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雨阻行程


    藍馨公主這次回國的路程不近,即便乘坐翼車依舊需要幾日時間,而且有些凶險[]地方隻能換乘馬車,不過回都之後徹底安全,現在林玄仲隻希望在護送藍馨公主回去的人員方麵趙旭已做好妥善安排。


    另一邊,藍馨公主他們都已知道林玄仲此去揚國並不是非常安全,一個個還為此事擔心起來,但趙旭決定的事情他們不能改變,所以最後一個個隻能讓林玄仲照顧好自己。


    一晃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早趙旭便帶著藍楓兄妹來給林玄仲與方曲音踐行,預祝他們征途順利。臨別之前,藍馨公主一再而在地交代林玄仲要去夜都,因為她會在鳳羽城等著林玄仲。


    麵對藍馨公主那些深情款款的言語,林玄仲隻能不斷點頭回應。好不容易上馬,還要與藍馨公主等人相視而別,一番離別情緒在心頭,的確讓人不好受。


    踏上行程後,林玄仲與方曲音並肩走在隊伍前麵。現在大軍已經出發,有一些問題還需要兩人合計合計。


    “林將軍,揚國的人生性好鬥,恐怕此去要想順利的完成交易並且攻下揚國京都隕流城沒那麽容易,”還未出城,方曲音就與林玄仲明說出征的困難之處。


    其實林玄仲同樣有預感他們此行不會順利,因為昨晚雪吟特意算了一卦,結果是“大凶,”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凶,是九死一生的大凶。昨晚雪吟算卦本是林玄仲與張九天兩人共同要求,所以得出的結果由兩人親自承受。雖然卜算是一種神奇到令人不可置信的事,但那結果還是給了兩人很大壓力,畢竟兩人都看過雪吟在主持祭天儀式時的奇異場景,所以一直對雪吟的能力非常信任。


    “方將軍不必過於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按照元帥的囑咐不貪功冒進,凡事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昨夜得出那不好的卜算結果後,林玄仲已經做過相應的情緒調整,所以此刻隻好將昨夜用於勸說自己的話再說給方曲音聽。


    “話雖如此,可本將總覺得揚國危機四伏,一旦入境,恐怕一切形勢都不是我們可以把握,”方曲音讚成的點點頭,但臉色並沒有因此有所緩和。


    “方將軍,大軍既已出發,還是勇往直前吧,不必顧慮太多,”方曲音似乎有說不完的擔心般,聽起來讓人覺得優柔寡斷、畏首畏尾,才剛出兵就要滅自己威風。雖然說的不太明顯,還是讓原本已調整過心態的林玄仲漸漸感到不小壓力,不過表麵上林玄仲還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林將軍,有些問題不是我們不說便不存在。若是我等能提前想到,並且及早商議對策,那遇到意外情況時更易處理,所以本將希望林將軍不要覺得本將在危言聳聽,”另一邊,林玄仲那原本要鎮定軍心的行為在方曲音眼中卻變成一種輕浮的表現,方曲音現在還特意為此說教林玄仲一通。


    兩人說話時,同行的不少將軍都在他們身後聽著,不管兩人說的是對是錯,兩人的每句話都能對他們產生很大影響。現在因為兩人的談話內容,他們都更加認真的往下聽著。


    沒想到方曲音會覺得自己不對,方才才發現方曲音有些優柔寡斷,現在林玄仲又覺得方曲音自以為是,不知道方曲音是真的富有遠見,還是不相信自己,此刻林玄仲隻能把一些想法放在心裏。


    “時間緊迫,為防青元大國向揚國調派援軍,即便揚國真的是龍潭虎穴,我們都要去闖一闖,”情緒有些激動之下,林玄仲的注意回到當前的形勢上。正如趙旭所言現在出征揚國是最好的時機,一旦青元大國派兵,他們必定會錯失良機。


    不過林玄仲越是說的大義凜然,越是讓方曲音覺得林玄仲不夠成熟,如同林玄仲的年齡實力與其身份地位完全不相稱般,隻是才說個幾句話,方曲音便已經想到可能與林玄仲同行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到揚國境內還要一段時間,林將軍不妨在路上多想想我們到揚國之後可能會遇到哪些問題,”說了這樣一句話後,方曲音不再有繼續與林玄仲對話的意思。


    另一邊,感受著方曲音語氣中那種排斥的意思,林玄仲輕輕答應一聲後便不再說話。


    沒去想到揚國後可能遇到的情況,一轉眼,林玄仲已經在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翼國滅亡的第四天,原先的翼都翼城裏似乎四處都已恢複平靜,街道上有不少攤販和行人。不管夜軍走到哪裏,那些人都會主動避讓,但惶恐的情緒遠不及夜軍進城時。


