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嚴闊嘴裏麵念念有詞,身體一顫,好像想到了什麽。“你是國舅公的世子,杜恒。”嚴闊大驚失色,沒想到此人竟然是國舅公的世子,更是當今聖上的表兄弟,沒想到聶離竟然真的從大牢之中把此人帶出來了。


    酈舒和鄔老看見此人竟然是杜恒,也有些驚訝,嚴闊直接拿劍將杜恒身上的鎖鏈砍斷。


    “世子,我等乃是營救國舅公的。”嚴闊把杜恒扶起來,但後者有氣無力的樣子,讓嚴闊懷疑他到底在牢裏麵經曆了什麽,如今與死人已經沒什麽兩樣了。


    “國舅公?你們是救我爹的嗎?”杜恒聽見國舅公,眼中煥發了一絲神采,這讓嚴闊等人也有些喜悅,畢竟這是杜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已經算是好的現象了。


    “對,不知世子是否知道國舅公的下落。”嚴闊順著杜恒的話問下去,如今杜恒已經開口說話了,那麽一定會帶來一些有用的情報。


    “我爹,他不在大牢裏麵。當初事發之後,他就被轉移了。具體下落,隻有天樞閣的那些巡查使和皇上知道。你們根本救不出來的,救不出來的。”杜恒前麵還蠻正常,後麵的話就一直搖頭,狀若癲狂。


    嚴闊看了一下其他兩個人,杜恒如今雖然被救出來了,本以為可以得到關於杜澤的一些情報,但如今看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杜恒的腦袋,也已經不正常了。


    “不過,我爹說他掌握著一個秘密。一個足夠製衡皇上的秘密,被他藏在某個地方。不過你們別想知道,我是不會說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杜恒搖頭晃腦,胡說八道,嚴闊等人互相對視一眼,隻能搖搖頭。


    “嚴闊,如今怎麽辦。”鄔老看著嚴闊,如今杜恒精神不對勁,根本問不出什麽。


    “沒辦法,隻能把他安置好,對於國舅公的事情,隻能從長計議了。不過目前可以得到一個有用的情報就是國舅公不在大牢,咱們也不要把念頭打在劫獄上麵了。”嚴闊說道,隻能暫時把杜恒安置好,而對於杜澤的事情,隻能趁到時押運犯人時,在路上動手了。


    “這鬼使,帶回一個傻子,真是沒用。”鄔老看著杜恒傻傻的樣子,直接一掌拍暈他。


    “他這也算一功,如果不是他主動去,恐怕我們也會去劫獄,到時去了救不出來人,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嚴闊說道。


    “兩位都先回去歇息吧,等明日再從長計議。”嚴闊說完就回去了,酈舒也跟在嚴闊後麵,留下鄔老一個人,看著地上的杜恒,氣不打一處來。他抬著杜恒,也離開了。


    聶離一覺睡起來就已經是中午了,外麵的陽光透著窗戶灑進來。聶離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看見魔徒站在門外。


    “怎麽了。”聶離看著魔徒站在門口,好像等了自己很久。


    “那個,其他三位讓我來叫你,但我看你睡的深,就沒敢做聲。”魔徒看著聶離,他現在對聶離唯命是從,自然是聽聶離的話。


    “他們等了多久了。”聶離問了一下,對於魔徒的行為很是滿意,既然是自己的人,當然要順著自己的事情


    ,別人的話都不用在意。


    “等了一個時辰。”魔徒低著頭,他不知道自己這一任性的行為會不會遭到聶離的懲罰,但他不後悔。“一個時辰而已,讓你站這麽久,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中。”聶離看著魔徒在門外站了這麽久,不滿的說道。


    魔徒聽見聶離的話,心裏也輕鬆了。而聶離則朝大堂走去,此時大堂之內的三個人,各自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各異,數鄔老的最難看,此時他麵前已經摔破了好幾個茶杯。


    “鬼使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這都一個時辰了,我們等他多麽久了。”鄔老喝著手中的茶,但無心去品嚐其中的韻味。


    “沒事,再多等一會兒。”比起鄔老,年輕的嚴闊更加沉穩,他靜靜的看著堂前的階梯,沒有絲毫的焦慮和急切。而酈舒在一邊什麽話都不說,俏生生的坐著。


    “等,我們還能等多久,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我們今天就要去部署。”鄔老大聲的訴說對聶離的不滿,今天就要去部署,而聶離還沒有來,他們根本不能商量。


    “幾位,急什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什麽事都要慢慢來。”聶離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他帶著魔徒走進大堂,腳下踩著破碎的茶杯,所過之處,茶杯化為白色的粉末,被風吹散。


    “你知道我們等你多久了。”鄔老看著聶離孤傲的樣子,拍了一下桌子。


    “別拍壞了,還要掏錢買。沒我的一個時辰與一個有用的決策,想必不會虧吧!”聶離瞥了一眼鄔老,找一下椅子坐下,魔徒為聶離端來一杯茶。


    聶離吹了一下,用杯蓋拂一拂茶葉,輕輕泯了一口。“你少說大話,有什麽能耐拿出來呀!”鄔老繼續針對聶離,聶離低下的頭有些慍怒,記得他與鄔老沒什麽交集,更不好談恩怨了,可他為何三番五次的挑釁自己,當真以為自己好欺負嗎?


