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日子過得緩慢平和,鶴山卻平靜不下來。


    惑元大長老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試煉,竟能被妖王扣留住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墨靈那孩子根骨奇佳,他是照著自己繼承人的方向培養他的。


    可還沒等到他們商量出一個營救的辦法,他的女兒百羚也失蹤了,初時本命靈玉明明滅滅,後來穩定了卻也再沒了消息。


    本想著兩個時辰的試煉是驚擾不了妖界的,沒想到才一個時辰,弟子們便都抓了去,可也不知為何,大部分去試煉的弟子都被放了回來,唯獨少了許墨靈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真一閣雖為名門正教之首,可在妖界沒有大舉進攻的時候,也是無法號令群雄的。


    僅憑三千鶴山弟子,根本都不夠妖王正眼相待。


    各種蛛絲馬跡追查了幾個月,終於能確定是紫金九尾狐王所為,惑元是仇上加愁了。


    他已派了另一名長老與其交涉,結果喜憂參半,喜的是那名長老不但活著而且還完完整整的回來了,憂的是他根本沒能親眼見到紫金九尾狐王。


    據說妖界下了嚴令,不許傷害鶴山的任何弟子,說是為了妖王新納的一位麵首,不想折了他的福氣。


    惑元聽完話便砸出去一隻茶杯,臉色都快要黑成鍋底。


    那位長老匯報的仔仔細細,他幾乎都能猜出妖王的用意,無非就是看上了墨靈,威逼不成,又將自己的女兒捉去要挾。


    這下,不服惑元大長老之位的其他長老便有了可乘之機。


    “這騷......不要臉的狐狸。”他幾乎罵出了髒話。


    “我看呐,說不定是你那大弟子早就與妖界有所勾結,身懷我們鶴山的絕學,若被那一群妖媚之人悟出破解之道,以後鶴山還怎麽在仙界立足?”蕭柯二長老對著眾人,沒好氣的說道。換作以往,他哪敢如此放肆,這不許墨靈被抓,加之又不服惑元執掌大長老之位多年,今日仗著眾多有威望的人在場,才敢說出口。


    “就是啊...聽說許墨靈當初不就是妖界的人給送來鶴山的....說是臥底我也信。”瀝真三長老喝著茶,小心翼翼的附和。


    眾人疑慮著交頭接耳,似乎認同二、三長老的說法。


    如此挑釁的話語,惑元也權當沒在意,許墨靈是如何心性,他培養了十一年,他是最清楚不過。


    “到底該怎麽辦!”他怒吼道,圍了一屋子的長老,護法,供奉,卻沒有人能拿出一個主意。


    “你們都不說話,我便自個兒打上門去,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把我的女兒和徒兒給救出來!”


    眾人見惑元大長老眼睛火紅果然是有這個心思,才連忙站起來拉著他,還有人撫著他的脊背給他順氣。


    “大長老,您可不能衝動啊,那妖界妖氣彌漫,就是仙人進去都要墮去三分仙氣呢。”


    “即便要與那狐狸發難,也要將她引出來才是。”


    “如何引出來?卿戟四長老上門連人都沒見到,說明她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講話,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解決的辦法。


    惑元大長老隻覺得氣血上湧,煩躁不堪。


    “我看是卿戟長老麵子不夠,我們還得另找人去說和,總之不能與妖王起了正麵的衝突。”有人出了個主意。


    “到是個可以一試的法子,我知道有一位黑背鷹王一向與妖王不和,我們或許可以請他幫忙,能給妖王添堵,他巴不得呢。”


    “不行,據說他前月閉關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了。”


    “那找誰呢?白額虎王一向被妖王視作眼中釘,這會兒或許自身難保......”


    “對了!青丘狐王之孫!”有人突然喊道。


    青丘狐王之孫寒挽夢,是如今青丘的掌家人,她雖未稱王,可也是結結實實的修煉了近千年之久,輩分大的可怕,實力也深不可測,難得的是她沒有絲毫野心,甚至能與這位新上位不久的妖王和平相處。


    “可是她與那狐狸同氣連枝,恐怕不會幫我們啊。”卿戟長老摸著自己的白胡子發愁。


    “正是因為她與妖王交好,才能在妖王麵前說得上話,我們將厲害與她陳明,許些好處與她,她應該會同意的。”這位出主意的隻是真一閣一個小小的供奉,還很年輕,平時就是鬼點子多。


    惑元大長老此時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而且這些人的辦法中也就這個聽著還算靠譜,不管那白狐如何,他至少要去試上一試。


    “墨羽,那你便隨我走一趟,若是青丘白狐同意了,本長老就升你做護法。”他對著出主意的小供奉許諾。


    其實他也算是個脾氣急躁的人,沒有強攻妖界隻因他自己也知道己方的實力,恐怕沒救到人反而害了百羚。


    他這一生最在乎的便是女兒,連成仙都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別說是拚掉半條老命得來的,就是拚上整條性命,也想換女兒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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