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解釋,隻遠遠地看著,明顯的,向元鷹急促的腳步緩了一緩,然後,把文靜放下來,回頭對顧小淼道,“小淼,把輪椅推過來。”


    “好!”她答應得很爽快,把病房裏的輪椅推了過去,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向元鷹。你的心究竟是什麽顏色,就看這一次了。


    向元鷹的臉色很平靜,倒不像會發火的樣子,讓文靜坐在輪椅上,對顧小淼道,“小淼,去車上等著我吧!”


    “好啊!”呃,向元鷹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罵她,比小說裏的男主強。


    好吧,她要看看這出戲的結局是什麽,所以,不急不躁,靜靜等待。這件事不是她的錯,所以不該是她上躥下跳來解釋或者解決,隻要等著結果就好!


    可是,她沒有老老實實去車上等他,她喜歡偷聽壁角,就像上一次聽見汪雨燕和文靜的談話一樣,總是能聽到意想不到的事,而且,她並不覺得這不道德,別人連她的老公都能好不講道德的覬覦,她還跟這種人講什麽道德?


    所以,她要看看向元鷹怎麽“安慰”“受傷”的文靜。


    說實話,她並不在乎文靜用她拙劣的演技演戲,在乎的隻是向元鷹在這場戲中將扮演什麽角色。


    如果向元鷹要安慰文靜,自然不可能到車上當著顧小淼的麵,也不可能在醫院裏當著醫生的麵,唯一的可能性是從住院部出來到停車場這一段路,而且不能讓顧小淼看見,那麽花園則是最佳場所。


    所以,她在花園附近候著。


    似乎花園永遠是個談心的好地方……


    不多時,向元鷹果然推著文靜出來了,而且也果真把她推上了花園的鵝卵石小路,顧小淼找了個合適的角度,便於自己“偷聽”,又能不讓他們看見她。


    “文靜,醫生說你的腳沒事。”向元鷹一貫冷靜而平淡的聲音傳來,清冷,卻很好聽,像拂麵的雨絲。


    顧小淼覺得他不去當明星浪費了他的好資源……


    文靜看著向元鷹,臉上依舊是慘白的,這個樣子是絕對偽裝不出來的。


    “元鷹,我隻聽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就知道你一定帶回小淼回來,但是,你難道還沒有明白你們倆為什麽互相折磨到現在沒有任何的結果嗎?”


    顧小淼想說“靠”!這明明就是告訴向元鷹,哪怕是她現在回來了,兩個人還是會重蹈覆轍,像是以前一樣互相折磨。顧小淼冷笑,未免也太篤定了吧。


    且聽向元鷹怎麽說……


    “文靜,我想我比你更了解小淼。”


    呃?這是什麽意思?


    “元鷹……”文靜也覺得向元鷹的話透著別樣的意思,連裝腿疼都忘記了。


    “文靜,我跟你說過我和小淼的相識嗎?七年前,在a大與向氏合作的城市改造計劃的慶祝典禮上,那時的我還是很排斥應酬,早早的把校方敬酒的人都甩給了誌昊和邱愷,自己便躲到外麵去抽煙,而會所外麵的池塘裏種滿了荷花,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月色下的荷塘美得像夢一樣。然而,比荷塘更美的是池邊的女孩,穿著淺碧色的小禮服,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嘴微微地張著,想去摘池塘裏的荷花……”


    你是在說小淼嗎?”文靜插嘴問道,言語間不無酸意:“你們根本不是向誌昊說的那樣相親認識的,你之前就見過她?”


    “是的。”


    “你不要和我說一些一見鍾情的故事,這樣的橋段,我不想聽”文靜聲音裏又帶了哭腔:“至於你們兩個人之間,我也已經知道的夠多了。”


    “不,文靜,我和你說這個故事的重點不在這裏。而在於,那時的小淼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差不多的年紀,十八九歲,卻清澈透明得像一泉清水。我記得第一次與她目光相對時,我的感覺就是有一泓清泉自我心間流過……”


    月色,荷塘,女孩。


    顧小淼閉上眼,仿佛回到初遇的那個夜晚,那樣的意境配著向元鷹娓娓道來的聲音,就像午夜裏,聆聽電台男主持人朗誦的一首配樂詩……


    “我喜歡那樣的她,純潔,聰明,有那麽一點在我眼裏看來是可愛的小脾氣,但是,絕不會耍心計!”向元鷹說到這裏語氣忽然加重了。


    文靜似乎害怕了,聲音有點發抖,“你不必跟我說這些……”


