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間,她的右手中已握住了那條銀黑色的,全身上下散發著血芒的九節銀鞭,手腕一翻,立即如同細長的詭異銀黑蝮蛇一般,又快又準的纏繞上了膽敢攻擊她的對方的脖子!


    夜薇香狠狠一勒手中的纏在了對方脖子上的九節銀鞭,殺氣騰騰的抬頭看向對方,“誰派你來殺……。”


    後麵的話沒有再說出口,她的唇保持著微張說話的自是,卻是根本就發不出了一個字,仰望著比自己高出了一個半頭的對方的一雙血眸裏,盛滿的都是對方那清雋高冷的五官,那冰雪一般的眸……


    “作出這樣誘.人的姿態,是在邀請為兄吻你麽,嗯?”婪一貫緊抿的雙唇,攸的湊到了她的唇前,緊挨著她的唇上下唇闔動了起來。


    雖然彼此的唇並沒有到接吻的地步,然而這樣的摩.擦接觸式……簡直比接了吻,還要曖.昧旖旎。


    彼此唇瓣這樣的姿態,這樣危險的靠近距離,偏生他又還在動唇講話,不但是讓夜薇香清楚的看到了彼此這樣的曖.昧接觸,更清楚的感覺到了彼此唇瓣間,摩.擦出來的酥麻之感。


    甚至,她還能清楚的品嚐到,他說話時,吞吐出來然後順勢又飄進了她唇齒裏去了的冷香氣息……


    啪的一聲,一道響亮的耳光響徹在了整個空曠的浴池殿內。


    沒錯,在剛才婪抱住了夜薇香的那一刻,兩人就已經移形換影到了池岸上。


    怔了一刻,婪才將自己被打偏了的臉頰扭回了原來的位置,半垂下的青色睫毛下,凝視著懷中夜薇香的冰雪般的瞳孔,比冰更要冷上三分,“你竟敢……。”


    “很抱歉呢聖君,本小姐喜歡的男人有很多種,偏偏就是對你這種冰塊一樣,還自詡清高、高高在上的男人最沒興趣!”夜薇香囂張的吹了吹打疼了的手指,冷嘲熱諷的再補上了一句,“尤其啊,還是您這種自動送上門來的,簡直就是沒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婪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再玩反唇相譏的幼稚遊戲,隻是……


    “為什麽?”一向君臨天下,操控無數生靈生死,不可一世的聖君大人,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一臉不恥下問的表情,“告訴我理由。”


    夜薇香對他這破天荒的反應也是一怔,不過卻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又是一臉譏誚神情,眼神十分挑剔不滿的打量著婪,“不是都說本小姐是色名遠播六界麽?難道聖君大人就沒聽說過,本小姐最喜歡玩的是女王公主的遊戲,所以讓本小姐最滿意的,當然是軟弱好欺,隻會任由本小姐玩弄的受受男寵嘍!您啊……完全就是本小姐最不喜的相反貨色,您說要本小姐要如何對您這樣不喜的貨色感興趣呢?”


    婪默了默,低垂的濃密青睫擋住了他的雪眸,讓人看不見裏麵的情緒,臉上那布滿求知欲的神情,也好像曇花一現似的,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繼而又恢複到了之前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不驚的樣子。


    隨後,他還緩緩鬆開了勒住了骨銀銀蠻腰的雙臂,轉了身,沒在多看夜薇香一眼,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了出去。


    是啊,是他瘋了,竟然會把這個放.蕩的蛇精想成他那倔強不喜色的小薇兒……


    若不是他的逼迫,他的弄巧成拙,反倒鑄就了她愛上別人的機會,他那一直在異世現代接受著一夫一妻製思想的小薇兒,又怎麽可能會成了那麽多男人的女人?


    說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自己把她推到了別人的懷裏,都是他自己把她推離了自己的身邊……


    而現在,說什麽都太遲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一點一點看著婪遠離了自己的視線,一點一點看著全身濕透的婪是如何的狼狽不堪,直到婪徹底的消失在了殿門前時,夜薇香仿佛覺得自己僵硬的身體裏的力氣全部被抽幹了一樣,全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永遠都是不可一世的,永遠都是隻可遠觀不可觸碰的,像神一樣。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狼狽,這麽受傷,這麽落寞的樣子,就好像被罰打入了凡塵的墮神,讓人……心疼。


    啪的一聲,夜薇香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嘴角立即滑出了一絲殷紅的血跡。


    “怎麽就這麽賤!”夜薇香咬牙切齒的罵著自己。


    就因為覺得他可憐他狼狽,就又開始犯賤去心疼他了?是忘了他對自己的傷害,還是忘了他對自己一切所為?


