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正版,看不到新章節的親隻要把前麵沒買的買了就能看到了哦“不要緊,還有一道菜就好,我等一等再上桌,陳師傅,您和陳凜陳燕先吃。”白雲舒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看來看去見不到白葭,陳凜好奇去問陳燕,陳燕也說不知道白葭去了哪裏。不一會兒,他們才看到白葭捧著個小竹筐從外麵進來,竹筐裏盛滿了油汪汪的生煎包。


    白葭把生煎包放在桌上,端個小板凳坐下吃飯,白雲舒端菜出來看到她,叫她給客人盛飯。


    “不用忙,我們自己來。”陳望知叫陳燕過去幫白葭的忙。


    最後一道菜是咕咾肉,白雲舒見眾人不動筷子,情知是在等她,忙說:“都別客氣了,快吃吧,陳師傅,你們吃啊。”


    陳望知趁著興頭喝了幾杯酒,下酒菜出乎意料地爽口,忍不住稱讚:“白老師,想不到你真人不露相,燒出來的菜比館子裏的廚師還好。”


    “哪裏哪裏,都是家常菜,陳燕陳凜,你們都不要客氣,白葭,給陳師傅倒酒。”


    白葭聽到這話,趕忙放下筷子,要拿酒瓶給陳望知倒酒。陳望知搶先拿起酒瓶,笑道:“不用不用,小孩子家盡管吃你的,倒酒我自己來就行。”


    在母親麵前,白葭總是一副很乖的樣子,哪怕是對著一桌豐盛的飯菜,她也細嚼慢咽,絕不像在陳家吃飯時那樣仿佛餓了很久。


    白雲舒在人前永遠打扮得優雅得體,為了招待客人,她特意穿了一件淡紫色旗袍,外套珍珠白色羊毛開衫,開衫衣襟上還別著一朵潔白的梔子花,她走到哪裏,那種淡淡的香氣就跟著她到哪裏。


    酒足飯飽,陳望知讓兒女幫著白葭收拾桌子,自己則坐在一旁和白雲舒閑聊,等到忙完了,才帶著陳凜陳燕回家。


    父女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默契地誰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馬麗珠,他們都知道,要是給馬麗珠知道了,這個家起碼一星期不得安寧。


    但是這件事最終還是傳到了馬麗珠耳朵裏,告密的正是吳老太那個喜歡每個院子溜達的孫子,那小子生得白白胖胖,正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年紀,看到白葭去買生煎包,他像個跟屁蟲一樣跟進來,看到陳家一家人都在白家吃飯,他沒敢上前,回家就把這件事匯報給了他奶奶。


    白雲舒名聲不好,小胖子沒少聽他奶奶和媽媽在背後議論,說那女人是個狐狸精變的。小胖子在電視上見過狐狸精,知道狐狸精都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那個白老師也很漂亮,所以她一定就是個狐狸精。


    吳老太和蘭溪鎮其他中老年婦女一樣,熱衷傳播各種大道小道消息,不僅是路邊社忠實聽眾,也是忠實傳播者,等她添油加醋把這件事報告給馬麗珠,馬麗珠頓時火冒三丈。


    早就知道對麵住了個風流寡婦,可沒想到那個不開眼的小寡婦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公開跟自己老公眉來眼去,馬麗珠到白雲舒窗戶底下叫罵了兩天,聽到房間裏始終沒動靜,才罵罵咧咧地回家。


    既然敵人裝聾作啞毫無還手之力,她也就不想把這場風波擴散化,人要臉樹要皮,她馬麗珠怎麽說也是蘭溪鎮上一號人物,犯不著落下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名聲。


    白葭走到母親房間門口,看到母親像個沒事人一樣對著鏡子描眉畫眼,身上合體的寶藍色織錦旗袍是新做的,領口的水晶別針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知道她又要出門去,默默低頭看著自己腳上已經穿破了的運動鞋,思量著如何開口。


    白雲舒放下眉筆,拿起香水瓶往耳後噴了點香水,看到白葭怯生生站在門口,叫她:“你像個小鬼一樣站在那裏做什麽,快過來。”


    白葭這才鼓起勇氣上前把鞋子給白雲舒看,白雲舒雙眉一挑,小孩子長得就是快,這才多久,鞋就不能穿了。


    “等我後天晚上回來就給你買。”


