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笙自出生就被苑家私定了。


    而他呢。


    他是不屬於這片焱澤大陸的,被顧笙救那是他來到焱澤大陸的第一天。


    在此之前呢?


    南奕有些不願回想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


    ……


    罷了,往事不可追,還是思量下顧笙的用意吧。


    顧笙究竟是動了什麽心思才想嫁給苑錦航。


    難道顧笙看不出苑錦航的皇位其實已經坐不穩了嗎?


    苑家祖上身負麒麟血,所以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且在某種程度上得天道庇護。


    麒麟,乃瑞獸。


    得麒麟血,自是可以改頭換麵,應運而出。


    隻是,數百年,麒麟血已經稀薄,幾不可見,苑家也無法一力鎮壓焱澤大陸。


    麒麟血改變的天資和體質也逐漸歸於平庸。


    更不要說如今的苑家王朝已經腐朽到骨子裏,風雨飄搖了。


    所以,苑錦航若是想坐穩焱澤大陸的王位,那麽少不了是要迎娶顧笙為後的。


    一來,顧笙的命格的天生祥瑞,有助於苑錦航穩固統治安定民心。


    二來就是顧笙這個人了。


    哪怕上京城中的所有人都對顧笙咬牙切齒,暗中咒罵,也必須得承認顧笙天縱奇才,絕對是一把絕世凶劍。


    年紀輕輕就能帶兵平亂,於萬人中取敵軍首級。


    隻是這把劍太厲了些,凡人掌控不了。


    可若是苑錦航娶到了顧笙,那就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一家人。


    顧笙就會成為苑錦航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無往不勝,重鑄苑家王朝數百年前的輝煌。


    隻是,苑錦航那樣的人,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顧笙的垂青。


    嗬,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弄清楚過顧笙的心思。


    顧笙此人,乖張至極,狂妄不羈,讓人恨的牙癢癢,可也讓人無時無刻的不在注意著她。


    顧笙啊顧笙……


    ……


    ……


    冒牌“顧笙”楚楚可憐的跟在南奕身後,感受到南奕身上時不時變幻的情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不會是遇到傳說中陰晴不定的變態人了吧。


    一會兒冷漠,一會兒惱怒,一會兒卻又柔和的不像話。


    倒是顧笙很是淡定,就算南奕瘋了,她都不會皺皺眉。


    南奕是何等自持嚴謹的人,崩的太緊瘋了不是很正常嗎。


    少見多怪,小白花,你要學的還很多。


    回到顧府,南奕直奔顧父的書房,關於顧笙的性情突變,他有無數的疑問。


    顧府人丁稀薄,到了顧笙這一輩,也就隻餘顧笙這一根獨苗苗。


    至於顧笙的娘親,據說生下顧笙之後福薄便撒手人寰了,顧府下人沒有記憶,就好似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所以,想探尋顧笙的回去,唯有顧父。


    “請進。”


    顧父是典型的書生形象,儒雅溫和,說話也是循規蹈矩。


    這樣的人是怎樣教養出顧笙這般性情乖張,還愛使壞的女兒的。


    “伯父。”


    顧父放下手下的筆,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南奕。


    “子清來了,快坐。”


    “子清,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顧父淨手,命侍女煮茶。


    “伯父,你可知顧笙性情突變是為何嗎?”


    南奕總覺得顧父與顧笙之間的父女關係頗有些詭異。


    無論顧笙怎樣造作放肆,怎樣在上京城中橫衝直撞,顧父都不曾開口規勸過顧笙。


    是縱容,但更多的是一種盲目的信任。


    什麽時候,身為父親竟然對女兒還有那種近乎盲從的信任了。


    “笙兒受傷了?”


    顧父聞言反問道,骨節分明的手又一刹那的顫抖。


    南奕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顧父,為何他一提顧笙性情突變,顧伯父首先想到是顧笙受傷呢。


    南奕眼珠轉動,思索著其中的關係。


    的確,顧笙受傷了,如果崴腳也算得話。


    隻不過他從沒把顧笙的崴腳放在心上,那般強勢乖張詭譎到極致的人,豈是崴腳能夠奈何得了的。


    “顧笙崴腳了。”


    南奕不疾不徐的答道,向來冷漠如寒冰的聲音多了些意味深長。


    看來他與顧笙朝夕相處數年,依舊是不了解顧笙啊。


    崴腳……


    顧父嘴角抽搐,低著頭嘴角上揚。


    顧笙這算不算是陰溝裏翻船……


    “伯父,顧笙崴腳與性情突變可有關係?”


    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的情景,的確玩是顧笙從酒樓二層跳下崴了腳才變得含羞帶怯嬌滴滴的。


    “伯父也不清楚其中的關係,隻是笙兒幼時幾次性情大變都是受了傷,所以我才有那一問。”


    “你不必擔心,短則三五日,長則三五個月,顧笙定能恢複正常。”


    顧父以為南奕擔心,開口寬慰道。


    南奕挑眉,眸色深沉,冷然開口“伯父對顧笙還真是放心。”


    半是玩笑,半是試探。


    南奕心中的懷疑越發大了。


    顧伯父一怔,隨即麵色坦然的補救道“笙兒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南奕:……


    (#?Д?)


    我是誰,我剛剛聽到了什麽。


    省心的孩子?


    若是這上京城中被顧笙揍得人聽到這句話該作何感想。


    偷雞摸狗,上房揭瓦,打架調戲……


    還有什麽是顧笙沒有做過的,顧伯父,您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伯父說的是。”


    南奕心中風起雲湧,可麵上確實低首淺笑,清越的聲音讓人心曠神怡。


    在顧父這裏沒有探聽出什麽,南奕就欲告辭。


    他本就是不喜寒暄交際的性子,向來孑然一身,獨來獨往。


    也隻有顧笙不遺餘力作天作地做空氣的時候,他才會帶上些許情緒。


    “子清。”


    溫和帶笑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使南奕停住了腳步。


    南奕轉身,平靜如水。


    “你臉上的傷可是顧笙所咬?”


    “顧笙這孩子你多體諒。”


    “回去上點藥,莫要留了疤。”


    顧父憋著笑,能讓南奕狼狽的就隻有顧笙了。


    他本打算假裝沒看到,可最終還是沒忍住。


    南奕始終都太過清冷了。


    也不知是顧父的聲音太過於戲謔,還是回想起了顧笙摟著他的脖子是是曖昧,南奕的臉驀地紅了起來。


    本就是傾城絕色,如今灼灼其華,千古如斯。


    他雖不知南奕留在顧家的緣由,但他相信這世上無人能傷的了顧笙。


    不信任顧笙,那是因為他們對顧笙一無所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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