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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的兩人看到這少年殺氣騰騰闖進來,原本囂張的氣焰矮了一半。


    陳凜怒不可遏,衝過去用擀麵杖把壓在白葭身上的二賴子暴打一頓,抓起他衣領,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趁亂撲在白葭身上,死死地用身體把她護住,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被人糟蹋。


    無論那幾個人怎麽對陳凜又撕又打,陳凜始終不放開白葭,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陣吵吵嚷嚷聲音過後,鬧事的人都走了。


    “應該是警察來了。”陳凜坐起來。白葭被他壓了半天,隻怕快昏過去了。


    白葭躺在床上,哭得坐不起來,陳凜顧不得背上的痛,把她抱起來,胡亂替她套上衣服,才看到她白嫩柔軟的胸脯上有幾道粗細不一的指痕。


    他的心突突直跳,自從那時發誓不再偷看她洗澡,他就再也沒見過她身體,此時乍見才發現她已經快長成大姑娘了。


    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情`欲,他的下身硬如鋼鐵,走路都困難。


    “那個……你沒吃大虧吧?”陳凜不知道怎麽才能表達他的意思。怕她萬一已經遭遇了不幸,再說一遍會令她更加痛苦。


    “沒……他們剛把我拉進來,陳師母就是看到他們……拖我進屋想欺負我,才會跟他們打起來。”白葭渾身顫抖,哭得嗓子都啞了。


    知道她嚇壞了,陳凜抓起床上的被子,把她包裹住,“你別出去,我出去看看,找人把白老師送到醫院去。”


    “我媽怎麽樣了?”


    “受傷了。你乖乖地別動啊,我出去看看,回頭跟你說。”


    陳凜正要走,一低頭才看到白葭緊緊抓著他衣服,安慰她:“別怕,鬧事的人已經走了,我幫你把門鎖好,不讓人進來。”


    陳凜跑出去,卻沒有看見白雲舒的影子,披頭散發的馬麗珠站在一旁梳頭。


    “白老師呢?”


    “警察送她去醫院了,可能還有些事要問她。”馬麗珠一邊說,一邊眼睛瞄著兒子,“小赤佬,怎麽不叫媽了?”


    陳凜沒顧得上跟她說話,跑出了院子,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打聽到了白雲舒住院的地方。跑進白葭的房間裏,看到她還聽話地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過去把情況告訴她。


    “我去派出所打聽過了,白老師肋骨斷了,其他都是皮外傷,要住院一段時間,醫藥費全都由打人那一家出,等天黑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她。”


    “她死不了。”白葭語氣淡漠。


    “你說什麽?”陳凜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但很快也明白了,她差點受辱,恨她媽媽帶來的這場無妄之災。


    “又不是第一次被打。”白葭視線空洞。


    “還是去看看她吧,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媽媽,是你的親人。”陳凜喉嚨幹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是好。


    白葭終於把注意力分了一點給陳凜,“謝謝你。”


    聽她道謝,陳凜歡喜地什麽都忘了,“謝什麽,是個人都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隨便打人總歸是不對,傷及無辜更不對。”


    “你想讓我怎麽謝你?”白葭忽然問。


    “啊?”陳凜愣住了,哪裏想到她竟然會問這麽個問題,怎麽謝他,他完全沒想過,看到她身處險境,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救她,自己的安危都能置之度外。


    白葭見他窘態,嘴角微彎。


    晚上,陳凜悄悄溜出家門,跑去找白葭,見白葭披散著一頭長發,身上穿著校服,好奇地問:“你怎麽還穿校服,不換一身?”


    “穿著校服他們認不出我,反正校服都一樣的。”白葭把家門鎖好了,提著個小包袱,跟陳凜一起離開。


    “包裏裝的什麽?”


