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魔域界口的那塊石碑傾斜在草裏,書著魔爪一般的兩個字“魔域”。站在這裏望遠點,就可以看見一座黑石山,直插雲天,仿佛有魔鬼的咆哮聲傳來,犀利遼遠而尖銳,仿佛可以刺破耳膜。


    一隻巨大的骷髏怪從地裏伸出手,一點點爬了出來,“啊!獵獸!我回來報仇。”它立在一塊岩石上,聲音隆隆而恐怖,透著死亡的氣息。它沿著熟悉的道路,一直向駐紮地快步跑去,鬼魅的步伐令人毛骨悚然,加上它的寬肩巨影,在這黑夜,想是誰也要嚇得五髒俱裂。


    在界口遠眺,一個黑影在駐紮營附近跳了過去,不知所蹤。


    這怪獸名叫刑天,隻是它卻腐作一具空殼。


    駐紮營一陣大亂,恐懼蔓延,好像鬼獸類也十分寂靜,魔域界口寂寂的,感覺很是恐怖。


    淩雨之剛從三林鎮喝完酒回來,他手裏拿著一**酒,瞭望台上的弟子向他打招呼,門打開了,淩雨之走進去,直接上了瞭望台。


    遠處很多弟子喧嘩和吵嚷,有些不安寧的樣子。


    “出什麽事了?”淩雨之仰頭喝了一口酒冷冷的問,眼光極尖銳的看著遠處發生了什麽,但他憑直覺可以獲得一些訊息似的。所以旁邊的師兄沒有多做解釋,隻說:“鎮上的那個戲子來找你了!嘻!”


    “我看見了。”淩雨之從黑暗的瞭望台下看見一個白衣男子緩緩地走過,走了上來,淩雨之急忙說:“我去問問怎麽回事,你們守著。”


    “怎麽又是我們守……那,下次喝酒的機會給我們,你別去。”大家說。


    “好……”淩雨之說著急忙去了,樓板上發出一陣慌亂的聲音,樓下的白衣男子有心注意了一下,他沒有抬頭,直接聽見淩雨之喚他,道:“梅笛公子!”


    梅笛抬起頭,拱手說:“哦,淩師弟,你回來了,我可等了好久。”


    淩雨之伸手拉他,笑說:“嗯,這營中出什麽事了?怎麽教你趕上了?哼哼。”


    梅笛說:“我隻看見一個鋼鐵巨人跑過,其他沒見,可惜!你原是去喝酒了,一身酒味。”


    淩雨之一邊聽著他說話,一邊靠在了柱子上,樣子悠閑帶著幾分審視,手裏的酒又仰頭倒了起來,發出“溜、溜、溜”的聲音,他的衣著樸素,發飾更是瀟灑,很親和,很簡單。


    與梅笛不同,淩雨之更像一個少年俠客,簡稱少俠。


    梅笛去解了一趟手回來,發現他正在自顧自的喝著,似乎有些醉意,然後轉過頭來斜眼看著梅笛,說:“你去哪了,也要讓我等你嗎?”


    梅笛一笑,靠在他對麵的柱子上,二人悠閑自在處倒有幾分可審。


    梅笛長袖白衣,一派迂腐氣,樣貌卻是十分俊美,另淩雨之想起了臨西和他的徒弟,梅笛略帶愁容的說:“酒能壯膽亦能傷身,你可要節製。”淩雨之似乎沒聽見,聽著風聲,冷酒下肚,其他並不理會。


    他忽想起梅笛唱的一出戲,他很喜歡裏麵的一句“蘭花指撚紅塵似水,三尺紅台,萬事入歌吹”於是看了他一眼,梅笛會意一笑,沒有說什麽。淩雨之撚蘭花指唱道:“蘭花指撚紅塵似水,三尺紅台,萬事入歌吹……唱的好,難怪鎮上的人那麽捧你。”


    梅笛拱手說:“過獎,人外有人,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東郭先生。”


    淩雨之從沒聽過一個人這樣說自己,不禁一笑,說:“跟著你一起唱戲的丫頭卻實也唱得好,人也長得俊……”


    “誰在說我?淩雨之嗎?”一個女子的聲音這時候傳來,淩雨之一轉身,就看見口中的那個“丫頭”來到了眼前,她忍不住笑說:“小心我撕你的嘴。嘿!”她很喜歡淩雨之,隻是覺得自己的主人梅笛地位比不上他,就有點自卑。


    而且,她是個四處和人曖昧的風塵女子,配不上淩雨之不說,淩雨之甚至覺得她是梅笛的妻子。


    梅笛不是一般的戲子,他會武功和法力,但卻不像名門正派的角色。但他卻沒有像柳江客那樣的邪和了不起的樣子。


    他十足就是一個戲子,而且很賣力的那種。


    梅笛笑說:“沒說幾句話,你就要走了,嗬。”


    淩雨之說:“是啊,這麽討厭的女子也有,真是,嗬嗬,‘好無聊’。”他學了一句女子平時的口氣,接著就要走。


    女子名叫師師,一襲綠色衣衫,長身玉立,鵝蛋臉,很有別樣的韻味。


    她聽見淩雨之學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於是二男子丟開了她,她一個人在旁邊笑。等她笑完,二人已經走了。


    淩雨之誇過她的名字好聽,隻是人有些不靠譜。


    師師為此耿耿於懷,瞭望台上傳來一股粥味,可能是守夜的人在吃東西,淩雨之和梅笛走到了那裏,回頭看見師師跟了上來,不禁相視一笑。


    師師罵罵咧咧,埋怨淩雨之愛欺負她。


    “你沒看見這裏都是男的,男的都喜歡欺負女的,特別是你這樣的美貌女子。”大家說。


    “我美嗎?聽說你們蜀山很多女弟子都很美的,我不算什麽。”師師笑著說。


    “你又沒去過蜀山,怎麽知道?她們沒你漂亮。”


    “真……的嗎?”


    她一派天真的樣子令人心動,又好笑。


    每當別人嘲笑她,她都不知該怎麽辦,別人或許分得清她的這種情緒,是因為過於誠實。


    她一個人偷偷的走了,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遠遠望見瞭望台上的幾個弟子還在議論她的樣子,身後梅笛走來拍了她一下,她反應過來。


    她二人進了房間,梅笛問她是否喜歡淩雨之和蜀山弟子,她說沒有,梅笛對她管教頗嚴,也是為她好。


    他們的關係也很不一般……


    淩雨之在瞭望台上看向那個房間,隻是冷笑而已,並不放在心上。


    隻道:“寬以待人。”


    酒醒三分,差不多也就天亮了,所有人都去查看那個巨大的魔爪印。


    梅笛和師師也在,看著狼藉一片的營地,大家心裏不是滋味。


    “是刑天!他活過來了。來找我們報仇!”趙玉庭半跪在地上,聞到的是一股濃濃的臭味從腳印上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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