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成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垂眸看了眼沈愛玲,緩緩伸出手去接過茶杯,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後這才抬眸看向向元鷹,微勾了一下唇,笑道:“恭喜。13579246810”


    向元鷹姿態閑適,僅微點了一下頭:“謝謝舅舅。”


    話落,便不再打算多留,和顧小淼一起上樓回房:“我們走吧。”


    顧小淼一直走到了樓梯的轉角,偷偷回頭看去時,沈愛玲正跪坐在沈良成沙發前的地毯上,微微仰著頭看著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沈良成手裏捧著茶杯,目光卻低垂下來,唇角似乎是輕揚起,牽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這一幕,到很久之後,顧小淼都始終忘不了。就像是印刻在了她的記憶裏一般,始終能夠在不經意間想起。


    發黃的舊時光裏,這一幕成了一瞬的永恒。


    向元鷹的房間倒是和朝陽名邸那的公寓風格差不多,都是簡潔利落,充滿了現代感。


    辛姨剛才已經重新鋪了一遍**,窗口也微微打開,過了一些新鮮的空氣。不知道是不是窗口放著的那盆花的原因,房間裏都有淡淡的香氣。


    他脫了外套順手掛在衣架上,回頭看著她:“要不要一起洗澡?”


    顧小淼還在打量他的房間,被這句話驚得猛然回過神來,很直接地拒絕:“你先洗……”


    向元鷹低低地笑了起來,拿了睡衣去浴室。走進去之後沒多久,就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走出來,關了窗口,又替她開了電視。


    他是真的很適合白襯衫,幹淨利落,襯得他的身體曲線也格外的完美。加上他本就長得清俊,這白襯衫簡簡單單的,倒是讓他的氣質更顯出挑。


    沒多久,浴室裏就傳來水聲。她不禁麵頰微微發熱,想著要分散注意力,便四處看看。


    他的房間裏也擺著一個書架,不過規模比較小,而且留存的書年代也比較久,有些紙頁都已經發舊發黃。


    玻璃窗內還擺著很多的獎杯和獎狀,顧小淼一個個看過去,發現……向元鷹簡直是全能啊。


    什麽動手發明,什麽閱讀家,什麽奧數比賽,還有各種體育項目。


    她一點點摸過去,好像也能憑著這些獎狀看見他的過去一樣……


    讀書的時候,無論哪類女孩子都會對學習成績好,體育又優秀的男生更關注一些,像向元鷹這樣的……恐怕身後的愛慕者都能組成一個排了吧?


    這點倒是一點都沒變,單就“向元鷹”這個名字,有多少人日夜牽掛著。


    她還在出神,向元鷹已經洗好出來了,渾身還蒸騰著熱氣。額前的頭發還在滴水,就這麽隔著一段距離看向她。


    顧小淼目光不受控製的落下去……說不上來是遺憾多一點還是慶幸多一點,他穿了睡衣。


    等她再洗完澡出來,他已經**了,頭發微幹,光澤柔順。屋內隻開了幾盞壁燈,昏黃的燈光下,所有的一切都似鍍上了一層暖意。


    她走過去,就挨在他身旁躺下。


    他原本還在上網,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坐直了身體,一手依然在鍵盤上跳動,另一手卻自主地伸過來,把她攬進懷裏。


    “會不會不習慣?”他問。


    顧小淼有輕微的認**,剛搬到b城的第一天睡得不安穩,第二天麽……勞累過度,也沒那個矯情去失眠。不過第三天又開始……直到第五天才徹底適應。


    向元鷹一直都留意著,這才知道。所以老爺子留她住下來時,他才覺得略有些頭疼。


    “不會。”她搖搖頭,僵著身體有些累,幹脆又往他身側挪了挪,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身邊有個熟悉的人會好很多。”


    向元鷹手指輕移,關掉電腦,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不習慣,我們可以做點費體力的事情。”


    顧小淼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看著他把電腦放到**頭又關了燈之後,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關了燈之後,向元鷹已經抬手扣住她的腰,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老爺子會有些小脾氣……”


    他唇落下來,在她的額頭。又順著她的鼻梁滑下來,落在她的唇上輕輕一點:“所以這幾天會有些困擾。”


    “比如?”她微微推開他問道。


    “比如明天一大早叫你起來陪他去散步,比如一定要讓你陪他聽佛經,比如讓你記得他後花園裏的那些花草名稱……還有很多花樣。”他輕歎了一聲,似乎是也有些無奈。


    “沒關係啊。”她抬手輕拍了一下他沉沉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這裏空氣好,早點起來還能吃辛姨剛出爐的早飯,辛姨的廚藝真的很棒啊。佛經我也喜歡聽,修身養性……”


