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離掏了一點銀子給客棧,因為刺殺,打碎了門窗和木桌,自然需要重新安置一下。拿著東西,換了一間房間後,聶離總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奇怪,先是秦心音的信再是黑衣人的襲擊,雖然兩件事沒有什麽關聯,但隱約好像有其他事情發生了。


    盤膝修煉,閑來無事的聶離想去找秦心音,但想到她既然是給自己寫信,那就是為了白天避嫌,索性就盤腿修煉。


    天色很快就暗淡了,聶離收功,決定起身起找秦心音。走在大街上,朝著布莊的地方慢慢走去,天色將暗不暗,還有一抹昏黃的絲帶,披在天邊。


    看著逐漸熱鬧的集市,隨處可見的小販,夜間的雲海城才有這個世間的人情味和世俗味。


    “這不是聶老弟嗎?準備去哪裏。”華美的馬車停了下來,聶離看著探出頭顱的王懷禮,就隨口說了一下到處遊蕩。


    “我跟柔兒還有秦小姐約好了去無名居,不知聶老弟可否賞臉一同前往。”王懷禮說道楊素柔時,臉上的笑意就浮現了。把馬車簾幕揭開,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從裏麵彌漫開來。


    聶離略有驚訝之色,秦心音不是與自己有約嗎?但為何還要與這王懷禮在無名居碰麵,是他撒謊,還是她撒謊。


    “既然兩位師姐都在,那我就與王兄一起去吧!”說完,聶離輕輕一蹦,跳入車內,裏麵比較寬敞,還有一個暖爐,燃燒著炭火。


    王懷禮將馬車一側的窗簾揭開,一股冷風吹起來,聶離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緊了一下衣衫。而看著外麵的燈火通明,王懷禮轉過去的臉透著不一樣的意味。


    “快說,你把聶離怎麽樣了。”此時此刻,雲海城的渡口,秦心音看著眼前的男人,麵色雖然平靜,但眼中卻有一絲焦急和怨恨。


    “想知道他被關押在哪裏,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魏無憂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然的笑容,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算盤。


    “陪我去無名居吃頓飯,我開心了就放了他。”魏無憂想到信裏麵的話,雖然他不願意去,但想到能看見秦心音,那份高傲也就放下了。


    “你。”秦心音氣結,瞪大眼睛,嗔怒的樣子另有一番風味,這讓魏無憂食指大動,他對秦心音的貪欲愈發濃鬱。


    “我答應你,希望你說到做到,如果你敢有什麽不軌的事情,我不介意讓鐵索幫少一個人。”秦心音想到聶離的處境,也就放下架子,不過她寒聲的警告,讓魏無憂還是有些畏懼。


    魏無憂臉色一喜,然後將秦心音請上馬車,朝著無名居的方向疾馳而去。到達目的地,聶離才發現是上次來的地方,王懷禮帶著聶離來到原來的房間,站在樓台,與上次相比,有著不一樣的感觸。


    一片的黑,蜿蜒的海岸好似盤踞的巨蟒一樣,不少花船好似一顆顆星,無數朵在黑夜綻放的花,在淡淡的月光下盛開。花船笑語困歸客,碧波蓮舞邀仙人。


    “王兄,為何兩位師姐還沒有來。”聶離站在樓台看了半晌,頓感無聊。看著坐在主位不斷品酒的王懷禮。


    王懷禮左手拿著酒壺,右手舉著酒杯,晃悠悠的走到聶離旁邊,將酒遞到聶離的臉前,衝鼻的味道顯然不同於上次的酒。


    “聶老弟,看看這雲海城覺得怎麽樣。”王懷禮張開舉著酒杯的右手,目光迷離,不知道在看哪裏。


    “很大,很繁華。”聶離看了一眼,隨口說著。


    “恰恰相反,它太小了。”王懷禮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開口說道。聶離一愣,這雲海城是自己見過最大的城市,可在王懷禮的眼中卻太小了。


    “所以這麽小,隻夠滿足一個人。”王懷禮自顧自的說道,聶離總覺得他的話有些其他意味,當他想要細問時,外麵傳來魏無憂的聲音。


    “快點,給本少爺把所有最好的都拿上來。”魏無憂大聲的說道,好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來了。


    “聶老弟等我片刻,我去見下魏無憂。”王懷禮將酒杯和酒壺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出去,許是著急,房間的門是大開的,外麵的嘈雜的腳步聲和鼎沸的說話聲湧入屋內,打破了寧靜。


    “魏公子,大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王公子,也有雅興來此啊!不知與何人。”


    “一個朋友,倒是魏公子好豔福,身邊這位是秦小姐吧!”


