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夜,方逸盡力的跟在恐怖女人身後。


    隻是恐怖女人的行蹤太過,一步踏出,腳下生出片片紅色蓮花,那蓮花如是在平靜的水麵上生出來的一般,絢爛奪目。


    恐怖女人一步一朵蓮花,可謂步步生蓮,她的修為太過恐怖了。


    不,一直到如今方逸都有些難以猜測,到底是恐怖女人的修為,還是她天生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恐怖女人的來曆太過神秘了,輕易地控製地心之火,又將紅蓮業火這種神火玩弄於蔥指之間,她看萬物都好似無悲無喜,沒有憐憫,也沒有歡喜。


    然而,那天在焚蓮山中,方逸在她的指引下見到了一尊東極神王的分身。


    或者說,她與東極神王有關係?


    方逸心中早就有這種感覺,隻是一直不敢確定。


    恐怖女人提著一壇酒,瀟灑的行走在夜色之中,她腳下的紅色蓮花非常鮮豔,奪目,隱隱與神血焚蓮台有些相似。


    也不知恐怖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著,方逸這麽一想,旋即便苦笑,以恐怖女人的可怖能力,她豈能不知身後跟著一個人。


    也不知這樣行了多久,有好幾次方逸都差點跟丟,最後到了一處生機幾近於無的恐怖的地方。


    這裏是一處火山盆地,裏麵正爆發著連綿不絕的火漿,一條條形似巨龍的火漿不斷地在裏麵翻騰,好似有人拿著大鏟子在裏麵不斷地攪拌。


    方逸遠遠地望見了一道絕世動人的身影,她就坐在那火山盆地之上,在那裏有一處如同月牙似的懸崖,她就坐在最頂端。


    恐怖女人身子微微後仰,一手拿著酒壇,另一手撐著地麵,因為如此,她的前胸曲線幾近沒有遮攔的爆發了出來,在紅通通的火光之中,絕美無倫。


    這裏溫度極高,普通修士掉進去會被立刻燒成灰渣,但對於恐怖女人來說自然不算什麽。


    方逸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走到恐怖女人身後,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比如今晚恐怖女人為何會到補給站去,又為何會那樣的折磨他,但是又為何要幫他?


    這些方逸都很不解,他想問,可礙於恐怖女人心思難測,深如大海,方逸一時又不敢問出來。


    “過來吧。”忽然,恐怖女人開口,聲音縹緲,好似天籟。


    雖說方逸是個大男人,可他不得不承認,在恐怖女人的麵前他沒有一點脾氣,就連走過去都小心翼翼的。


    然而,恐怖女人那如淡月似的眉頭輕輕一皺,道:“站著做什麽,坐!”


    坐!


    隻這一字,充滿威嚴,方逸不敢怠慢,連忙坐下,就跟個聽話的小孩似的。


    恐怖女人無比灑脫,瀟灑自如,她將酒壇拿起仰起脖子就灌了幾口,任由酒液從她嬌嫩的嘴唇兩邊流淌而下,沾濕衣襟,她也分毫不在意。


    突然,恐怖女人揮手,酒壇淩空而立,飛到了方逸的麵前來。


    方逸明白恐怖女人的意思,是讓他喝酒,可是,她不擔心自己喝了這酒,就是跟她間接接吻了嗎?


    不過,她都不在意,方逸也不在意了。


    於是,方逸抓著酒壇咕嚕嚕的就給自己灌了好幾口。


    酒液入肚,如刀子般。


    “月色真美!”在沉默了數十分鍾之後,方逸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


    和恐怖女人坐在一起,其實方逸很是坐如針氈,即使恐怖女人沒有放出半點氣息來,卻有天生威嚴,縱使方逸臉皮厚如城牆,也是有些懼怕。


    說是慫了?還真有一點!


    方逸麵對任何大敵,之所以不懼,是因為他給自己留有後路,可以逃脫,但麵對恐怖女人,方逸根本逃不掉,沒有半點安全感。


    偷偷看了眼旁邊的恐怖女人,她隻是抬頭仰望夜空,那裏有一輪巨大如玉盤的明月。


    方逸有些小尷尬,他想挑起話頭,可是恐怖女人分明不領情。


    但就這麽坐著根本不是事兒,所以,方逸心中一動,咬了咬牙,鼓足勇氣道:“青天子!”


    終於,方逸看到恐怖女人的眉頭挑了下,似乎是有所意動。


    但在下一刻,方逸眼前一黑,緊接著他感覺自己遭到了天翻地覆的蹂躪,整個人被狠狠砸進泥土之中。


    這隻是瞬息,方逸就被恐怖女人揍了一記。


    方逸渾身痛苦,雖然是荒體,可是在恐怖女人那雙纖纖玉手的蹂躪下,根本抵擋不住,減消不了什麽痛苦。


    方逸艱難的從大坑裏爬出來,這次不敢再造次了,無聲無息的又坐了過去,他怕不坐過去又得挨揍。


    而且這下方逸很是安靜,既然恐怖女人不說話,那他打死也不開口,免得給自己招來橫禍。


    恐怖女人就那樣坐著望月,似乎是在回憶什麽,絕世美麗的臉龐之上時而露出冰霜般的神色,又時而陰沉,最後又是花開般的笑容,捉摸不定。


    這樣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恐怖女人忽然抬起纖纖玉手,掌心朝下,五指微微張開,繼而猛然收攏。


    轟!