    “我媽媽的換洗衣服。”


    她想得倒很周到。


    走在街上,陳凜很明顯感覺到白葭總想貼著自己走,猜測她是不是害怕,油然而生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伸手握住她的手,白葭果然很順從地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低頭緊跟著他。


    經過下午的事,陳凜在她心裏早已天神一般,威風凜凜。


    路過一戶人家,有兩個坐在門口擇菜的中老年婦女用方言聊天,陳凜預感到她們是在說下午的事,伸臂摟住白葭,用身體護住她。


    “作孽呦,聽說衣服被扒光。”


    “誰叫她偷漢子當小三,可不就是這下場,聽說她家那小囡也被人糟蹋了,真是命苦,攤上這麽個媽。”


    “那小囡長得老漂亮額,水靈靈的,可惜了。”


    白葭顫抖著一哆嗦,陳凜把她護得緊緊的,衝著兩個婦女吼叫:“你們兩個老女人不要胡說八道了。”兩個婦女嚇一跳,張大了嘴巴看他摟著白葭過去。


    醫院裏,白雲舒虛弱地躺在床上,看到女兒無恙,心裏稍稍安慰,哪怕是鼻青臉腫,她一雙晶亮的眸子依然美麗動人,感激地看著陳凜,“謝謝你救了白葭。”


    “不客氣,都是應該的,白老師,你好好養傷。”陳凜顧左右而言他,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裏,他隻要一想到下午的事,心裏就一陣慌亂。


    白雲舒視線掃過他,把他的窘迫都看在眼中,心裏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下午她的**被全鎮一大半的男人圍觀過了,包括眼前這個男孩,盡管他隻看了一眼,那種失魂落魄般的目光卻是和別的男人沒有分別的。


    這個男孩比他父親還要高大,輪廓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陽剛氣,英俊的相貌還有著少年的青澀,假以時日,等他真正長大了會更出色,到時候不知道多少女孩會為他神魂顛倒。


    把視線轉移到女兒身上,白雲舒說:“小葭,家裏的錢都在我房間第二個櫃子裏,你要用錢就自己拿,這幾天我不在家,你好好看家。”


    “我知道,你養傷吧。”白葭之前哭了很久,此時眼皮還是紅腫的。


    白雲舒知道女兒怨恨自己,歎息一聲,又去叮囑陳凜,“這幾天還請你們多關照小葭,我怕那群人去找她報複。”


    “白老師,你放心吧,欺負你們的那夥人都被警方拘留了,你的醫藥費也是他們出的。白葭……我會照顧她的。”陳凜從未像此刻這樣覺得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為他喜歡的女孩撐起一片天。


    白葭本想留在醫院看護一晚,白雲舒卻讓她回家,“用不著,護士會照顧我,就快中考了,你好好複習。”


    白葭沒再多話,跟陳凜一起離開醫院。


    小鎮到了夜晚格外安靜,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陳凜問白葭,“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朱家餛鈍,還有李記的蔥油拌麵,也是一絕。”


    白葭餓了一晚上,陳凜特意給她點了一個大碗餛飩,又去對麵的店鋪買了兩碗蔥油拌麵端過來,都擺在她麵前。


    什麽話都沒說,白葭低頭吃麵,又吃餛飩,朱家的餛飩都是用排骨做高湯,味道非常鮮美,很快就把一大碗餛飩都吃了,陳凜才吃了一半。


    把自己碗裏的餛飩也倒在白葭碗裏,陳凜說:“吃吧,別客氣。”白葭果然沒有客氣,把他給的餛飩全都吃完了。


    “你還有兩個月就要中考了,想考縣中還是鎮上的中學?”陳凜問她。白葭拿紙巾擦擦嘴,“你高考在先。”


    她心裏倒沒忘記這事兒,陳凜有點小激動,隨即說:“我成績一般,頂多也就能考上個二本,你成績好,將來說不定能讀博士。”


