手,都不是他們那一個層次的。”


    塔娜分析著說。


    “要是第三場有什麽失誤,我們真要歸降於他們嗎?”


    軍師不無憂慮的問。


    “如果真要失敗,我們其實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不過小蝶公主既然答應這樣的比試,她就一定是有把握能贏的。我們需要準備的是,不能放鬆警惕,假如對方失敗後不遵守承諾,我們也不至於被打得措手不及。”


    塔娜慎重的說。


    “你看朝魯在那兒監軍,哪有一絲一毫的放鬆?我猜,要是柳亭風有什麽失誤,最先會下令搶救的人就是他。”


    軍師臉帶笑意的說道。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對方已經有一個人騎馬出列,站到了隊伍的前麵。


    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儒生,看起來五十歲上下,長劍背在背上,隻見他麵對走上前來的柳亭風,一臉微笑的抱拳說道:


    “這第三場就由老朽出場,望小兄弟多多指教。”


    看那樣子,不像在生死相爭的戰場,倒像是同門師兄弟互相切磋似的。


    柳亭風還不太會應付這樣的場麵,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本來已經握在手中的長風劍,一時竟不知該往哪裏放。看到對方麵帶微笑的抱拳行禮,他居然一回手,就將自己的劍也插回了背後的劍鞘。


    他是準備雙手握拳,然後還禮致意。


    “亭風小心!”


    看到這一幕的穆千媚立即焦急的大聲提醒道。


    可是還是晚了,在柳亭風將劍插回劍鞘,準備抱拳行禮的時候,已經收回手去的儒雅老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拔出身後的長劍,飛身躍出馬背,舞起漫天的劍影,攻向了毫無準備的柳亭風。


    幸虧在穆千媚出聲提醒的一刹那,柳亭風也似乎有所警醒,本能的飛身後躍,總算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堪堪的躲過了這驚天的一劍。


    身上驚起了一身冷汗。


    在他即將被劍影所籠罩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死亡離自己竟然是那麽的近。


    要是再慢半拍,他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依靠本能可以躲過要害,重傷也是不可想象的,這個儒雅老頭的劍法,不知比剛才的那個黑須大漢強了多少倍,要是一上來就被刺傷,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重傷之軀又如何能躲過他的連環進攻呢?


    幸運的是有了穆千


    媚及時的出聲提醒,加上長期的一起習武,讓他對穆千媚有著無比的信賴和理解,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極速後退的反應,才總算是躲過了這閃電般快速的一劍。


    乞顏部落的所有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驚呆了。


    世間竟然有如此狠毒的人。


    溫文儒雅的形象,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暖。


    可是,他卻在一瞬間說變就變,笑意尚未退去,就出其不意的使出了絕世的殺招,欲致人於死地。


    可怕。


    太可怕了!


    何況他的對手還僅僅是一個純真的少年,他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之意。


    決絕,狠毒。


    很多人都和柳亭風一樣,驚出了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的軍師搖頭歎息道:


    “沒想到司徒長笑的師弟,笑麵書生竟然也會親自上場了。傳說這笑麵書生‘笑裏藏劍,防不勝防。’,果然是名不虛傳。他在老一輩裏都是一個一流的高手,如今又占盡先機,亭風小兄弟的處境確實令人堪憂啊!”


    “哦?他就是笑麵書生那個偽君子?確實長得很有欺騙性呢!別說柳亭風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少年,就算是我們這樣的人,也都難以識破,現在可有什麽辦法解圍嗎?這麽優秀的孩子,我可不希望他有什麽意外呀!”


    塔娜也是既惋惜,又擔心的說。


    “如今我們是無人可救,也無法可救,他們的武功已經不屬於普通江湖上的高手行列,一般人根本插不進手,貿然加入,反而會讓亭風小兄弟分神,就會更危險了。如今隻能靠他自己,或者看小蝶公主會不會有什麽辦法幫他解圍了。”


    軍師如實的分析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隻見儒雅老頭一招搶占先機後,就一劍連著一劍,一劍快過一劍的發起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搶攻,將主動權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絕不給柳亭風一絲喘息的機會。


    柳亭風被逼得連連後退,急急地閃避著對方的攻勢,好幾次都是情況危急中,他居然下意識的施展起穆千媚的蝶舞步伐,才在凶險萬分的瞬間堪堪的躲過。


    他連伸手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對方所施的幽冥劍法,陰氣森森,劍法快速、刁鑽而又狠毒無比,招招都刺向柳亭風的要害,一看就是一種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打法。