    “文靜,你也是聰明人,難道一定要我把話說絕了才醒悟嗎?我來看你的時候好幾次都帶著她,主要是想告訴你,我和她感情很好,很恩愛,此外,也是讓她放心,我既然可以帶著她光明正大來看你,就表明我和你什麽可能性也沒有。文靜,我知道你很聰明,上一次我隔久了沒去看你,你就使計收買特護,給她錢遣她回家,還讓她陪著你演戲,在食堂那兒你也是故意摔倒的吧?苦肉計……”


    “元鷹哥!我沒有……”文靜哭著不承認,但聲音卻明顯小了很多。


    “如果不是你在我襯衫上留下一個唇印,讓小淼看到。我還想不到那麽多。文靜,特護是貪錢才幫你,那我給她更多的錢,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呢?還有今天的事,我絕不會相信小淼會有意讓你摔倒……”


    顧小淼頓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眼眶裏也變得熱熱的,酸酸的,眼淚差一點淌了下來……


    這個家夥!還好不是那麽笨!不然休定了!


    “元鷹哥!”文靜的嚶嚶哭泣終於變成了嚎啕大哭,“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伎倆真的是太過微不足道,可是我這麽做,隻是想要得到向元鷹你,如此幼稚的手段,顧小淼用了一次又一次,你為什麽就沒有看清她的真麵目呢。”


    向元鷹短暫的沉默後繼續道,“文靜,正因為我諒解你的不懂事,所以之前隻給你暗示,而不明說,但今天我不得不說了。文靜,照顧你是因為我答應過某個人,如果我的行為讓你有所誤解,那我希望今天會是誤會的結束。你在文家的嬌寵下長大,難免有些嬌氣,有些以自我為中心,我完全是看在文家的麵子上才縱容了你,但是,你不能把我對你的照顧變成傷害小淼的武器,那是我,作為她的丈夫,所不允許的!”


    文靜在一旁,冷靜地笑著:“如果不是她回來了,這一切還不會變。”


    “每個人都要站對自己的位置!”向元鷹俯身看著她:“你說顧小淼使用小伎倆,我更想說,她那些令我悲痛的伎倆,讓我一次次失控,可我隻能責備自己那麽的愛她。”


    “可是……她不愛你!顧小淼已經變了!!”文靜極不甘心,已經不顧一切了。


    向元鷹的聲音更加疏離起來,“她愛或不愛,是我的事,是我和她的事,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一陣風吹過,顧小淼隻覺得臉上冰涼冰涼的,用手一摸,已是滿手濕潤……


    足夠了!聽到這裏已是滿足……


    顧小淼捂著嘴走開,說好在車裏等他,那麽,她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自己,不能把這狼狽的樣子給他看!


    回到車上,從包裏拿出化妝鏡來,對著鏡子補妝,遠處,向元鷹推著文靜慢慢地過來了。


    她忽然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在醫院就大吵大鬧一場,也沒有在收到文靜第一個短信的時候就輕輕易易想過放棄他放棄這段婚姻。


    這個社會,無可奈何無處不在,像向元鷹這樣的人,更是被矚目的焦點,如果每一次無可能和就把帳算在他頭上,好像確實有點不公平……


    不覺,兩人已走近,顧小淼假裝什麽也沒發生,下車幫向元鷹打開車門,向元鷹便把文靜抱上了車,自己坐到駕駛室。


    文靜單獨住在一所小公寓裏,在把她送回家安頓好以後,向元鷹又承諾,會找個護工來照顧出院以後的她。


    似乎,能做到此,已是不易……


    文靜再沒有別的話可說,整個人萎靡不振地歪在一旁,也沒對向元鷹的話有什麽反應。


    就在向元鷹拉著顧小淼要離開的時候,文靜忽然說,“元鷹哥,我想上洗手間。”


    向元鷹皺了皺眉,看來新護工的到來已經不容再推遲……


    顧小淼見他如此為難,便道,“那要不我來幫她,你先回車上?”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點點頭,說聲,“辛苦你了!”而後,便依言出了公寓。


    如果說有男人的地方,女人隻是暗鬥,那麽男人一離開,女人們便可以明爭了……


    經過了這次的事,似乎無法再做到在顧小淼麵前繼續扮天真可憐,撕破了偽善的皮,文靜對她便不再那麽客氣,見她來扶自己,冷著臉道,“不要了!我不想上了!”


    顧小淼也知她上洗手間不過是個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嘛!麵對她極不友善的眼神,她想起自己也該說兩句才是。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來,道,“我不清楚你是怎麽得知這張卡是我在用,但是,下次編謊話編得像一點!”


    如果文靜僅僅隻發第一條短信,那麽她說不定還會糾結好一陣,但是第二條短信卻泄露了文靜的心機。很明顯的,文靜明明知道這張卡已經是廢卡,為什麽還對這個號碼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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