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憶聽後一陣頭大,就連鄢誌鄢旬二人也聽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若仙此言究竟何意?


    若仙緩過神來,眉間似有舒展,卻仍是凝重,隻聽她歎道:“無憶哥哥,你可還記得當時我在市集上的疑惑麽?”


    張無憶若有所思,回想起當時若仙確實連呼奇怪,脫口說道:“仙兒,你是說汪直親自押解玄陰宗的人上京麽?”話一出口,忽又想起方才鄢誌,鄢旬所說,這次汪直押解的並非是什麽玄陰宗的逆黨,而是白鳳至,肖環那五人,不覺神魂一怔,大叫道:“莫非......?”


    若仙冷哼一聲,神情有些落寞道:“不錯,那五人的確變成了玄陰宗的替死鬼。”歎息一聲又道:“如我所料不錯,做了人家替死鬼的可不光隻有他們五人,恐怕這次武林正魔兩道僥幸活下來的人都成了玄陰宗的替罪羔羊。”


    依照若仙推斷,這一次黑木崖事件乃是玄陰宗早先布下的一個局,原本玄陰宗是想挑唆天下武林正道團結一致,共同征討魔教,致使武林大亂,然後汪直便會以此為由,上奏朝廷,主動請纓前去平亂,讓皇帝賜下兵符以供他調兵遣將。而玄陰宗方麵早已與那苗人暗中勾結,並在姑蘇屯糧造械,隻待汪直兵權到手,裏應外合,從靖州出兵,屆時兵馬齊備,糧草充足,便可直搗黃龍,一舉攻破京城,逼憲宗退位。隻可惜東窗事發,閣老劉定之得林茵茵等姑蘇豪傑相助,不但揭穿了玄陰宗的陰謀,並且大破對方據點,收繳兵器錢糧無數。此事一經傳回,朝堂震驚,龍顏大怒,明憲宗即刻下令汪直所轄西廠連同錦衣衛在限期內剿滅玄陰宗,汪直隻好鋌而走險,將主意再次打到黑木崖上即將爆發的正魔之戰上。這次正魔兩道遭到玄陰宗和錦衣衛的暗算,傷亡慘重,僥幸存活下來的便被汪直扣以玄陰宗逆賊的罪名,由他親自押解回京,以圖蒙混過關,這樣一來,他不僅保住了玄陰宗,還能大大削弱江湖武林的勢力,又能立下大功,當真是一石三鳥,金蟬脫殼的妙計。


    鄢誌鄢旬兩人聽到這裏不由拍腿大喊道:“這個閹賊果真狡猾,照這說來,那些江湖上的義士豪傑豈不成了冤魂?”他二人雖說年紀不大,可畢竟跟著孫傲走南闖北,見識要比張無憶這個便宜師傅還要廣些,這會子經若仙這麽一分析,立刻明白了過來。


    若仙慘然一笑,道:“玄陰宗向來神秘詭異,一個汪直就極難對付,更何況還有那個從未露麵的玄陰宗宗主?”


    鄢誌鄢旬少年心性,信奉邪不勝正,這會聽了此事,胸中義憤難平,急欲發泄,可想到自己年紀尚幼,武功又低,斷斷不是惡賊對手。無奈之下,隻得仰天長歎,盡是沮喪。


    若仙心想:“這二子年紀尚小,倒是一副俠義心腸,隻需好生引導,將來必將在江湖上大放異彩。”想到這裏,又不禁看了看一旁的張無憶。


    張無憶沉默良久,心中思潮起伏,他暗暗心驚,沒想到這便是爺爺口中的江湖,爾虞我詐,陰謀詭計,宏圖霸業,流血殺戮,短短數月,他像是經曆了人生中從未經曆過的一切,恍若夢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情緒有所好轉,隻聽若仙轉身問道:“無憶哥哥,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張無憶心中一陣惆悵,暗想:“爺爺命我護送周大叔回逍遙山莊,並借此尋回屠龍刀,如今周大叔已帶著倚天劍先行去了滄州,我自然要先去滄州的。”可他又不知若仙如何打算,心中不願與她分開,便搖了搖頭道:“這個我......我還沒想好!”


    若仙狐疑道:“你不是要去滄州鐵拳門取回那什麽倚天劍的麽?”


    張無憶本想裝傻充楞,以圖跟著若仙,不想被她當中戳穿,不禁麵上一紅,尷尬道:“啊?啊......是,是,我倒把這事忘了,可是......”他瞧了一眼若仙,眼中露出一絲不舍。


    若仙見了旋即明白過來,心中又羞又喜,明知故問道:“可是什麽?”


    張無憶吞吞吐吐,說道:“那......那仙兒你呢?”


    若仙麵色驟紅,言辭閃爍道:“我,我也正好想去滄州瞧瞧,順道打聽一下我爹爹的下落......”


