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 第052章)正文,敬請欣賞!


    天色剛剛泛起第一絲白光的時候,肖肅便依依不舍的放下已然睡熟過去的白清,為她掖好被角,深深的凝望了許久,才如悄悄進來時那般,又悄悄的翻牆離開了。


    哪料到剛翻出院牆,就看見立在牆外長廊下的白澈,目光灼然,鋒利如刀劍,狠狠的射向他。他身上的大毛披風略帶水汽,顯見已在此處呆了不短的時間。


    深夜爬牆闖深閨,卻被佳人的兄長逮了個正著,肖肅麵色陡然一紅,火辣辣的,便是黝黑的肌膚,也再掩飾不了。


    “師兄!”他呐呐的喊道,扯了扯自己身上略微有些淩亂的衣裳,困窘的轉過眼去,不敢直視白澈的目光。


    “醜時末我就等在這裏,現在是卯時三刻,你足足在裏麵呆了一個半時辰。”白澈收回銳利的眼神,撩了撩被夜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頭發,語氣十分的平靜,好似點頭之交的普通寒暄一般,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肖肅聽得白澈這樣平白直敘的說著他今夜行為的言語,卻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師兄此人,越是憤怒,麵上卻越顯平靜,如今都冷漠的好似陌生人一般,顯見是恨到了極致了。


    “師兄!”他幾步走進,語氣中帶著點點可憐巴巴的祈求道,“你知曉,我喜歡清兒。以前她與旁人訂了親,我隻能強迫自己遠離。現在她退親了,我本打算立刻上門提親,聖人卻下了密旨,要我今日就出京,我生怕這一走,她又被旁人搶了去。所以,我必須見見她,讓她知道我的想法。我發誓,若她嫁了我為妻,我必視她為掌中珍寶,不讓她受絲毫委屈。”


    他的神情十分認真,言辭灼灼的保證,不含半分虛妄。好似他口中所言,必將成為他之行為,絕不打絲毫的折扣。


    白澈有些微的動容,卻又很快的硬起了心腸。


    他很了解這位曾經朝夕相處過兩年的師弟,深知他因自幼缺乏父母憐愛,格外的渴望和珍惜每一分旁人給予的幫助和情感。聖人和父親當年將他從肖家帶出來,送到白雲山莊,他便將他們二人當成救命恩人來尊重。舅舅收他為徒,傳授他功夫,教導他為人處事,他便待師傅猶如親父,格外的孝順。而他,不過是因為小時候一起學過兩年功夫,憐惜他跟妹妹一般,無母親疼惜,稍微護著他一些,這麽些年來,他便一直尊他為兄長。


    即便他在軍中殺伐決斷,掌控驍騎營鐵麵無私,又高居侯位,也依舊對他處處維護,十分恭敬。


    分別十年,仍舊好似親兄弟,從無生疏的感覺。


    之前,他也覺得他十分適合自己的妹妹。白家姚家與他有恩,他便是不喜歡妹妹,也定然不會虧待了她去,更何況,他還因為禦書房外那一次的驚鴻一瞥,生了戀慕之心呢?


    可是昨夜送回了妹子,與父親相談,他提出要將妹妹定給肖肅,被父親一口拒絕。經過父親仔細的分析,他才突然發現,原本他所欣賞的這份感恩和珍惜,卻恰巧是父親拒絕的緣由。


    他懂感恩,珍惜每一分感情,不單單隻是對他們白家和姚家。別人的付出,他也一樣會去珍惜,會去感恩。


    順寧長公主是他嫡親的母親,當初生他的時候,差點沒了命,是以她對他雖不好,他卻一直感恩,心底還深懷孺慕,渴望她的親近。如今他們母子倒的確是形同陌路,他便想著,這樣也好,妹妹嫁給他之後就可以立馬當家做主,不會被婆婆為難,日子會跟在家一樣好過。可順寧長公主僅有肖肅一子,絕不會永遠這樣忽視他的。而她對妹妹,端看昨日禦書房中的那一幕,就可知曉,絕對沒有半分好感的。按她素來目中無人,跋扈專橫的性子,妹妹嫁過去,將來指不定要受怎樣的磋磨呢!


    還有那肖家。


    不敗軍神肖天鶴的神話,被肖肅延續了,所以肖氏家族後悔當年那般容易的將之除族,近些年來一直試圖勸他回去認祖歸宗。他如今倒還是撐著,可按父親的說法,他撐不了多久,早晚會回去的。


    神策侯肖天鶴那位繼夫人宋氏可不是盞省油的燈,當年以順寧長公主之威,都在她一個區區妾侍手裏頭吃過一兩回的虧,肖肅的名聲,這麽些年來更是被她有意無意中壞成了如今的樣子。若是歸宗之後,她可就算得上是肖肅的母親了。


