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整個院落便隻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玄璣門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於高位。


    一個玄璣門中人人可踐踏唾棄,不及塵埃的爛泥。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月未見,你的本事見長不少。”婪垂了淡青色的濃密長睫,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玉笛,聲音仍舊冷淡的沒有絲毫起伏,讓人聽不出到底是怒還是喜。


    樂靈落莞爾,施施然一甩破爛的袖子,繼續一手撐著臉,慵懶的半倚在地上。


    她火紅的卷翹長睫像垂死的火紅蝴蝶,輕輕戰栗著,“你也不賴,妙音一起,我的馭靈居然就這麽瞬間瓦解了,嗬……。”


    婪彎了食指彈了彈,適才被堯曲顏拽到皺了的袖角,“你故意讓老七感情生了嫌隙的戲演的不錯,隻不過,真不該和他牽扯出什麽無稽之談的孩子,你說說看,本座該怎麽罰你呢,恩?”


    樂靈落一手調皮的玩著一顆骷髏頭,咯咯的笑了起來,“大師兄果真老了呢!難道您忘了,我可是被您親手扔到七師兄榻上的麽?嘖,論到演戲,我哪及您的十分之一呢!”


    說著,她另一手指了指鐵籠,“看看,我這不是名正言順的被您關起來處罰了麽?嗬……可誰又知道,您卻隻是想用我的血肉養蠱,以蠱食取我的馭靈之術呢?”


    婪抬了眼睫,露出雙睫遮掩下的雪色瞳孔,嘴角彎起一抹邪佞的笑花,“你若乖乖將馭靈書寫下來,我又何須忍痛割愛,讓你受這般苦楚?”


    樂靈落嘁了一聲,閉上了雙眼,剛好掩去了眼底浮出的厭惡,以及,那微不可察的酸澀。


    她胭脂色的菱唇輕勾,“那二師兄倒是說的極是,縱然我是罪人,可這畢竟還是我的院子,所以,你可以滾了。”


    哪曾想,她話音剛一落下,下一刻身子驟然飛起!


    等回過神想要掙紮時,她的脖子已經被死死卡在了一隻冰冷的手掌裏……


    她大口喘著空氣,狠狠的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婪邪笑著,一臉陰佞,與剛才寡言冷漠高高在上的嚴肅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一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臉龐欺近她。


    直到近的可以吸取彼此的呼吸時,他方才停下,雪色瞳孔似有絲絲寒氣沁出,“與老七牽扯不清,與三十三曖/昧不明,現在還想打老二老三的主意?嗬嗬,本座勸你最好少賣弄風/騷,盡早收起你的小把戲!既然這麽想出去,那就乖乖把馭靈拓印出來,也好省了皮肉之苦!”


    樂靈落卻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角都出了淚花,也不肯停止……


    因為她的喉嚨被卡住的關係,發出的笑聲,竟是異常的刺耳詭異!


    婪厭惡的蹙起了眉頭,一把將她扔在了地上,從袖中抽出一方絲帕,用力的擦拭著手指,“你以前不是最乖巧聽話麽,如今怎麽成了這個樣子!若不是看在本座養了你十六年的份上,本座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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