    他這點狼狽這點可憐比起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又算得了什麽?


    緊緊閉上了眼睛,夜薇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放鬆警惕,絲毫也不能懈怠。


    現在更不是管婪這個臭男人已經變成了什麽德行,而是要從他的德行裏分析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戲,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畢竟,一直以來,她在他的麵前都是無所遁形的,他的修為深不可測,所以她不能確定,他是否會看出自己這副蛇精的皮囊骨血裏的暗藏的靈魂,不是容喬,而是她夜薇香。


    他一向不屑演戲,也不怎麽會演,所以她可以暫且斷定,他應該沒有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


    這樣的結果,讓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沒有認出自己的這個結果,卻並沒有讓她如想象中那般高興。


    不過婪突然在這裏出現,絕對不是什麽巧合,她想到楚蕭瀟當時嘴角劃過的詭異笑容,心中已是清楚,楚蕭瀟想玩的是什麽把戲。


    很可惜,她並不是來陪他們玩這無聊的夜薇香替身遊戲的。


    甩了甩半是淩亂半是清醒的腦袋,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手腕一翻,那掛在屏風上的新衣裙,自動的穿戴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一套十分華麗的寶石藍宮裝,使她酥.胸半露,細腰收緊,廣袖翩翩,長長的裙擺和挽在臂彎間的水色披紗逶迤了一地。


    寶石藍打底的宮裝上,繡著血紅的薔薇花,栩栩如生的仿佛剛剛才綻放了開來一般。


    遙看鏡子中,穿上這一身宮裝的自己,夜薇香一勾落在胸前的一縷血發,牽著如薔薇花瓣般的唇,邪媚盎然的笑了。


    她從來不穿這麽靡麗的顏色和這種豔麗繡花的衣裙,沒想到穿上後,竟讓她嬌嬈邪媚的姿色簡直發揮到了極致……


    笑容還沒有維持幾秒鍾就漸漸冷卻在了她的嘴角,隨即,她狠狠一扯,將身上這件剛穿好的衣裙扯得粉碎。


    哢哢幾聲,擺放在池岸邊上的水銀銅鏡,也應聲而裂。


    一抹戴在食指上的血玉鑲精致花紋銀邊的指環,一套漆黑的勁裝便騰的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輕輕把手上的勁裝一拋,勁裝便如同自己活過來了一般,很快自動穿到了她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她的容貌逐漸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子模樣,發色和眸色也變成了隨處可見的黑褐色。


    不過最後,她還戴上了一條蒙麵巾。


    眨眼間,她就已經變換了全身的行頭和樣子,踩著腳上的男子專用的黑色布靴,徑直就往殿外揚長而去。


    行經碎了一地的銅鏡前,她垂眸看見破碎在地上的殘破鏡麵裏,自己蒙麵的男子模樣,不禁啞然失笑。


    她和這大海龍宮還真是有不一般的緣分,三番兩次的前來做賊……


    笑意未盡,她整個人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


    循著對自己眼睛的感應牽引,變幻成男子,還穿著夜行衣的夜薇香如黑色幽靈一般,不斷跳躍穿梭在龍宮的各個殿宇頂上,或是一叢叢珊瑚林子裏。


    深海,因了海上外界的關係,所以也會有黑夜白天之分的。


    雖然海底白天也十分的昏暗,但是介於海中珍寶明珠較多的關係,白天的龍宮會更加的敞亮,但是黑夜,卻仍舊太過黑暗。


    所以,到了晚上,巡邏的蝦兵蟹將會尤其的多。


    幸而夜薇香的速度相當迅速,才沒有被發現。


    大約是幾分鍾的時間,她就已經到了目的的。


    抬眼望著眼前處在了黑暗之中,一座光芒萬丈的幾乎刺眼的五層琉璃塔,夜薇香的視線頓時深沉了下去。


    這塔她並不見過,但是以一個東海卻放了一座塔這樣怪異的事情源頭不難分析出,這隻有五層的琉璃塔,必定正是關押了弑蘭的五行塔了。


    “眼睛怎麽會在這裏麵?”夜薇香狐疑的喃喃了一句。


    不過一眨眼,她又想通了。


    如果猜的沒錯,她的眼睛正是弑蘭落入這個圈套的誘餌。


    想清楚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夜薇香氣的雙眼幾欲噴火,咬牙切齒的壓低了聲音,“這個蠢貨……。”


    要是眼睛有這麽好奪,她早就動手了,何須再等到現在?


