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的門忽然像是受了什麽風“哐”的關住了,念雲扯掉了許墨靈的腰帶,本欲逞強在上,撐不住一會兒功夫,便有些受不得,揪住了身下“小相公”的頭發,舌尖來不及吞回嘴裏,拖出一絲津液,滑落在胸前鎖骨之上。


    許墨靈看上一眼,簡直要了人命。


    床榻之外,衣衫層層漸落,最終四側的簾子也落下去了,念雲前夜沒有釋放出去的春情便盡數留在今夜了。


    當真是......一夜風流。


    傍晚時分,九兒辦完差事回到妖宮便差人放好了溫泉池水想要去叫念雲沐浴,誰知剛走到階下便見到門前守衛的婢女們個個一副扭捏害臊之色。


    “這些小蹄子,女王才不過一月未歸,就成了這副懶散樣子......”隻是她訓斥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九兒姐姐,聲音小些,莫要驚擾了女王。”小綠一邊捂住她的嘴一邊擠眉弄眼的跟她解釋。


    九兒這才定神一聽,就聽到了一些令人麵紅心跳的聲音,她聳了聳脖子有些後怕,若是方才聲音再大些,驚擾了女王的好事,她真要羞憤自縊了。


    冷靜下來之後連忙將看守的小丫頭們都遣散了,自個兒一人坐在台階下守夜,心裏默默地為兩人高興著。


    像她們這種服侍人的婢女最會看人,三年的相處,她也能看出來許墨靈是個值得愛戀之人,一直陷在從前情傷裏的女王能重新開始生活,她高興地好像是自己要結婚了一樣。


    因愛而生的情事總是如膠似漆,無比綿長。


    念雲與許墨靈在榻上折騰了半日又加一夜,直到天色快亮時才相擁睡去。


    棉花裝的絨被已經被折騰成了一團,床單也皺巴巴的。


    雞鳴的時候,念雲睜開了眼睛,看著四下幻境,還有許墨靈身上被自己折騰出來的痕跡一張臉忍不住紅了又紅。


    她躡手躡腳的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紅色鮫紗的寢衣套上,又坐在了梳妝鏡前,將自己的頭發一縷一縷的盤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披散一半,這是已為人婦的一種象征。


    她從來沒有將許墨靈看做麵首,若是可以,她多想做他的妻。


    又過了好一會兒,妖宮中的早鍾轟鳴,九兒一行婢女端著水與各種清潔工具進來了,情狀稍顯隆重。


    正乖乖站著讓念雲給自己扣領子的許墨靈都不由得羞澀了。


    可九兒這丫頭偏偏不知何為收斂,大刺刺的打趣念雲道:“噫,女王竟將這套深衣撿出來了,公子真是好福氣呢,九兒在這處就先恭喜啦。”


    身後的一排婢女皆低頭忍笑,念雲也笑了,氣色好的簡直令人不敢逼視,仿佛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光彩。


    正在害羞著的許墨靈突然覺得罩門一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中流失了,他一點兒也不慌張,心裏也猜到大致是因破了陽元,劍羽陽失效的前兆。


    因懼怕再發生些什麽不可控製的事情叫念雲擔心,便連忙尋了托詞說要回竹林小屋一趟便匆匆離去了。


    念雲正是幸福的找不著北的時候,隻當他是害羞,便放她去了。


    繼續讓九兒服侍自己好好地泡個熱水澡。


    溫泉池早就準備好了,裏麵飄著花瓣,九兒一邊給念雲捏肩一邊同她匯報近一個月中妖界所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一事,話語便有些小心翼翼了。


    “今日便是女王與公子定好的三年之期了,當日女王命奴婢要記得提醒......”念雲漸漸黯淡下來的神情令九兒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其實不消九兒提醒,念雲早在半年之前就開始算這個日子,九兒隻是將她努力營造出來的幸福泡影戳破了,使她沒法再保持欣喜。


    想起昨夜的溫存,想起他笨拙的在她耳邊說出生命中唯卿一人的誓言,仿佛剛剛開始的幸福就要結束了。


    她真舍不得他,可是他是一隻仙鶴,若是沒有成仙,便也隻能保住短短幾百年的壽數,自己如何可以自私,剝奪他的誌向,又剝奪他奮鬥的權利。


    她想起黎明未睡著時,兩人坦誠相對,她問許墨靈會不會後悔。


    許墨靈沉默了良久才說這是應該要報答她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失落的,雖然很能感覺到許墨靈對自己的愛意,也很有自信他這一生不會再為了別的女人如此放棄許多。


    可是他說是為了報答,還是讓她有那麽一絲絲的難受了,她所做的一切可不是為了報答就夠了。


    “唉,有什麽辦法呢,定下三年之期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我也不願將他困住,再叫他往後回來恨我,我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不是......”念雲的話虛的很,她不是在給九兒或者許墨靈交代,而是在告誡自己。


    而此時此刻的許墨靈,正躺在竹林小屋裏,他所有因為修煉劍羽陽而得來的功力都在從肚臍的罩門處泄氣,一股從未有過的虛弱感洶湧的襲來,令他抬手亦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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