    落在她手裏,自家那單純的妹子,恐怕是連骨頭架子都剩不了一副完整的了。


    若是肖肅堅持獨居安樂侯府,這兩重的“婆婆”倒也就罷了。可是安樂侯府裏現在還有一個掌著家的“女主人”,據他親口承認,那是當年在戰場上救過他性命的兄弟唯一的妹妹。


    京中誰人不認為,那女子若非出身太低,恐怕早在及笄之時就與他完婚,成了安樂侯夫人了。如今年近十八依然未嫁,不過是等著他娶了正妻,再進門為側夫人。她掌控安樂侯府數年,便是個精明的姑娘嫁進去,也得好一番爭鬥,何況她那個傻妹妹。


    這樣複雜的情況,比之袁茂林當初的境況還不如。袁茂林是勢利了些,可是他出身低微,雖有些才氣,能力卻一般,按理是永遠也沒辦法趕上他們父子的權勢的。隻要他們在一日,他就永遠也不可能真虧待了妹子。


    這也是當初父親沒有堅持太久,就妥協,任由她去求賜婚的緣由。隻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娶妻艱難的時代,袁茂林一個小小的苦寒學子,竟是早早的就成了婚,才鬧到如今這種境地。


    他被父親說服,打消了讓肖肅成為妹夫的想法,卻不想剛從父親書房出來,就看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熟悉身影,闖進了妹妹的院子。


    那一瞬,他差點沒暴怒起來,衝進去與他大打一場。


    可若是他真的跟著進去,鬧將了起來,妹妹除了他,這輩子可就真的嫁不了別人了。


    他死死的抓住廊上的雕花廊柱,好懸才控製住脾氣,結果在這裏,卻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好多次都忍不住要闖進去,氣得差點吐血,他才悠悠然的出來。


    衣衫淩亂,唇角含笑,一副偷了香的滿足模樣。


    吃虧的是他捧在手心兒裏的妹妹,他哪裏還能對這個讓她吃虧的人心軟?


    白澈了解肖肅,肖肅又何嚐不了解白澈,看他的神色,便能夠猜出一點他的念頭。如今的他,好似生氣的,不單隻是因為他不知避諱的闖白清的深閨,似乎隱隱的,竟是突然就沒了往常那種樂見其成的意思了。


    好不容易才在白清那裏得到的安慰和肯定,頓時就又忐忑不安了起來,心下分外惶恐,急迫的保證道:“師兄,請你相信我,等我這次出京回來,就上門提親,今生,必不辜負她。”神情和語氣中,都頗有些祈求的味道。


    “父親不同意。”白澈搖搖頭,不忍的轉過視線,卻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我也不太同意。”


    猜測得到證實,肖肅如遭雷擊,慌亂的問道:“為什麽?”明明白日退親前都還好好的,為什麽不過一夜之間,在他好不容易才在白清那兒得到一點點肯定之後,他們卻突然改變了想法?


    “你的家境太過混亂,我妹妹性子直,腦子又笨,招架不了。”到底是關係親近的師兄弟,白澈對他的境況,又素來憐惜,也不忍讓他糊裏糊塗的蒙在鼓中,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耐心的解釋道,“子傳,你適合找一個精明些的姑娘,才應付得了你母親和肖家那位,還有你府中的顏妹妹。我妹妹,不適合。”


    “是因為這些?”肖肅愕然的睜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白澈。


    白澈點頭,不再多言,催促道:“天快亮了,府裏的下人也要起身了,你趕緊走吧!以後……別再來了。”看著肖肅的神情,最後一句話,白澈說的很是艱難。


    他雖未曾如他愛著妹妹一般去愛過一個女子,卻也十分理解,當一個男人心愛的姑娘,永遠絕了成為與之共度一生的妻子的機會時,心中該有多麽的痛苦。


    可是,相對於師弟,與他們父子而言,妹妹,才是最為重要的人,容不得她受半分傷害。特別是在得知前世的她,因為一段婚姻,受盡了苦楚之後,對她的婚事,自然更為慎重。他們要找的,是一個能夠全心全意對待她的男子,精心的愛護疼寵她。


    若是找不到,便把她養在家中一輩子,也無所謂。


    肖肅的眼神驀地暗了下去,他明了白澈言辭中的顧忌,他很想跟他說,他們所顧慮的那一切,都不會成為困擾她生活的絆腳石。可他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去欺騙待他如親兄弟的師兄。


    這一刻,他深知,若是無法完滿的將事情處理好,他恐怕是真的要與她絕緣了。


    柔軟馨香的姑娘前一刻還在懷中,此時卻好似離他千萬裏那麽遙遠。他不能想象,將來的某一日,她會躺在別的男人懷中,為他歡笑,為他哭泣。


    不,他決不能失去她。


    “師兄,請你放心。”肖肅猩紅著眼睛,緊緊的握了握拳,言辭崁切的求道,“你幫我勸勸伯父,別那麽急著將她嫁出去,等我回來。我保證會處理好一切,然後再上門求親,我保證,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


    作者有話要說:肖肅,情路堪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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