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杜芸苓】


    芸苓從小便在江湖賣藝雜耍,那剛硬性子始終不改,他隨了天下公敵斷浪,也可以委曲求全於易老大,總之,她依然堅韌的活著。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芸苓隨了易老大後,便竭力的幫忙,在易風5歲前,易老大便有點了事業根據地,但易老大一有點錢銀便想著酒與女人,在芸苓眼中,著實難成大器,但芸苓是什麽人?


    ——斷浪的女人,這女人天生便有著一股子狠勁。


    在易風5歲那年,芸苓把一狐狸精小三的臉劃了幾道後,斷了易老大一根手指頭並一通曉以大義(冷嘲熱諷)後,居然激勵起了易老大,從此易老大對芸苓是服服帖帖,從此便全心全意的在事業上發奮圖強了,芸苓這個鐵娘子背後則是鼎力支持。


    很快,易老大的事業擴展了十倍。


    總而言之,易老大本是個地痞惡霸,但即便是個粗人,心裏也明白,在有了芸苓後,他走風水運了,尤其小子易風越長越大,越是風生水起。


    不過易風的那股子精靈勁也相當招他喜歡,易老大從小便拿骰子逗易風玩,到了6歲那年,易老大與易風在嬉戲時,居然發現兒子就這麽無師自通了,總之,易風很對易老大的脾性。


    於是易老大真的把易風當成了寶貝兒子,真是比親兒子還親。


    發現膝下無子的易老大與易風非常的投緣,芸苓便放下心來。


    不過易風十歲那年,易老大又被芸苓斷了一根指頭,不過這次芸苓斷了易老大一根指頭便別有因由。


    後來,易風十二歲時,芸苓便到靜水庵住了下來了。而芸苓這麽一走後,易老大便靜下心來繼續發展事業了,而隨著易風的逐漸長大,對易老大的助力,易天賭場的盤口又大了起來。


    直到1578年,藍月宗找上了門來。1579年雪心男砍了易老大一根手指頭,易天賭場就關門停業了起來,直到易風光複了易天賭坊。


    …………


    江西


    靜水庵


    在佛堂中芸苓在觀音像前安靜的撚著佛珠。這10年來在靜水庵的生活,讓芸苓的心變得古井不波,她甚至不再想斷兒,不想一切的一切......


    她不想一切的一切,因為她心裏心裏比誰都清楚,她虧欠了聶家,虧欠了易風,所以她不聞不問不聽不想。


    在易風十一歲前,她一直竭力的幫助易老大,一方麵或許是因為虧欠,所以她願意付出一切為風兒創造更好的成長環境外,一方麵,她也是要借助易老大三教九流的本事尋找自己兒子(斷浪之子)的消息。


    也便是如此,八麵玲瓏的易老大才背著官府與沿海倭寇有了些生意的往來,即所謂的“帶路黨”。


    而易老大一直以為芸苓在尋找的是自己身在東瀛的老姘頭,估計風兒便是遺腹子,於是易老大多數時間並不賣力,對芸苓多是敷衍了事,但與倭寇有了生意往來卻成事實。


    後來,芸苓看到了倭寇燒殺後的慘景,便連嬰兒都不放過後,芸苓深知作孽太深,於是她又斷了易老大一根手指頭,曉以大義後,易老大便不敢與倭寇海盜有任何往來了。


    不過這麽一來,等於是斷了易老大的財路,但懾於芸苓,易老大不敢造次,不過也正因易老大從倭寇生意的盤口中抽身了出來,從福建回到了江西,於是易老大又躲過了一劫——沒有被當大漢奸被朝廷砍了頭。


    每次易老大想起此事,往往伸出那隻被芸苓斷了兩根手指頭的手,伸出了大拇指,引以為榮,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在芸苓隱居靜水庵後,易老大便公開的多元發展了起來,除了賭坊外,廣收皮肉大張旗鼓的做起了青樓生意。


    因沿海一帶多有因倭患而流離失所的女子,所以易老大很快就熟絡了業務。


    向來就反對易老大做這類生意的芸苓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世間一切,觀世音看得清楚。


    …………


    以下,是芸苓對佛祖的心中禱告:


    “每當我想起那個被刀貫樹幹的死嬰時,我便想起了“斷兒”(神鋒),萬一我的孩兒已經中毒而死?萬一我的孩兒在東瀛長大時,卻死在了東瀛武士刀下?萬一..........


    但當我看著風兒日漸長大後,變得越來越機靈懂事時,我心中卻仿似毒蛇噬心。同為母親,沒法看到自己的兒子長大,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我芸苓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敢找聶家,我怕我找到了聶家,他們便連我唯一的風兒也搶奪走了。


    我即便沒了斷兒,也還有風兒,我不能沒了風兒。


    我從小撫養他長大。


    佛祖,若在天有靈,請保佑我的斷兒平平安安的長大,也才能讓風兒與生母(第二夢)一家團聚。


    觀音菩薩,若在天有靈,請看到人間疾苦,將我兒的所在告訴於我。”


    起先,芸苓在靜水庵時天天禱告,但越是禱告越是心中不安。尤其每月她每次看到易老大帶著風兒來探望時,他看到風兒時,那個長刀貫嬰的場景總是揮之不去。


    後來,芸苓漸漸的避而不見。自易風獨立獨行後,易老大就罕再去淨水庵了,芸苓也便沉下心來了,吃齋禮佛,仿佛世界上少了這麽一個人。


    …………


    易風:


    在很小的時候,母親怕我孤單,便收了五個流離失所的孩子陪我長大,這些孩子便是後來的“五小福將”。


    後來更大了些,她便把易老大不是生父的事情告訴了我,從小諄諄善誘我不要跟地痞流氓混到一起,要做個正人君子,那會我也不在意,我玩我的(賭),經常到路邊聽人家說書的講風雲的故事,至於誰是父親,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如此,我被母親狠狠的教訓過好多次,但每次母親教訓到一半後,便閉門不見了,躲到偏堂麵朝觀音去了。


    後來我從一江湖客手上贏回來了一門輕身功夫後,我練就了騰閃挪移的法子,母親也便再也奈我不合了。


    在母親隱居靜水庵後,父親還經常帶兒時的我到靜水庵探望,但去時,總是見母親麵對觀音,跪著蒲團,撚著佛珠,心中念念有詞,對我爺兒兩不聞不問,冷冷淡淡。


    也或許因為如此,我對佛祖向來不太待見。


    而自我易風獨立獨行後,父親就罕再去淨水庵了。由於母親冷淡,我每年也就去一次兩次靜水庵了。


    在易天賭坊決定加盟藍月宗前,這件大事,我想告訴母親,於是藍月之行前三天,我去了母親那裏,母親麵容平靜安定,仿佛不再認得我一般,輕輕說了幾句後“過得好嗎?”


    “你父親如何?”後,於是我也便意興闌珊的走了。


    自從擊敗藍月宗後,我便從來未踏足過靜水庵一步了,但今天,我易風忽然很想到靜水庵去。


    於是易風起身往靜水庵而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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