    幸虧與穆千媚長期的對練中,柳亭風對蝶舞步伐也非常熟悉,這輕盈、靈動的步伐,在遇到強手的時候確實很有用。不像隨風步伐,那是配合隨風劍法而使的,由於葉隨風自出道以來,特別是創造了隨風劍法後,就從未遇到過對手,這種以進攻為主的步伐,在被動的情況下,反而發揮不出什麽作用。


    而此時長風劍未拔,隨風劍法無從施展,所以隨風步伐自然也沒有多大用處了。


    柳亭風在空曠的草原上,被對方逼得既無招架之功,也無還手之力,隻能憑借精妙的蝶舞步伐,加上自己在隨風劍法的實戰中練出來的一些本能的身法,不停的閃避躲閃。


    情況越來越危急。


    穆千媚眼睛緊緊的盯著兩個越來越快的身影,她還能看清兩人攻守中的身影,其他人就隻看到兩道殘影在場上飛速的轉動,萬千劍影中,柳亭風身上的衣衫都被割掉了不少碎片,在劍影中隨風飄飛。


    很多人都在為柳亭風的處境擔憂,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緊張得額頭上都浸滿了細密的汗珠,卻又愛莫能助。


    緊張。


    擔心。


    卻又無能為力。


    有些人甚至都不忍心再看。


    而是看向了穆千媚,希望她能有辦法,能化解柳亭風的危急處境。


    隻見穆千媚臉上依然一副平靜的表情,盯著戰場上的二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穆千媚的內心可不像外表那麽的平靜,她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緊張和擔憂。


    勝敗還在其次,柳亭風和她相處三年,一起練劍,一起成長。


    這份感情又豈是其他人可比。


    她的眼睛在看,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苦思良策。


    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親自加入也沒有任何用處,戰圈被儒雅老頭牢牢的掌控著,自己武功與他相比,差得還挺遠。


    貿然加入,自己性命不保,於事無補,反而會亂了柳亭風的心神,加速他的失敗。


    穆千媚苦思良策的時候,柳亭風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急。


    好在他心思單純,功力深厚,幾乎處於一種忘我的境界中,本能的在躲閃著。


    情況危險無比。


    隻見柳亭風身上的一襲白衫,已經在層層劍影中變成了一片片的碎布,身上也橫七豎八的布滿了劍傷。


    鮮紅的血水,布滿了他的身上,遠遠看去,他由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衫少年,變成了一道鮮紅的身影。


    長風劍依然牢牢的背在他的身後,他始終無法騰出手來拔劍。


    攻擊太快。


    而且是越來越快。


    幽冥劍法疾風驟雨般的施展,一劍快似一劍,劍劍都是一副要將對手置之死地的架勢。


    手中無劍的柳亭風,根本施展不出自己的特長。


    隻能被動的閃躲,看起來狼狽不堪。


    好在蝶舞步伐和隨風身法結合起來,讓他每每總在危急時刻堪堪的躲過。


    身上雖然劍傷交錯,流出血水,但好在傷口不深,並未影響他的身法和步伐的施展速度。


    可是,他還能堅持多久呢?


    “難道我竟會如此死去?”


    柳亭風不甘心的想道。


    他突然感覺很憋屈,很鬱悶,很不甘,很憎恨這個儒雅的老頭,同時也明白了,自己的天真和單純,在這樣的江湖中,是多麽的幼稚和可笑。


    “我還有很多事情未做,我若是就這樣死了,大哥會很傷心,師姐也會很傷心,師傅會更傷心,難道我就這樣死去,又怎麽對得起師傅這麽多年的教導之恩呢?我可是‘劍聖’的親傳弟子啊!難道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就要死去了嗎?”


    一邊本能的躲閃,他的大腦還在一邊飛速閃過一個個的念頭。


    “原來死亡竟是如此的簡單,我隻要稍有不慎,生死就是一線之間而已,我現在,居然連拔劍的時間都沒有了!”


    死亡邊緣的柳亭風,竟然如此的思緒萬千。


    這個危機該如何化解呢?


    柳亭風在想。


    穆千媚在想。


    塔娜、軍師和朝魯也在想。


    乞顏部落的人都懸著一顆心在想。


    因為此戰不僅關係到柳亭風的性命安危,也關係著乞顏部落在場所有人的命運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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