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離急速跳轉體內的內力,黑色的氣息縈繞在全身,慢慢爬到刀身上,聶離抬手,看著高個子的後天高手,一刀輕輕揮舞斬落。


    輕柔的刀就像飄舞的雪花一樣悠然,但周遭變冷的空氣卻沒有讓任何人小視這輕柔無比的刀,這是一把殺人的刀,這也是一招殺人的刀法。


    一雪落盡萬刀出,千裏白光映末路。漫天的刀光席卷整個院落,如果天地一刀斬是簡單和霸道、月夜血梅開是詭異陰狠,那麽飄雪三千裏就是壓迫和毀滅。


    漫天的風雪,遮蓋萬物,冰封萬物,也迷住眼睛,看不清前方的路,聶離這一刀斬的不是高個子的後天武者,還有黑袍人和那些換血境的人,凡是在院落中的,都是他所斬殺的目標。


    飄雪三千裏,雖是刀招,但也是一種大範圍的招式,隻是自己的內力無法催動太多的刀氣,所以刀法範圍極小。


    這一招,他主要殺的是兩個人,黑袍人顯然是沒有發現這一招的可怕,但如芒在背的危機感襲來時,他知道自己也在招式範圍內,漫天的刀光如雪花一樣密集。


    這一招聶離催動大部分的內力,可以說,如果殺不死兩個人,那麽他的處境就會很危險。他現在的無名刀法第三式和腿法第四式都需要大量內力的催動。


    就因為如此,他才對後麵的招式充滿了好奇,後麵的刀法和腿法到底需要如何的武道意誌和多麽龐大的內力才可以催動。


    高個子的武者根本擋不住漫天刀光,傾泄而下,他的身子直接被切碎,地上隻留下一塊塊碎肉和一副完整的白骨,上麵殘留一點點血絲。


    其他的換血境和一些練髒境的死狀也是如此一句句站著的白骨和滿地的碎肉,宛如人間地獄一樣。


    晶瑩剔透的白骨反射著瘮人,讓門口的眾人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尾脊骨直達頭頂,而黑衣人的武功和招式都不差,用劍不斷打碎聶離的刀氣。


    “白浪遮日”黑衣人知道自己必須拿出全部的實力,否則這一刀真的會讓自己死的。一次又一次,不斷的抵禦聶離的刀氣,讓他體內的內力也所剩無幾了。


    最後他的劍招根本無法催動,手中的劍也被刀氣擊飛,幾道刀氣直接透體而過,黑袍人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幾下便沒有動靜了。


    聶離把目光投向門口的武者,那些人看著聶離,直接撒腿就跑,那個人和那種刀法,是他們此生都難以忘記的噩夢,有幾個人嚇得腿軟走不動,直接癱坐在地上,屁股下的地麵直接濕了。僅僅一個眼神就讓這些人失禁,可想而知,聶離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走到黑袍人身邊,聶離沒有急著看他的真麵目,隻是提刀直接紮了心髒,在雲海城這麽久,在這麽多人爭鬥的漩渦裏,他早不是仙臨江旁的天真少年了。


    看著心髒都紮了一個透心涼,聶離也放心了,將黑袍揭下,當看到此人的真麵目時,聶離一愣,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此人。


    黑袍人就是那日將自己陷害入獄的那名士兵,聶離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如看上去那麽簡單。


    如果此人是魏無憂的人,那日陷害自己入獄顯然是不可能的,魏無憂當時才入雲海城,不可能一下子培養這樣的班底,而且事後,一切的矛頭都指向張君石。


    但這樣的線索明顯到有些詭異,好像有人故意讓自己看到一樣。聶離越想越心驚,他知道,這個局自己早已經不能獨善其身了,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想破開此局,就需要調查此人的身份,而他之前是官兵,城主府的文案裏麵一定會有這個人的檔案,到時自己順藤摸瓜,便可以調明真相了。


    至於如何找到文案,看樣子就需要潛入城主府了。但想到城主府,聶離還是有點擔憂的,畢竟是城主府,也不是什麽平常的地方任自己闖。


    看樣子要從長計議了,估摸晚上應該沒有人來了,聶離就讓下人將府門和大院打掃一下,方府內的下人都是雲海幫內的,對於這種殺人的事也見慣了。


    將屍體清理一下,院內除了破碎的青石板和血腥味,儼然看不出絲毫有戰鬥過的樣子,聶離坐在大堂,閉目凝神,雖然晚上不會來人,但他依舊要保持警惕。


    一邊運轉功法補充內力,魔丹急速運轉,一縷縷黑色的氣息釋放出來,遊走奇經八脈,將幹涸的經脈都填滿,逆殘魔功不愧為魔功。


    內力狂暴陰狠,恢複力也十分快,這些也是聶離能一直戰鬥的原因,這份武功讓他宛如不死的存在,但也隻是對付這些武功相差無幾和比自己弱的的人有用。一旦有個人強自己太多,這份自愈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耳邊傳來腳步聲,聶離一睜眼,手直接搭在秋雨上,可看見是鬼府其他人,他又將刀放下,看著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聶離也沒有在意,沒有人死就好。