    下麵火山的岩漿猛然被抓了起來,形成一道火柱,衝上夜空。


    恐怖女人出手充滿玄妙,縱然就這樣在方逸眼前,可方逸還是看不清,仔細一看之時,方逸發現恐怖女人的掌心之中已經多出了一枚火色的晶石。


    那火色的晶石充滿了火焰精華和能量,方逸能夠感受到,極其恐怖。


    然而那枚火色晶石靜靜的躺在恐怖女人的掌心中,傷不到她纖細白玉的肌膚,在方逸的注視中,恐怖女人張開櫻唇將其吞下,在恐怖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滿足之色。


    下一刻,恐怖女人起身,輕輕道:“走!”


    “去哪兒?”方逸忍不住問。


    “要塞。”恐怖女人淡淡道。


    而方逸則是神色一凜。


    於黑夜中,兩道身影在茫茫野外行走,一路向北方的日不落之城而去。


    這次恐怖女人沒有步步生蓮,不是她怕消耗能量,而是她想就這樣步行而去。


    一路之上,他們遇到了各種凶獸,妖魔,黑暗種族,亦或是人族的賞金獵人,軍士,然而當他們看到恐怖女人之時,都如撞鬼一般,遠遠地逃開。


    所以這一路上相當的風平浪靜,根本就沒有遇到一點挫折,說是風調雨順也不為過。


    雖然跟著恐怖女人讓方逸忐忑,卻也不是沒有收獲。


    這一路上方逸一直都在觀測恐怖女人的身法,她偶爾會出手,方逸深深地記了下來,進行揣摩,竟然受益頗多。


    而且方逸曆經那次在補給站的戰鬥之後,他已經觸摸到了第三劫的門檻,厚積薄發,隻要資源充足,他隨時都能踏入,成為三劫皇者。


    而一旦成為三劫皇者,方逸明白以自己的體質,足以橫掃同級。


    但恐怖女人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在稍微休息之時,她沒來由的從指尖彈出一道火焰來,方逸猝不及防的那道火焰瞬間淹沒。


    “臥槽,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害我!”方逸大驚,這火焰燃燒帶來的痛苦,讓有荒體之身的方逸也是難以承受。


    “害你就害你,還需要理由?”恐怖女人很淡然的說道。


    這就好比殺你就殺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方逸徹底無語,這個恐怖女人實在太難以捉摸了。


    不過,方逸很快就有發現,這火焰雖然讓他極為痛苦,卻沒能讓他真正的致命,隻是在不斷地燃燒,讓他置身於火爐之中,而他如一塊金屬,在其中不斷地被煆燒。


    方逸明白了,恐怖女人這是在幫他淬煉肉身。


    經曆過這一次火焰的洗禮,方逸發現自己的肉身果真強勁了幾分,他腆著臉,滿是笑容的湊上去:“多謝姐姐。”


    “我們之間不用談謝。”恐怖女人詭異莫名的笑著。


    突然間,方逸渾身遍體森寒。


    咻!


    又一道火焰落在方逸身上。


    不多久,方逸發出淒厲如狼嚎的聲音,痛並快樂著。


    這一路上,方逸沒少遭受折磨,但肉身也愈發的強悍,他感覺自己的荒體好似在逐漸被開發,以前屬於沉寂,現在則是被徹底點燃。


    不僅如此,方逸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踏入進階突破,不過他一直壓製著,沒有立刻晉升,因為他想打磨的圓滿一些。


    就這樣,過了幾天,方逸跟隨恐怖女人遠遠地看到了日不落之城的輪廓,在邊荒戰場上,日不落之城當屬第一要塞,若是有黑暗種族大舉來犯,這座城市首當其衝遭受侵襲。


    而這一路上,方逸看到了有許多黑暗種族遊走在人族的領地之中,他們大多都是來之即走,不像是來戰鬥的,而像是來探查情況的。


    方逸心中一動,難道說,自己那次攪渾水起了作用?隻是這大戰怎的還不爆發?


    轟隆隆!


    就在此時,前方忽然響起了一陣雷騰之聲,有鐵蹄踐踏地麵,向著他們這方極速而來。


    方逸看了眼恐怖女人,她神色古井無波,仍舊冰冷,有這個大靠山、肥大腿撐著,還怕個鳥蛋啊,方逸心裏有了底,也不改變容貌。


    遠方的荒原之上,有上百騎向著這方而來,那是一隊軍士,他們身披重甲,胯下皆是寶馬,騰衝之間,他們的上方有凶相在天空中凝聚,很有氣勢。


    像這等軍士,在衝陣之時,聲勢極強,他們頭頂的凶相都是與黑暗種族廝殺凝練出來的,若是沒有凶氣,又何談殺敵?


    這一隊軍士速度極快,短短時間便來臨了。


    “布陣!”


    一聲大喝起,這上百騎分別散開,形成包圍圈,將方逸和恐怖女人俱是圍攏在其中,如是包圍獵物那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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