    “謝謝姆媽。”


    白葭苦苦等了兩天,沒等到運動鞋,母親回來的時候照例隻給她買了點吃的,把運動鞋的事忘記到九霄雲外。


    沒有再提這件事,白葭小小的臉上很多天沒有笑容,陳凜第一個發現情況,知道她不會和自己說話,隻能暗中觀察她。


    她依然和陳燕同進同出,每天放學一回家就待在家裏不出來,陳凜想看到她都不容易。


    小學放學早,為了能碰上她們,陳凜逃課去她們教室外蹲點,陳燕看到自己哥哥鬼鬼祟祟在教室外麵趴著窗台探頭探腦,好奇無比。


    “哥,你怎麽來了?”


    “我來……”陳凜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靈機一動說:“我看天要下雨了,給你送雨傘。”


    “傘呢?”


    “傘——哦,傘忘了。”


    和陳燕說話的時候,陳凜的視線在搜尋著白葭,見她坐在兩三排後的某個位子,正和同桌的小男生說話,問陳燕:“你們怎麽還不下課?”


    “這節自習上完了就放學。”


    “那我等你們。”陳凜不甘心地又看了白葭一眼,她還在和同桌說話,這讓他很不高興,他原以為她和所有男生都不說話,原來隻是不和他說話。


    放學的時候,陳凜保鏢一樣跟在兩個丫頭身後,護衛著她們,和白葭同桌的小男生本想跟他們一起走,被陳凜捶了幾拳後嚇得跑開了。


    “白葭,你說我哥是不是傻,他說來給我送雨傘,雨傘沒帶。”陳燕偏著腦袋跟白葭說悄悄話。白葭看到自己同桌抱頭鼠竄的狼狽樣,皺著眉頭沒說話。


    路過賣羊肉串的小攤,陳燕跟她哥撒嬌,讓他買羊肉串給她們吃。陳凜摸摸了口袋,幸好身上還有幾塊錢,買了幾串羊肉串,自己兩串陳燕兩串,又給白葭兩串。


    白葭見他一臉嬉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戲弄自己,猶豫著要不要接。


    沒等她伸出手,陳凜已經氣急敗壞,“嫌路邊攤髒啊?不吃就不吃,有什麽了不起的。”三下兩下,他氣鼓鼓地把手裏的羊肉串全吃了,辣得臉紅脖子粗。


    白葭訕訕地把手藏在身後。陳燕嗔怪地看了哥哥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白葭這麽凶,“不要理我哥,我哥就是個神經病。”


    “誰是神經病?你才是神經病,你個笨蛋!”陳凜沒好氣拍了一下陳燕的腦袋。陳燕毫不相讓,也打了他一下,白葭見他們兄妹倆忽然打起來,趕忙拉住陳燕。


    這一鬧,陳凜的注意力又重新轉到白葭身上,把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這才注意到她腳上那雙破舊的運動鞋。


    回到家,陳凜把陳燕的存錢罐砸了,把自己所有的零用錢加在一起,數來數去也不過一兩百塊錢,但買雙小女孩穿的運動鞋是夠了。


    陳燕寫完作業哼著歌從白家回來,粗心的她一晚上也沒發現她哥幹的好事,等到她發現的時候,陳凜早就把存錢罐的碎片扔到河裏毀屍滅跡。


    然而,陳凜沒想到的是,沒等他去買運動鞋,錢就被同學二賴子偷走了。二賴子是班上有名的差生,經常偷父母和班裏同學的錢去遊戲室打遊戲,學校幾次想開除他,但因為他母親是鎮上有名的潑婦,經常為兒子的事鬧到校長室,學校隻得不了了之。


    陳凜發現錢被偷了,立刻想到是二賴子幹的好事,怒氣衝衝跑到學校附近的遊戲室找他算賬。


    二賴子正在打電玩,看到陳凜殺氣騰騰進來,嚇得趕緊跑,沒跑幾步就被陳凜追上,陳凜照著他的臉先給了兩拳。


    “把我的錢還給我。”


    “什麽錢,我沒拿。”


    “你還不還?不還叫你腦袋開花。”


    陳凜又是一拳打在二賴子臉上。二賴子疼得哭爹喊娘,大叫:“老子就是沒拿,打死老子,老子也是沒拿。”


