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秋雨刀刀竟然發出一聲鳴叫,看著聶離渾身的高漲的氣勢和那種玄之又玄的韻味,在場的幾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聶離這是在領悟刀意。


    這種狀態是可遇不可求的,每一次進入其中都會對刀意進行領悟和了解,這可是所有刀客都夢寐以求的,可如今卻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看見了。


    “來吧!皇天道印·鎮·禦·殺·定·護。”趙初見也能感受到那股銳利的意,刺的他臉頰生痛,這一刀,必然很強。他更是一口氣使出了五招印法。這便是皇天道法強悍之處。


    修煉越深,道法的氣運加身越多,身上的金龍也越多,那麽便可以使出更多且威力更大的印法,五條金龍在空中盤旋,不斷變大,盤成一尊龍印,印下刻著不同的字。


    “刀斬往生路”很平淡的一刀,平淡到讓人覺得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但就是這麽一招,卻讓幾個人睜大了眼睛,尤其是宋皇,眼中有驚訝、不安、喜悅等等,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公公,後者的臉上也有著一絲狂熱。


    五道印法,除了護以外,其他四道印法都在聶離頭頂,四道龍印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座四首龍頭印,四個方位也寫著鎮、禦、殺、定。


    龍吟聲不斷,聶離隻覺得無比強大的壓迫感,當初趙初安使出的鎮印,與趙初見的相比,實在差了太多了,聶離隻覺得身體都要被壓爆了。


    “佛前三叩首”聶離身上佛光普照,他舉起雙臂,撐著趙初見的印法,好像有著萬斤重一般,聶離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兩手更是布滿了傷痕,血液順著胳膊淌下來。


    聶離的手臂逐漸彎曲,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但一股信念讓他不能放下,雖然他知道趙初見不會殺了自己,但這樣的印法落在身上,不死也是重傷,自己可不能就這麽倒下。


    “堅持住。”聶離咬牙對自己說道,他在等自己的刀法打破這個危機。黯淡的刀光飛快的斬落在護字印法上,鐺的一聲爆響,護字印在堅持了幾息之後,被刀氣直接斬為兩半。


    看著頭頂的刀光,趙初見覺得死亡的威脅愈發濃鬱,那是自己不可能逃避的,這一刀鎖定了自己的氣機,自己唯有繼續抵擋。


    “回來。”趙初見將四道印法全部收回來,四道護字決籠罩著他,一層包裹一層的印法,將趙初見牢牢的保護在裏麵。


    印法撤回去,聶離也鬆了一口氣,雙臂垂下,他現在的狀態可不是很好,摻雜的刀意,讓聶離的精神異常疲憊,不過威力也有目共睹。


    “哢嚓”印法不斷碎裂,在破開第三層後,便沒了動靜。趙初見最後一層護字印擋住了聶離的刀氣,“收”趙初見平淡的說了一個字,印法消散化為一條金龍,龍嘴咬著黯淡的刀光。


    “碎”龍嘴一合,刀氣消彌。趙初見臉色有些蒼白,一下子損失四道龍氣,他可是要修養好幾天了。但他沒有氣憤,隻是靜靜的看著聶離。


    “好了,聶離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一場趙初見勝。”宋皇身邊的老公公直接說道,聶離知道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自己現在可沒有什麽勝算了,最強的一招都被破了。


    如果動用天魔變的話,雖然還有一戰之力。但聶離可不想把所有的底牌都暴露。而且趙初見也隻是用了皇天道法,沒有動用其他武功,直覺告訴聶離,趙初見的實力隻暴露了冰山一角。


    “是我輸了。”聶離拱手,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雙手的傷已經痊愈了,不過血跡還在,還是給人一種慘烈的樣子。


    “你很強,真的很強。”趙初見看著聶離,能以先天初期的實力使出這樣的招式,聶離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趙初見總覺得聶離還有底牌。


    雖然他不願意相信,但聶離有恃無恐的樣子,卻讓趙初見覺得,聶離一定還有更為強大的後手。而且自己也沒有暴露全部的實力,這場戰鬥差不多就可以了。


    父親也隻是為了讓眾人打消對趙初彤的想法,隻要是王府的人贏了對決,那就好了,如今自己贏了,也不需要繼續戰鬥下去了。


    “好了,既然是初見贏了,那就說明其他人的武功還有待進步。果然,能配上我們初彤的人,還是太少了。”宋皇說道。


    這麽一場戰鬥,也讓眾人看的熱血沸騰。不論是絕對強大的趙初見,還是狠厲詭魅的聶離,這兩個人的戰鬥雖然短暫,卻直觀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趙初見的強大是意料之中,可聶離的武功卻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包括宋皇,之前他對聶離的看法就是,這個人能成為一個強者。


    但現在來看,聶離展示的,卻讓他覺得,聶離必定會成為強者。翟磊幾人表現的實力也是不錯,乃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不少將領已經開始與翟磊攀談。


