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 第048章)正文,敬請欣賞!


    興慶帝出言傳召,白澈肖肅退避一旁。


    須臾,袁茂林意氣風發的走進,俯首跪拜到:“臣袁茂林參見聖人,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江南一案,他與肖統領,一文一武,一溫和一冷冽,互相協助配合,處理的十分到位,為此,他深覺自豪,連原本因返鄉祭祖留下的一些忐忑,也因此而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深信,以自己的學識和才幹,必將成為聖人信任的股肱之臣。


    午後返京,聖人隻單獨召見了肖統領,他還有些不甘,可不過幾個時辰之後,便有天使來召,他的心情,可謂是激動非常。


    聖人果然乃不世明君,目光如炬,那些嘲笑他的小人,此刻得知他被聖人傳召,恐怕正在垂首頓足不已吧!


    可惜,興慶帝沒有如他所願般親切相談,反而沉默不語,整個的大殿中一片寂靜,隻有屋外“呼呼”的狂風聲,透過窗戶隱隱傳來。


    袁茂林的激動,在這樣的境況下漸漸的冷卻了下去,歡欣愉快而泛著紅暈的臉,也慢慢蒼白起來。他跪在冰冷的地上,那股子冷意,好似從膝蓋處慢慢上升,直傳到了他的心底。他開始有些驚惶,心中忐忑不已,原本的意氣風發,一瞬間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興慶帝依舊沒有做聲,手裏翻動著螢繡族譜,一個一個名字的看下去。好似根本沒有發現,階下冰冷的地上,還跪著他今春才欽點的狀元郎。


    袁茂林跪在地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可他的額際,卻開始冒起汗珠,這冰寒的冬日裏,他卻好似身處三伏天,整個人在烈陽下灼烤,渾身都被汗水濕了個透。汗水打濕了裏衣,冰涼的裏衣,又緊緊的貼俯在身上,冷得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又過去了半刻鍾時間,興慶帝終於開了口,諷刺道:“元家人還真是能生,當初不過逃脫了一個元朔,到現今才百年時光,竟是又發展出了一個大家族。袁茂林,你熟讀大成律令,跟我說說,改姓換名,避開了律法懲戒的罪人之後跑出來求取功名,圖謀社稷,該當何罪啊?”他這個問題不可謂不誅心,若單純隻是逃避懲戒,還情有可原,畢竟元家大部分人也都是被牽連的,想要給家族留一條根,不斷了傳承血脈,能夠理解。過了百年,後人再圖謀以科舉出仕,重新恢複當年風光,若是不被搜尋到根底,也算是一條好路子了。可偏偏根子被尋到了,還牽扯到圖謀社稷上去,那可簡直就是直截了當的將對方的行為當做謀反了。


    以袁茂林的聰明,哪裏聽不出他言中之意,身體微微的顫了顫,避過興慶帝的問題,反而問道:“微臣惶恐,不知陛下所說的元家,是哪個元家?”元朔之名倒是有些熟悉,可他一時之間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看到或者聽到過。隻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元家應該與自家有著莫大的幹係,心中驚惶擔憂不已。


    興慶帝“啪”的一聲,將螢繡族譜甩到了他麵前,怒道:“你可仔細看清楚了,到底是哪個袁家。”


    看著不遠處地上躺著那份有些熟悉的錦帛,袁茂林心中驚駭更甚,他顫抖著雙手,爬過去撿了起來,仔細一看,更是嚇得雙手一抖,抓也抓不住,錦帛就落回到了地上。


    那正麵朝上映入他眼瞼的,赫然是三個熒光閃閃的大字,那三個字組合起來,那麽恰巧,就是他的名諱。而旁邊,原本根本未入族譜的蘇梅,竟然也名列其上。


    他匍匐在地上,雙手漸漸的握成拳,努力勸告自己沉住氣,不要慌亂,可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被發現了,他原本以為的沒有可能出現的證據,現在就在他的麵前。


    欺君之罪,是要人頭落地的。


    怎麽辦,該怎麽辦?


    心中慌亂,他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掌心,長長的吸了口氣,腦子裏不停的轉動著。


    聖人方才問的,好像並不是他早有妻室,卻欺君,言及自己未曾婚配一事,反而說什麽罪人之後,這又是怎麽回事?


    想不明白,卻也是絕處逢生一般,指不定,聖人對他的能力滿意,不想讓他死呢!


    “聖人明鑒!”他俯首磕頭,避開欺君之事不談,隻忙不迭的辯解道,“我袁氏一族自數百年前,就偏安南潯村寨,以采桑養蠶,抽絲織錦為生。族中之人從六歲開始,便入族學念書,第一科目便是大成律法。我袁氏族人中上百年來,從未有過違反律法被治罪之人,又怎會是聖人口中所言罪人之後?還請聖人明鑒,還我袁氏清白。”


    “清白?你麵前的族譜,采用元氏獨門技藝螢繡所繡,除了元家,還有誰懂?你袁氏一族,皆盡是百年前因謀反被抄家滅族的元氏餘孽。”根本不容辯駁,興慶帝直接給他定了罪。


    “聖人,聖人,冤枉啊!”袁茂林心中大駭,不停的磕頭,哭泣著喊道,“求聖人明鑒,此物定是有人偽造了陷害臣與臣的家族。”


    “陷害?”興慶帝笑了起來,問道,“此物乃是肖統領從你家祖祠之中取回的,你是覺得,肖統領在陷害你?”