    “沒錯,王公子也認識嗎?”魏無憂聽到王懷禮的話,心中有些自豪,被人一直捧著的驕傲感真是舒坦。


    “我有一青梅竹馬,便是秦小姐的師妹,自然是認識秦小姐的。”王懷禮和魏無憂的交談一字不差的落在聶離的耳中,他身體一顫,是高處的樓台太冷了吧!


    “那我和秦小姐就不打擾王公子的雅興了。”魏無憂說完,就帶著秦心音從門前經過,她臉色依舊平靜,跟往常一樣,她沒有看見聶離,聶離卻看見她,跟著魏無憂走了。


    王懷禮進來後,將門關上,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聶老弟不好意思,我以為柔兒和秦小姐會來呢,可是這一幕你也看見了。希望別在意,她一定是跟魏無憂有什麽事情商議。”


    他不說還好,一說聶離就覺得心中有什麽堵在胸口,那種忽然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上次這種死去活來的感覺,是父親的墓前。


    “沒事。”聶離擺著手,可是連舉起手臂的力氣都那麽沉重,夜間的風,比剛才更冷了,聶離轉身俯在樓台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和遠處滿海的星光,他覺得這個地方第一次拋棄了他。


    “喝酒,酒可是好東西,讓人忘記憂愁。”說完,王懷禮拿了兩個酒壇過來,遞給聶離一罐,雖然不怎麽想喝酒,但他還是拔開泥罐封口,喝了一口。


    火辣辣的酒,好似一把把鋼刀劃過喉頭,聶離重重的咳嗽幾聲,臉色一片潮紅,舉起酒壇,一直喝著,奔流的烈酒,澆在臉上,流入心頭,濕了袖口。


    一滴淚混著酒一起流淌,喝了一壇又一壇,聶離隻覺得頭旋地轉,頭重腳輕。趕忙用內力化解酒勁,可奈何此酒太烈,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清醒的。


    “聶老弟,你喝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王懷禮看著目光渙散的聶離,用手扶著他,輕聲問道。


    “沒事,我一個人可以的。”說完,聶離就搖搖晃晃的走出去,待聶離走後,王懷禮那還有什麽醉醺醺的樣子,瘋狂的笑聲不斷在屋內回蕩。


    走在大街上,冷風一吹,濕透的衣衫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讓聶離神智變得有些清晰,按照記憶,他還是能找到回客棧的路。一壺酒,烈入喉頭,滄江滿星火。


    “咚”聶離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厚重冰冷的地麵讓聶離覺得無比踏實,摔在地麵的痛,跟心中的痛根本比不了,看著秦心音跟那個男人,想到她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光,好似一場夢,他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但大家都以為是一個醉漢,沒有搭理他。


    “少俠,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一個人走到聶離身邊,伸出雙手來攙扶他,聶離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很普通的一個人,看不出來有任何特點。但唯一可以注意的就是他穿著甲胄。


    “今日的弓箭沒殺死你,真是命大。”宛如魔鬼的聲音一樣,聶離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麽知道,難道他是那個黑衣人。


    “噗嗤”劇烈的痛楚從腹部傳來,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的身體上。聶離吃痛之時,隨手拔出刀來,朝眼前的男人劈砍。


    可他因為醉酒,刀鋒軟綿無力,準度極差,輕而易舉的就被躲掉了,就在此時,身後整齊的踏步聲,一群與眼前人穿著同樣甲胄的士兵將聶離圍了起來。


    “竟敢襲擊官兵,給我把他抓起來。”說完,這群士兵豎起長槍,將聶離圍了起來,聶離覺得身體越來越重,根本沒有抵抗的力氣,身子轟然的倒在地上。


    見聶離倒在地上,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軍長大聲喝道:“將他抓起來,帶到大牢好好伺候。”身後的人拿起繩索,將聶離綁起來,踏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


    那個男人也在裏麵,與軍長交流一下眼色,什麽話都沒有說。一隊人馬來去匆匆,沒有影響到夜市的繁華,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樣子。


    飯我也陪你吃了,現在可以把聶離放了吧!”秦心音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飯菜一口都沒動,看著對麵大朵快頤的魏無憂,她都想一掌拍死對方。


    “別急別急,我這個人還是有誠信的。”魏無憂將嘴頭的食物咽下去,喝了一口酒,用手帕將嘴角的油擦掉。


    “我沒時間跟你耗,不然不要怪我。”秦心音臉色一冷,桌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凝霜,魏無憂眼前的酒壺和酒杯悉數炸裂,化為冰渣。


    “好好好,我說。”看到秦心音發狠,魏無憂趕忙認慫。


    “聶離沒在我手上,不過估計他已經看到咱們兩個一起來吃飯了。”魏無憂冷笑一下,拋出一記炸彈。


    桌子和上麵的一切菜肴都化為冰晶,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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