    “今晚怎麽樣。”白鷺看了聶離一眼,身上沾染的血跡,眉宇之間未消散的殺氣,還有外麵零亂的院落,都表麵方府今晚可不安靜。


    “沒什麽,相安無事。”聶離沒有說自己殺了三個後天境的,雖然這份戰績值得炫耀,但說出來也隻會讓人徒增擔心。


    “那就好。”見聶離不想說,白鷺也不便多問,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院中的那些劍痕和其他痕跡,都說明來人的武功絲毫不差,絕對不比自己弱。


    “你們那邊呢。”聶離問道,他知道方童的想法,用進攻來換取時間,讓雲海幫可以多撐一些時日,甚至可以奪回地盤。


    以前有田磊時,他們兩個雖然不和,但為了自身的利益,還是會一起對抗外來勢力的,如今田磊慘死,他的地盤被鐵索幫一舉吞並,沒想到對方非但沒有消化這塊肥肉,反而繼續追擊,誓要一舉拿下雲海幫。


    如果短時間內拿下雲海幫不說,無疑是好計謀。但一旦拿不下,就有問題了。鐵索幫本就根基不深,一下子吞並一半雲海幫,人數有限,不去運營和管理,反而加派人手,繼續侵占。


    這就導致一個問題,就是鐵索幫每個堂口的人不會很多,因為他沒有很多人去一下子掌握如此大的地方,所以最後每個堂口基本都隻有幾十人,而且武功參差不齊。


    所以方童發現了這一點,讓鬼府出動,以前堂口人數密集,鬼府這些人去肯定九死一生,但如今堂口人群分散,那麽鬼府出動,逐一擊破,可以遏製鐵索幫的勢頭。


    魏無憂也不蠢,這些一係列的計劃看下來,至少沒有他表麵上那麽紈絝和不堪,他還是有一點腦子的,不過他唯一的失誤就是急功近利了。


    聶離不知道的是,其實魏無憂的計謀失敗的不是急功近利,而是有一個人的出現,一直屠殺鐵索幫的人,與雲海幫一起反擊,讓他焦頭爛額。


    雲海幫在明還好說,可那個人隻是孤身一人,還在暗處他根本無從下手,讓他放棄這些地盤將幫眾聚在一起的不可能的,但一直這樣下去,隻會加大傷亡。


    “剿滅了幾個堂口,明天讓幫眾過去接手,相信鐵索幫現在的人,應該不支持他們繼續侵略了。”白鷺也知道鐵索幫現在的問題所在。


    這個問題已經十分明顯了,可魏無憂到底為什麽還要堅持下去,而且身邊還有丁猛在,絕對不可能放任魏無憂這樣下去,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在打什麽算盤。聶離心中有些好奇。


    “大家都受傷了,都快去休息吧!”聶離讓鬼府眾人下去療傷,並且讓下人給每個人送一點療傷的藥,而聶離則繼續坐在大堂中,眼睛看著外麵的夜空,有些出神。


    鐵索幫內,議事廳中燈火通明,丁猛和魏無憂坐在一起,聽著下麵的人匯報情況,丁猛臉色愈發難看,可魏無憂還是那副高高在上,事不關己的樣子。


    “公子,請你讓幫眾回來,這樣下去,鐵索幫的人會死光的。”丁猛大聲說道,魏無憂到底是怎麽想的,讓下麵的人這麽送命,鐵索幫遲早要亂。


    魏無憂不說話,好像沒有聽見丁猛的話,他看了一眼丁猛“丁掌事,這幾日辛苦你一下,晚上多去周圍幾個堂口轉轉,那個毒掌應該會出現。”


    “公子,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希望你也答應我的請求。”看著魏無憂絲毫沒有聽進自己的話,丁猛有些氣憤,但還是忍下來了!畢竟現在他們還有一個棘手的對手。


    “丁掌事,請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反駁我。”魏無憂拍了一下桌子,怒視丁猛,身上的氣勢全部壓過去,雖然他的實力不怎麽樣,但出身大家,氣勢自然不俗。


    “我受幫主之命,前來監督,有權對你不合理的謀劃提出意見。”丁猛看著魏無憂,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平日唯唯諾諾,沉溺酒色的小公子,竟然也有如此有氣勢的時候。


    “我有自己的計劃,希望丁掌事做好自己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想說了,我自會說。”魏無憂說完,甩了一下衣袍,站起身子欲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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