    “我都不知道有沒有錢上大學。”白葭幽幽道。她媽媽是那個樣子,隻管自己穿衣打扮,飯都經常不給她吃飽,哪裏會有閑錢給她上學。


    “等你考大學的時候,我差不多快大學畢業了,我可以去打工,給你賺學費。”陳凜心頭一熱,承諾脫口而出。年輕的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是覺得在這個時候,他想給她這樣的承諾。


    白葭抬起頭看著他,小小的狐狸臉上目光狡獪,很難得露出一點笑容。


    陳凜被她這一笑流露出來的美豔迷住,心旌蕩漾,他太喜歡這個女孩了,喜歡到每次看到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你額頭上怎麽有個疤?”陳凜湊近了看,手指輕撫白葭的額角。


    “小時候被鄰居家的孩子用石塊砸的。”白葭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鄰居家的孩子說她媽媽是狐狸精,她一生氣就跟那孩子打了起來,結果那孩子抓起塊石頭就砸在她頭上。


    “幸好沒砸到臉。”陳凜想,這麽漂亮的臉要是被砸壞就太可惜了。


    “其實她這次是冤枉的。”白葭冷不丁冒出這麽句話。陳凜一愣,“冤枉?”


    “她不可能看上二賴子他爸,她以前的男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不知道為什麽,白葭覺得有必要辯解一下,就算是被判刑,也不該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判刑。


    “我看見過,開大奔的。”陳凜低頭吃麵,心裏怎麽也想不通,既然傍上了那麽有錢的男人,為什麽還要虧待自己的女兒。


    白葭忽然怔住了,一臉淒苦,陳凜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也見不得她這樣,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他們都是亂講的,你是最最純潔的女孩兒,白葭,你比他們都幹淨。”


    他其實不大會安慰別人,尤其不會安慰女孩,不知道該和白葭說什麽,隻能笨拙地用手輕輕撫摸她柔軟的頭發。


    “她年輕的時候受過刺激,後來自暴自棄,那些男人都是玩弄她,她卻以為是自己在玩男人。我外公一輩子心高氣傲,被她活活氣死了,外婆跟她斷絕關係以後,她帶著我到處流浪。”


    白葭一邊說,一邊用筷子戳碗裏的麵條,直到把麵條都戳爛了。陳凜詫異地看著她,看見她眼中隱隱的淚光,知道她壓抑了太久太久。


    “不要這麽想。”


    “我將來絕不像她那樣,我永遠不依靠男人。”


    陳凜被她大義凜然的樣子逗笑了,摟住她的腰,“小東西,你才多大。”


    十幾歲的小女孩子說這樣的豪言壯語為時尚早。


    把鈴鐺掛上以後,白葭拿著鏡子照照,覺得很滿意。她沒留意,慕承熙悄悄跟店員要了根一模一樣的鏈子。


    把光溜溜的銀鐲也套在手腕上,白葭心裏暖暖的,這一定是陳凜用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他心裏什麽都先想到她,她知道。


    “白葭——”慕承熙見白葭看著手鐲出神,叫她好幾聲也不答應,忍不住又叫她一聲。


    “啊?什麽事?”白葭猛然回過神來。


    慕承熙目不轉睛看著她,“你好像很喜歡這個銀鐲,是什麽人送給你的嗎?”白葭點點頭,“一個……親戚給的。”


    離開銀匠鋪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路燈一盞盞亮起來,一路上,白葭都很興奮,不時用手摸摸手腕上的銀鐲,鐲子戴久了沾染了體溫,跟身體更加貼合,而當成吊墜掛在心口的鈴鐺,則像個護身符一樣貼心,藏在校服裏也不會被發現,白葭為自己的創意叫好。


    慕承熙欲言又止,緊緊握著手裏的銀鏈子,下車後步行回家,整顆心都想著白葭。


    回到家裏,發現父母的車都停在樓下,慕承熙好奇他們居然這麽早回家,進門一看,果然看到母親張秋霞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而父親慕雲天則陪著爺爺看電視。2k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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