    在行進中,林玄仲還注意到許多攤販們無精打采,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看起來亡國給那些人帶來的影響還未消散。沒多久,林玄仲又注意到在一些客棧裏一些客人把酒言歡,不知在聊什麽,但從他們那沒有一點為亡國哀愁的表現上看,那些人都很自在。


    基於自身立場,林玄仲無從去評判那些人的對錯,更不想去評判那些人的對錯,因為一旦計較起來還是難分對錯,前後兩支軍隊這就樣井然有序地出了翼城。


    中午時分,到距離翼城十裏處的地方時,天空滴下稀疏的雨滴,打在人臉上涼涼的,令人感覺非常明顯。


    近來,在天氣回暖的情況下,寒意已經已經慢慢散盡,今天的雨可以說是早春的第一場雨,或許雨會越下越大,所以現在趁雨勢不大時,方曲音當即下令原地紮營。


    才出城十裏便被天氣攔下,似乎正驗證了雪吟的卜算結果,此行不會順利,而且一開始便是如此。


    紮營時,林玄仲與方曲音各忙各的,林玄仲負責那些新兵,方曲音則負責那些夜軍精銳,而且還把營地分成兩處區域,互不幹涉。分營其實是之前他們的商議結果,對此林玄仲自然沒有異議。


    新兵這邊隻需負責一些重要軍械不被雨淋濕,還有紮好營帳,以便所有人都能有一個躲雨的地方。而方曲音那裏,不僅有糧草,還有那押送著的十數名囚犯,比較麻煩一些。


    兩支軍隊還沒有停下來半個時辰,那雨勢便突然增大起來,很快給人員行動造成問題。因為雨勢的變化,兩邊都加快紮營的速度,那些將軍不斷地喊著,同時還安排好人負責警戒。一旦上路,不管行至哪裏,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除了那些要在外麵負責警戒的人員,林玄仲這邊的帳篷僅夠容納那些士兵,林玄仲與那些將軍隻能擠在一間帳篷中,因為帳篷的數量有限,擠在讓人都不好受,所以林玄仲希望這雨不要下太長時間,否則不僅會影響軍心,還會大大耽誤行程。


    如果停在時間太長,那他們還不如繼續留在翼都,那樣隻能說明今日出軍是一個錯誤。在期望著雨能盡快停下的同時,林玄仲把揚國的地圖鋪展到麵前的軍案上,拿著一盞油燈細細觀看起來。


    揚國的地形有些特別,因為夾在一眾國家之間,如同一條河般彎彎曲曲看起來又長又窄。從翼城到揚國京都隕流城有九百多裏路,即便走最近路線,至少需要半個月時間,偏偏又逢下雨,可能等他們到隕流城時已過去二十天時間。


    拋開天氣問題不提,從地圖上看,夜軍要抵達隕流城需要經過揚國境內好幾座城池,其中還有邊防重城,夜軍隻有十萬人兵力,一旦進入揚國境內再往前走無疑是孤軍深入,所以沿途城池裏情況都要提前查明,如此才能防範於未然。


    此去隕流城的路上以山地居多,那些山地的具體地形無法從地圖上看出,但有上次在山地旁被襲擊的經曆,林玄仲能猜到那些地方總有適合伏兵的地方,那長的山地區域越看越是令人心驚。現在僅僅是一張揚國的地形圖就已經讓林玄仲發現許多問題,偏偏暫時還不清楚行程方麵的信息,擔心之餘,林玄仲越發覺得需要一些幫助。


    在想著從哪可以獲取幫助時,林玄仲很快想起那些揚國士兵,那些人很可能來自揚國各地,而且土生土長,如果能找到一些來自行軍路線附近的人,或許能幫他們提前弄清楚行程方麵的信息,而且還能了解一些揚國的風俗人情,隻是能否找到願意幫忙的人目前還是一個問題。


    在仔細瀏覽一下地形圖後,林玄仲的注意慢慢回到正在帳內靜候指示的一眾將軍身上。連張九天與雪吟都在一旁站著,他們自然沒有坐下的可能。因為一場雨一個個愁容滿麵,似乎都覺得下雨是不好的預兆。


    沒多久,林玄仲的目光停在阮茗等人身上,那些與自己年紀相差不多的一個個臉上愁容更盛。想想他們本來就是帶著屈辱活著,林玄仲知道現在的天氣會令他們更加著急,可惜天氣如何不是由人決定,所以林玄仲覺得他們最好更有耐心一些,否則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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