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應該好好聊一聊了。”文靜站起身來,主動走到了她的麵前:“蔣行知這一趟來,明擺著就是為了幫你們,可是你知道他為什麽放棄了嗎?”


    顧小淼沒有搭話,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她為什麽要接招。


    “小淼,你們在一起不合適的,我們外人看在眼中,是很明顯的。”文靜說話的時候,表情略顯真摯,就好像她們昔日還是好姐妹一樣。


    “文靜,這個男人不是你能夠騙一輩子的,我之所以現在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來日方長。”顧小淼看著眼前這個學會了攻擊的朋友。


    想起那年麵試時初次見到這個姑娘的時候,她們都還是那麽單純。


    誰都沒有想到,這麽瘋狂愛著某一個人的女人,最終會愛上自己的丈夫。顧小淼冷笑,或許吧,這就是命運。


    文靜知道顧小淼想法,隻是冷豔地笑:“小淼,我沒有打算騙他。”


    “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啊,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他沒有選擇的。”文靜笑的時候,眼睛中是閃著晶瑩的光,看著顧小淼漸漸低垂的腦袋,她何嚐不是能夠感覺到她的絕望:“小淼,向元鷹的事情不是你能夠麵對的,放棄吧。”


    顧小淼現在除了鬱悶,還有的就是茫然。


    她才是向元鷹的妻子啊,為什麽現在不能和他共同麵對的人是她呢。


    “小淼?”文靜的指尖滑過她粉嫩的臉頰,看著她垂著眼眸,露出了笑容:“小淼,我答應你,會對他好的。”


    一個是國際知名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導師,輔修心理學的教授,一個是懵懵懂懂把自己和孩子孤注一擲的異鄉人,顧小淼已經被她的說辭打敗了。


    一步一步地被逼到絕境,她現在無路可退。


    隻有,隻有答應嗎?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豆駿長時間看不見人,此時衝出來找人:“小淼,動作快一點,下午我準備帶你回市裏。”


    顧小淼向後退,一直到避開文靜的視線,她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剛剛到她身邊的豆駿將這個虛弱的孕婦扶著,立即皺起了眉頭。


    “怎麽樣?”豆爺在此時此刻還是很靠譜的。


    顧小淼點頭,腦袋靠在他的臂彎旁邊,隻能感覺到耳朵邊嗡嗡地一直在響。


    “沒關係,我送你回去。”豆駿看了眼文靜,想說話,但是剛剛實在沒有聽到這兩個女人在說什麽。


    但總歸能夠刺激顧小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無外乎就是那些話題。


    他不想摻和罷了。


    走在他身後一起跟著出來的向元鷹,看見豆駿攬著顧小淼的肩頭,高大的背影將瘦弱的她攬在懷中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他為什麽要追出來?


    “向總裁,蔣經理找你。”蔣行知帶來的助理過來叫人:“下午蔣經理就要回市裏了,還是希望能夠和向總聊一聊關於江山建築和向氏合作的項目的進展。”


    向元鷹點頭。


    顧小淼聽見有人叫向總裁,就忍不住回頭了,就看見向元鷹似乎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跟著蔣行知的人走了。


    她抿著唇,不知道他吃出來那個菜的味道沒有。


    向元鷹喜歡吃土豆,而且是土豆泥,所以,她做燒土豆的時候,所有土豆都是先用油炸了一層酥皮以後,才放在西紅柿和牛肉一起燉的。


    端上桌之前,她是嚐了的,土豆外層酥酥的一層,裏麵更像是土豆泥。


    不知道他吃出來沒有。


    顧小淼失神地想著,想到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向元鷹也是找了理由要中午和她一起吃飯,每天點菜讓她親自做。那時候,你情我願的,看上去沒有關係,但心裏早就把對方當做了未來願意相處的對象。


    他經常在出門之前說,我要吃焗鹽土豆泥。


    那麽冷血的人,竟然愛吃那麽高熱量的小食,想必連向夫人都不知道吧。


    被蔣行知叫走的向元鷹,一直送蔣行知一直到越野車前。


    助理上車,就兩個人並肩站著,蔣行知低聲說了江山建築對這批同事的計劃,指出問題,重點還是表現了期待。


    末了,他頓了頓,措了辭以後才說:“兄弟,算起來我們已經四五年沒有合作了,看似是兄弟之間心照不宣,可畢竟還是過去的事情。我不能舍棄江山建築的利益,還是希望你能夠理解。”


    向元鷹點頭。


    “還有,跟我和小淼說一句謝謝,以前隻是聽說她做菜還不錯,今天嚐了嚐,果然還算是有口福的。”蔣行知歎氣。


    以前劉於藍一直在他麵前提到和顧小淼住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周六周日最閑適的事情就是窩在家裏比賽廚藝,那時候沒有什麽錢,隻能變著法地在家裏把便宜的食材變成可口的飯菜。


    蔣行知開始隻覺得是大學生慣有的生活狀態,現在他意識到,或許這就是兩個女孩起初沒有遇到愛情時,那麽獨立的原因。


    “你似乎很喜歡在我麵前針對顧小淼。”向元鷹悶聲道:“你當麵誇人,讓我轉達算什麽,幹嘛還要這樣。”


    蔣行知雙手疊在胸前:“何以見得?”