    “都願意?”他打斷她。


    “願意的。”她抬手攬上他的脖頸,湊到他唇邊親了親,這還是她第一次那麽主動。


    “爺爺同意接納我我就很高興了,你也說過的,人老了總會覺得孤單。我陪陪他有什麽不好?”她的聲音漸漸輕了些許。


    見他沒有反應,攬在他脖子後麵的手指輕輕地撓了一下他的耳朵:“我是真心的,不止是因為你。”


    向元鷹輕“唔”了一聲,並未接話,唇卻落下來,滾燙滾燙地在她的耳邊,又沿著她的耳垂落下,在她的鎖骨上輕輕啃咬。


    “我怕你不喜歡。”他含糊著說道。


    他的唇舌溫柔,又十足耐心地引她漸漸沉迷。顧小淼閉上眼,眼底卻微微發燙:“喜歡的,隻要是關於你的,都會很喜歡。”


    今晚的星空難得晴朗,雖然看不見星辰,但一輪清月懸掛著,月光清冷又明亮。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那月光就落在窗前,照明了那一寸空間。


    到處都很安靜,所以兩個人彼此交疊的呼吸聲便顯得格外清晰。他從她身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竟比那月光還要亮上幾分,看得顧小淼心頭微跳。


    “我也喜歡。”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雖然看不真切,但顧小淼還是能在黑暗裏隱約看見他揚了揚唇角,“你的哪裏我都喜歡。”


    他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帶著沙沙的磁性,落在她的耳裏,讓她心跳加速,一聲聲如擂鼓,敲在她每一處的神經上,叫喧得她渾身都有些酥麻。


    聲音好聽的人,無論說什麽,都會格外有感染力。


    這驀然溫柔下來的聲線,**得讓她深陷其中,再也不願醒來。


    向元鷹的手扣在她的腰上,微微沉身下去,壓得她更緊密。


    他的吻再落下來的時候多了幾分柔和,一點點,耐心至極。


    就在兩個人都要**的前一刻,顧小淼擱在**頭的手機鈴聲大作。她被這聲音嚇得猛然清醒,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電話……”


    “你的。”他並未鬆開,隻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給她留出一點空隙來。


    見她抬頭看上去,順手便把手機拿過來遞給她,順便看了眼來電顯示——很不巧,是沈慧打來的。


    顧小淼接起前,借著手機屏幕的光看了向元鷹一眼,唇角輕抿,竟是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


    向元鷹雙眸緩緩一眯,原本還想暫時“停戰”的,捕捉到她這個細小的表情之後立刻改變了主意。


    他微傾過身子去,打開了**頭櫃上的台燈。


    “啪嗒”一聲輕響之後,台燈溫馨的桔光便洋洋灑灑地落下。微微的刺眼,他抬手擋在小淼的眼睛上,自己的雙眼也緩緩一眯。


    等他一會鬆開手,顧小淼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媽媽。”


    “嗯,飯吃過了沒有?”


    “吃過了。”


    “那和爺爺的見麵還順利嗎?”


    向元鷹離得近,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聞言垂眸看向顧小淼。她的長發在出浴室的時候就順手解開了,披散在枕頭上,如綢緞一般,襯得她那張臉越發顯小。


    眉目之間的春情嫵媚還未褪去,眼裏含著淡淡的水光,眸光流轉間,水光瀲灩。


    “順利的。”顧小淼抬手抵在向元鷹越靠越近的胸口上,忽然彎了笑意,輕聲對著電話那端的沈慧說道:“有元鷹在,沒問題的。”


    沈慧沉默了一瞬,說道:“這一次的家宴,我和你爸爸雖然沒有去,但是你放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我們一定會護著你,隻是因為愛玲和豆駿的事情,我們不好出麵,當然,也不要因此影響了你,爺爺他其實對你的印象蠻好的……”


    向元鷹靜靜地聽著,忽然就低下頭來吻她。


    顧小淼“唔”了一聲,用力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沈慧聽見這邊的動靜頓了一下,又道:“怎麽了……”


    向元鷹這才鬆開她,離開時,張嘴咬了咬她的唇,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顧小淼很是心虛地回答:“沒事,我聽著呢。”


    “元鷹對你好不好我知道。但在婚姻中也不能時刻依賴對方,自己要能拿主意,別一時就昏了頭腦,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感情也要好好經營,該商量的小兩口就要好好商量。元鷹比你不比你穩重多少,遇到事情拿不定主意還得交流,記得了?”


    顧小淼點點頭,點完又發現沈慧看不見,忙應道:“我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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