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會心一笑,看見花羽魁正望向這邊,遂走上前去,作揖道:“姑娘所求,慕容恪已經盡數完成,該是我回西洲的時候了。”


    花羽魁點點頭,道:“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還壞了汐楚的規矩,我也有慚愧了。”


    慕容恪大手一揮,埋怨道:“姑娘這事哪裏話,僅憑姑娘所為,慕容恪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更何況,還認識了這麽多的俠士,收獲了美人,此行,算是賺大了。”


    花羽魁明顯感覺到,他說這話時,柳如是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花羽魁了然於心,道:“行了,既然所求之物皆已到手,那我等不便多留,就先離去了,後會有期。”


    楚北辰聽到這話,也是立刻向花羽魁的走來,如此默契,倒是很易讓人想入非非。


    “等等,”柳如是大喊一聲。


    楚北辰回身,有些奇怪,問道:“不知柳姑娘,還有何事?”


    後者支支吾吾了半天,在眾人的目光下,臉色羞紅道:“慕容世子,不知小女子可否見一見真容?”


    楚北辰點點頭,“當然可以。”


    麵皮從脖頸出被扯下,原本帶有些紈絝的棲息的麵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穩,而又不失英俊的麵龐。


    “在下楚北辰,東洲龍漢山人氏。”


    柳如是再次施了個萬福禮,“小女子銘記在心。”


    硯知秋朝向楚北辰說道:“原來是道門中人,也難怪這一身正氣。若是沒猜錯的話,那日在酒肆的陰陽家,就是楚兄所扮的吧。”


    楚北辰點點頭,“確實如此。”


    硯知秋行一揖禮,道:“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因為藥材這事已經是耽擱了許多時日了,我也需要盡快回到墨家稟明情況,就不在此做過多停留了,後會有期。”


    楚北辰同樣是回一揖禮,“一路平安。”


    硯知秋點點頭,瞬間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伴隨著的,還有幾聲清晰可聞的鶴唳。


    慕容恪見此也說道:“那我也就先回去了,魁姑娘,後會有期。”


    這一天,有汐楚逍遙才入東洲,便出東洲。


    從此,江南再無秦淮八豔,後改名七絕。


    第二日龍漢山山腳,領著楚北辰上山的花羽魁突然停下了腳步,說道:“我說幾個老不死的,這都已經到龍漢山山下,還不放心出世劍?給我姐弟倆一點私人時間行不行?”


    偌大的山林,無一點聲響。


    花羽魁再頓了頓腳步,道:“再不現身,信不信我用‘如夢令’斬了你這出世劍。”


    說著,花羽魁已經是拿出了“如夢令”,躍躍欲試。


    突然,從四周傳出一陣聲響,差點沒給楚北辰嚇得一個激靈。


    “魁姑娘,萬萬不可呀,”趙真席率先現身,緊接著,各種身穿黃,紫道袍的真人一齊出現,這陣勢,不比花羽魁渡天劫那日來的小了。


    龍漢山有五輩,第一便是最為普通弟子,著青衣,象征著那青山仗劍,。第二就是各種記名弟子,著藍衣,是為與天公比高。第三是師叔輩,穿黃袍,需常年遊走在外,以擒妖除魔為己任,龍漢山上,他們最為受人尊敬,而那些藍衣弟子,也多是他們的徒弟。第四就是那些已經步入天人之境的人,極少下山,幾乎往後餘生都是在閉關衝擊形虛境,非是龍漢大事,幾乎不會露麵。第五自然就是龍山掌教,著白衣,勘天道,不然在花羽魁現世的第一時間,周禦真人也不會知曉。


    花羽魁拿著出世劍,問道:“這劍當真就那麽寶貝,我當初說要帶著楚北辰下山拿回這柄劍時,你們一個個沒嚇個半死,說什麽也要一同前去,暗中行事。現在拿回來了,都到龍漢山腳底下了,還不放心,既然這劍如此之好,那不如我去向老頭說辭說辭,給楚北辰得了。”


    花羽魁想一出是一出,轉身就朝山頂飛去。


    “楚北辰,你先上山,我替你討給我寶貝去。”


    在趙真席身後的一黃袍道士問道:“趙真人,就這麽給那女子拿去了?這可以千年來道家斬魔符劍,不一般啊。”


    趙真席無耐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啊,誰讓楚北辰有兩個厲害的前世,還有條白蛇作伴,更有那孫悟空本命猴為友,這些,足以讓掌門很器重他。”


    “大鬧天宮啊,我們人做不到的事,到是讓一隻猴子給做了,慚愧啊,慚愧。”


    黃袍到人不再說話,到底連天都上不去的人,就不必想那麽多了。


    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


    花羽魁走了,那那群黃、紫袍道士也就沒有再呆著的理由,也是速速離去了。


    一時間,這天地,好像又隻剩下楚北辰一人了。


    楚北辰無奈搖了搖頭,正欲上山時,離枝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躍到了楚北辰肩上。


    楚北辰摸了摸離枝的鼻子,驚奇道:“咦,怎麽前幾日不見你,今兒冒了出來。”


    離枝歎了口氣,“如今被人壓在五指山下,處處都要低頭行事啊。前幾日,不知從那裏冒出了那麽多的厲害的家夥,俺老孫可不想受人利用。”


    “呦,這幾日不見,這滿口胡話倒是說得越來溜了,這裝孫悟空很舒服是吧。”


    離枝雙手抱胸,冷哼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俺老孫的實力可不是吹的。”


    楚北辰撇撇嘴,“對,不是吹的,是不知道是誰被壓在山下,二百年了,還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離枝瞬間暴躁如雷,“不許再提這件事,俺老孫不久便會出來,你瞧著便是。”


    “好好,我等看,”楚北辰雙手抱腦,悠悠的準備上山。


    花羽魁沒有說的是,慕容恪會來東陽城,並非是為了見見這江湖場景和替柳如是申冤。而是這慕容禮是真如傳言中所說那般,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


    不願去世襲慕容恪的爵位,更願去當個花花公子。


    可是當花羽魁落到王府的那一刻,一人獨戰王府所有鷹犬時,這慕容禮好似突然開了靈竅,竟要開始學武,欲拜花羽魁為師。


    可花羽魁沒有答應,隻是承諾,每年會來王府一趟,教慕容禮一招半式,作為回報,慕容恪要率親軍赴東陽城,來做這一出好戲。


    對此,慕容恪自然是欣然前往,即使會壞了汐楚的規矩。


    一個大家族,最怕是不是家道中落,而是後輩無能。慕容禮肯勤學練武,慕容恪自然是為了兒子什麽都肯做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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