    “這裏的誰不知道,蔣經理的女朋友私下裏和顧組長的關係很好,你也從來不這麽和自己手下的女職員計較。”向元鷹特指前一天晚上,蔣行知罰顧小淼去勘測點取數據的事情。


    蔣行知挑眉,笑著看他,雖然還是悶葫蘆,冷麵癱,但至少還是沒有忍住了。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就不能怪他在走之前多嘴了:“罰別的女人,我的確覺得不忍。但罰顧小淼,我確實能下得去手,畢竟,有人跟我提醒,如果我來到這裏顧小淼還是執迷不悟,就這麽辦。顧小淼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格,隻有身體上累了乏了,這心裏,才能好受一點。”


    向元鷹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的雙臂握緊了雙拳。


    蔣行知繼續說:“元鷹,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出什麽洋相了?”


    向元鷹垂著眼睛,還是不說話,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聽說她爬了九樓給你送飯……嘖嘖,的確是顧小淼勇敢起來能幹出來的事。我第一次見她是在b城你們第一次公開在江家的宴會上亮相,一個連江茂是誰都不知道的女人,雖然表麵上很害怕,但是很聰明。”蔣行知頓了頓,手上背在身後。


    與此同時,向元鷹的緊張感一直到軍靴裏的腳趾間都不禁抓地。


    “那時候覺得像她和於藍是屬於那種為所欲為的,大膽,任性,難管教的!但現在我看到的,是一個倔強的傻女人,有委屈憋在心裏,我要不給她找點發泄的機會,她受不住的。”蔣行知特意說的隨意,但每一句裏麵的含義,想必都能讓向元鷹多想一陣了。


    向元鷹胸口起伏:“蔣行知,這六年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你一手創立了向氏集團,我和江景源創立了江山建築,你覺得呢?”蔣行知瞪著眼睛,這種被遺忘了的感受,的確不怎麽樣。


    向元鷹喉結一滾,又問:“都是在a城?”


    “恩。”蔣行知沒有好氣:“六年前你帶著向誌昊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我們也曾經並肩作戰過,隻是後來就沒有這麽多的瓜葛了。”


    向元鷹沉默著,眼圈都紅了。


    說完,拍了拍向元鷹的肩膀。


    向元鷹被他這麽一拍,渾身痙攣了一下,定睛地看向已經轉身上車的蔣行知。


    他的手掌打在車門上,有些事情他實在想不通:“我真的去過a城?”


    蔣行知笑言:“元鷹,不管以前還是如今,你都被她吸引了,是不是?”


    車門關上,蔣行知離開。


    留下向元鷹一個人在停車場上,張著大口,呼吸都困難。


    他肩臂痙攣,熟悉的感受又回來了。痛苦支撐不住身體,向元鷹直直地跪下,腦海裏全是一些零散的片斷。


    他是a城向氏集團的總裁。


    他曾和向誌昊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打造出一個完整的商業體係。


    因為沒有任何資金的注入,向家又一直態度不明顯,他和向誌昊一度為自己的公司賣掉了自己原有的項目,冷風吹襲他的太陽穴,嘴巴張開灌入的卻是冰冷的涼。


    “老大!”顧小淼路過想要洗澡,遠遠看見向元鷹怎麽都不對勁,急的心跳都要爆表了。


    如果不是這一次親眼看到了向元鷹跪著痛苦痙攣的可怕,她不會瞬間理解了為什麽上一次向夫人要對自己說那樣決絕的話。


    平時裏看似冷酷無情的人,實則是多少人心裏的倚靠。他向元鷹是顧小淼的丈夫,曾經信賴,現在依舊的老大。


    跑來的時候,不管不顧自己該有的矜持,跪在向元鷹的麵前,看著他痛苦的樣子,自己也跟著慌張起來,雙手擺開,竟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些什麽才好。


    “老大,你別想了,向元鷹,你到底怎麽了……”顧小淼比任何時候都要後悔,她想要替他受苦,寧願失去記憶,想不起來一切的是自己。


    向元鷹眼圈微紅,頭痛欲裂的狀況下,腦海裏一直不斷閃現的一張臉,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心亂如麻。


    手臂一揮,將顧小淼推開視線。


    “元鷹!”顧小淼手掌著地支撐,慣性地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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