    隻是……


    夜薇香忽然想到之前在龍宮前,梨上雪的那番話和氣的跳腳的樣子來。


    她知道,梨上雪一直把她的眼睛視為戰利品雖然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梨上雪,這個也是巫族祭司的候選人之一,又是極其垂涎馭靈之術,必定也是對馭靈之術有一定了解的。


    所以她敢肯定,梨上雪之所以一直藏著她的眼睛不放,定然是知道了眼睛在馭靈之術裏,起了什麽樣的舉足輕重的作用。


    說不定還一直想著把這雙眼睛為自己所用,前提是,必須抓到弑蘭這個傻丫頭,得到馭靈之術的要綱心法才行。


    這兩個要求都是要點,梨上雪哪個都不會冒險,那麽由此證明,把眼睛放到五行塔裏這麽危險的事情,梨上雪肯定是不會冒的。


    眼睛那麽脆弱的東西,搞不好在五行塔裏一下就給化成水了。


    答案呼之欲出,除了楚蕭瀟能想出這麽損的招數,夜薇香覺得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看來,此計是要行不通了……。”夜薇香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她的馭靈之術已經到了臨界第三階段,唯獨缺這眼睛作為點睛之筆。


    五行塔內的東西,再如何厲害,它裏麵所有的陣術源頭,都離不開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術。


    而馭靈的另一式,就是馭五行外加風和雷電的自然之力。


    所以,她原是想拿到了眼睛,就可以運用馭自然之力破掉五行塔的術數,卻沒想到事情卻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時間,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如果梨上雪和楚蕭瀟是言而有信之人,她倒是並不想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來摻合這一腳。


    弑蘭既然也是他婪的女兒,救弑蘭,婪自然是有這個義務責任的,她也相信婪不會吝嗇神農鼎。


    若不疼惜這個女兒,他大可不必費那麽大的周折和千年的時間,把弑蘭給治好了那麽嚴重的傷。


    隻可惜,這五行塔隻能從內攻破,不能從外破,從外攻擊隻會讓裏麵的五行術數加速反彈,會使裏麵的弑蘭他們消亡的更快,不然以婪那不可一世的性子,早就一掌劈了這勞什子的五行塔了。


    而楚蕭瀟和梨上雪就不會這麽放心大膽的把塔光明正大的擺在這,也不會那麽放心大膽的要挾婪不得不出神農鼎了。


    一想到這,想到婪別扭的不喜弑蘭這個女兒,夜薇香露在了黑色麵巾外的眉眼處,不自覺的染上了一些笑意,可很快,就被濃濃的凝重淹沒了下去。


    仰望著眼前這座似琉璃般幹淨美麗的高塔,夜薇香沉悶的歎息了一聲,“隻怕梨上雪和楚蕭瀟,東西也要,人也要。”


    攸的,她開始有些厭倦這馭靈了,若不是馭靈之術的傳載是刻印在靈魂上的,或許很多的東西,她們母女根本就不需要背負。


    她不知道這神奇的馭靈之術到底從何而來,也知這馭靈之術定然不是婪給予的……她沒來由的,第一次是那麽的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搖了搖頭,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了,五行塔對於其它普遍隻有一個屬性的修為者來說,或許還可以延長一下生命時間,但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們母女是同時身懷七個屬性的異類,五行塔采用的是相生相克的術數,不但會讓克製住被關之人屬性修為不得施展,還會被相克的屬性攻擊!


    而那麽就說明她身懷七屬性的笨女兒會同時被五個相克的術數攻擊!


    現在不知道在裏麵是受到何等非人的煎熬,她怎麽還等的下去?


    緊了緊垂在身側的雙拳後,夜薇香抬手整了整麵上的黑色蒙麵巾,平凡的眼眸裏漾過一抹狡猾的流光,“你有張良計,老娘就沒過牆梯了麽,哼,今夜老娘既然做了這小賊,就萬沒有像上次那般,走空還倒賠的道理!”


    說完,她留戀的睨了麵前的琉璃高塔一眼之後,便循著記憶裏,當年北海後宮的建築模樣,往那處藏了屬於她的東西太久的地方。


    此時,五行塔裏,一個八.九歲的漂亮卻很虛弱的小男孩單手懷抱著一個沉睡著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另一手拍打起了小女孩的蒼白臉蛋,“妖,快醒過來,別裝死!”