    “聶少俠,坐下。”宋皇招手,讓聶離坐在自己身邊,他這也算是一種看重,更是對其他人的一種展示,這是自己看重的人才。這倒是讓趙起寧臉色有些不好看,自己的門客竟然受到宋皇的愛戴。


    而且趙起寧知道聶離投奔他的原因,如果宋皇可以提出同樣的條件,那麽聶離一定會過去。“在下身份卑微,不敢與陛下同坐。”聶離誠惶誠恐的樣子,讓趙起寧有些得意,算你小子識相。


    但宋皇可是看見聶離說這句話時眼中的森寒和冷酷,心想這小子還真是會算計。自己表現出對他的愛戴,就是讓趙起寧更加看重聶離,而聶離也抓住這個機會。


    向趙起寧表示了自己的“忠心”,這樣,他就可以更快的打入內部。“無妨,就是吃一頓飯而已。”宋皇說完,聶離看了一下趙起寧,後者不經意的點頭,聶離這才坐下。


    雖然聶離與宋皇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可趙起寧沒有絲毫生氣,縱然你是皇帝又如何,我的人,肯定要聽我的。


    宴席之後,眾人紛紛離開了。嶽雲忽然走到聶離麵前,“你剛才的拳法,是我嶽家的吧!”嶽雲語氣有些嚴厲,看著聶離,恨不得將整個人都看穿了一樣你。剩下的幾個人一聽,沒想到聶離竟然還會嶽家的那套拳法,不過聶離不是嶽家人,擅自偷學,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是。”聶離沒有隱瞞,直接開口說道,他的眼神沒有閃躲。嶽雲沉默著,麵容也保持著嚴肅,看不出什麽神情的變化。


    “等我回去好好收拾嶽鍾,拳法竟然都沒你厲害。”嶽雲笑著說道,這前後變化的樣子,讓聶離都有些不適應,其他人也是被嶽雲這個樣子給嚇到了,還以為會有什麽大事發生呢。


    “有空來嶽家坐坐。”嶽雲拍著聶離的肩膀說道。“一定。”聶離點點頭,自己來宋都這麽久,也沒有去嶽家一趟,過幾天挑個日子過去一趟。


    “那我走了。”嶽雲說完人就已經走了。潘勇知道潘家與聶離的矛盾,則拉著翟磊走了,想必要把翟磊拉入軍中。


    宋皇也與趙起寧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偌大的偏殿,此時隻剩下京陽王府的人與聶離了。


    “聶離,我聽卜歸說了,你表現不錯。我重重有賞。”趙起寧看著聶離,之前暗殺吳康,加上這次的比武,都讓他趙起寧賺足了臉麵,加上宋皇以及嶽家對聶離的看重,自然要好好嘉獎一番。


    “謝王爺。”聶離躬身謝道。“好了,現在也很晚了,讓下人帶你在府中休息吧!”趙起寧說完,就帶著兒女們離開了,空蕩的偏殿此時隻有聶離一個人。


    站在偏殿中,空蕩蕩的寂寥感如影隨形,聶離抬步離開,外麵有一位丫鬟等候著,帶著聶離來到一處廂房,安置聶離的住處。


    而此時,宋都城的一輛馬車中,宋皇坐在一輛八匹馬拉的豪華馬車中,前麵驅車的是就是那位隨行的公公。


    “陛下,剛才那個小子,就是你說的新一任七殺吧。挺不錯的。”老人開口說道。


    “是不錯,沒想到這個小子不但領悟刀意,竟然還會那種刀法。不一般呀!”宋皇開口說道,言語中的讚歎任誰都能聽出來。


    “如此年紀領悟刀意,將來必然是一位名震天下的刀客。此人如果唯皇上所用,將來必然會帶來無窮的好處。”老公公沙啞的聲音響起。


    “沒錯,這樣的人如果聽我號令,那麽偌大的江湖,自有我南宋半壁江山。而且剛才那一招,竟然牽扯到了因果,不一般呀。”宋皇聲音有些大。


    “隻是他境界太低,對規則的力量掌握不足。但先天境就能使出那樣的刀法,已經無敵於同階之人了。”老公公說道。


    “不過,這樣的人,會一直聽命於皇上嗎?”老公公提出自己的疑惑,宋皇聽完沒有生氣,反而陷入沉默,他也在問自己。


    “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劍,殺人也會傷己。”這是宋皇的回答,他無法拿捏聶離的心思,但他可以判斷聶離的為人,此人雖然為人忠義,但也陰險狡詐,城府極深。


    “聖上,你知道嗎?其實那個小子的刀法,我見過。”老公公良久開口說道。


    “公公何時見過。”宋皇有些好奇。


    “二十年前,圍剿魔刀門的時候。當時我見過一個人用過那樣的刀法。雖然威力天差地別,但武韻卻是一模一樣。”老公公的聲音有些低沉。


    “何人?”宋皇好奇,二十年前的魔刀門,可是江湖的夢魘。


    “魔刀門,門主,當時的武林第一人,聶狂人。”老公公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顫抖。


    宋皇也不再言語,寂靜的城市中,隻能聽見馬蹄聲和車轍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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