    “我忍你一時,是看你老。但別得寸進尺,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早點入土。”聶離看著鄔老,五指緊緊攥著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已經開始沸騰。


    “豎子無禮。”鄔老看著聶離竟然敢反駁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至於為什麽要針對聶離,當然是因為聶離上次竟然公然殺死惡麵,如果當時惡麵當上第四小隊的統領,那麽自己的勢力和地位,一定可以會在影殺之中提升不少。


    可是惡麵竟然被聶離殺了,尤其是惡麵死後,王爺府的世子找過自己,讓自己想辦法除掉聶離,而趙初安所開出的籌碼和條件,讓他沒有辦法拒絕。


    如今終於可以抓住機會,鄔老自然要針對聶離。“敢不敢,不是你說了算,是看我怎麽做。”聶離說完,手中的茶杯直接對著鄔老射過去。


    鄔老一掌拍碎茶杯,杯中的茶水卻沒有四濺開來,而是匯聚成一道水箭,刺在鄔老的掌心。“嗬”鄔老手心凝聚內力,抵擋水箭,等到內力消散,茶水灑在他的褲子上。


    “豎子欺人太甚。”鄔老撐起身子,一個箭步就衝到聶離年輕,一掌狠狠抓向聶離的天靈蓋,一出手就是殺招。聶離目光一寒,反手一掌拍向鄔老。


    兩掌相碰,一


    時之間竟然難分上下,鄔老不斷用力壓下去,隻要自己在力道上壓過聶離,那麽他這一掌必然會拍死聶離,但聶離竟然絲毫不弱於他。


    他的境界可是比自己低呀,但讓鄔老更加想不到的,是聶離的力氣逐漸變大,竟然有反超自己的趨勢,聶離用力推開鄔老,一指點江山直刺鄔老的咽喉。


    銳利的指力撕破空氣,大有一指穿透咽喉的淩厲。“停手。”嚴闊的聲音響起,他一掌握住聶離的食指,但為了抵擋這一招,他的掌心可是被刺破了,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要起內訌,等任務完成後,你們再解決自己的恩怨。”嚴闊一臉嚴肅,鬆開聶離的手,聶離把手上的血甩掉。


    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好了,先商量如何救出國舅公。”嚴闊見聶離不再追究,也放下心來,以他對鄔老的了解,他已經暫時沒有膽子再去挑釁聶離了。


    “明天,我們在必經的路上埋伏好,等到時他們來了,再出手。”聶離說道。


    “我也知道,這種事情還用你說,但我們要想的是,如何對抗軍隊,或者說,怎麽安全帶出國舅公。”鄔老聽見聶離的話。


    “到時製造一些騷亂就好了。”聶離說道。“那此事就麻煩你了,我們到時會接應你的。”嚴闊直接把任務甩給聶離,聶離點點頭也沒有拒絕。


    “好了,你們商量之後的對策吧!”聶離站起身來,直接就走了。反正自己的任務已經有了,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管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製造騷亂,至於對策,他心中已經有了。


    第二天,宋都之中,街道之中人聲鼎沸,不少人都在討論一件事,那就是國舅公杜澤今天要被斬殺。而且街邊的路人已經開始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等著杜澤出現。


    從天樞閣中駛出一隊人馬,兩排官兵,前前後後的,嚴密的保護著中間的馬車,馬車上有一個牢籠,裏麵坐著一位兩鬢斑白的男子,頭發梳理的十分整齊,麵容平靜,直視前方。


    “都讓開。”因為圍觀的人太多,官兵隻能強硬的將人群擠開。而不少人已經開始咒罵杜澤,有的人甚至朝他扔雞蛋和各種垃圾。


    但杜澤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前麵。


    而在人群中,就有嚴闊和鄔老,他們身邊都是影殺的人。“你說鬼使是不是怕了,怎麽這麽久都沒動靜,這隊伍可是快到刑場了,到時要想動手就更難了。”酈舒手放在腰間,她已經忍不住要出手了。


    “再等等吧!”嚴闊表麵裝作平靜的說道,他其實內心也有一絲擔憂,聶離會不會真的不敢動手,如果再不來,他們就要出手了,他們可不能拖下去了。


    “嘭”“咣”“呐”忽然在長街的另一邊,出現一群人,身著喪服,背著一口棺材,前麵的人吹著嗩呐,後麵的人撒著白紙。


    “這不是來了。”嚴闊看著,就知道是聶離。


    “讓下麵的人注意點,那邊一旦動手,就一起上。”嚴闊悄聲吩咐。


    淒涼的嗩呐聲,壓住了人群的嘈雜,大家都瞪大眼睛,看著兩群人的相遇。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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