    張無憶聞言大喜,興奮道:“仙兒,你說你要與我一道?”


    若仙“啐”了一聲,佯嗔道:“誰要與你一起?我......我就是想去見識一下倚天劍......”


    鄢誌鄢旬聽見二人要前往滄州,心中一陣失落,他們本想懇求張無憶出手,前去截殺汪直,替孫傲報仇,順道將白鳳至五人救下,可這會兒聽了二人談話,知道報仇無望,心情好不沮喪。


    “若仙姐姐,我想請你們替師傅報仇......”鄢誌終究沒能忍住,跪下哀求道。


    若仙怔了怔,立刻會意,明白鄢誌是想去殺汪直報仇,於是將他扶起,語重心長道:“誌兒乖,現在還不是時候。”


    鄢誌一臉不解,問:“仙兒姐姐,那什麽時候才行?”


    若仙臉色變了變鄭重道:“玄陰宗這次為襲殺正魔兩道必定傾巢出動,再加上錦衣衛,可謂人多勢眾,高手如雲,就算無憶哥哥武功通玄,也不能以一人之力誅盡奸賊,反倒會一不小心,身陷險境,另外汪直這次奉命征討逆賊,名正言順,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倘若我們這時動手,反倒成了逆賊。”


    鄢誌聽後默不作聲,神情很是沮喪。


    若仙心中不忍,安慰道:“誌兒別灰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當下要做的便是要學會忍耐,汪直所倚仗的不過是玄陰宗的勢力還有尚不知實情的朝廷,當今朝廷雖說昏聵,可不乏開明之人,例如閣老劉定之便是其一,眼下我們得先將武林中僅存的勢力團結起來,然後直奔京城,向劉閣老說明情況,求他揭發汪直罪行,汪直一旦失去朝廷庇佑,便如斷他一臂,到那時再殺他豈不更妥?”


    鄢誌本已心灰意冷,這會兒聽了若仙此言頓時精神大震,臉上也立時神采奕奕,至於對滄州一行也沒了顧慮。


    第二日一早,晨曦已露,東方大白,四人起身收拾一番準備出發,張無憶不知從何處弄來三匹高頭大馬,另外還拿出兩套書童衣服給鄢誌鄢旬換上,此時,張無憶和若仙已經換下先前在農戶家裏偷來的衣服,換上兩件淡青色長衫,環佩玉雕,粉飾銀妝,宛若兩位翩翩公子。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分騎三匹高頭大馬朝著鎮外行去。一炷香的時辰,四人三馬來到鎮門口,但見一眾錦衣衛手持畫像正挨個檢查來往路人,他們神態囂張,飛揚跋扈,稍有反抗者當眾抽打,導致鎮上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若仙“嘿嘿”一笑,道:“無憶哥哥,我們來比比誰的馬兒跑的快可好?”


    鄢誌一臉不解,問:“仙兒姐姐,那什麽時候才行?”


    若仙臉色變了變鄭重道:“玄陰宗這次為襲殺正魔兩道必定傾巢出動,再加上錦衣衛,可謂人多勢眾,高手如雲,就算無憶哥哥武功通玄,也不能以一人之力誅盡奸賊,反倒會一不小心,身陷險境,另外汪直這次奉命征討逆賊,名正言順,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倘若我們這時動手,反倒成了逆賊。”


    鄢誌聽後默不作聲,神情很是沮喪。


    若仙心中不忍,安慰道:“誌兒別灰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當下要做的便是要學會忍耐,汪直所倚仗的不過是玄陰宗的勢力還有尚不知實情的朝廷,當今朝廷雖說昏聵,可不乏開明之人,例如閣老劉定之便是其一,眼下我們得先將武林中僅存的勢力團結起來,然後直奔京城,向劉閣老說明情況,求他揭發汪直罪行,汪直一旦失去朝廷庇佑,便如斷他一臂,到那時再殺他豈不更妥?”


    鄢誌本已心灰意冷,這會兒聽了若仙此言頓時精神大震,臉上也立時神采奕奕,至於對滄州一行也沒了顧慮。


    第二日一早,晨曦已露,東方大白,四人起身收拾一番準備出發,張無憶不知從何處弄來三匹高頭大馬,另外還拿出兩套書童衣服給鄢誌鄢旬換上,此時,張無憶和若仙已經換下先前在農戶家裏偷來的衣服,換上兩件淡青色長衫,環佩玉雕,粉飾銀妝,宛若兩位翩翩公子。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分騎三匹高頭大馬朝著鎮外行去。一炷香的時辰,四人三馬來到鎮門口,但見一眾錦衣衛手持畫像正挨個檢查來往路人,他們神態囂張,飛揚跋扈,稍有反抗者當眾抽打,導致鎮上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若仙“嘿嘿”一笑,道:“無憶哥哥,我們來比比誰的馬兒跑的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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