    二賴子的幾個同夥看到陳凜痛打二賴子,圍過來幫忙,陳凜和他們廝打成一團,猜到錢肯定是被他們揮霍光了,不想再跟他們囉嗦,一腳踢開其中一人,離開了遊戲室。


    回家路上,陳凜才發現自己襯衣袖子被撕破了不說還沾著點血跡,隻得把襯衣脫下來,免得給馬麗珠看到又是一番訓斥。


    哪知道,二賴子回家把事情告訴了他媽,他媽又找馬麗珠告狀,絕口不提偷錢的事,馬麗珠回家以後把躲在房間裏寫作業的兒子揪出來,抓起雞毛撣子就打。


    “讓你別跟人打架,你就是不聽,小小年紀不學好,整天就知道打架。”馬麗珠被二賴子那個不講理的媽數落半天,氣得臉都漲紅了。


    陳凜梗著脖子反抗,“他偷了我的錢,我才揍他一頓,他經常偷錢。”


    馬麗珠一愣,卻也沒停下手裏的雞毛撣子,“胡說八道,你哪裏來的錢,陳凜我告訴你,你要是撒謊,老娘更饒不了你。”


    陳凜左躲右閃,背上還是挨了幾下,跳腳跑出家門,不留神撞上下班回來的白雲舒。


    “哎呦,這是陳凜啊,你跑這麽快幹什麽?”白雲舒猛然被他一撞,胸口和肚子都被撞得生疼。臭小子毛手毛腳的,趕著投胎一樣。


    陳凜自己也疼得齜牙咧嘴,顧不得解釋,跑了出去。馬麗珠拿著雞毛撣子在家門口叫罵:“小兔崽子,有種你一輩子別回來,野在外麵算了。”


    白雲舒本想勸兩句,看到馬麗珠那種表情,也就不想多事,回到家裏,看見白葭正在做功課,換衣服去廚房燒晚飯。


    “姆媽,剛才陳師母在說什麽?”


    “說陳凜啊,那個小赤佬不知道又闖了什麽禍,被他媽媽一頓好打。”


    白葭聽了這話,細細的眉毛擰在一起,漂亮的眼睛不由自主看著對麵陳凜的窗戶,自言自語:“闖禍精。”


    白雲舒沒聽清楚她在嘟囔什麽,叫她幫忙擇菜。


    陳凜跑回家的時候,看到妹妹陳燕趴在白家窗戶上跟白葭說話,好奇地溜到她身後聽他倆對話,原來白雲舒晚上要去給學生開家長會,把白葭鎖在家裏了。


    “你餓不餓,我拿點東西給你吃吧,我媽今天包了蝦仁餃子,好吃極了。”陳燕墊著腳站在青磚上,勉強能看到房間的白葭。


    “我不餓,我吃過晚飯了,你的數學書借我用一下,我的書忘在學校了。”白葭注意到陳凜鬼鬼祟祟躲在梨樹後麵,有意壓低了聲音,不想給他聽到自己說話。


    “哦,我一會就拿給你。”陳燕轉身回家,看到哥哥先她一步進門,叫他,“哥你去哪兒了,吃晚飯的時候媽到處找你都沒找到。”


    “我去同學家了,飯還有嗎,給我熱熱去。”陳凜對妹妹發號施令。


    “餃子給你留著呢,還有咱爸買的燒雞,也給你留了一隻雞腿,你自己不能去熱啊,讓我去。”陳燕不情不願地說。


    陳凜想了想,自己去廚房熱飯菜,把家裏人給他留的餃子都用油煎炸了,先夾了幾隻放碗裏用瓷盤扣上,剩下的自己吃了,雞腿他沒舍得吃。


    悄悄跑到白葭窗下,他捏著嗓子學陳燕的聲音叫白葭。


    白葭聽到聲音,以為是陳燕來給她送數學書,哪知道看到窗台上放著一個蓋著瓷盤的瓷碗,把瓷盤揭開一看,是一小碗還冒著熱氣的煎餃和一隻雞腿,抬眼看去,陳凜已經跑回家去了。


    她穿著件淺色大衣,戴著雪白的兔毛圍巾和同色係毛線帽子,粉雕玉琢、明眸皓齒,明明是很普通的衣服,可穿在她身上就是那麽清純動人,慕承熙知道,全班男生都和他想得一樣,都在感歎,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少女。2k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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