    “肖統領?”袁茂林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立在一邊沉默不語,麵沉如水的肖肅,和站在肖肅旁邊目光含恨的白澈,麵色更加慘白。


    他見到族譜之時,原以為是送他回鄉祭祖的兵丁中,有白家收買的人,卻根本沒有想到,幫助白家的人,竟會是驍騎營都指揮使肖肅。白家與肖家文武分立,不是從無來往的麽?肖肅為何會為白家賣力,竟是幹出了偷盜旁人族譜的事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孽緣麽?


    他們以肖肅之凶名,順利的嚇得白清落入他的圈套,最後卻偏偏是肖肅,帶回了連他都沒有想到過的證據,隻為了解白清之危。


    去江南之前,他就從白清的態度中,了解到了此行的危機。他以為,隻要封了當事人和知情人的嘴,叫人抓不到把柄,白家即便知道他是休妻另娶,也拿不出證據來。而他與蘇梅的婚事,當年因為梅縣令乃是蘇梅後母梅姨娘娘家親叔叔的緣由,根本沒去領過縣衙頒發的婚書。並且,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族中長老拒絕將蘇梅的名字寫入族譜中。反正鄉下人很多都是如此,大家都不介意這些,他們夫妻也沒有放在心上。


    其實,這才是他為何膽敢休妻另娶,還在生人麵前說自己未婚的真實緣由。因為從律法和宗族上而言,他確實是未婚之人,算不得欺君。便是去查驗,蘇梅也站出來,頂多是說他未娶妻先納妾罷了!


    可他沒有料到,自家的族譜中,竟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將蘇梅的名字加了進去,還被人帶到禦前,成為指證他的證據。聖人拿到這份證據,卻離奇的不用此物治他個欺君之罪,反而問責家族百多年前的罪行,直接將他們整個袁氏家族,當成了謀反罪脫逃的餘孽。


    相對於欺君,可看聖人心情來問罪,謀反這種罪名,更是叫人無可辯駁!


    肖肅,果然不愧為心狠手辣的“殺人王”,他這是要將他們袁氏一族都置於死地,絲毫不容反抗!


    他不就是是看重了白氏女的地位,想要借些力往上爬麽?在族中不受重視,又被梅縣令打壓得差點連功名都丟了,好不容易才中了狀元,他怎麽甘心就那麽平寂的呆在翰林院那個清水衙門裏幹熬著?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肖肅真的也跟他一樣,看上了白清?


    “正是本官。”肖肅不以為意,坦蕩的認下了盜竊袁氏族譜的過失,轉而問道,“袁大人,你不會連自家的族譜,都不認識吧?”


    袁茂林默然無語,此時此刻,聖人已然認定了肖肅的說辭,根本容不得他有任何辯駁。不過是為了退親而已,他們怎麽就那麽狠,不但要置他於死地,連他的家族都不能容忍?為了白清一人的名聲而已,可恨他們竟要用他袁家幾千人的命來換。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肖肅白澈為了讓白清退婚之後卻不失名聲,想盡了辦法在構陷於他,心中實在恨極。可是身在禦前,再恨他也不能表露出來,隻得壓了性子,叩首祈求道:“聖人、白大人、肖大人,是我有罪,因欽慕白清小姐,不可自拔,方隱瞞了早已娶妻的事實,欺騙了聖人,實在罪該萬死。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罪過不應當牽連無辜之人,還請聖人明察開恩,放過我袁氏族人。”逼至此種地步,他反倒痛快的認了欺君之罪,一番說辭坦蕩無比,隻因少年戀慕,方才鑄下錯誤,卻願一力承擔,隻求不牽連他人,也算得上是君子所為了。


    白澈、肖肅見他如此行徑,心中實在憤怒,可是他們卻都沒有做聲,隻轉過頭看著興慶帝,等待著他的裁決。


    其實他們也不明白,興慶帝到底在賣什麽關子,百年前的老黃曆了,袁家也從未做過什麽威脅皇權的事情,按他原來的性子,應當不會理會才是。可偏偏今日,他卻不提白清之事,隻抓住前程往事,一副誓要殲滅袁家滿門的樣子,實在叫人看不透。


    興慶帝不管他們的好奇,絲毫不露聲色,沉著聲宣判道:“袁茂林擼奪功名,關押昭獄,簽發關文至南潯縣,命縣令抓捕袁氏族人。肖肅,你親自前往……”


    話還未說完,看門小太監再次疾步走了進來,朗聲稟告道:“聖人,順寧長公主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還記不記得,順寧長公主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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