    但是小女孩並沒有因為小男孩的拍打和生氣的怒罵而清醒過來。


    一直窩在小女孩小小手心裏的一隻同樣十分虛弱的烏鴉,張了張尖尖的烏鴉嘴,無力的語氣很是不善的威脅道:“你,你這個死孩子……不……不準打小烏師傅女兒的……小臉……不……不然……小烏啄……啄死你……。”


    小男孩一臉鄙視的瞥了一眼窩在小女孩手心裏的小烏鴉,“還是省點力氣和你的克星火行術鬥吧!”


    一提到克星火行術,小烏鴉抽搐似的蹬了蹬倆烏鴉腿,兩粒烏秋秋的眼睛惡狠狠的瞪向小男孩,“比……比起你這個……有紅蓮業火的大克星……這狗屁火行術算個蛋!”


    “既然五行術那麽弱,你怎麽會這麽快就要死不活了?”小男孩一邊自傲的抿了抿起了皮的幹澀嘴唇,一邊譏誚的輕哼了幾聲。


    小烏鴉似是真的生氣了,眼見著虛弱的不得了了,可這一下居然還一下子就蹦躂了起來,以翅為手,憤怒的指著小男孩,“你這個……。”


    “吵死了……。”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小女孩忽然動了動起了皮的龜裂嘴唇,聲音很是嘶啞無力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來,一雙好看的蛾眉幾乎就要蹙成了一條直線,可見身體是十分的難受。


    沒想到剛才一直不合的小男孩和小烏鴉立即作出了一副‘哥倆好’的親.昵樣子來,齊聲笑嘻嘻的對小女孩說道:“不吵不吵,我們隻是在聯絡感情呢!”


    說完,小男孩一臉和善的摸起了小烏鴉身上的羽毛來,而小烏鴉則是一臉的享受‘表情’。


    “真幼稚……。”小女孩吃力的掀了掀眼皮,不耐煩的橫了兩個一眼。


    剛才還像要歇菜了的小烏鴉頓時就跟吃了大力丸一樣,精神奕奕的撲打著翅膀,從小女孩的手心裏飛到了小女孩的肩膀上,有以翅為手,親昵的撫了撫小女孩慘白的臉頰,安慰道:“放心放心,師傅她一定會來救你的!所以蘭蘭妹妹,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小女孩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看起來可憐又可人極了。


    一看她成這樣了,一旁的小男孩可就不高興了,小手一把逮住了小女孩肩膀上的小烏鴉,有點生氣的冷聲警告道:“別每次都用這個辦法套近乎,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把她給弄哭了,讓本君說你點什麽好呢!”


    “人家怎麽知道她介麽堅強一人,腫麽會說哭就哭了呢……。”小烏鴉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可以稱之為表情的模樣,實在是無辜極了。


    小男孩見了,不免惱怒的逮著小烏鴉,揚起了小手就要把把小烏鴉砸地上,“讓你裝!”


    “業火住手!”小女孩趕緊拉住了小男孩,冷淡的臉上滿是不滿和不解,“你現在怎麽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你的成熟穩重去哪了。”


    “我……。”小男孩麵色發窘,眼角不虞的偷偷撇了撇自己手裏明明小眼裏就閃著得意精光的臭烏鴉,小嘴撇了撇,執拗的說道:“誰,誰讓這臭烏鴉惹你哭了,哼,這世間除了本君能讓你哭,誰都不準讓你哭……。”


    “哭?”小女孩眉頭蹙的更緊了,臉色冷了冷,“我的字典裏,沒有這個字。”


    “可是我明明就看到你……。”說到最後,小男孩緊急的閉上了小嘴,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女孩是個自尊心多麽要強的小妖精,這麽繼續說下去,隻會讓她沒麵子,說不定等會就要生氣他太不會講話了。


    小女孩靈氣十足的雪色瞳孔轉了轉,才了然的淡淡道:“我對鳥.毛過敏,剛才隻是想打噴嚏打不出來而已。”


    “……。”小男孩和小烏鴉齊齊無語,這個誤會太大了,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


    “喂,烏鴉,聽見沒,以後離她遠點。”小男孩一邊喜滋滋的抿嘴笑了起來,帶著兩個可愛的小酒窩,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對滿滿放了下來的小手裏的小烏鴉警告道。


    ——題外話——


    介麽小就開始爭寵了,長大以後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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